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正文 寄往天堂的情书 (1)

正文 寄往天堂的情书 (1)

目录:从知青到中南海秘书:黑月亮| 作者:零下| 类别:历史军事

    (.com)    曼哈顿。华尔街。

    曼哈顿的春雨,仿佛不是从天空里飘落的,而是从无数比肩高楼的顶尖和缝隙中泼洒下来的,细细密密,朦朦胧胧,席天幕地。抬头望眼,头顶上只能见到一条灰暗的带着雾气的狭窄光道,浓浓的压锁着千幢摩天大楼——

    早春的纽约。寒风料峭,细雨如水,如冰,如霜,团团紧紧死死包裹着纽约,让纽约变成了一个黑色、绿色,灰色和白色班驳交映的城市。

    午后的华尔街。没有一棵树木,没有一点绿色的华尔街,更显冰冷寂寞。百米的短街上空空无人影。

    朴凡走进街口的一家咖啡馆,脱下大衣,摘下灰红两色交织的苏格兰羊绒围巾,挑了一个窗前位子坐下,顺着又将夹在怀里一叠暗条水印的厚扎的信笺纸拿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他坐下后,忧郁沉重的目光,透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向外眺望——他常常坐在这里,顺着长长的视线望去,咖啡馆斜对面的狭窄的街道沿边的花岗岩高楼中间,是一块面积不太大的墓地——华尔街的墓地。华尔街的墓地,是这个世界金融帝国的一道最奇特的风景线。许多人——连纽约人也不知道。这块狭小的安静的冰冷的,还覆盖尚未消融的白雪的墓地,是专门埋葬绝望破产,在以往每次金融风暴中债务累累,无法生存,又失去信心不想活下去的,从华尔街两侧高楼的窗户跳下,直落在坚硬的石头街上而死去的人。能够埋在这片墓地里的人是需要资格的——他必须在华尔街谋生,必须为钱而跳楼或者用其他方法死在华尔街的人,才有资格躺在那一块块墓地的大理石墓碑下。

    朴风双手捧起一杯温烫的咖啡,冰冷的手才觉得稍稍有点暖意,尽管咖啡屋里很温暖,人人都只穿着衬衣,但朴凡的手是冰冷的,心也是冰冷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春寒中那墓地上的墓碑那样通体僵透。

    他非常沮丧消沉,哀情满怀,甚至可以说是痛苦哀伤的心如刀绞,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他今天早晨起床后,心情是非常好的,尽管出门时阴沉的天空,飘坠着濛濛的细雨和雪粒,在他走出地铁站迈步到公司时,身上风衣被雨水浸湿,额前也滴着雨水,搅乱了头发。但依然没有影响他兴奋的心情。

    昨夜,朴素从北京打来电话到家里。当时朴凡很惊异:朴素从来没有直接从上海给自己家里打过电话,总会让别人或者用别人的电话打给自己,更不要说是从北京的办公室打来。朴素在电话中说,他已经随李荣祖书记一起调到国务院工作,李荣祖进入中央领导层后,担任了国务院的主要领导之一。他也以秘书身份一起到北京中南海工作的,并且,级别又上调了一级,在中南海里的秘书排名也是相当靠前的。朴素在电话中还特意告诉朴凡,李荣祖专门让他捎话给朴凡,希望朴凡能早日回国工作。并且可以在国有的金融机构,以及朴凡喜欢的工作领域给予满意的安排。如果,他愿意个人做生意的话,也可以得到巨大的支持。

    朴素的电话使朴凡非常高兴,这也是他这几年心中的愿望。他觉得,自己虽然在华尔街的大楼里进进出出,但他根本就是华尔街里一只可有可无的工蚁或者是工蜂,这里,不会是他——一个中国人立足之地,黄皮肤人种的头上永远都有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你可以看见公司顶层的职位,但你永远爬不到那个椅子上。华尔街没有外国人,只有美国人。他可以在这里学习,可以在这里打工,可以在这里赚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国中产阶级的一员,但是,离开亿万富翁,金融大鳄和顶级专家的身份,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在这个愿望和自己的中间,隔着的不仅仅是那层透明的玻璃,而是隔着一个太平洋再加一个大西洋。金钱的美国梦,常常不是中国人所该做的梦。仅仅做一个中产阶级,这又恰恰不是朴凡所想要做的梦,也不是朴凡追求的目标。而且他更不想有那么一天,也被埋在华尔街那片墓地里。要知道,在中国,他可以是个高产阶级,而不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中产阶级。唯一值得安慰的值得骄傲的是,他在这条街上真正学到了许许多多金融知识,懂得了资金的管理和流动的方法,知道了数不清的藏在金钱里的秘密——这也是他忍耐忍怨忍劳,甘心情愿在这里几年如一日工作的理由。在他心里总是有一个想法:他坚定的认为,美国今天的金融之路,一定会成为明天中国的金融之道——世界上的钱,不管那张纸币上印的是谁的头像,最终走的都是一样的道路。

    上午九点,当朴风凡刚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的时候,准备以邮件的形式写一封辞职——这是他昨晚接到朴素电话后决定的。约翰﹒瑞契急匆匆的走进门,径直来到朴风凡面前,春风满面的,笑盈盈的说:

    “保罗,恭喜你。"

    “恭喜什么?”朴凡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老板。

    “噢,大概你还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哥哥已经进了中国的白宫,那里也许可以为我们留出一道门缝。”

    原本这老头说的是朴素。朴凡一点也不吃惊。美国人对于任何与自己相关的情报,总是会掌握得又及时又准确。

    “非常遗憾,亲爱的瑞,因为我自己都无法找到那条门缝去进入那道门。所以,我不得不完全关紧这道门缝。瑞契先生!”朴凡回答。

    “怎么关?难道你的手可以伸过太平洋吗?”瑞契非常不解。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朴凡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了。

    十五分钟后,朴凡写完了辞职信。他在信中告诉瑞契,自己将辞去这份做了将近五年的工作,希望六个月里公司能找到一个接替自己工作的人,自己将回到中国去,也期待与瑞契新的合作,并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瑞契。他在信中向瑞契表达自己的真诚的敬意和感激之情。的确,瑞契这个老头教会了朴凡很多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关于金钱的秘密,关于美国的人际沟通,关于符合上层礼仪的穿戴和举止,关于看破骗局的技巧,当然,也包括带朴凡第一次去看百老汇的歌剧和夜总会里的脱衣舞——

    写完信后,朴凡很轻松的舒适的靠要椅背上,心里一想到,半年后就要回到上海或者北京,自己也能够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老板,就愉快地吹响了口哨,引得屋里的美国同事们都惊讶的转过脸来看着他。他吹的是一首中国歌曲,在屋里没人能听懂,只有朴风凡知道。歌曲是中国影片《阿诗玛》的插曲:“马铃儿响来玉鸟唱,我陪阿诗玛回家乡,从此离开了热布巴拉家,从此妈妈不忧伤……”

    朴凡的心里己经早早弥漫着回家的快乐。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彻底的完全的摧毁了朴凡愉快的心情,让他一下子坠入万丈痛苦,无法解除的深渊之中。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朴凡接听,起先没有声音。朴凡“哈罗,哈罗——”的呼喊了好几声,当他刚刚要放下话筒的时候,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低沉,缓慢而轻微——是中国普通话,带着上海口音。

    “你是,你是,朴凡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朴凡觉得这个声音很寒碜,像是在哭泣;象从远方飘来几丝的冷风,朴凡突然产生一种不祥之感。

    “终于——找到你了,谢天谢地,”话筒里的声音略略响了些,反而更显的苍老无助。“这是从加拿大魁北克给你打的电话。我们用了所有的方法才找到你的……”

    “找我?什么事?”

    “只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你是谁?”朴凡很纳闷:自己在加拿大魁北克没有朋友啊?

    “婴婴死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求你了——”朴凡听到这句话,所有的神经都象一下子站立起来似的。

    “婴婴死了!”苍老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婴婴死了?——不可能?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婴婴?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你一定记得这句话吗?——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颗痣,它也是你的。婴婴死前说过:只要对朴凡说这句话就可以了……”

    朴凡猛然音噎无语。是的,没错,这是一句铭刻在他心底深处八年的话。

    “婴婴真的死了吗?怎么会呢?你怎么知道的?”朴凡的眼泪如同潮水一下子涌满眼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只要你还爱她,她在天堂里也会很快乐的……我是婴婴的父亲。为了她的最后的嘱咐,为了她的灵魂安息,我才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把这句话告诉你。”

    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带着遗憾的,充满怨恨的叹息后,电话挂断了。

    朴风相信这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个可怕的噩梦般的死讯——

    “婴婴死了?婴婴死了?!”

    朴凡放下电话,木讷的几乎失去了知觉。他呆呆的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把电话里的话想了整整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办公室的同事以为他在为辞职的事在思考——因为他们都听见刚才朴凡与老板瑞契的对话。但是,谁也没有听懂他接电话时说的话。也搞不清楚一向稳重少言的保罗今天怎么啦,突然变得又笑又哭?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粒痣,它也是你的……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粒痣,它也是你的……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颗痣,它也是你的……”

    婴婴父亲那沉重缓慢而又苍老的话语,象一把带锯齿的钢刀,一个字一刀,一个字一刀的在朴凡心头拉锯着,心里流出的血伴搅拌着心里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还爱她,她在天堂里也会快乐的——如果你还爱她,她在天堂里也会快乐的——”

    婴婴父亲那沉重缓慢而苍老的话语,还有那声充满遗憾和怨恨的重似盘石一般的叹息,变成一条粗粗长长的毒蛇,一寸一寸的啃唑着朴凡的神经,让他在震惊和恐惧中变得脑中一阵惊异,一片空白,一片寒冷。

    朴凡似乎看见眼前出现一个画面:——

    婴婴躺在病床上,洁白的被子托着她苍白的脸,她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只有眼里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她慢慢的轻声的在向父亲倾述着生命最后的愿望……

    朴凡听不见婴婴在说什么?但他感觉到婴婴是在嘱咐父亲: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帮她千方百计找到朴凡——朴凡在纽约。把我最后的话告诉他。告诉他,婴婴走了,告诉他,婴婴还爱着她,如果他也还爱着我,我在天堂里也会快乐的——她怕朴凡不相信——因为实在还太年轻了。便让父亲把关于”痣"的话转告给朴凡,她知道,朴凡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相信的.

    婴婴是个细心的女人,正是她的这句话,才让朴凡完全相信这个不幸的可怕的消息.

    这是一颗美丽的痣,嵌在美丽的**上——小如一颗黑芝麻,在婴婴背后的左肩膀上方。

    那是一个秋日午后,在婴婴那间小小的房间里,在她那张窄窄的单人床上。朴凡和她激情之后,婴婴趴在床上,头埋在松软的枕头之中,朴凡伏在婴婴的背上,他的脸贴在婴婴那片洁白光润的肌肤上,他的鼻子闻着婴婴身上散发出的丝丝的汗味和淡淡的体香,他的嘴唇轻轻的吻着婴婴的背部——从隆起的臂部一寸一寸的向上,他在婴婴左肩胛散乱的长发下发现了一颗痣.尽管是个很小的痣,但在从窗帘里透射出的秋阳的光照下,特别是在婴婴那如脂似玉的洁白皮肤上,显得格外的黑。

    “婴婴,你的背上有一颗痣。”朴凡在她的耳边轻语。

    "知道。”婴婴的脑袋在枕上拧了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回答。

    “长在背上你又看不见,怎么会知道?”

    “小时候,妈妈就告诉过我。"

    “原来这样。不过,你不知道,这个痣嵌在你白白的皮肤里,非常非常的美,象白玉中的黑玉。"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一颗痣,它也是你的."婴婴深情无比的轻声对朴凡说。

    朴凡无语。他俯下身用双唇在那颗小小的黑痣上深深的长长的印着——

    那醉心的一刻,是属于朴凡和婴婴俩人心里最深的秘密,也是他们俩人记忆中永远鲜活不灭的细节。?c=860010-03190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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