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恶魔永不哭泣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回忆,回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回忆,回忆

目录:恶魔永不哭泣| 作者:天启战神| 类别:玄幻奇幻

    PS:将近八千――虽然不到,但也差不多了,节操保卫战大成功!敌羞,吾去脱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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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父亲,我要听你讲故事,我不要听格林童话,我要听别的,已经背熟了呢……”

    “哟,我家蒂法真聪明呢,那今天,爸爸就给你讲个别的故事,斯巴达的故事,千年前的倾界大战,身为恶魔的斯巴达挺身而出,帮助人类对抗了魔界的军队……”

    “小小年纪,给蒂法讲这种故事干什么?又不是喊打喊杀的男孩子……”

    “不嘛不嘛,妈妈我要听,爸爸接着讲,为什么斯巴达要帮助人类呢?”

    “我不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斯巴达善良吧,这个世界,也许也有善良的恶魔哦……”

    ――会吗?恶魔恶魔,为恶为魔,真的有善良的恶魔吗?谁都不知道吧。

    “尼禄,不准回房――坐在客厅,跟我和你老爹说说话有什么不好,整天窝在房间里,小心进化成宅男,据说宅男可都找不到老婆哦,你也不想转职吧……”

    “……母亲大人,你这种担忧完全没有必要,你看看老爹,长得比我可次多了,照样有母亲您这样的大美人送上门来,你儿子我将来可是注定要开后?宫的人参赢家啊!”

    “……凯因先生,请问您是怎样把您的八岁儿子教导得如此了不起的?”

    “这个……这个……只能说是虎父无犬子吧……”

    “嗯??”

    “啊哈哈,玩笑,玩笑,我可没说什么……来,儿子!爸爸给你讲故事!”

    “……讲什么?我记得老爹您每次讲故事之前都要捧着本童话书看上半天,然后郑重其事地告诉我,王子是如何如何的幸福,娶完灰姑娘转头就去娶白雪公主,好像连美人鱼什么的都没放过――记得你还跟我说过,将来要不就去当王子,要不就把王子给砍了――是这么说的吧,你看,我的记性还不错吧……”

    “胡说八道,你父亲我是如此的专一,怎么会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来,今天不讲王子的事了……嗯,老爹我就给你讲讲斯巴达的事情吧!”

    “……有什么好听的,是不是真的还两说,我族之英豪,敌族之仇寇,那个斯巴达有这么好心?居然为了人类背叛自己的族群――那个斯巴达,脑袋抽风了吧……”

    “………………你个臭小子!!!”

    “喂!!老爹你干什么!我又没说你,斯巴达关你屁事啊!!”

    ――我族之英豪,敌族之仇寇,真的有如此善良的恶魔吗?

    “最近我爸爸越来越奇怪了,看向我的眼神,看向妈妈的眼神,都变得好奇怪呢……”小女孩儿坐在秋千上,一摇一荡,她摆弄着碎花裙,瘪着嘴,“尼禄尼禄……你的名字好奇怪呢……你说啊,为什么会这样呢?而且爸爸偷偷哭了呢,还对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其实很早就认识了,只是心灵的磨砺不需要这种额外的东西了,从那天起,那个过去已经死掉了呢。

    “我的名字奇怪?蒂法……你的名字也好不到哪去,”小男孩儿捧着一本书,闻言托住了下巴,“估计是你爸爸的那个来了,我老爹曾经说过,男人每年总有那么几天,跟抽风似的,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当时种种,全然淡忘,搞怪的小男孩儿,纯洁的小女孩儿,都已经不在了,我们拿起了枪与剑,还有什么好怀念的。

    “妈妈妈妈,你看,很漂亮的吊坠吧,这是尼禄送给我的呢,生日礼物哦……”

    “真的是很漂亮的吊坠呢,应该是一对吧,我家蒂法也想长大了呢……”

    “可惜尼禄的生日已经过了――不过等到明年吧,我把爸爸送给我的这个吊坠送给尼禄,可不可以呢?这也是尼禄父亲送他的礼物呢……”

    ――也许没有这么多命运的作弄,应该是很温馨的故事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互送的信物,一起的羁绊,可是――没有这么多也许呢……

    “又要走?出差出差,怎么总是出差?”

    “错了,老爹我是要去拯救世界了!世界需要我拯救,因为强者一定要战斗!”

    “……不要拿电视上那种三流热血档的台词来糊弄人,乖乖当你的小职员去吧。”

    “……臭小子,这张伶牙俐齿……”

    “虎父无犬子,彼此彼此。”

    “……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已经长大了呢,也要好好面对一些事情了,因为总要面对的――不过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好怕的,因为毕竟,你是我的儿子――哈哈,我是说儿媳妇的事情,臭小子,居然把老爹送你的礼物给了别人――不过听你妈说,那丫头长得不错?”

    ――当时的叮嘱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说每次都下意识地补充一下?不管怎么说,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了呢。

    “爸爸妈妈,今天尼禄过生日,我要去他家送礼物呢,他父亲出差,我去和他一起玩可不可以?”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你们在吗?”

    “――爸爸,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呢?”

    ――本应成为礼物的吊坠缓缓坠地,刻着名为父亲的亲人给她的最美好的祝福,但最讽刺的事情莫过于此,父亲一身的鲜血,右手还纠缠着淡淡的血丝,母亲就躺在他的身边,整个房间,地上,墙壁,天花板,附上了血的祭奠。

    “向您致敬,尊贵的夫人,向您问安,年幼的王,奉贝奥武夫大统领之命,前来收割您母子的生命,对那位存在的血脉和配偶致敬,我可以让你们选择终结生命的做法,请不要试图逃跑了,阿罗约虽然没用,但也是大统领座下精锐的恶魔。”

    “尼禄!快跑!!”

    “真是可惜,但大统领之命不可违背,以鲜血和死亡为祭奠,请您终结。”

    “尼禄……快……快走!”

    “真是可惜了,年幼的王,您没有抓住您母亲用生命换回的机会――不过我倒是欣赏您的做法,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不需要尝试,抓住能抓住的,才是最有效率的,那么请跟您的母亲一起上路吧,处于对那位的尊敬,我会将你们母子葬在一处。”

    “……力……力量……”

    “您说什么?如果是不过分的遗愿,到可以帮忙一二……”

    “我说……我要更多的力量!”

    ――当杀戮的血色染红了天空银月,君王的儿子踏上了战斗的宿命,逝去的不会再来,唯有斯巴达之子将要印证其父的传奇,那屹立在尸山血海的恶魔之影,将他的瞬间永远停留在那个永恒,已经,消失了呢……

    ――――――――――――――名为回忆的分割线――――――――――――――――

    左踏一步,侧头避开袭来的拳头,尼禄右手突刺,长达两米的魔狙枪被当成了长枪刺击而出,直取女孩儿面门,枪口奔涌着强大的魔力,夺命的獠牙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瞬间,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避过魔枪突刺,女孩儿右掌成刀,横切尼禄脖颈,左肘右膝同时冲撞,贴身短打,正好让尼禄的魔狙施展不开,激斗来往间,女孩儿的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气,冷声问道。

    “你又是谁?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正在进行,原则上不许其他势力妄自插手,而你――哼!”魔狙化入左手,尼禄双手画圆流转,以皇卫之力挡下连环的进击,而后以一记声势惊人的冲拳逼退了女孩儿,“鬼鬼祟祟的,找什么呢!”

    “不说……哼,没关系,”把背着的巨大旅行袋丢在一边,白色的风衣随之飘摇而下,露出了其中的无袖背心黑色短装,女孩儿紧了紧手上的格斗皮套,拉开了架势,贴身的背心露出了美好的身段,然而她身上的装备可没有她看起来这么美好――腰间,胯部,背后,大?腿外侧,都在不妨碍运动的位置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枪械,“反正我也没打算让任何一只恶魔活在这个世上,你也不例外……”

    “哟……好霸气的宣言――似乎我以前也说过这种蠢话,”尼禄耸耸肩,一脸的漫不经心,“哦,忘记问一句:既然不打算放过我这只恶魔,那么――你呢?”

    “去死吧!”仿佛被粗暴地撕裂了血淋淋的伤口,女孩儿一声怒吼,如雨燕般矫捷扑击,尼禄纹丝不动,右手伸出,便握住了挥来的右拳。

    “心中的仇恨,或封印,或宣泄,最忌讳的就是让它盘踞在灵魂之中,干扰你的思维和行事,”信手一扯,女孩儿一个踉跄先前跌去,她回身腿扫,尼禄一把抓住了过膝裤无法遮盖的光洁小腿,回身一掷,将女孩儿远远扔出,“为什么人与魔不能通婚?所谓的生殖隔离还在其次,魔性的增长,心性与力量无法交融,或者被强大的力量活活逼疯,或者被魔性的欲念拖入深渊,侥幸活下来的,只是背负着仇恨和执念的幸运儿。”

    女孩儿在空中取得平衡,右手撑地借力,在草坪上借力几下,单膝跪地,向后滑行三米,停了下来,尼禄望着她纷扬的黑发恍惚了一下,随即嘲笑道:“我不知你的血脉为什么这么乱七八糟,看起来家族源远流长呢,是怎样的通婚造就了这种不合正常比例的血统含量,难道你父亲是个杂种?”

    “没错!他是世界上最该死最卑劣的杂种!灵魂也该被拖下地狱碾碎的恶魔!”女孩儿的眼中射出了无可置疑的杀意,健美的双腿在地上一撑一弹,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力向尼禄袭来,咬牙切齿,美丽的脸蛋变得狰狞,那是仇恨与悲哀的色彩。

    “哈……你的态度居然这么明确,真是让我羡慕,你知道,这几年我可被那个死命题给逼疯了,我到底该不该恨他?”尼禄幻术师之力发动,矮身侧移,闪过了来势汹汹的飞踢,鉴于恶趣味和对后辈指引所收取的费用,他几乎于女孩儿擦身而过,以极近的角度欣赏了女孩儿从上到下优美的弧度,“你是打不过我的,我也没想杀你,这么着急领死吗?”

    “在我的心跳没有停止之前,这么说是不是太过狂妄了!”女孩儿调整好呼吸,冷冷道。

    “一点也不,小姑娘,既然把恶魔当成了终生的猎物,那就给我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在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前,你是讨死,还是逃跑?”尼禄想了想,还是决定刺激一下眼前的女孩儿,“你要杀的家伙,是不是叫安德鲁?我猜他一定懒得改名。”

    “他在哪!!”果然,火上浇油,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雌豹,冲他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眼中刻骨铭心的仇恨让尼禄都有点头皮发麻,也有点伤感和惋惜,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噩梦惊醒,才造就了这种不可磨灭的仇恨?

    “蠢货……”可他的嘴上可一点都不饶人,反而冷冷冰冰,又充满着漠然的嘲弄,“就这么相信你的敌人?还是说已经被弱者无助的愤怒烧光了脑浆?”

    “就这种德性还要去杀安德鲁?”不闪不避,迎头而上,比的就是速度,尼禄右手呼啸击出,一把抓出了女孩儿的脖子,“这种身体素质仅仅破军巅峰,算上你全身乱七八糟的枪械,还有乱七八糟的恶魔传承――胡乱拼凑出的战国初段,也敢去挑战安德鲁?”

    “冲动暴躁,暴力易怒,遇事不用脑子,凡事只用拳头,被仇恨蒙蔽心灵,只是一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复仇机器,”跨前一步,将手中的少女狠狠扔出,“潘多拉军院一战,三只领主级恶魔成了安德鲁的棋子,百多潘多拉战士被他算计,甚至一度逼近圣骸之处,险些把潘多拉军院立世根基搬回了魔界,还让我吃了个暗亏――如此心计智谋,玩不死你!”

    “你只身一人,实力也非顶尖,杀得了多少恶魔?”少女踉跄后退,意图保持平衡,尼禄疾冲而至,怒拳呼啸,双拳轮流进击,打在了少女防护的双臂上,将她打得不断后退,“安德鲁乃魔帝座下紫袍近侍,最高联席会议参议员之一,权势滔天,领领主职衔,麾下恶魔千万,你又能杀得了多少?”

    “没有力量,没有智谋,没有势力,你凭什么能杀得了安德鲁!”觉察到对方身上魔力的剧烈波动,尼禄一拳砸出,五方魔道的霸道魔力冲进了女孩的身体,摧枯拉朽般地绞杀着聚集的魔力,待到尼禄感到不妥之后,女孩儿已经晕了过去。

    “呃……好长时间没开嘴炮了,一兴奋把什么都忘了……”尼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儿,很是头疼,想要叫醒她,想想还是算了,她的神经已经极度紧张,灵魂被越来越多的仇恨溢满,休息一下反倒成了好事,至少能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嗯,绝对不是想要好好欣赏一下睡美人的姿态,绝对不是!

    捡起女孩儿扔到一边的旅行包,里面装的果然是那柄大大的RPG,而且似乎还有别的不少功能,尼禄拍了拍包身,够柔软,就垫到了女孩儿的头下,让她躺得更舒服些,又取来那件白色的风衣,拍了拍杂草灰土,盖在了女孩儿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尼禄伸了个懒腰,满意坐下,上身穿着个马甲――风衣呢……当然在人家身下垫着呢。

    “……我都在干什么啊!”尼禄沉默半晌,突然抓狂道。

    “咱怎么知道,不过你最近脾气真的好了不少,居然懂得怜香惜玉了,那个女孩儿还真是幸运呢……”一声轻笑响起,赫萝巧笑嫣然,蹲在了尼禄的身边,抖着两只狼耳,也不知是在讽刺还是赞叹,“还真是漂亮呢,莫非东方人的相貌才符合殿下您的审美?怪不得对咱视而不见的说……”

    “……”怎么回答都不合适,尼禄索性保持沉默,盯着昏睡中的女孩儿看。睡梦的模样是最真实的一面,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和仇恨,其实她也只是一个柔弱的人而已,蹙着眉,血色淡淡的唇,黑发华丽地铺散开来,宁静而温婉,却又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喂喂,无视女性的问题可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呢!”赫萝十分爱惜自己的尾巴,没事坐下就摆弄,用小小的象牙梳子――是尼禄某天心血来潮送她的礼物――一丝不苟地打理着,柔软顺滑,一点儿杂毛都没有,摆弄得久了,还不见尼禄答话,抬头一看,恶魔猎人像是中了邪似的盯着人看,战御首座醋性大发,棕色带着一点白的蓬松的尾巴灵活地拍打着尼禄的身子,尾尖不时地蹭着尼禄的下巴,挠着他的痒,也算是另类的撒娇吧,“咱问你呢,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儿另眼相看?难道心中罪恶的因子终于觉醒,想要不顾一切地开**了是吧……已经丧心病狂到对仅有一面之缘的无辜少女出手的地步了吗!”

    ……为什么在对我进行正义的斥责的你会露出这么高兴和期待的表情?这是我的错觉吗?尼禄一把抓住了捣乱的尾巴,就像以前那样,细细地抚摸着,理着美丽尾巴的毛发,赫萝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尼禄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家伙和我一样……不,或许还比我倒霉呢。”

    “你是说……”尼禄的身份在猎魔塔高层中并不是秘密,这几年里魔法侧也渐渐流传起恶魔猎人与圣魔君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对于猎魔塔高层来说,伟大导师是斯巴达尊冕的儿子,这个消息已经不惊人了。

    虽然当时确实惊掉了一地的下巴的说。

    “她当然没我这么好命――不过我确实想过如果阿蒙也有个人类女儿又会怎样,”尼禄仍仔细地梳理赫萝的毛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道,“没想到除我之外,还有能保持人类意识的人魔混血存在――她体内的恶魔血统占了四分之一多一点,估计血脉已经传了几代了,但猎魔塔却没有资料记载,真是古怪。”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尼禄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似乎整个人陷入了阴冷的杀戮之海中,“那就是她的父辈成功地进行了恶魔改造,从**到灵魂……嘿嘿,该死。”

    赫萝无话可说,只能将他的手握住,无声地安慰――没有几个人知道,伟大导师的心中到底潜藏了多大的暴虐,对于恶魔,他一向是杀无赦的,但是只要有跟恶魔做交易甘愿成为恶魔奴仆的人类――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血之炼狱,不知道有多少自甘堕落的人类被恶魔猎人一点点拆成血沫,就像是他本人所说,人世间一切可知之痛苦,加诸在他们身上也毫不为过,无论是善是恶,无论男女老幼,凡祈求恶魔力量者,暗御一百零八道魔刑加身,一件都不能少――恶魔可以驾驭,可以操纵,可以奴役,但绝不可祈求,亦不可臣服。

    只要你屹立在这个星球,只要你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也是被人类伤害过的斯巴达之子,向这片背叛的土地上讨取的唯一且最轻的血债。

    流淌着君王血脉的人,都是偏执狂,尼禄也不例外。

    深吸了几口气,把暴虐的情绪压制下来,尼禄揉了揉脑门,微微叹了口气:“现在线索断了,可这家伙从天而降,又重新把线索接上了,不管是他女儿还是后人,这个丫头都是要去找安德鲁的晦气的,可以说是唯一可能性的线索了,所以还有些用处。”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遇到了同类了呢,这种感觉,呵呵……”

    “这三年来,我见过的事例不多不少,总有类人型恶魔与人类通婚,产下子嗣――似乎是一种规律,只有雄性恶魔与雌性人类才能顺利地受孕,反之则连受?精都做不到,可就是在雄性恶魔与雌性人类产生的后代之中,一半流产,三成发疯变成杀人狂魔,两成直接就是不容于世界的怪物,都被我一个个砍死了账――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思考和交流都做不到,只会屈从于欲念,破坏或杀戮,当然,他们的父辈都是人形的高等恶魔,据我所知,领主们可没有这么浪漫的想法,除了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爹,或许还要加上她……”

    “转移话题,咱明明是问你,为什么要对这女子这么好?你扯到哪去了?”

    “呵呵,不是说过吗……很喜欢呢,我说我很喜欢她,那种脾气,那种口气……真像呢,就像我三年前刚刚踏入了暗世界那样,一把叛逆之刃,黑白双枪,一头扎进了这原不属于我的世界,第一战就挑了一个大型恶魔之门,我在里面待了十七天,逃过,杀过,受伤过,流血过,没有食物了,我就吃它们的肉,喝它们的血,想着它们带给我的一切,那什么都不可怕了,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人,本来就不怕再失去什么了,我就这么杀,杀,杀,先是蚕食掉所有的低等恶魔,再杀高等的,最后一天,带着所有的伤痕和荣耀,带着所有的愤怒和杀意,我斩下了伊利弗特的头颅,那是我第一只领主级的猎物,在那一瞬间,我踏入了战国之境,回想起来,恍若隔世,当时种种,真像是做梦一样呢。”

    “一路杀到现在,镇魔祠里的领主的头颅堆积成了山,我也站在了世界的巅峰,成为了让所有恶魔都惧怕的猎人,当年拼上了一身伤痕才能杀掉的伊利弗特,现在连我一刀都接不住,连最高联席会议的核心议员,也在我手里折了几个,君王之下,我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了,可是,我似乎也离心中的恶魔越来越近了呢……”

    “是的,他快来了,我有这种预感,六年前的那一晚,他已经醒来了,无时无刻不在我意识海的最深处注视着我,想要窥伺着一切的机会,接管这具身体――我仇恨的聚合,魔性的具现,潜藏在心中的恶魔,或者说――最真实的我。”

    “是的,我害怕呢,我害怕像死在我剑下的那些混血儿,他们在觉醒之前,都是最最正常的人类,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幸福,像我一样――可是,恶魔血统苏醒,我撑下来了,走到现在,他们却没这么走运,失手杀掉了最亲的亲人,疯狂,杀戮,破坏,痛苦地死去,此生悔痛,至死不休,赫萝,我会不会变得像他们一样?”

    “绝对不可以的,死也不会,我是斯巴达的儿子,我已经挺到了现在――我宁愿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伤害到你们,赫萝,还有所有的大家,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能遇到大家也真是太好了,虽然虚无缥缈,但你们确实给了我一个杀光所有恶魔后还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很舍不得你们呢……”

    “尼禄!你在说什么傻话!”赫萝直起身来,尾巴离开了尼禄的双手,她捧起了男孩的脸颊,那黑亮的眸子仍然坚定,但已经有了一丝对死亡的觉悟,仿佛是说服自己似的,她大声说道,“还在担心什么!我们已经汇聚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力群体之一,英灵,魔法师,猎魔人,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能够战胜我们的!当年朱月堂堂君王之尊,也要在宝石翁和真祖们的合击之下黯然陨落,有你在,有我在,有大家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君王亲至,也能杀给你看啊!”

    “……是啊,君王也杀不了我的,能杀死我的,只有我自己。”尼禄抽出了手,拍了拍赫萝的小脑袋,“根源已经向我靠近了,他也向我靠近了,到时是生是死,可就看着一念之间了,我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了,若是我出了什么变故,神圣右方,北欧王座,魔道元帅,苍崎青子还有两仪式――世界上除我之外最强的五人将会联手让我瞑目,魔导通讯器已经与我的灵魂绑定,一旦魔性彻底压倒神性,就会向他们发出灵魂通讯,请他们来送我最后一程,之后的一切,就劳烦你们多多照顾了。”

    “为了那座塔啊……父亲叛出魔界,母亲和我……一切的不幸,一切的哀伤,一切的起源,都是这座七罪之塔啊……此地甚好,可做葬身之地。”

    “一切的牺牲,一切的悲伤,都是因为这座塔,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如果你也没了意义,那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就只是为了父亲这千年的守护,为了母亲走得安心,我也要好好守护住它,哪怕是用我的生命。”

    “杂碎们,这是我家的东西,你们,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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