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1

    市委书记吕梁河，心事重重的从市里急匆匆的赶往省城医院。一路上，吕梁河对鲁城县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即感到头疼，又感到非常的无奈。刚才，鲁城县的代县长陈述芳在电话中，向他转达省委张书记的指示时，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张书记非常明确的指示到，让在鲁城县代职锻炼的欧阳乐，一起陪同赵俊返回省委，省委有新的任务交给欧阳乐。这个欧阳乐只是一个外地来代职锻炼的，非常普通的县委副书记，怎么会引起省委书记的关注，并且亲自下达指示让她到省委报到，这似乎有些不合乎正常的干部管理程序。按照干部管理程序，这种事情省委应当提前和市委通报一下，对市委有个起码的尊重。什么重要着急的事情，让省委的主要领导顾不上常识性的礼节，越过市委直接插手基层县一级的单位，点名道姓的调一个县委副书记，到省委接受任务。

    在欧阳乐到鲁城县代职锻炼，任县委副书记的事情上，市委组织部的郭成部长，曾经在吕梁河面前发过牢骚。他对省委的做法有些不满意的看法。他说：“省委组织部突然通知我们，说新华社的欧阳乐研究员，要到鲁城县代职锻炼，省委决定欧阳乐同志任鲁城县的县委副书记，任职时间为一年。无论你是从中宣部来的，还从新华社来的，县委的一级干部是由市委管理任命的，省委组织部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事先也不征求征求我们的意见，就把人派来了。人虽然派来了，可又没有省委的正式文件和明确的任命文书，也不通知市委补办任职的手续，这让我们市委组织部，怎么来管理这个代职锻炼的县委副书记，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吕梁河对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看法，可其中的疑惑成分大于看法的成分。他觉得，省委这种超常规的做法，其中的背后，一定与欧阳乐是从北京新华社来的有关系。不然的话，一个普通的代职锻炼干部，不会引起省委的这么重视，特别是省委的主要领导还亲自过问此人的去向。这说明，欧阳乐不是一般身份的普通研究员，很有可能她的背后隐匿着，不想让市委这一级人知道的内情。

    吕梁河在脑海中，反复的斟酌欧阳乐的这件事情，他突然的联想到，赵俊头一天的晚上受伤，第二天的早上，省委张书记就亲自下令，调欧阳乐回省委。赵俊的受伤后，省委书记亲自出马，匆匆忙忙的调欧阳乐离开鲁城县，这二件事情的先后发生，绝对不是一种偶然的巧合现象。这肯定是省委考虑到鲁城县这种特殊的环境，不适合欧阳乐继续留在那里，临时决定把欧阳乐调回省委的。吕梁河有这一深层的考虑后，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问题，基本上得到了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赵俊受伤的膝盖，没有严重地伤害到他膝盖骨的骨盖肢体。可是，麻烦的是他膝盖骨表面的肉皮，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损伤，需要经过皮肤移植手术，才能盖住已经暴露在肉皮外面的膝骨盖，皮肤移植手术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不是一项比较复杂的手术，但从人的身体部位上说，膝盖骨的地方，是人本身活动量比较大的部位，在这个部位做皮肤移植手术，是有相当大的难度，也具有一定的失败因素成分。经过省内的一些医疗专家们的反复研究论证，为了进一步保证手术的成功，他们认为目前做这种手术的医院，只有北京的解放军总院的技术和条件最好，应当在尽快的时间内，把赵俊转送到北京的解放军总医院进行治疗。

    省委张书记和吕梁河，听了专家们的汇报后，张书记立即在医院接通了，北京解放军总医院院长的电话。他在电话中介绍了赵俊受伤的情况，也说明了专家们的建议，希望解放军总医院，尽快安排有关赵俊前去接受治疗的事情。

    解放军总医院院长，在电话中就立即答应这件事情，让省里以最快的速度，送伤病员到北京来接受治疗。

    张书记马上指示工作人员，立即联系最早进京的民航班机，争取时以最快的速度，把赵俊送往北京进行治疗。同时，亲自向在场的欧阳乐交待说：“吕书记也在这里，你现在放掉手中的一切工作，陪同赵俊同志一起返回北京，协助其他同志安排好赵俊的治疗事情，有你陪同赵俊同志去北京治疗，我们大家可以少担一些心，一定要安心做好这件事情哟。”

    吕梁河看到张书记对欧阳乐的态度，就向和自己亲近的晚辈说话一样，这让他更加感觉到欧阳乐的身份，迷雾重重。

    张书记处理这些事情后，在吕梁河的陪同下，来到了赵俊的病房。赵俊看见二位书记到来，急忙准备起身迎接。张书记既关切又亲昵的说：“你不想要你的腿了，这个时候了还要乱动，我和老吕又不是外人，你客气什么。”

    赵俊面带自责的说：“张书记、吕书记，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又给领导们添加麻烦了，我要向省委、市委做深刻的检查。

    张书记一脸严肃的说：“你有什么错要检查，你们县委决定清理整治乱开、乱采铁矿石的决定，是决定错了吗？还是你赵俊因为秉公执法，为人民群众办实事办错了？你为了保护其他同志们的生命安全，自己却身负重伤，这舍己救人、大无畏的无私献身做法也错了吗？你应当受到各级组织的表扬，我们大家应当向你学习才是对的。”

    吕梁河也跟着接着说：“赵俊同志你安心养伤，工作上的事情有我们大家哪，你放心吧。”

    2

    闻讯急匆匆赶到医院的孙海燕，还有赵俊的岳父、岳母。这些人一看到赵俊受伤的样子后，孙老太太就埋怨叨唠的说：“你这个赵俊哪，真是让人不省心，一会是车祸断了胳膊，一会又是伤了腿的，你是县委书记呀，还是参加中东战争的士兵啊？人家也有人在当县委书记，那有一个像你是的，整天儿让人提心吊胆。我看你这个破官快别干了，再干下去的话连命都丢了。”

    孙海燕连忙禁止老太太，不让她罗哩罗嗦的发牢骚，她向在场的张书记和吕书记说：“二位首长不要见怪，我妈是一时心急就禁不住的发点牢骚，她平时对赵俊的工作是很支持的，这次的意外事情让她老人家担惊受怕了，免不了要罗嗦几句。”

    张书记哈哈大笑的说：“孙老太太，丈母娘疼女婿是真心的疼爱，这种心情我们非常理解。你这个位女婿可是个不寻常的女婿，若不是他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勇敢果断的处理犯罪分子的炸药包的话，我们就会有不少的同志被犯罪分子炸死。你说，你这个宝贝女婿是不是不简单哪？你要为有这样的好女婿感到高兴，感到自豪才是啊。”

    孙老太太仍然满腹牢骚的说：“那有像他这么玩命的人，整天不是让家里人担心，就是让领导们为他操心挂肚的，你们这些大领导们快点商量商量，就别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继续当这个破官了。”

    孙太太的话，引起了在场人的哄堂大笑。吕书记笑呵呵的说：“赵书记可不单纯是你家的女婿，他可是鲁城县老百姓的好官，你不让他当这个好官的话，鲁城县的老百姓们可不会答应的哟。”

    欧阳乐随意的插话说：“孙奶奶，赵书记不但是个好官，还是个舍己救人的英雄哪，你们家能有这么一位大英雄，你老人家应当高兴才是啊。”欧阳乐的插话，引起了吕梁河的注意，孙老太太也觉得有些意外，她不认识欧阳乐，看到这么一位年青漂亮的姑娘，张嘴就称她奶奶，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她把迷惑不解的把目光投向了孙海燕。

    孙海燕急忙介绍说：“这位是县委副书记欧阳乐同志，他有一个叔叔同我和赵俊是战友，所以说她称您为奶奶。”听到孙海燕的解释后，孙老太太到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到是在吕梁河的脑子里，产生了强烈的震动，他立即醒悟过来，孙海燕所指的战友，很有可能就是周铁军。他立刻又联想到，欧阳乐是从北京新华社来的，来的又是那么神神秘秘，张书记又对她如此的特殊关照。这背后肯定是和北京的大首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此刻，吕梁河终于从被蒙在鼓中的处境中醒悟过来，他分析赵俊一定清楚这其中的内情，心中顿然觉得有些酸楚，茫然的感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当的也没啥意思了，连自己的下属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被当作不信任的人，排斥在核心圈外。如果，欧阳乐真是中央大首长的直系亲属的话，那她在来鲁城县代职锻炼之前，北京方面一定会在她的安全保卫上，做了缜密的安排，至少是省公安厅、市公安局应当接到有关这方面的通知。可是，市公安局始终没有向他报告过这类的情况啊，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哪？难道说，省公安厅、市公安局也被排斥在这件事情之外，根本就不知道欧阳乐的特殊身份，要是这种情况的话，这件事情瞒着他这个市委书记也不算什么了。虽说，吕梁河有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但他心中仍然是还有难解的疙瘩，这个难解的疙瘩，就是通过这件事情，可以清楚的看到，省委张书记对自己本人，不是非常地信任，没有把自己真正地纳入到他的派系圈子中，却把赵俊接纳为亲信和嫡系。看来自己离开市委书记的位子，给赵俊腾出地方是早晚的事情了，既然如此，与其让人家赶走，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让贤，兴许还能在省委领导面前得到个好的名声，给自己留条好的退路。

    吕梁河又想到，这次赵俊到北京治伤，对于赵俊本人来说，又是一次和中央首长接触的好机会，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次能够接触中央首长的有利时机。自己要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在首长面前谈一下自己的打算，以推荐赵俊来接自己的市委书记位子为由，让首长考虑安排自己晋格为省级层面，首长肯定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给自己一个合适的交待。

    于是，吕梁河向省委张书记说：“张书记，考虑到赵俊同志目前的情况，我想亲自代表市委陪同赵俊同志，到北京解放军总医院接受治疗。一是随时可以了解掌握赵俊的治疗情况，二是还能当面的代表省委、市委，向解放军总医院的领导表达感谢的诚意。”

    张书记沉默不语了一会说：“老吕，这样安排也行，你可以全权代表我本人、代表省委，陪同赵俊同志到北京。到了以后，多向解放军总医院的领导，转达省委感谢他们的支持和帮助。”

    3

    赵俊受伤的事情在鲁城县传开后，县财政局局长褚国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禁不住地暗自窃喜，抑郁寡欢多时的情绪豁然散去了很多。他在心里面暗自的琢磨，赵俊这次到北京去治腿伤，肯定是一时半会的回不了鲁城县，即便是他把腿伤治好了，很有可能上级领导根据这次荷花乡发生的爆炸事件，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工作。赵俊要是离开了鲁城县，那自己今后的日子就会好过的多了，也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了。

    同时褚国方认为，把杜玉鹃从局里支开的时机到了，他便装作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找到杜玉鹃说：“杜书记，赵书记这次为了保护其他同志，腿上受了这么重的伤，真是让人心痛哪。赵书记平时对我们大家都很不错，他现在受了重伤，我们不能不闻不问吧。我的意见是杜书记到北京去一趟，代表我们财政局向赵书记表示一下慰问，以表达我们大家对他的挂念和关心。”

    此时的杜玉鹃，正为赵俊受伤的事情悲痛不已，心中对褚国方放松了防范的警惕性，正巧杜玉鹃心中一直对赵俊的伤情放心不下，也有前去探望赵俊的想法，便不假思索很爽快的同意了褚国方提出来的建议。

    杜玉鹃离开鲁城县的第二天，褚国方就急急忙忙的召开财政局领导班子办公会，他在会上提出来说：“根据我们局里目前的状况，耿庆和同志因为刚刚到财政部门上班，对他所分管的业务工作非常的生疏，眼下我们局里的工作任务又非常的繁重。所以，安排一些其他同志，来分担一下综合计划股的工作。把综合计划股所管辖的业务工作，分散到其他的部门来分管，减轻一些耿庆和同志的工作负担。为了更加便于工作，我提议由金哲权同志，担任财政局的局的局长助理职务，上报县政府批准。”

    褚国方在会提出来的事情，和上次杜玉鹃参加会议时，他提出的事情是一回事，参加会议的几位副局长们，明白褚国方的别有用心，知道他是在乘杜玉鹃不在的机会，自己在搞一言堂，企图把杜玉鹃反对的事情，在她不在的时候确定下来，给杜玉鹃来个措手不及。在座的几位副局长，虽然是心知肚明、早就看穿了褚国方调虎离山的诡计。可是，褚国方是财政局的一把手，召开局领导班子办公会，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谁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公开站出来和他对立，提出相反的意见，为此得罪了这个即猖狂又势利眼的小人。

    因为没有杜玉鹃参加会议，褚国方的提议，在局领导班子办公会上顺利的通过了。县财政局原来的综合计划股撤销，整改为政工综合股，覆行局党政办公室的职能，政工综合股的股长由耿庆和同志担任。综合计划股原来所管辖的业务，移交到新设立的财政业务股，财政业务股由金哲权同志兼任股长。

    县财政局领导班子办公会做出的决定，实际上就是把原来财政局的综合计划股的工作，原封不动的移交到了新成立的财政业务股中，还是由耿庆和没有担任综合计划股股长前，原来的股长金哲权分管原来的工作。这样一来，不但是架空了耿庆和，还为金哲权的头顶上，戴上了一顶局长助理的“小官帽”。

    4

    杜玉娟到了北京后，在北京陪同赵俊的张子强，看见风尘仆仆的杜玉娟也来北京了，感到十分的惊讶。他说：“玉娟书记，你怎么能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离开县财政局哪，你这时离开财政局很有可能会打乱赵书记原来安排的计划，让褚国方有机可乘，钻你不在财政局的空子，让耿庆和在财政局发挥不了原计划的作用。这个褚国方狡猾的很，他是在利用你对赵书记的担心和挂念，把你从他的眼皮底下支开，没有你这个眼中钉和他抗衡，他就可以在财政局一手遮天，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赵俊若有所思的说：“褚国方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的心机很深，再加上还有市里个别领导为他撑腰。我受伤的事情，很可能会让他产生错误的判断，认为我伤好以后，回到鲁城县继续工作的可能性不太了。所以，他会跳出来找借口打乱我们事前做的一些部署安排。这样也好，他跳?的越欢，就暴露的越多，咱们也和他来个将计就计，他耍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咱们给他设个引蛇出洞的局，让他自动的钻进我专门为他设的布局之中。”

    欧阳乐说：“我是分管纪律监察的副书记，赵书记在北京养伤，有子强同志在这里照顾就行了，我和玉娟同志一起返回县里，配合述芳同志的工作，把褚国方贪污的案子，彻底查个水落石出。”

    赵俊对此没有表态，因为欧阳乐的去留，他是没有权力做主的，这得需要张书记批准才行。

    县财政局领导班子办公会做出的决定，上报到县政府后，呈报到代县长陈述芳的手里。陈述芳看到财政局的报告后，顿时感到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财政局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公开的违抗县委做出的决定，擅自拆撤县政府在财政局编制的原有机构，不经批准就自作主张，设立新的职能部门。让陈述芳感到狐疑的是，杜玉鹃是一个非常坚持原则的人，怎么会这么轻率的同意这个荒诞无稽的决定哪。

    陈述芳带着满脑子的狐疑，让人通知杜玉鹃到她这里来，准备向她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通知杜玉鹃的工作人员，告诉陈述芳说：“杜书记前几天就去北京慰问赵书记去了，不在家。”陈述芳这才茅塞顿开，对这件事情内幕多少明了几分，她让秘书通知褚国方到她的办公室来一趟。

    褚国方在内心中没有瞧得起陈述芳，他的观念是，女人总归是女人，自古到今的女人、还不是头发长见识短，在政界上、官场中没有多大的蹦?头。接到陈述芳找他的通知后，褚国方知道，陈述芳找他就可能是因为撤销综合计划股的事情，虽说他心中有些底虚，可他又一想，这件事情他已经向何市长说过了，何市长并没有明确地反对他这么做，这说明何市长是支持他的。既然有何市长给自已撑腰，赵俊又不在鲁城县，怕她这个代县长干什么。

    陈述芳态度生硬的质问褚国方说：“褚国方，谁给你的权力，竟然敢公开的违抗县委做出的决定？你们的这份所谓的报告，县政府是不会批准的，你马上重新召开会议，立即撤销这个错误的决定。”说完，毫不客气的把报告材料摔到了褚国方的面前。

    褚国方没有去接这份报告，他阴阳怪气的说：“陈县长，我们在开会决定这件事情前，是何市长向我提出来的这个合理化建议，我是依照何市长的指示，召开局领导班子办公会，是集体研究讨论通过形成的决定。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轻率地说否、就给否了哪。我们做下级的当然要服从你这个上级，那何市长的合理建议情况，你怎么处理，总得给何市长有个交待吧？”

    陈述芳没有预料到褚国方会和她玩这一手，拿出何市长的指示做挡箭牌。她非常气愤、又十分无奈的说：“何市长的指示，我们当然要执行。但是，县委做出的决定，我们也要不折不扣的坚决执行。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事。我要请赵书记，等赵书记有了明确指示后，再做进一步安排。在没有得到赵书记的指示之前，你们这个所谓的决定不能生效，你若是一意孤行的话，产生的一切后果和影响，那责任就由你来负。”

    双方把话都说这个份上了，只好不欢而散。

    5

    赵俊的皮肤移植手术很成功，因为是膝关节部位，在皮肤移植后没有痊愈的情况下，他的腿上需要加固一个特殊的支架，防止膝关节产生活动，拉开新移植的皮肤。这样一来，赵俊的行走就要拄上双拐，才能来回的活动。依照赵俊的个人想法，就目前自己的身体情况，回到县里养着就行了，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北京了。

    赵俊来北京抢救治疗的事情，早就通过欧阳乐和蒋跃进的介绍，让首长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除了欧阳乐快言快语的崇拜性介绍外，蒋跃进把自己观察到和了解到的情况，再加上自己对赵俊的评价，向首长做了详尽的报告。

    蒋跃进向首长报告说：“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赵俊同志确实是一位具有文韬武略的跨世纪人才，他的政治原则性非常强，有严于律己的工作作风，待人谦虚谨慎，愿意和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并且成为知心朋友。他有疾恶如仇的秉性，敢于碰硬，敢干和一切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进行舍生忘死的斗争。在他的思绪观念中，所考虑的都是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谁要是触犯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会拿出拚命的劲头，和这些人玩命。像赵俊同志这样的好干部，在基层已经为数不多，廖廖无已了。赵俊同志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培养教育一大批在基层踏踏实实工作的好同志，同志们都自觉地以他为榜样，按照党和人民的要求，来严格要求自己，向赵俊同志一样做一个群众喜欢和信赖的好干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赵俊同志完全可以以他自身的品行和能力，到更大局面主政一方，如果是那样的话，会是他主政一方的地区，人民和群众的福气。”

    首长点头诺许了蒋跃进的报告，并对他所报告的内容十分的重视。

    蒋跃进进一步的说：“既然赵俊同志已经来北京治伤，不如等他伤势有了好转后，就留下让他到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让回去，这不是更好吗。”

    首长点头，表示同意。

    6

    吕梁河陪同赵俊一起到北京，他们刚下了飞机后，早已经等待接他们的周铁军，和解放军总医院皮肤外科的负责人，把救护车直接开进机场停机坪，接上赵俊一行人直奔解放军总医院。周铁军见到吕梁河亲自出马护送赵俊到北京来，心中对他十分的感谢。安置好赵俊住院治伤的事情后，周铁军立即腾出时间和吕梁河寒暄聊天。

    周铁军热情的说：“吕书记，这次让您也跟着受累了，我得替赵俊好好谢谢您哪，这次发生的事情可真够悬的了，要不是老天爷的眷顾，让赵俊去趟厕所的话，他这回可能就没命了。”

    吕梁河意味深长的说：“赵俊是个认真坚持原则的好同志，他在一线工作经常要面对那些公开的、或者是隐藏的分子，不认真的坚持原则，就会让那些分子有机可乘。认真坚持原则，肯定会遭受到这些人的打击报复。以赵俊同志的政治品德，工作能力和敢干坚持原则的精神，应当给他提供更加广阔的发挥才能的空间，让他能够为更多的人民群众服务。我这次到北京能够见到首长的话，准备向首长推荐赵俊同志来接我的班，到市里担任一把手。铁军，你最好帮助安排一下，让首长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接见我一次。”

    周铁军说：“吕书记，我尽最大的努力帮您联系这件事情，我想首长也想了解一些你们那里的情况。”

    第二天晚上，吕梁河被接进中南海首长家的住所，出来迎接吕梁河的是，鲁城县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蒋跃进。吕梁河看见蒋跃进时，心中有不免有些意外和吃惊，但这些意外和吃惊就瞬间即逝了，因为这早已经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吕梁河谦恭的向首长汇报说：“这次发生在鲁城县荷花乡的爆炸案件，多亏了赵俊同志的勇敢机智，才使犯罪分子的阴谋没有得逞，痛心的是，赵俊同志为了保护其他的同志，自己却身负重伤。赵俊同志是我们党的好干部，是非常值得组织上信赖的好同志，根据他以往的多方面表现，我个人打算想让他来接替我任市委书记，不知道首长是否同意我的想法。”

    首长点点头，没有表示明确的态度。

    吕梁河接着说：“以赵俊同志的工作能力，政治思想水平，完全可以胜任市委书记的工作，并且还能干的非常出色，我非常相信赵俊同志。”

    首长摆摆手，打断吕梁河的话。他说：“你可以畅所欲言的谈自己的想法，有关人事方面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过多的谈论了，你的心情我理解。有上的就要有退的，等把上退的事宜，慎重考虑妥当以后再说吧。”

    首长又打趣的说：“赵俊不愧为是侦察兵出身，犯罪分子想在他身上打主意，还真是碰上对手了，他们不但没有炸死赵俊，反而让赵俊把他们的腿给打断了，这是偷鸡不成倒失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你转告赵俊，让他安心把伤养好，养足精神接着收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坏蛋们。”

    7

    经过省委张书记的亲自批准，欧阳乐随同吕梁河一起返回鲁城县。在此之前，吕梁河接到了省委张书记亲自打来的电话，张书记说：“老吕，我想欧阳乐的事情，你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她要继续返回鲁城县，首长也点头同意了，既然你已经清楚了这其中的内幕，这回你身上的责任就大了，这个责任究竟有多大，就不用我多说你心中肯定明白。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和最为关键的是要绝对保证欧阳乐的人身安全，否则的话，你我都负不起这个责任，也没法向首长交待。”

    就此，吕梁河如同身上背着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这颗炸弹一旦发生意外，他就会落下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此时的吕梁河由衷的体会到，官场如战场，稍有不慎那将面临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