正文 第十一章 巧计与寻找（六）

    张商曾跟王谈说：“吕达文以前也许成功过，但是遇到我们就注定失败！”这次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明。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没有人笑，只有静，和吕达文刚进来的时候一样静，唯一的声音就是翻书写字声。十六班的人，无论优生差生，喜欢静的喜欢动的，无一例外的全部开始认真学习。这时，没有人再去讨论吕达文如此重大转变的原因，也没有人去深究他讲话的真假和目的，更没有人再去猜测他此时此刻的心理和想法。不自觉的，大家心里都有一丝触动，虽谈不上多深，但就是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有人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后天接触的“恶”进入了人体内，改变了人。有人认为“人之初，性本恶”，后天学习的伦理道德就是为了约束体内的“恶”。不管谁对谁错，总之这个世上没有十足十的好人，也没有无药可救坏透了的人。每个人，总有人喜欢，也总有人讨厌。表现出了美丽的一面，不被喜欢的人也能被喜欢。吕达文过去的是是非非，都在一场发自肺腑的自白中烟消云散。大家乐意重新认识并接受他，只要他能真正如此。

    在十六班全体同学眼里吕达文不是一个好老师，在妻子眼里吕达文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在老母眼里吕达文绝对是一个好儿子。吕达文老母常年抱病在床，他的两个姐姐总是借口孩子需要照顾工作忙之类，不愿照料母亲。吕达文骂她们归骂，但他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去赌气，说“你们不管我也不管，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妈”之类的话。他尽了一个儿子的责任，也尽了两个女儿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吕达文也许真的早就结束了不满意的婚姻；如果不是母亲，吕达文可能也真的放弃了老师这一职业，远赴他方，堂堂正正的去闯荡一番。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有过梦想？哪个人不想站直腰杆做人，喜欢对人低声下气的溜须拍马？但是，生活虽然简单，却是如此残忍，最普通平常的柴米油盐就重的足以压碎人所有的梦想和尊严，去做从未做过也不想做的事。

    在生活的磨砺中经受岁月的风霜，多年后的一天，会不会再次想起年轻时的梦想和夙愿？若是想起，又该是怎样一种情怀？会后悔吗？可是看看生活，后悔又能怎么样？再来一次呢？会不会做一个不后悔的决定呢？恐怕很难。生活的无奈就在于，即便给你十次重来的机会，你也只能做十次不甘心而又同样的选择。

    “诶！张商我问你个问题，你到底喜欢的是哪一个？”十六七八的年龄，高中生，比老人还耐不住寂寞。多亏有了同桌，同桌诞生的意义对于学生而言，不亚于夏娃对于亚当的重要性。除了极个别特例，一般而言，哪怕开始是不愉快的，同桌之间的感情总能随着时间的增长而积淀。苏雪溪在不知不觉中也慢慢可以和张商聊上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