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重逢 9
目录：侠客远离| 作者：梁祎| 类别：玄幻奇幻
裁尺一派，由手中那段兵器而得名；本是从军队战场上的短刀演变而来，祖师爷也是冷兵器时代的大将。原来这人禀赋异常，天生神勇善战，由家奴起步，靠着手中一把短刀拼杀至了朝堂将军之位；可天下甫定，这人就自杀而亡，用的还是这柄战刀。奉皇帝圣旨、风光下葬之时，尸体却又离奇失踪，一时间众说纷纭，成了传奇。
这人怎么着了，到底死没死？
当然没死啊，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境，勇将悍敌战、似顾自凭栏，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不过化作庶民身，隐于闹市间了。一把短刀却是随身携带，不过念它浴血断骨、孽缘太深，也改了它的容颜，打成了一柄钢尺状的短板。用来裁衣、量米，偶作农闲。可精钢的短尺，嘶嘶的嗜血声鸣、却似从未间断，它的本态、也只有执掌它的人才最明白。
这人收了两个弟子，留下了一行血脉；这三源都有他手中的钢尺及授下的武艺，可一拔尺就伤了周淮，非嫡系血脉不能；那见血后的钢尺，嘶嘶的兴奋呜鸣，持尺人的肃杀冰冷，毫无疑问地宣示着这段裁尺的由来。据周淮所知，这人姓许，留下的那行血脉传人参与过怪人会的创建，后随洪炎一并离开，眼下应在赤炎门内无疑了。
山雨欲来前的沉闷气压被闪电割开一般，许平持尺上前了，一轮厮杀就要展开。脚下不停，许平的心中转过的思绪又何止万千：“想不到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竟能逼得我拔出裁尺。”
刚才周淮那一指、眼看就要戳中许平脑后风府穴，逼得许平撤掉攻向周淮后心的推掌，还慌忙滑步转身，立臂格挡，眼瞅着空手较量不过，拔出了携带的钢尺，顺势往周淮未撤回的臂上削去。周淮中招，出乎意料是一点，许平拿尺后的锋芒大利才是更重要原因——这随意的一削、却是战前无数次临敌死生，活下来后淬炼成的招数、流传至今的。
“况且他好像还有恙在身，这样都居然被他差点拿下，真是对不起先人啊。”许平默念：“钢尺既出，不留下你一条手臂是完不了了。”手中裁尺右下至左上，斜着撩起。
周淮并未携带武器，其实就算有兵刃，江水一派的他也使不惯；空手自然难拆钢刃，何况右臂还负了伤，只有脚下一拧，将将避开。眼瞅着许平变提为切，横向剖来，周淮脚下站位被逼的很是别扭，一个慌乱，免不了要吃上一尺了。
当啷一声，一根“竹竿”撞上了许平的裁尺，反弹落于地面。许平后退一步，持尺的手被震的微微发麻。定睛细看地上那截“竹竿”，不是圆柱，而是扁扁的长方状，像是一个长条的礼盒：木质的内芯，边缘棱角交接处又裹了金属，刚才的“当啷”声、就是焊于边缘的金属与许平手中裁尺相交发出的。
许平望向粮仓门口方向，只见一个削瘦的肩膀隐现，还抖了抖手中的长剑。待她入内稍稍走近，却是一个少女。
“难道刚才一掷、震得自己钢尺嗡嗡悲鸣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女？太不可思议了。”许平转目又看了秦枫一眼，发现此刻秦枫居然身处劣势，被楚飞逼得手忙脚乱。
原来刚才周淮中招流血，楚飞都看到了，可他自顾都不能，即刻就要倒于秦枫掌下，又能做的了什么？何况周淮还是他师傅，都中了一尺，臂上流血不止，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就这样败于秦枫之手，自己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学了功夫，入了门，还是这个命吗？”楚飞不甘！也不干！眼看又打到了那四招的其中之一，楚飞不用拳，不用掌，也没有提臂，而是五指成爪，抓向了秦枫肩头。
“又是怪招！”秦枫一惊，可好容易斗到现在，把楚飞逼到了绝处，距离成功一步之遥，怎能临终放弃？这么有利的局势，不能再回到开始了。而且许平已经伤了周淮，还拔出了裁尺；许平的脾气秦枫可知道，用不用尺完全是两个人，眼看着三两下就能料理了周淮。待许平腾出手来，楚飞在他面前更是走不了俩下，这可万万不行。这个楚飞，秦枫一定要自己亲手降下……
秦枫鼓气于肩，冒着被楚飞抓伤的风险，一臂抡开；照着拳路继续击向楚飞，不去理他的变招。
楚飞抓上了秦枫的肩膀。这一招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和最初的回指一戳、完全凭借他自己的小聪明而做的临机应变、不同；这一招是学完这套拳法，老师傅一并传授的。
讲完这套拳后，老翁又指点了几招的变式和搏杀，并千叮万嘱，后来的指点是老师傅自己所创，比起这套拳法瑕疵很多，要等到楚飞自身修为足够深了，才能碰这几招。尤其是在临敌之时，一定要备下照应，才能使用这些招数；要不然功力不够，驾驭不来，反而置身于危境。最后，又笑着轻抚楚飞，念叨：“还是先把你的拳路打顺再说吧！”
楚飞的步伐跟上秦枫都勉强，更何况抢先埋下这几招去主动攻击了；可眼下到了这个地步，他情急之下使出，原本就是放手一搏；竟也使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犹如底下练了千百遍，早已烂熟于胸一般。
楚飞爪击落上自己肩头那一刻，秦枫暗叹：“坏了，这个险冒错了！”虽然早就把气息凝聚至肩，可仍能感到这一爪抓下来的疼痛；并且紧跟着、与楚飞的碰拳好似泄掉了防御一般 ；虽想凝息于臂，可怎么也感觉不到体内有可运来的气息，所以撞击带来的后果与常人和楚飞交手无异。骨头被撞得格格作响，要不是入门之后肌肉重生，恐怕现在两条胳膊早断掉了，只好边打边退，这会儿轮到秦枫寻找招数闪避了。
一掌切向耳侧，掌缘挂着破风声，嘶嘶滑行。相同的招数，不过之前是秦枫使在小荷身上，这会儿是要承接楚飞的这个横削。
楚飞口中没有叱喝，但加快了行掌的速度，就要触及秦枫耳廓的寒毛了，眼看沉闷的一击就要全力压下，所有的强度效果均由秦枫承受 —— 一把裁尺插了进来，一拨一转，拨开了秦枫的脑袋，由平转立。情势变成了楚飞自己拿肉掌劈向精钢刀刃，都已经能感受到掌缘的保护气息被生生割开后的裸露和利刃的冷锋，楚飞扭腕收掌。
这所有的变化、从头至尾、全部在电光石火间演绎完毕，有蓄势，有发展，有前的对峙，有破宫后的转折，连收尾都做的丝毫不粗陋、潦草，堪比一部精彩的电影；不过电影情节带来的喜乐忧愁、只有剧中人各自领受了。
这人怎么着了，到底死没死？
当然没死啊，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境，勇将悍敌战、似顾自凭栏，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不过化作庶民身，隐于闹市间了。一把短刀却是随身携带，不过念它浴血断骨、孽缘太深，也改了它的容颜，打成了一柄钢尺状的短板。用来裁衣、量米，偶作农闲。可精钢的短尺，嘶嘶的嗜血声鸣、却似从未间断，它的本态、也只有执掌它的人才最明白。
这人收了两个弟子，留下了一行血脉；这三源都有他手中的钢尺及授下的武艺，可一拔尺就伤了周淮，非嫡系血脉不能；那见血后的钢尺，嘶嘶的兴奋呜鸣，持尺人的肃杀冰冷，毫无疑问地宣示着这段裁尺的由来。据周淮所知，这人姓许，留下的那行血脉传人参与过怪人会的创建，后随洪炎一并离开，眼下应在赤炎门内无疑了。
山雨欲来前的沉闷气压被闪电割开一般，许平持尺上前了，一轮厮杀就要展开。脚下不停，许平的心中转过的思绪又何止万千：“想不到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竟能逼得我拔出裁尺。”
刚才周淮那一指、眼看就要戳中许平脑后风府穴，逼得许平撤掉攻向周淮后心的推掌，还慌忙滑步转身，立臂格挡，眼瞅着空手较量不过，拔出了携带的钢尺，顺势往周淮未撤回的臂上削去。周淮中招，出乎意料是一点，许平拿尺后的锋芒大利才是更重要原因——这随意的一削、却是战前无数次临敌死生，活下来后淬炼成的招数、流传至今的。
“况且他好像还有恙在身，这样都居然被他差点拿下，真是对不起先人啊。”许平默念：“钢尺既出，不留下你一条手臂是完不了了。”手中裁尺右下至左上，斜着撩起。
周淮并未携带武器，其实就算有兵刃，江水一派的他也使不惯；空手自然难拆钢刃，何况右臂还负了伤，只有脚下一拧，将将避开。眼瞅着许平变提为切，横向剖来，周淮脚下站位被逼的很是别扭，一个慌乱，免不了要吃上一尺了。
当啷一声，一根“竹竿”撞上了许平的裁尺，反弹落于地面。许平后退一步，持尺的手被震的微微发麻。定睛细看地上那截“竹竿”，不是圆柱，而是扁扁的长方状，像是一个长条的礼盒：木质的内芯，边缘棱角交接处又裹了金属，刚才的“当啷”声、就是焊于边缘的金属与许平手中裁尺相交发出的。
许平望向粮仓门口方向，只见一个削瘦的肩膀隐现，还抖了抖手中的长剑。待她入内稍稍走近，却是一个少女。
“难道刚才一掷、震得自己钢尺嗡嗡悲鸣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女？太不可思议了。”许平转目又看了秦枫一眼，发现此刻秦枫居然身处劣势，被楚飞逼得手忙脚乱。
原来刚才周淮中招流血，楚飞都看到了，可他自顾都不能，即刻就要倒于秦枫掌下，又能做的了什么？何况周淮还是他师傅，都中了一尺，臂上流血不止，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就这样败于秦枫之手，自己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学了功夫，入了门，还是这个命吗？”楚飞不甘！也不干！眼看又打到了那四招的其中之一，楚飞不用拳，不用掌，也没有提臂，而是五指成爪，抓向了秦枫肩头。
“又是怪招！”秦枫一惊，可好容易斗到现在，把楚飞逼到了绝处，距离成功一步之遥，怎能临终放弃？这么有利的局势，不能再回到开始了。而且许平已经伤了周淮，还拔出了裁尺；许平的脾气秦枫可知道，用不用尺完全是两个人，眼看着三两下就能料理了周淮。待许平腾出手来，楚飞在他面前更是走不了俩下，这可万万不行。这个楚飞，秦枫一定要自己亲手降下……
秦枫鼓气于肩，冒着被楚飞抓伤的风险，一臂抡开；照着拳路继续击向楚飞，不去理他的变招。
楚飞抓上了秦枫的肩膀。这一招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和最初的回指一戳、完全凭借他自己的小聪明而做的临机应变、不同；这一招是学完这套拳法，老师傅一并传授的。
讲完这套拳后，老翁又指点了几招的变式和搏杀，并千叮万嘱，后来的指点是老师傅自己所创，比起这套拳法瑕疵很多，要等到楚飞自身修为足够深了，才能碰这几招。尤其是在临敌之时，一定要备下照应，才能使用这些招数；要不然功力不够，驾驭不来，反而置身于危境。最后，又笑着轻抚楚飞，念叨：“还是先把你的拳路打顺再说吧！”
楚飞的步伐跟上秦枫都勉强，更何况抢先埋下这几招去主动攻击了；可眼下到了这个地步，他情急之下使出，原本就是放手一搏；竟也使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犹如底下练了千百遍，早已烂熟于胸一般。
楚飞爪击落上自己肩头那一刻，秦枫暗叹：“坏了，这个险冒错了！”虽然早就把气息凝聚至肩，可仍能感到这一爪抓下来的疼痛；并且紧跟着、与楚飞的碰拳好似泄掉了防御一般 ；虽想凝息于臂，可怎么也感觉不到体内有可运来的气息，所以撞击带来的后果与常人和楚飞交手无异。骨头被撞得格格作响，要不是入门之后肌肉重生，恐怕现在两条胳膊早断掉了，只好边打边退，这会儿轮到秦枫寻找招数闪避了。
一掌切向耳侧，掌缘挂着破风声，嘶嘶滑行。相同的招数，不过之前是秦枫使在小荷身上，这会儿是要承接楚飞的这个横削。
楚飞口中没有叱喝，但加快了行掌的速度，就要触及秦枫耳廓的寒毛了，眼看沉闷的一击就要全力压下，所有的强度效果均由秦枫承受 —— 一把裁尺插了进来，一拨一转，拨开了秦枫的脑袋，由平转立。情势变成了楚飞自己拿肉掌劈向精钢刀刃，都已经能感受到掌缘的保护气息被生生割开后的裸露和利刃的冷锋，楚飞扭腕收掌。
这所有的变化、从头至尾、全部在电光石火间演绎完毕，有蓄势，有发展，有前的对峙，有破宫后的转折，连收尾都做的丝毫不粗陋、潦草，堪比一部精彩的电影；不过电影情节带来的喜乐忧愁、只有剧中人各自领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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