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暗算与斗法（一）

    不知什么时候起，学校就已不再是一方净土。这片外人眼中的学习圣地，每天演绎着和外面一样丑陋的鸡鸣狗盗和人情世故。有谁知道为人师表的教书育人中包藏着市侩险恶，朗朗的读书声中隐藏着侮辱谩骂。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德什么是恶，谁对又谁错？

    第一次坐在校长办公室，张商没有任何的喜悦或忧愁，有的只是烦恼和厌恶。为什么别人谈恋爱老师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自己和叶红果一有动静，马上就被“请”进校长办公室？这么高的规格待遇，还只是因为一点流言，要是真的，孟怀远会不会拿刀砍了我？孟怀远一再强调是为了张商好，说他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要辜负了父母和老师的期望。可是听了半天的高级政治课，张商却没能感受到一丁点孟怀远的真心关怀之情。他真心着想的恐怕还是叶红果的成绩和自己的业绩。口口声声教人真诚的地方，却时时刻刻上演虚伪，这是对谁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嘲笑？

    张商的沉默和“不开窍”耗尽了孟怀远的耐性，孟怀远也懒得再玩“委婉”，摊牌说：“张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非常严重的违纪问题？本来学校可以直接对你进行严厉处罚的，但是我觉得你们还小，做事容易冲动，考虑问题也不够周全，想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要让学校失望，更加不要让你的家长失望。”

    孟怀远的一番话说的软中带硬，和善之中隐含威胁，让人怎么都没办法不表态。可是张商依然不说话，张商非常明白校长为什么只找他不找叶红果，为什么不直接处罚他而要“开导”他，说白了都是为了最大限度照顾叶红果的心情，好让她继续努力学习，也真亏学校肯为一个学生能这么尽心尽力的考虑。叶红果是张商的妹妹，张商或者应该替她高兴，但怎么也无法不去介怀学校这种不公平的处理方式。不问青红皂白，不管是非曲直，好学生是学生，坏学生就不是学生？就可以随便揉捏弹打？张商知道和校长作对是什么后果，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试试看。

    张商既不辩解也不表态，这种消极抗争的沉默让孟怀非常恼火，你以为你是甘地，在搞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啊？孟怀远一拍桌子说：“你不要不知好歹！”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空气上像压了几百斤铁，压的张商胸口发闷。虽然不服气，想要对着干干看看，但是一个稚嫩的高中生在校长的威严面前终究还是太弱了。

    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不仅敲碎了凝重和寂静，也敲去了张商心口的恐慌。

    孟怀远收起怒气，调整一下情绪，说：“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叶红果。孟怀远有些惊讶，问：“叶红果有什么事吗？”

    张商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叶红果这个时候出现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