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毕业了

    陈?在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的学习到1910年7月终于全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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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07年美国金融风潮的准确判断让长江系的商人们再次坚定了对陈?商业上的超能力的信任。

    而且通过参与这次危机的救市，中国商人们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原来通过反对美货没有达成的效果这次居然就轻易地达成了：美国主流媒体纷纷报道了清国商人在摩根救市计划中的重要作用，美国华人的募捐救市活动更是获得了美国主流政治家们的高度赞扬，美国总统和国会还特意给募捐活动的发起人李伟力律师授予了美国国会荣誉勋章；纽约州、华盛顿特区等多个重要州的参议员提出了废除《排华法案》的议案，虽然没有获得通过，但是却标志着美国主流社会对华人的态度转变。

    危机过后，太平洋汽车公司的两大品牌汽车“风尚”高级轿车、“太平洋”大众汽车的销量和产量都获得了进一步的增长，尤其是“太平洋”大众汽车，仅仅700美元的单价，比亨利?福特此时推出的“T型车”800美元的单价还要便宜，不但型号众多，而且各项性能指标都超过“T型车”，成为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汽车，推出后便一举占领90%多的低端市场。

    在陈?的建议下，太平洋汽车公司将全球市场划做了两块：

    美国国内市场由太平洋汽车公司本部负责，在洛杉矶买了一块十八英亩土地建成汽车工业园，里面除了发动机工厂、零配件工厂之外，就是十家传统装配工厂和一家流水线装配工厂――之所以开设十家传统装配工厂而不全部采用流水线生产，目的之一是掩盖流水线这种大工业生产的必备神器，其二则是为了安排在美的众多华人，这些人都被陈?作为工业生产的主力，每年按陈?的要求投在华人身上的教育费、培训费就占去了太平洋汽车公司全部利润的30%。

    美国以外的市场则由太平洋汽车公司上海分公司负责，包括中国国内、欧洲和亚洲地区的市场。07年4月陈?就在上海浦东地区建立了一家传统汽车装配工厂，采用部分美国工厂的老员工搭配新招募的华人员工的模式生产“风尚”高档汽车，产品起初主要销往国内、日本、南洋等亚洲地区，后来欧洲市场也大多从上海进货，因为美国实行的是高关税，所以美国产品进入欧洲也要交纳高关税，而中国由于没有关税自主权，税率极低，所以上海产的汽车反而比美国本部产的汽车在海外更受欢迎，以至于上海分公司多次扩大规模适应市场要求。08年“太平洋”系列大众汽车推向市场之后，上海分公司也建立了六家传统装配工厂，后来在09年底又建立了两家流水线装配厂――上海的传统装配厂主要作用已经是培养合格的华人员工，掩盖作用倒在其次了。

    并不是说上海的工厂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相反，由于洋人在上海的优越地位，长江银行和太平洋汽车公司要承受更多的压力：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日本人甚至还有满清勋贵、地方督抚，都想到其中插一腿。

    但是上海毕竟是中国人的主场，长江系先是通过贿赂上海道而获得了浦东一块五万亩土地的独家开发权，然后沿着其中作为汽车厂厂房的一万亩土地建起了一道围墙，周围辅以哨所高塔和铁丝网，同时在长江系统内部严格按照陈?特意制定的保密条例、并且训练聘请了一支八百多人的全副武装的护厂队。

    这之后，英、法、德等国的威胁已经基本消除，只有日本人和国内势力的威胁还比较大。

    对于国内势力，太平洋汽车上海分公司采用吸纳入股、分红等方式收买其中的重量级人物，用这些人物去和其他小虾米打对台；对于日本人，则只能够严防死守，内部自控，既不敢得罪，也不能妥协，只要流水线的秘密不暴露，汽车的秘密也无所谓了，反正有美国专利的，日本人最多在自己国内造造，不敢卖到外面去。

    而为了保护“流水线”的秘密，甚至长江系的所有董事、高级管理都不曾知道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容揆两个人掌握全部过程。

    ……

    虽然陈?仍然掌握着长江系的方向，但是具体细务他的确是很少管了。对于陈?来说，这两年他除了在德国学习军事、与留学生搞搞串联、偶尔发点文章给《共和报》，就只有飞机是他最关心的了。

    设在内华达州沙漠里的飞机制造厂，一开始只有冯如、莱特兄弟带领的一帮华人技师，后来陈?又从留日学生里找了刘佐成、李宝峻等五个飞机爱好者送到了飞机厂，从太平洋汽车公司挑选了几十个优秀的技师加入。

    到1909年底的时候，已经有一百多个技师、两百多个普通工人在为飞机厂工作，另外光是专门的试飞员就有十多个；分成了发动机组、设计组、生产组等好几个部门；同时有七八架各种型号的飞机在等待下线或者试飞，从双翼机到单翼机、从全木制飞机到全金属蒙皮飞机等等都有，飞行制造技术在这时代来说已经是领先美、法等国很多了，更不要说英国、德国、日本这些刚起步的国家，就是距离实战也已经不远了：比如有一款飞机，按冯如报告给陈?的数据，已经可以在2000米高空飞行2个小时以上，速度达到150千米左右，航程有300千米以上。

    这样的数据已经可以作为侦察机使用了，只要开发出投弹系统和对地扫射的机枪搭载，就可以成为第一代轰炸机。

    但是陈?对这样的数据还不是很满意，他知道飞机的发展还只是在刚起步的水平上，虽然喷气式飞机现在要实现还没有可能，但是活塞式飞机的发展空间也还很大，起码历史上二战的时候还是用的活塞式飞机，而其中的一些型号已经可以从英国直飞德国腹地轰炸并且返回，或者从中国成都起飞轰炸日本本土然后安全返回，其航程起码在8000千米以上。

    而且现在在研制的飞机里，数据比较好、性能稳定的还是双翼机，而陈?当然知道单翼全金属飞机才是发展方向。但是陈?自己并不了解飞机内部的结构之类问题，所以他只是不断增加对飞机厂的投入，另外就是专门开办了一个流体力学的理论班，从加州各大学或者其他美国大学里高薪请来物理学教授给设计组的人上课，这是陈?所知道与飞机设计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专业。

    为了维持飞机厂的运作，陈?指示启明星公司把80%的利润交给容揆支配，又从太平洋汽车公司的汽车研究费用里抠出一半，才堪堪维持住冯如等人的要求，为此陈?不得不让容揆做假账应付董事会。

    而冯如、莱特、刘佐成这些人的干劲也是让陈?欣喜不已，几乎每隔一周就会有新型号飞机试飞的消息报告给陈?，让陈?感到投入再多也是物有所值。

    中国的未来就在这些人的手中了。

    陈?在德国柏林军事学院的学习到1910年7月就全部结束了，本来这只是个速成性质的培训，是德国陆军一个培养下级军事主官的计划的一部分；但是陈?却利用这短短两年时间，不但以全优的成绩毕业，而且还自学了德国陆军大学野战指挥专业的全部理论课程――其实这对陈?并不是很辛苦的事，这时代还处在信息闭塞的阶段，即使是陆军大学的课程也远远比不上陈?在高中阶段的学习任务的繁重，更不要说网络上的信息大爆炸程度了。

    对于陈?来说，在学校里的学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这时代的中国在现代科技上还基本是一片空白，光靠几个留学生在学校里的学习肯定是无法满足未来的需要的。

    所以从1910年初开始陈?就在德国、英国、法国以及美国收集各种大学教材或者最新研究成果，为了完成这件事，他发动了旅欧同学会和留美学生会的全体同学一起参与；即使是这样，有许多教材和重要的科学书籍没有办法得到，因为即使在这些国家内部，也是处于保密状态的，所以陈?不得不通过收买、贿赂等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取得那些至关重要的专业书籍。

    到陈?正式毕业的时候，他收集的书籍和资料已经有了十多万册，为了把这些东西运回国内，陈?通过回国的同学、太平洋汽车公司和环球公司的货轮等各种途径分批运送，有些实在敏感的内容就用缩拍的方式以胶卷的形式运走。最后总算完成了这一计划。

    1910年7月20日，在德国留学两年零九个月的陈?坐船离开了德国，前往美国。

    9月初，船到纽约港，然后换乘火车去佐治亚州梅肯市威斯利女子学院，与早就在那里等候他的女孩一起去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