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龙柏晚餐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第三个星期后的星期二早上，朴凡接到渥伦斯基从纽约打来的越洋电话。
渥伦斯基在电话里告诉朴凡，有个美国银行家代表团访问上海，其中有两位金融巨头是他的朋友，都是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艺术成员，对古董有着深厚的鉴赏力，同时也是重要捐助者。他们都是第一次访问上海，久闻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为中国收藏的首屈一指。所以，他们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参观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他们的习惯是：最不喜欢中国政府部门做法：兴师动众地把一次个人的爱好活动，变成一次见证“中美友好”的行为。渥伦斯基希望朴凡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同这两位金融家参观上海博物馆。
朴凡回答渥伦斯基：非常乐意陪同。
朴凡并且幽默地加了一句话：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上海博物馆青铜器馆里的文物和里面的人双重爱好者。渥伦斯基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朴凡放下电话后。想了想，然后拨通了白薇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请求白薇单独为两位美国金融家作讲解，白薇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这让朴凡很高兴。
周四下午，渥伦斯基的两位银行家朋友在与交通银行的会谈中间，专门抽出一个半小时，在朴凡的陪同下参观了上海博物馆。他们特地在青铜器中逗留了一个小时，详尽细致地，一丝不苟地观赏中国两千年前精美的，传奇般的，世界罕见青铜器——龙纹扁足鼎、鄂叔簋、大克鼎、镶嵌狩猎纹豆、镶嵌几何纹敦、秦公簋、束腰爵、青铜文尊、兽面纹斝——看得他俩神色飞扬，赞叹不己。加上白薇极其专业的讲解，朴凡不厌其烦的英文翻译，使参观相当圆满。两位银行家很满意，朴凡也很高兴。白薇是很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朴凡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发声嗡嗡的，舌头卷卷的，鼻音重重的，是很好听的美式英语。这让她对这个有点神秘的、又有点可爱的“老男人”更是刮目相看了。
两位银行家在离开博物馆时，依然兴趣盎然。其中一位年长的，资历很深的行长对朴凡说：
“亲爱的保罗先生，我们想提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能满足我们。”
白薇在一旁听懂了，朴凡的英文名字叫：保罗。白薇猜想，肯定因为保罗的第一字母是P，而朴凡的这个姓名的汉语拼音第一个字母也是P，所以才取这个英文名字的。聪明的白薇猜对了。
“请说，只要不是兼并银行的股权，只要不是购买青铜器，亲爱的詹姆斯，我想，在上海，应该是能够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
朴凡很幽默地回答。他不是作秀表演给白薇看，与美国人打交道，他的确是在行的。
其实，银行家的请求很简单，他们希望得到几件上海博物馆收藏的青铜器的仿制品，带回美国作为礼品。
朴凡听后，回过头低声询问了一下白薇，白薇表示仿制品礼物是没问题的，只是怕制作的时间上来不及。朴凡又在白薇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白薇脸上的神情稍稍凝固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于是，朴凡就说：
“先生们，我保证，你们在离开上海之前拿到希望得到的礼品。”
朴凡刚才是在请求白薇到制作车间里去让师傅们加加班，尽量满足美国朋友的心愿。
周五晚上，朴凡亲自驾车前往浦东机场，在美国金融代表团登上飞机之前，把两大盒青铜器仿制品送到两位银行家手里。
二十八个小时候后，上海是新月初露夜晚，渥伦斯基从纽约打来电话——纽约是同一天的中午时间，渥伦斯基正在与刚回到美国的那两位银行家共进午餐。渥伦斯基在电话中除了向朴凡表示了感谢外，他还说道：
“保罗，我亲爱的朋友，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话了。他们告诉我，你陪着他们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两千七百年前古老的中国青铜器，另一样是两千七百年后年轻美丽的讲解员。宁静冰冷的青铜器与火热青春的生活，真的很有诗意。我不知道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嫉妒你？——”
朴凡在电话中明显地感觉到，渥伦斯基的脸上洋溢着善良的，老顽童般的笑容。朴凡也会心地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朴凡自己也很奇怪：竟然没有向渥伦斯基说任何一句解释的话，反倒非常乐意接受这个带点“邪念”的玩笑。不过，渥伦斯基的话也提醒了朴凡：应该向白薇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于是，他也没考虑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他拨通了白薇的电话：
“白薇，我的美国朋友刚从纽约打电话过来，对你为他们的准备礼物表示非常满意，非常感谢。对了，这么晚，会打扰你吗？”
“不用谢，那是你的面子，我不认识美国人。不打扰。”白薇在电话中咯咯地笑着。朴凡听到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哗哗的流水声，白薇的话语和流水声汇搅在一起。大概她在洗澡或者洗头发？朴凡一边想一边又说：
“那么，你再给我一个面子，明天，我想请你吃饭，不知你方便吗？同时，把买礼品的钱给你。”
“恩，等会儿我发信息回答你——”白薇的答复突然显得有些犹豫。
朴凡的心里犯起一阵嘀咕，是不是自己太冒昧了，不该邀请她呀？
没过几分钟，手机的铃声响了。他打开一看，是白薇发来的信息：
“哪里？几点？”
这又让朴凡高兴起来，他略略想了想，脑中迅速地把几个常去的吃饭的地方搜索了一下，最后定格在龙柏饭店。他用短信回复：
“晚上六点，龙柏，开车接你。”
白薇立即回过来：
“不用，明天见，”
第二天下午，朴凡早早就到龙柏饭店，在一楼的餐厅等着白薇。
朴凡一改去博物馆时穿的藏青西装，白色衬衣和黑皮鞋，改穿一件浅咖啡色的厚布衬衫，黑条绒休闲外套，脚上也换成一双褐色的软底沙滩鞋。这是他的习惯——和女人见面，服装总是游离在刻意修饰与无心打扮之间。他认为，这样能给对方一种既庄重又可亲的感觉。
龙柏饭店，是座落在上海市区与虹桥机场之间的五星级宾馆。因为这里占地百亩的草地林园中，原先全都载种着一种叫龙柏的树，高大挺拔，春绿冬青，虽然只有碗盘粗，却已有六七十年的树龄，故被名之为龙柏饭店。龙柏饭店不建高楼，全部是三层以下的矮楼和别墅，掩映在龙柏树和后人画蛇添足般增栽的法国梧桐树之中，无意中勾出一副年年呈现的，奇特的饭店庭院中怀抱着半绿半黄的画面——秋风乍凉，龙柏树依然葱绿青翠，梧桐树已经淡黄满枝头，站在远处望去，就如一块巨大的绿色画布上，涂上一小块一小块金黄绚烂的斑点。
同样，今晚赴约的白薇也变了样。她穿着一条深兰色的石磨水洗牛仔裤，恰到好处地将纤细的腰肢，匀称地勾勒出左右两条弧线，开领很低的圆口黑色内衣，外套着一件紫色的短褂上衣，脚上是一双半高跟的白皮鞋。总体的衣着很得体，尤其是颜色的深浅搭配，无可挑剔。看得出，她是个有着几分艺术审美感的年轻女人。她的挑染的几缕浅黄色的头发和大把的黑发一起，扎成一个大马尾巴，甩在脑后，虽然很浓密，但是显得干净利落。嘴唇没有涂上女人常见的浓艳红色，只是抹了又浅又淡，飘闪着光亮的唇膏，脸庞，脖间，以及祼露胸前的洁白细腻的皮肤都相接连成一片，把外套的颜色映衬得更紫更深——不用说，白薇是精心打扮的——而且，她真的也很会打扮。
“典型的上海小美人啊——”
当白薇向朴凡走近时，朴凡内心发出感叹。朴凡是第一次见到白薇穿便装。这让他觉得来赴约晚餐的白薇，比起在博物馆穿着浅蓝色职业套装的白薇，少了些庄重严肃，冰冷傲人之气，平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和艳丽之色。这样的白薇，似乎离开青铜器一下子远了许多许多，更是动人了许多许多。?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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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伦斯基在电话里告诉朴凡，有个美国银行家代表团访问上海，其中有两位金融巨头是他的朋友，都是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艺术成员，对古董有着深厚的鉴赏力，同时也是重要捐助者。他们都是第一次访问上海，久闻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为中国收藏的首屈一指。所以，他们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参观上海博物馆的青铜器。他们的习惯是：最不喜欢中国政府部门做法：兴师动众地把一次个人的爱好活动，变成一次见证“中美友好”的行为。渥伦斯基希望朴凡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同这两位金融家参观上海博物馆。
朴凡回答渥伦斯基：非常乐意陪同。
朴凡并且幽默地加了一句话：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上海博物馆青铜器馆里的文物和里面的人双重爱好者。渥伦斯基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朴凡放下电话后。想了想，然后拨通了白薇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请求白薇单独为两位美国金融家作讲解，白薇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这让朴凡很高兴。
周四下午，渥伦斯基的两位银行家朋友在与交通银行的会谈中间，专门抽出一个半小时，在朴凡的陪同下参观了上海博物馆。他们特地在青铜器中逗留了一个小时，详尽细致地，一丝不苟地观赏中国两千年前精美的，传奇般的，世界罕见青铜器——龙纹扁足鼎、鄂叔簋、大克鼎、镶嵌狩猎纹豆、镶嵌几何纹敦、秦公簋、束腰爵、青铜文尊、兽面纹斝——看得他俩神色飞扬，赞叹不己。加上白薇极其专业的讲解，朴凡不厌其烦的英文翻译，使参观相当圆满。两位银行家很满意，朴凡也很高兴。白薇是很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朴凡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发声嗡嗡的，舌头卷卷的，鼻音重重的，是很好听的美式英语。这让她对这个有点神秘的、又有点可爱的“老男人”更是刮目相看了。
两位银行家在离开博物馆时，依然兴趣盎然。其中一位年长的，资历很深的行长对朴凡说：
“亲爱的保罗先生，我们想提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能满足我们。”
白薇在一旁听懂了，朴凡的英文名字叫：保罗。白薇猜想，肯定因为保罗的第一字母是P，而朴凡的这个姓名的汉语拼音第一个字母也是P，所以才取这个英文名字的。聪明的白薇猜对了。
“请说，只要不是兼并银行的股权，只要不是购买青铜器，亲爱的詹姆斯，我想，在上海，应该是能够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
朴凡很幽默地回答。他不是作秀表演给白薇看，与美国人打交道，他的确是在行的。
其实，银行家的请求很简单，他们希望得到几件上海博物馆收藏的青铜器的仿制品，带回美国作为礼品。
朴凡听后，回过头低声询问了一下白薇，白薇表示仿制品礼物是没问题的，只是怕制作的时间上来不及。朴凡又在白薇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白薇脸上的神情稍稍凝固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于是，朴凡就说：
“先生们，我保证，你们在离开上海之前拿到希望得到的礼品。”
朴凡刚才是在请求白薇到制作车间里去让师傅们加加班，尽量满足美国朋友的心愿。
周五晚上，朴凡亲自驾车前往浦东机场，在美国金融代表团登上飞机之前，把两大盒青铜器仿制品送到两位银行家手里。
二十八个小时候后，上海是新月初露夜晚，渥伦斯基从纽约打来电话——纽约是同一天的中午时间，渥伦斯基正在与刚回到美国的那两位银行家共进午餐。渥伦斯基在电话中除了向朴凡表示了感谢外，他还说道：
“保罗，我亲爱的朋友，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话了。他们告诉我，你陪着他们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两千七百年前古老的中国青铜器，另一样是两千七百年后年轻美丽的讲解员。宁静冰冷的青铜器与火热青春的生活，真的很有诗意。我不知道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嫉妒你？——”
朴凡在电话中明显地感觉到，渥伦斯基的脸上洋溢着善良的，老顽童般的笑容。朴凡也会心地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朴凡自己也很奇怪：竟然没有向渥伦斯基说任何一句解释的话，反倒非常乐意接受这个带点“邪念”的玩笑。不过，渥伦斯基的话也提醒了朴凡：应该向白薇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于是，他也没考虑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他拨通了白薇的电话：
“白薇，我的美国朋友刚从纽约打电话过来，对你为他们的准备礼物表示非常满意，非常感谢。对了，这么晚，会打扰你吗？”
“不用谢，那是你的面子，我不认识美国人。不打扰。”白薇在电话中咯咯地笑着。朴凡听到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哗哗的流水声，白薇的话语和流水声汇搅在一起。大概她在洗澡或者洗头发？朴凡一边想一边又说：
“那么，你再给我一个面子，明天，我想请你吃饭，不知你方便吗？同时，把买礼品的钱给你。”
“恩，等会儿我发信息回答你——”白薇的答复突然显得有些犹豫。
朴凡的心里犯起一阵嘀咕，是不是自己太冒昧了，不该邀请她呀？
没过几分钟，手机的铃声响了。他打开一看，是白薇发来的信息：
“哪里？几点？”
这又让朴凡高兴起来，他略略想了想，脑中迅速地把几个常去的吃饭的地方搜索了一下，最后定格在龙柏饭店。他用短信回复：
“晚上六点，龙柏，开车接你。”
白薇立即回过来：
“不用，明天见，”
第二天下午，朴凡早早就到龙柏饭店，在一楼的餐厅等着白薇。
朴凡一改去博物馆时穿的藏青西装，白色衬衣和黑皮鞋，改穿一件浅咖啡色的厚布衬衫，黑条绒休闲外套，脚上也换成一双褐色的软底沙滩鞋。这是他的习惯——和女人见面，服装总是游离在刻意修饰与无心打扮之间。他认为，这样能给对方一种既庄重又可亲的感觉。
龙柏饭店，是座落在上海市区与虹桥机场之间的五星级宾馆。因为这里占地百亩的草地林园中，原先全都载种着一种叫龙柏的树，高大挺拔，春绿冬青，虽然只有碗盘粗，却已有六七十年的树龄，故被名之为龙柏饭店。龙柏饭店不建高楼，全部是三层以下的矮楼和别墅，掩映在龙柏树和后人画蛇添足般增栽的法国梧桐树之中，无意中勾出一副年年呈现的，奇特的饭店庭院中怀抱着半绿半黄的画面——秋风乍凉，龙柏树依然葱绿青翠，梧桐树已经淡黄满枝头，站在远处望去，就如一块巨大的绿色画布上，涂上一小块一小块金黄绚烂的斑点。
同样，今晚赴约的白薇也变了样。她穿着一条深兰色的石磨水洗牛仔裤，恰到好处地将纤细的腰肢，匀称地勾勒出左右两条弧线，开领很低的圆口黑色内衣，外套着一件紫色的短褂上衣，脚上是一双半高跟的白皮鞋。总体的衣着很得体，尤其是颜色的深浅搭配，无可挑剔。看得出，她是个有着几分艺术审美感的年轻女人。她的挑染的几缕浅黄色的头发和大把的黑发一起，扎成一个大马尾巴，甩在脑后，虽然很浓密，但是显得干净利落。嘴唇没有涂上女人常见的浓艳红色，只是抹了又浅又淡，飘闪着光亮的唇膏，脸庞，脖间，以及祼露胸前的洁白细腻的皮肤都相接连成一片，把外套的颜色映衬得更紫更深——不用说，白薇是精心打扮的——而且，她真的也很会打扮。
“典型的上海小美人啊——”
当白薇向朴凡走近时，朴凡内心发出感叹。朴凡是第一次见到白薇穿便装。这让他觉得来赴约晚餐的白薇，比起在博物馆穿着浅蓝色职业套装的白薇，少了些庄重严肃，冰冷傲人之气，平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和艳丽之色。这样的白薇，似乎离开青铜器一下子远了许多许多，更是动人了许多许多。?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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