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称职的说客

    诸葛巾对白鸽法院中层干部进行前所未有的调整，很多年轻人担任了中层正职：黄鹤羽任刑一庭庭长、周娜任研究室主任、宋风任信访办主任、徐冉任执行局一庭庭长、原民一庭副庭长薛灵调任政治处副主任，冷艳梅任审委会专职委员兼任刑二庭庭长。

    黄鹤羽问黄鹤楼这次没有提拔是否感到不平衡，黄鹤楼淡淡一笑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黄鹤羽说你是我们这些同龄人里最早当正职的，现在都与你平起平坐了，你就没有点点的惆怅么。黄鹤楼嘿嘿笑着说如果那样，我岂不是周瑜一般的心胸，你们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替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黄鹤羽说凭你黄鹤楼这样的胸襟还会往上走的，可惜你隐没在基层了。黄鹤楼手一挥说你快些滚吧，别在这儿拍马屁了。

    谭红旗对诸葛巾说这次提拔的年轻人大多是黄鹤楼的朋友，我担心他们形成一股势力引起60年代中层的不满啊。

    诸葛巾说“如果有这个苗头便拿黄鹤楼开刀，谁让他是办公室主任呢。我听说一些年轻人替黄鹤楼鸣不平，主要是没有让他接任监察室主任。不过，我也听说黄鹤楼不止一次批评那些鸣不平的人，这说明黄鹤楼还是清醒的。找个时间，我们和他好好谈谈，形成一股势力不怕，若是他们拧成一股劲干工作，60年代的正职们也会感到压力。只要不是为了名利你争我夺就可以，黄鹤楼会处理好关系的，这个我倒是放心。目前，我院干部年龄搭配合理，副职基本上是70年代，好好培养可以顺利接班。我们要多多提拔年轻人，激励他们的热情，白鸽法院才会有美好的明天嘛。再有就是我对黄鹤楼现在的心态和胸襟很是满意，不计较、不参与、不争夺，这是一个办公室主任应该具备的应有素质。”

    谭红旗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民一庭搞的调解网络很有创意，市法院已经作为经验上报省法院。我要求卢展、胡有为进一步完善，拿出经验材料，算是今年的工作亮点吧。黄鹤楼现在的确成熟很多，做事也是滴水不露，我们应该放心让他去做事。”

    诸葛巾边整理办公桌上的材料边说“吃早饭的时候听卢展说了，我也提出好好整理经验材料要求。另外，人民陪审员人选工作要和人大加强联系，经费也要和区里好好谈谈。估计区里领导要有些安排人选，政治处要做出相关预案，又不是什么大的原则性安排这个陪审员，只要是条件合格，还是要给领导们面子的。”

    谭红旗弹弹烟灰说“我让技术室联系软件开发公司抓紧时间制作随机产生陪审员软件，费用大约在一万元。目前，其他法院都是编号顺差派位，我总是觉得过于落后。杜鹃前几天已经拿出方案来，我看着不错，就等你的拍板了。”

    诸葛巾笑着说“这个想法好啊，科技领先嘛，费用不是问题，让黄鹤楼、回斯林去办吧。”

    谭红旗欠欠身子问“院长，回斯林来法院几年了，总这么挂着也不是个办法，何况人家确实是网络技术人才，能否引进来呢？”

    诸葛巾靠在转椅上长出一口气“回斯林的工作是该解决了，合同制管理这么大的网络不是个办法，对他也不公平嘛。你和区里有关方面沟通，需要打点的不能装糊涂。这么好的人才，千万别流失到竞争对手那里去，到时候就够我们后悔了。”

    谭红旗按灭香烟说“那就按着引进技术人员去办吧，也好和区里领导说话。”

    诸葛巾表示同意，她建议先整理好回斯林档案，尤其是计算机方面的各项证书和认证，找时间她到区里有关部门说起这件事，然后由政治处全力操作。

    谭红旗找来黄鹤楼说了回斯林的事情，黄鹤楼高兴的说领导又办了一件积德的事儿。谭红旗没好气的说这么说我们以前也没少做损人的事儿喽。黄鹤楼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我拍错马屁了。

    回斯林正在给诸葛巾新买的手机里输入电话簿，见黄鹤楼喜笑颜开地站在面前“心情不错啊，泡到新妞了，你照着镜子看看吧，喜笑颜开的样子。”

    黄鹤楼给了他一拳神秘兮兮地说“你到我办公室吧，有新任务。”

    回斯林将诸葛巾的手机递给黄鹤楼“下载完毕，你还给院长吧。又有什么任务？别不是又要加班吧。”

    黄鹤楼使了一个眼色便离开技术室，回斯林急忙跟着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儿？神神秘秘的，我怎么有种不祥之感呢。”

    黄鹤楼关好办公室房门说了谭红旗的想法，回斯林搓着手说“真是没有想到，你看我是不是要给谭红旗表示表示？”

    黄鹤楼摊开双手说“这年头哪还有雷锋？你自己看着办吧。尤其是跟他办事，没有这个，你就不能那个了。”

    回斯林做了一个数钱动作，黄鹤楼点点头举起右手食指，回斯林一点即通地笑了。

    打开邮箱，满是刘小絮关切的问候，黄鹤楼回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告诉她单位最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中层正职大换血。言辞中，黄鹤楼不乏厌倦情绪，他说自己就想飞到美国躲在你的怀抱中。

    房子厚退二线后消遥自在，每天在单位吃完早餐看看当天报纸，便和一些朋友打乒乓球、麻将，基本上没有向院里提出任何要求。诸葛巾、谭红旗对他也是尊重有加，这样越发显得江南的小家子气了。房子厚每天和江南坐一辆车上班，周末偶尔用车钓鱼便引起江南的不满。他找诸葛巾几次要求重新分配车辆，诸葛巾没有理会他。房子厚得知后主动提出坐通勤车上下班，诸葛巾没有同意，她说党组决定退二线的院级领导共乘一车，决定的事情不能因人而异，只要你处理好与江南院长的关系就可以了。

    房子厚找黄鹤楼说自己借了一辆S，看看能否解决用油问题，也就不和江南计较用车问题了。黄鹤楼拍着胸脯说这件事很容易，您老人家尽管使用，包括修车保养。房子厚笑着说你小子很仗义，我不能过分，报销汽油就很满足了。黄鹤楼不依不饶地说我就要大包大揽，气死那个小肚鸡肠的狗人。

    过了一段时间，江南觉察到出院里同志在背后的议论，他问了几个算是交情不错的人才知道房子厚借车的事，他也觉得做得过分，几次想找房子厚谈有不好开口，思来想去觉得黄鹤楼能有一个挽回办法。

    江南借口计算机运行缓慢找黄鹤楼上来看看，黄鹤楼还琢磨这江南不找回斯林看，怎么找我呢，看来还是有事要求我来办。江南很委婉地说了能否继续和房子厚共用一辆车，黄鹤楼心想如果能这样，我也就不用再给房子厚报销汽油了，可是我总不能当这个和事佬，弄不好两个人都得罪。他笑着说这件事还要争取房子厚的意见，有时候，误会还要靠当事人去消化为好。

    江南知道黄鹤楼不想管这件事，他叹口气说人不能一下子从某个位置上下来，容易失衡。

    黄鹤楼听得出他的话外音，见江南如此这般便说我找房子厚聊聊，争取把这件事促成。

    房子厚听黄鹤楼说了江南的意思便挥挥手说“算了吧，他不过是做样子给旁人看，显得他有多大度，我还是开哥们的车吧。你也别为这件事为难，就直接告诉江南我不愿意和他这样的小人坐一辆车。”

    黄鹤楼嬉皮笑脸地给他点着香烟“您老人家跟他一般见识，这样岂不小肚鸡肠了，差不多就顺一下嘛。”

    房子厚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说“他主管执行局的时候就够不像话了，张口一个小房闭口一个小房的叫着，我和他不过差了一岁，我能忍就忍，为了班子团结嘛。现在可好，他周末几乎是不下楼，见我用车钓鱼便闲言碎语起来。我是什么脾气，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在河阳市算是有点名望吧，他算是什么东西？这次我肯定不给他面子，你不用再说了。”

    黄鹤楼咯咯笑了“我这个说客没当好啊，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可不敢乱搅合。得了，快下班了，我请您老喝酒吃饭吧。”

    房子厚高兴的说“大馆子我还不去呢，就去小饭店，菜香味美嘛。再有，你找来彭家合、柳冬生、梁铁等人，我们好好闹闹。”

    黄鹤楼拱手说“谢谢你老让我省钱，您看也让黄鹤羽、孔令东作陪如何啊？”

    房子厚点点头说“好久没有和你们几个热闹了，咱们这就走吧。”

    那几个人听说是和房子厚喝酒，自然是高兴万分地答应准时到位，并肯定与老爷子喝好酒，保证使得他兴高采烈。

    黄鹤羽本来有人请客，一听说是和房子厚喝酒便推了应酬。孔令东刚把孩子送到家，听说是和房子厚喝酒便说马上搭出租到酒店。黄鹤楼告诉黄鹤羽、孔令东就到夜来香海鲜排挡，是房子厚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