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节：第 一 辑 没有信仰，可能会有自由吗？(22)

    你不能。他们也不能。因为没有人能。

    我跟你说奥秘，所谓奥秘，其实就是：对于相信的人，它是不需要解释的一种存在，而对于不相信的人，它是不能够解释的一种存在。对于相信的人，它是不需要证明的一种存在，而对于不相信的人，它是不能够证明的一种存在。

    哦，就如我昨夜看的一部电影。在结尾处，罗伯特对索菲说：关键在于你相信什么。

    在电影之外，我坐在我的硬沙发里，接过他的话说：关键在于你承认什么。

    2008年7月

    信仰就是爱情

    在昨晚的电话里，朋友跟我开玩笑，说：那你呢，你还需要爱情吗？

    我也笑着答她：不需要。因为我爱上帝。爱上帝就足够了。我不再需要别的爱情。

    爱情其实就是一种缺乏。也是一种透过他人来爱自己的利己主义。倘若我从造物主的爱里已经获得弥补，也就是说，我不再缺乏了，看永恒的眼光使我不再只是眷恋眼前的事物，更不再只依赖这世界的某个异性，我已然满足，所以我不需要你所说的那种爱情了。

    信仰其实就是一种爱情。首先是造物主对受造物的爱，然后是受造物对造物主的爱。也就是说，神爱人在先，人爱神在后。造物主以爱创造我们，我们以爱回应造物主。就是这样一种爱情，一种超性的爱情。

    在这种超性的爱情中，天堂降临，我们超越有限的现世，或眼前的境遇，抵达一个无限之境，或光芒之所在——其实是抵达上帝自己。用布罗茨基的话来说，便是：“爱情就本质而言，就是无穷对于有穷的一种态度，对这一态度的颠倒，便构成了信仰或诗歌。”

    一个人爱上帝不需要什么条件，被上帝所爱也不需要什么条件——不需要你有多美丽、多富有，或是多有权势。你只要愿意就行了。所以，我从未担心有一天我会失去他——从未担心我会失去这份爱情，被他抛弃。即便有一天，我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流落在这个世界的某处，成为一个卑贱的乞丐，蓬头垢面，被这个世界轻看、忽视，甚至弃绝。但我仍然拥有他。我不仅拥有他，也属于他。

    事实上，在每一次令人心碎的痛苦里，上帝都在与我们一同心碎。他在忧愁中分担我们的哀伤。在怜悯中拯救我们脱离那个幽深的苦境。在爱中与我们同在。

    因为升到高天的基督，仍旧是降到地上的那个基督。在地上行走的基督曾经怎样地怜爱众人，寻找罪人，怎样地安慰受苦的人，医治受伤的人，怎样地接纳被世界唾弃的男子和女子，那么，在此时、此刻、此地，天上的基督也是如此。

    当我终于领悟到这一点，在寒夜的黑暗中，冷寂的心就会突然温暖起来，空虚的心也会突然充盈起来。虽然在岁月的落尘里，这颗心，就像足球场上的那个门，无论踢进多少个球，它都是个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