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重逢 4
目录：侠客远离| 作者：梁祎| 类别：玄幻奇幻
中部地区，一座不大但交通顺畅的小城，周淮带着楚飞来到一家报摊前。报摊位于居民区与商业区交接的一条辅道上，还有不大的临街店面；屋里面摆放的是些期刊杂志，外面的摊位上铺满了各种报纸，屋内屋外以报摊老板的座位为分隔线。
周淮：“兔牙张，最近还好吗？”
报摊老板抬头，一张英俊无比的脸——本应，全被那张嘴，准确的说是那副牙给毁了——扫了一眼周淮，慢悠悠道：“比你好。”
周淮看到他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心里也好像轻松了不少，竟开始闲聊起来：“你说你怎么不把这副牙整整，脸弄这么漂亮还不白搭？”说着要去捏兔牙张的脸。
兔牙张一把打开了周淮就要伸到脸上来的手：“审美，你懂不懂！凭什么那些个标准就是美？我的牙就这样，怎么了？”接着不稀罕提似的，“你瞅瞅你那副尊荣，你的水平可越来越差了啊。”
报摊老板——兔牙张，青木门人，过目不忘，消息灵通；储存在他脑中的信息不亚于一座小型图书馆，但要调阅其中的资料时、可比图书馆电脑的处理速度快多了。他还爱好易容，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跟潘安、宋玉似的；可惟独那副牙，天生的，他也从来不整，并毫不介意。
看到周淮那略带浮肿的惨白相貌，兔牙张还以为他是出门后为了掩人耳目，易容成了这个样子。又看了眼站在周淮身旁，戴着棒球帽的楚飞：“小伙子，你……看看这份报纸怎么样？”扒拉两下，拿起摊位上一份报纸递给了楚飞。
从报摊边走过了两个女孩子，看了眼楚飞手中的那份娱乐新闻报，停下来对着兔牙张：“老板，我们也来一份这个。”
兔牙张做完这份生意，看她们走远，继续：“你就是楚飞吧，嗯，果然不错。”
楚飞把那份报纸重新在摊位上摆好：“张叔叔好，我是楚飞。”他不知道兔牙张叫什么，事先也不知道师傅会带他来这里。准确的说，周淮一路上都没怎么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楚飞又看了眼周围，对周淮道：“师傅，这里说话方便吗？”
周淮：“放心吧。”
兔牙张也是一笑：“我们都不担心，你个小鬼头怕什么？”
随着所修习的五识能力日渐精进，楚飞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度越来越高，察觉的事物也越来越细微；蚊虫都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了，人的靠近更是不在话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报摊前谈论门中事务，他还是心中没底——声源、震动源、信息源太多，太乱，太嘈杂，不能做到完全掌控。
楚飞心说：你们修行日久，掌控周全，应对如常，自然不怕了。我尽量不说话好了。
其实兔牙张和周淮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可能察知所有信息，不过是仗着这种街头巷尾的话语，随风一吹，没人记得罢了。并且在说到关键地方时，也都压低了声音，就算恰巧有人经过，也听不到。但楚飞却对二人的对话，字字句句捕捉完全，反没意识到自己的听觉已不正常了。
周淮：“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吧？”
兔牙张乜眼：“我只是消息灵通，并不是会算命。”
看来他被小荷下药一事，在门内弟子间也并未张扬开来，周淮自己就更不愿提了，带过这个话头，直接问道：“小荷最近来没来过？”
兔牙张斜眯着眼看周淮：“你还敢找小荷？颜凌在被你废去功力后，让人打断了胳膊，你知道吗？”
周淮哑口无言，顿了一下：“门主让我来找小荷的。”
兔牙张像恍然悟到了什么：“老哥，你这次不妙啊，替门主办的这件事……恐怕两头不落好啊。这时候柳门主让你去找小荷，那你不完全顶雷了吗？”一边想着，还絮叨，“或许，颜凌弄成这样，门主也真心疼了……”
周淮不想再听他的分析了，打断：“到底小荷来没来找过你？”
兔牙张故作莫名其妙态：“小荷来找我干嘛？”
周淮：“她需要打听一个少年的消息。”
兔牙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淮：“门内消息灵通的又不止我一个。”
周淮：“她没来过吗？”
兔牙张摇头：“没有。”
周淮听后，失神地看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楚飞摇了摇他：“师傅？”
周淮回过神来，眼神犀利，直盯兔牙张：“她问了你什么，你又告诉了她什么？”
兔牙张先是迎上了他那锐利的目光，不一会儿败下阵来，闪避开：“不说了她没来过吗？”
周淮：“嗯？”
短暂僵持。
兔牙张：“好了，她怀疑那个少年是赤炎门的，问了我最近赤炎门内、有没有什么少年扎眼？”
周淮：“你怎么说的？”
兔牙张：“最近赤炎门没怎么收弟子入门，也没什么扎眼的少年活动啊。”
周淮：“那她之后去哪了？”
兔牙张：“老哥哥，小荷来我这儿时，我看她的情绪是平静到吓人。颜凌都那个样子了，还是她亲手治的，她不可能不怒啊？你就别再掺和了。”
周淮确定了兔牙张知道小荷的动向，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挑明：“我见到颜凌了，就是他给我说的小荷可能有风险。她到底去哪了？”
兔牙张愣了一下：“哦？哦！赤炎门最近是收了几个弟子，听说智力、体力都挺好的，里面也有少年；不过我没告诉小荷，就是怕她出事。”
周淮鼻子“嗤”了一声：“就凭你？瞒得过小荷？”
兔牙张脸上一红：“是，虽然我只字没提，但小荷可能觉察到了什么，大概是去赤炎门门庭了。看来她要亲自去当面问个究竟了。”
周淮“哎呀”一声，就要离去。
兔牙张急忙：“我已经往门内递了消息回去了，没事的，你就别去了。”
周淮气恼地一句话不说，领着楚飞就离去，走出两三步，又回来了。
兔牙张以为周淮听了自己的话，打消了去追小荷的念头。
周淮抿着嘴、咬着牙：“兔牙张，你这附近哪有厕所……”
周淮解决完肚子问题，立即领着楚飞踏上了行程；兔牙张又给门内传回了消息，说了周淮的情况（电话喊来人接头、人工传信）。
高速列车上，楚飞：“师傅，你怎么知道他一开始说的是谎话？”
周淮：“蒙的。”
楚飞：“那我们这是去哪？”
周淮：“兔牙张不说了吗？你荷姨去赤炎门门庭了！”
楚飞：“不是大概去了，也不肯定吗？”
周淮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楚飞：“那他们门庭在哪？也像我们土地祠那样吗？”
周淮：“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飞：“兔牙张叔叔怎么说已经通知了门内，没事的？”
周淮：“赤炎门的门主洪烈和咱们的柳门主，一起在奇人首领下的怪人会待过。虽说他们的上辈人有过恩怨，但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处理了赤炎门的不少惹事门徒，可两边并没有大规模交恶；奇人首领的那道遗命是一点，另外，两位门主之间的旧日交情想必也占了很大原因。洪门主一直告诫他的门人不要主动招惹我们；柳门主也强调、我们只是处理惹事的赤炎门人，从没有找到他们门庭里去过。这次你荷姨贸贸然过去，我怕万一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列车开往的方向是西部，两边的黄土和戈壁滩开始透过车窗显现……
周淮：“兔牙张，最近还好吗？”
报摊老板抬头，一张英俊无比的脸——本应，全被那张嘴，准确的说是那副牙给毁了——扫了一眼周淮，慢悠悠道：“比你好。”
周淮看到他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心里也好像轻松了不少，竟开始闲聊起来：“你说你怎么不把这副牙整整，脸弄这么漂亮还不白搭？”说着要去捏兔牙张的脸。
兔牙张一把打开了周淮就要伸到脸上来的手：“审美，你懂不懂！凭什么那些个标准就是美？我的牙就这样，怎么了？”接着不稀罕提似的，“你瞅瞅你那副尊荣，你的水平可越来越差了啊。”
报摊老板——兔牙张，青木门人，过目不忘，消息灵通；储存在他脑中的信息不亚于一座小型图书馆，但要调阅其中的资料时、可比图书馆电脑的处理速度快多了。他还爱好易容，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跟潘安、宋玉似的；可惟独那副牙，天生的，他也从来不整，并毫不介意。
看到周淮那略带浮肿的惨白相貌，兔牙张还以为他是出门后为了掩人耳目，易容成了这个样子。又看了眼站在周淮身旁，戴着棒球帽的楚飞：“小伙子，你……看看这份报纸怎么样？”扒拉两下，拿起摊位上一份报纸递给了楚飞。
从报摊边走过了两个女孩子，看了眼楚飞手中的那份娱乐新闻报，停下来对着兔牙张：“老板，我们也来一份这个。”
兔牙张做完这份生意，看她们走远，继续：“你就是楚飞吧，嗯，果然不错。”
楚飞把那份报纸重新在摊位上摆好：“张叔叔好，我是楚飞。”他不知道兔牙张叫什么，事先也不知道师傅会带他来这里。准确的说，周淮一路上都没怎么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楚飞又看了眼周围，对周淮道：“师傅，这里说话方便吗？”
周淮：“放心吧。”
兔牙张也是一笑：“我们都不担心，你个小鬼头怕什么？”
随着所修习的五识能力日渐精进，楚飞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度越来越高，察觉的事物也越来越细微；蚊虫都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了，人的靠近更是不在话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报摊前谈论门中事务，他还是心中没底——声源、震动源、信息源太多，太乱，太嘈杂，不能做到完全掌控。
楚飞心说：你们修行日久，掌控周全，应对如常，自然不怕了。我尽量不说话好了。
其实兔牙张和周淮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可能察知所有信息，不过是仗着这种街头巷尾的话语，随风一吹，没人记得罢了。并且在说到关键地方时，也都压低了声音，就算恰巧有人经过，也听不到。但楚飞却对二人的对话，字字句句捕捉完全，反没意识到自己的听觉已不正常了。
周淮：“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吧？”
兔牙张乜眼：“我只是消息灵通，并不是会算命。”
看来他被小荷下药一事，在门内弟子间也并未张扬开来，周淮自己就更不愿提了，带过这个话头，直接问道：“小荷最近来没来过？”
兔牙张斜眯着眼看周淮：“你还敢找小荷？颜凌在被你废去功力后，让人打断了胳膊，你知道吗？”
周淮哑口无言，顿了一下：“门主让我来找小荷的。”
兔牙张像恍然悟到了什么：“老哥，你这次不妙啊，替门主办的这件事……恐怕两头不落好啊。这时候柳门主让你去找小荷，那你不完全顶雷了吗？”一边想着，还絮叨，“或许，颜凌弄成这样，门主也真心疼了……”
周淮不想再听他的分析了，打断：“到底小荷来没来找过你？”
兔牙张故作莫名其妙态：“小荷来找我干嘛？”
周淮：“她需要打听一个少年的消息。”
兔牙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淮：“门内消息灵通的又不止我一个。”
周淮：“她没来过吗？”
兔牙张摇头：“没有。”
周淮听后，失神地看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楚飞摇了摇他：“师傅？”
周淮回过神来，眼神犀利，直盯兔牙张：“她问了你什么，你又告诉了她什么？”
兔牙张先是迎上了他那锐利的目光，不一会儿败下阵来，闪避开：“不说了她没来过吗？”
周淮：“嗯？”
短暂僵持。
兔牙张：“好了，她怀疑那个少年是赤炎门的，问了我最近赤炎门内、有没有什么少年扎眼？”
周淮：“你怎么说的？”
兔牙张：“最近赤炎门没怎么收弟子入门，也没什么扎眼的少年活动啊。”
周淮：“那她之后去哪了？”
兔牙张：“老哥哥，小荷来我这儿时，我看她的情绪是平静到吓人。颜凌都那个样子了，还是她亲手治的，她不可能不怒啊？你就别再掺和了。”
周淮确定了兔牙张知道小荷的动向，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挑明：“我见到颜凌了，就是他给我说的小荷可能有风险。她到底去哪了？”
兔牙张愣了一下：“哦？哦！赤炎门最近是收了几个弟子，听说智力、体力都挺好的，里面也有少年；不过我没告诉小荷，就是怕她出事。”
周淮鼻子“嗤”了一声：“就凭你？瞒得过小荷？”
兔牙张脸上一红：“是，虽然我只字没提，但小荷可能觉察到了什么，大概是去赤炎门门庭了。看来她要亲自去当面问个究竟了。”
周淮“哎呀”一声，就要离去。
兔牙张急忙：“我已经往门内递了消息回去了，没事的，你就别去了。”
周淮气恼地一句话不说，领着楚飞就离去，走出两三步，又回来了。
兔牙张以为周淮听了自己的话，打消了去追小荷的念头。
周淮抿着嘴、咬着牙：“兔牙张，你这附近哪有厕所……”
周淮解决完肚子问题，立即领着楚飞踏上了行程；兔牙张又给门内传回了消息，说了周淮的情况（电话喊来人接头、人工传信）。
高速列车上，楚飞：“师傅，你怎么知道他一开始说的是谎话？”
周淮：“蒙的。”
楚飞：“那我们这是去哪？”
周淮：“兔牙张不说了吗？你荷姨去赤炎门门庭了！”
楚飞：“不是大概去了，也不肯定吗？”
周淮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楚飞：“那他们门庭在哪？也像我们土地祠那样吗？”
周淮：“到了你就知道了。”
楚飞：“兔牙张叔叔怎么说已经通知了门内，没事的？”
周淮：“赤炎门的门主洪烈和咱们的柳门主，一起在奇人首领下的怪人会待过。虽说他们的上辈人有过恩怨，但这么多年来，我们也处理了赤炎门的不少惹事门徒，可两边并没有大规模交恶；奇人首领的那道遗命是一点，另外，两位门主之间的旧日交情想必也占了很大原因。洪门主一直告诫他的门人不要主动招惹我们；柳门主也强调、我们只是处理惹事的赤炎门人，从没有找到他们门庭里去过。这次你荷姨贸贸然过去，我怕万一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列车开往的方向是西部，两边的黄土和戈壁滩开始透过车窗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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