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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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丰乡党委书记李莉从鲁城县调走后。鲁城县县委任命，原县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尹体学，接替了李莉为集丰乡党委书记。

    今天早上刚刚吃过早饭，尹体学就接到张子强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尹体学说：“体学，赵书记和新来的欧阳书记，今天要到荷花乡检查工作，路过你那里时，他们停不停留我不清楚。不过，赵书记对你们乡的学校，还有佛身河大桥有着特殊的情怀。我估计他会向欧阳书记，专门介绍这二件事情的。欧阳书记是从北京新华社，来我们县代职锻炼的干部，他们到了你那里时，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欧阳书记，听一听你们乡在城乡建设项目启动之后，在赵书记的统筹领导安排下，发生巨大变化的情况。北京的领导肯定非常关注我们县的城乡建设项目的情况，欧阳书记是新华社的人，她来之前是新华社法律法规研究院的博士研究员，很可能与北京的领导们能直接说上话，通过她来向北京如实地反映我们县的情况，是我们对外宣传的有利途径。你要把握好这次机会，把赵书记不方便说的话，通过你来表述出来，这样更宜于让欧阳书记，能够顺其自然的接受。”

    听了张子强通报的情况后，尹体学便马上着手安排张子强交待的有关事情。他急忙的走出办公室出来，从学校与乡政府大院隔墙的便门，到学校找到学校的领导，通知他们说：“一会，县委赵书记和从北京新华社来县委代职锻炼的欧阳副书记，要到荷花乡检查工作，他们到荷花乡时，我们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自从赵书记受伤以后，还没有来过我们乡，也没有到过学校。我们要想办法让赵书记和欧阳书记到我们乡看一看，留下他们吃口饭来表达一下，我们的感激之情。乡里的领导出面挽留的话，挽留的理由和力度都不太大，你们学校组织老师和学生们出面的话，以赵书记对你们的感情，他一定不会反驳你们的面子。”

    校长非常高兴地说：“赵书记对我们这些老师和学校，一直是非常地关心，要是老师们知道赵书记要来的话，大家一定是非常地高兴。赵书记对我们这些穷老师们，特别的厚爱有加，只要有老师们进城办事的话，他只要是听到消息，无论是他有多忙，每次都要挤出时间和大家促膝地聊一聊。还要让办公室安排便饭进行招待，误了班车的还要派车接送。这回赵书记到咱们家门口了，我们一定要把他留下，在我们这里多停留些时间，向他汇报一下我们的工作情况，和今后的打算和安排。”

    校长这样兴高采烈积极热情的反应，极大地感染了尹体学，尹体学自身就是从学校出来的人。他是赵俊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干部，在乡里工作时，他与赵书记的直接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到了县委政策研究室工作后，与赵书记直接接触的时间和机会就多了起来，通过和赵书记的直接接触。尹体学从赵俊身上深深地感受到，要真正地当好一名的干部，其中所体现的真正内涵，那就是要做到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赵书记的一言一行，都是在用自身的行为，来诠释着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这条宗旨的全部内容。同时，尹体学也从赵书记的工作方法上，深刻地体会到了的领导干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大公无私，一身正气，敢干和善于坚持原则。在不同的问题和事情上，分清其中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严格区分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之间的界线，无论是什么人的个人利益，或者是以什么样的借口，都不能侵犯集体的利益。对待每一位同志，无论他的职务有多高、或者是有多低，都一视同仁。以朴素的同志之间感情，给予极大的关心和爱护。对那些侵占集体利益、国家利益的人和事，绝不姑息迁就养虎为患。

    尹体学从赵俊身上学到的和感悟到东西很多，他自己一时半会也归纳理顺不清楚，但是有一条，他会时刻牢记在心中的，那就要以赵俊为榜样，做一名一心为公、敢干坚持原则的员。

    2

    赵俊和欧阳乐在佛身河大桥上，欣赏视野中，佛身河二岸美不胜收的丰收景色时。从集丰乡方向的公路上，传来了阵阵人群吵嚷的喧闹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传来吵嚷喧闹声的方向观看。只见公路上有一群人正向他急急忙忙的赶来，有人的口中还在不停地喊叫着：“赵书记、赵书记，真的是赵书记来了。”

    赵俊向欧阳乐、和显得有些紧张的蒋跃进解释说：“可能是集丰乡的乡亲们听说我们来了，前来迎接我们的。”说完，赵俊拉着欧阳乐，大步流星地向前来的人群迎了过去。

    校长快步的抢出人群几步，走到赵俊面前停住脚步，非常庄重而不失热情的向赵俊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个鞠躬大礼。行过鞠躬礼后，大声的热情洋溢地说：“尊敬的赵书记，我代表集丰乡学校的全体教职员工们，诚挚的欢迎赵书记能到我们学校，看一看我们的新学校，亲自坐一坐、摸一摸我们学校新教室的桌椅板凳。”

    赵俊急忙握住校长的手说：“毕校长，你们如此的盛情，如此的大礼，让我受之有愧呀！尹体学怎么没有来哪？”

    毕校长笑容满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尹书记不敢和我们一起来欢迎您，他怕您误解他摆花架子，姿意在巴结领导，担心受到您的批评。我们不怕，我们是在诚心诚意的欢迎您，您不仅是县委书记，还是我们这些老师们的好朋友。”

    赵俊向毕校长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县委的欧阳乐副书记，她可是个大文化人，也是从大地方北京来的，希望你们老师们，也能和欧阳书记成为好朋友。”

    毕校长急忙很有礼貌的和欧阳乐寒暄问好。其他的老师们乘着这个空隙机会，把赵俊团团的围拢起来，七嘴八舌的向赵俊问寒问暖。

    赵俊和大家相互问好后，和欧阳乐说：“欧阳书记，看来真是盛情难却呀，我们不得不到集丰乡停留一下了，以你的意思，我们去还不去哪？”

    此时，欧阳乐显得略微有些激动，她很感慨的说：“这是老师们的一片真诚，我们要是扫了大家的兴，就有些显得却之不恭，很没有礼貌了。”

    赵俊和欧阳乐，在老师们的簇拥下，亲如一家人一样，款款聊聊的来到了集丰乡政府。赵俊看见站在乡政府门前的尹体学，他说：“尹体学，你是在搞什么把戏，让老师们把我和欧阳书记劫持到你这一亩三分地了。”然后，向欧阳乐介绍说：“这是集丰乡的党委书记，暂时代理乡长的尹体学同志。”

    尹体学马上伸出双手，和欧阳乐握手问好，一边握手、一边说：“您一定是欧阳书记了，欢迎您从北京来我们县，领导我们工作。”

    欧阳乐笑呵呵的说：“听赵书记介绍，尹书记是个大笔杆子，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材。今后，我还要向尹书记好好学习呀。”

    尹体学顿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急忙谦虚谨慎的说：“赵书记和欧阳书记，太过于的夸奖我了，实在是惭愧的不敢当啊。今后还希望欧阳书记，多多的批评教育。”

    3

    赵俊同意欧阳乐的建议，他们没有应尹体学的邀请，先到乡政府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在毕校长和老师们的陪同下，一起到学校进行参观。

    赵俊和欧阳乐、蒋跃进、刘俊他们一行，走到学校大门前时，学校院内响起了热情洋溢的欢迎鼓乐声，同时，从学校跑出四名身着花枝招展的女学生，手中捧举着鲜艳夺目的红领巾，来到赵俊他们的面前，面容庄重认真地向赵俊他们行少先队队礼。礼毕后，四名如花似朵的女孩子，把手中的红领巾分系到了赵俊他们的脖子上。欢乐的迎宾锣鼓，欢快的乐曲，发自孩子们童稚嗓音的热情洋溢地欢呼声，把整个学校化解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中。

    对于欧阳乐来说，她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感人的情景，这么震撼心灵的场面。因为，这种场面不是那种逢场作戏、虚张声势的场面，也不是人为刻意导演虚夸的情景。这是老师们和孩子们，发自内心中的真诚感谢，党和国家为他们解决了实际困难，帮助他们有了良好的教学环境，学习环境。

    在学校的学习园地室，欧阳乐看到了过去时学校的照片，照片上的学校景象，和现在的学校景象相比，简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有着非常显著的天壤之别。她禁不住地为过去破烂不堪的学校而伤感，为今天宽敞明亮的教室，干净整洁的桌椅板凳，面貌一新的学校而高兴。她情不自禁地和赵俊激动的说：“国家花大力气进行城乡建设项目投资，对于基层的人民群众来说，就同及时雨一样，沐浴着祖国的各地，这真是一件深得人心的事情。我们要下大力气，把国家的城乡建设项目，给人民群众带来的实惠，和人民群众兴高采烈的表现，如实地向上级领导反映，进一步促进和推动城乡建设项目，在更大的范围内蓬勃的开展下去。”

    赵俊深有感触的说：“城乡建设项目对于人民群众来说，是体现了党和国家对他们的关怀，对于那些分子来说，就是一块肥肉，是他们为自己捞取好处的机会。咱们鲁城县是国家城乡建设项目的试点县，在整个城乡建设项目的实施过程中，有些人没有经受住金钱利益的诱惑，在城乡建设项目的实施过程中，利用职务之便、利用工作之便，侵吞国家的财产。这些人中有县长、局长、镇长、乡长，还有个别的乡镇党委书记。他或多或少的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不同方式的现象，如果不把这些，侵占人民群众利益的大小分子，彻底地清除干净的话。要想真正的达到城乡建设项目的愿望和目的，也只能是一句空话，反而让人民群众更加感到伤心。”

    欧阳乐对赵俊发表的感慨表示赞同，她也有同感地说：“在城乡建设项目确定后，各级领导们都对这项工作的具体落实，怀着很大的忧虑，担心承担这项工作的领导者，在这笔巨额的资金面前，能不能经受得起考验，能不能把这项工作真正落实到实处，能不能真正的通过城乡建设项目，把党和国家对人民群众的关怀，充分地体现出来。所以，在选择试点县的事情上，领导们一直是举棋不定、踌躇很久，定不下心来。还是铁军大哥听说你从部队回来后，在鲁城县任县委办公室主任，他大胆的向首长推荐了你，把你和他在部队时的交往和了解，详详细细的进行了汇报和介绍。首长对军人有着特殊的信任感，他说军人出身的干部，尤其是经过战场考验的军队干部，是非常值得信任的，我们就让赵俊这个军人出身的干部，帮助我们把城乡建设项目的任务完成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您没有辜负大家对您的期望，也没有辜负首长和铁军大哥对您的信任。由于您的表现，铁军大哥在首长面前说话的分量，也重了很多。”

    欧阳乐接着又笑嘻嘻的开玩笑说：“我回去以后，一定给您多说些好话，您要是有机会的话，也多为我说好话哟。”

    4

    荷花乡是鲁城县与邻近的河套县相接壤的乡，出了荷花乡就是河套县地界了。河套县原来是盛产铁矿石的地方，由于荷花乡的地理位置，与河套县铁矿区的位置很近，河套县铁矿的矿藏分布，和荷花乡一带的矿藏分布，是在同一条矿藏分布带上。经过省地质勘探队的勘测，铁矿矿脉覆盖在，荷花乡以西的长六十多公里，宽四十多公里的山区中，矿脉的贮藏量占河套县矿区贮藏量的40?。目前，河套县铁矿的矿藏资源，经过数十年来的过度开采，已经面临着接近枯竭的状态，剩余极其有限的矿藏资源，也被国有铁矿企业所垄断。铁矿石的开采，一直是河套县的支柱产业。近年来，随着矿藏贮藏量的快速锐减，在河套县的铁矿石开采行业中，闲置了大量的矿藏开采设备，还有众多的没有矿藏可开采的私有矿业的矿主们。他们对荷花乡一带的矿藏资源早已垂涎已久，曾经就有胆大妄为的私有矿业个体户，偷偷摸摸的越境到荷花乡境内，进行非法开矿。

    俗话说得好“无家贼引不进外鬼”，河套县的私有矿主们，能够越境到邻县地区，进行非法地开采铁矿石。这说明，在他们开采地面上，一定是有当地的领导者，或者是当权人，在暗中给予支持，给这些非法越境的开采者，开了方便之门。

    赵俊此行荷花乡，完全是有备而来。耿庆和不拒强权的压制，坚持不懈地举报顾大海、许和平，在收购百货商场的事情上，有重大的犯罪嫌疑。在县委的高度重视下，县公安局成立了4.21案件专案组，使整个案情已经接近结案的程度。在耿庆和举报的事情上，赵俊发现了县信访办在工作中，存在着很多知情不报的问题。于是，赵俊让办公室工作人员，调出县信访办，近年来所有的群众来信来访档案。他利用三个晚上的时间，查阅了这些积压在县信访办的群众来信来访档案，从积压的群众来信来访中，获得了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也掌握了一些违法乱纪的基本情况。其中，就有荷花乡的某些个别领导人，参与和支持外地个体矿主，非法入境开矿的问题。

    鲁城县在全县范围内的干部队伍中，大张旗鼓地开展“三查”活动，随着这项活动的不断深入，赢得了基层广大干部群众的积极参与，和大力的支持。赵俊除了从信访办积压的群众来信来访中，了解到一些荷花乡的情况外，近期又相继接到从信访办转来的几封，有关反映荷花乡乡长郎中虎，伙同河套县个体矿主，在荷花乡私自开矿的事情的群众来信。群众来信所反映的情况和问题，只能是作为查处某些人违法乱纪行为的线索，不能作为为某个人下定论的依据，需要进行深入实际的调查核实后，才能作为采信的依据。所以，赵俊要亲自到荷花乡调查了解有关这方面的情况。

    矿藏资源是矿藏所在地经济发展的命脉，充分有效地利用有限的矿藏资源，拉动荷花乡整体经济不断的向前发展，是赵俊心中所考虑的主要问题。对荷花乡得天独厚的丰富矿藏资源，在赵俊脑海中早就有长远的计划，既然地下藏有丰富的矿藏资源，当然要开采出来为民所用，开采归开采，荷花乡的矿藏资源，是鲁城县全体人民共享的资源，应当是取之于民，回报于人民群众，决不能允许某些个别人，来独享独占人民群众的利益。同时矿藏的开采，一定要在国家规定的矿藏开采政策、管理条例允许的情况下，在县委、县政府的统一领导领导下，制定出具体的实施方案后，才能进行规范化、有序化的开采。

    5

    赵俊考虑到，县政府目前还没有专门管理矿藏资源开采的相应部门，县政府在这方面上的管理机制、管理体系还不太完善。要想把荷花乡矿藏开采的事情办好，一是要有完善的矿藏开采管理机构，确保在矿藏开采的过程中，在政府部门的严格监督下，进行一切的开采生产活动。二是要建立、建全矿藏开采的审批程序，严格控制矿藏开采的数量，和随意开采的行为。

    所以，赵俊此行荷花乡的目的，有二个方面的内容。一方面要调查核实群众举报的问题，另一方面要深入了解进行矿藏开发的具体情况。

    对于荷花乡政府的领导人来说，赵俊和欧阳乐一行人的突然到来，真是一群不速之客。荷花乡的党委书记安民玉因为患有肾病，长期在医院住院治疗，赵俊对此事也有所了解，他考虑到现在安民玉病情不太稳定，等他的病情有了稳定结果后，考虑到他的身体健康情况，调他县里的那个部门工作，然后在统一调整荷花乡的领导班子。在安民玉治病的期间，乡里的工作暂时由乡长郎中虎主持。

    郎中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得不好听话，此人的相貌长得有些不雅，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二只老鼠一样的眼睛，在看人的时候，总是在不停地滴滴溜溜的乱转，很容易给人留下类似那种心术不正、江湖骗子的印象。郎中虎是从县政府招待所所长的位子上，到荷花乡任党委副书记、代乡长的，经过上届的换届选举，他由代理乡长转为乡长。根据赵俊的了解，郎中虎在市里是有靠山背景的，他的所谓靠山，就是市政府分管财政的副市长江浩。江浩是郎中虎的姨家表亲姐夫，只因为是有了这层的关系，马子良才把郎中虎，从一个招待所的厨师，提拔成招待所的所长。后来，在江浩出面做工作的情况下，马子良看在分管财政副市长的面子上，把他安排到比较偏远的荷花乡任职。

    赵俊向郎中虎介绍了欧阳乐，是新来县委副书记后，又介绍蒋跃进是新任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在向郎中虎介绍蒋跃进时，蒋跃进根本就没有理会赵俊的介绍，也不和郎中虎打招呼，只是冷眼的看了一下郎中虎，便与他擦身而过，不以为然地直径向乡政府办公室走去。赵俊清楚，蒋跃进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的心思是要急着去查勘，和熟悉乡政府的环境，根本没有把乡政府这级干部放在眼里，或者说是根本不愿意把獐头鼠目的郎中虎放在眼中，可能他从感观上就对形貌猥琐的郎中虎产生了敌意。

    郎中虎现在还不清楚欧阳乐和蒋跃进，是从北京新华社来代职锻炼的，他只是观察到欧阳乐是个年青的女子，这么年青的女孩子就成了县委的副书记，他猜测欧阳乐肯定有来头，估摸着这个来头还不是小的来头，肯定要比自己来头大，要不然的话，赵俊不会对她那么客气。过去时在原来的县委书记马子良面前，郎中虎只是在表面上对马子良毕恭毕敬，实际上在背后并没有真正地瞧得起他，自己的表姐夫江浩，原来就是市财政局的局长，后来又高升为分管全市财政的副市长，是手中有权有钱的实权派。刚才，蒋跃进流露出对他不屑一顾的表现，这让郎中虎心中着实的感到恼火。他心中想，你不就是一个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二位书记下来检查工作，你还不是个充当司机的角色，你在牛气还能牛气到什么样的地步。

    郎中虎反过来又一想，这个蒋副主任竟然能把自己不放在眼里，说明他也肯定是有一定的靠山，是不是他的靠山就是赵俊本人哪。从外表上观察，这个蒋副主任倒像是个当过兵的人，赵俊也是当兵的出身，他们之间是不是战友的关系。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这个蒋副主任自己还真的惹不起，得罪不得，得罪他不就是等于得罪了赵俊一样。过去时有表姐夫江浩的关系，对县委书记马子良也可以偶尔地表现点不屑一顾的态度。因为那时的县委书记马子良，只是个单纯的县委书记，身上没有其他更高的职务，江浩完全有能力左右他。如今的县委书记赵俊可就大不一样了，他头上有二顶，比自己表姐夫江浩职务还高的“红顶子”，一个是市委副书记，一个是排名在江浩前的副市长。实际上，赵俊也是江浩本人的领导，江浩在赵俊的面前，就没有什么威风可言了。如果要是真的得罪了赵俊的话，表姐夫江浩也救不了自己，他也不可能为自己的事情，和赵俊之间摩擦、产生没有必要的矛盾。

    6

    刘俊看见郎中虎站在二位书记面前发呆，就借故宛转地提醒他说：“郎乡长，还是先请二位书记，到办公室喝点水，休息一下吧。经过刘俊的提醒，郎中虎这才从呆滞中醒悟过来，他急忙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连连地说：“二位领导突然的光临，让我有些紧张，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快请二位领导进屋喝茶，休息、休息。”

    欧阳乐看到郎中虎獐头鼠目的样子，心中很反感他的相貌，一种先入为主的念头，在头脑中已经形成。她观察出郎中虎对蒋跃进刚才的表现，产生了不满，她也对郎中虎有了“眼斜心不正，形猥人心琐”的印象。她在表面上掩映着自己心中的看法，主动地向郎中虎介绍说：“郎乡长，我在县委是分管纪检工作，这次和赵书记到你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乡有关开展‘三查’活动的情况。你是主持乡党委，和乡政府全面工作的主要领导，你就抓紧时间，把你们乡的情况和我们说一说吧。”

    郎中虎在县委开展“三查”活动以来，他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认为这是县委一种例行公事的做法，对上是给上面领导看的，对下是哄骗乡下老百姓的。他自已本人也对开展“三查”活动，有相当强烈的抵触情绪，他觉得，真要是像要求那样进行“三查”活动的话，没有几个领导干部是干净的，都得在“三查”活动的洗澡中，把自己洗掉出局，丢掉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荷花乡来讲，自己从当乡长开始，就不断地有人无事生非地告他的状。真的把县委进行的“三查”活动，在荷花乡认真开展起来的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那有自己打自己嘴巴子的傻瓜，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耍弄吗。

    所以，欧阳乐让郎中虎汇报“三查”活动的情况，这让郎中虎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赵俊看出郎中虎心口不一、心中有鬼的意思，即便是让他说，他也不会说出什么正经的东西。赵俊便和欧阳乐说：“欧阳书记，我看咱们先不要忙着听乡里领导的汇报了，让郎中虎同志，把乡里分管纪委的书记，纪委书记，党委的组织委员、宣传委员、团委书记，派出所的教导员，还有各村的党支部书记一起召集来，咱们开展一个座谈会，听听大家说的情况。”

    郎中虎拭去满脸的汗水，急忙唯唯诺诺的说：“我马上按照赵书记的指示，召集人来开会。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赵俊又和欧阳乐接着说：“咱们分二步走，先开党群方面有关人员的座谈会后，这是第一步。然后，再接着召开乡政府方面有关人员，和各村村长参加的座谈会，这是第二步。这二项进行完以后，我们到学校再听听老师们的意见。他郎中虎自己不是不想说吗，那就让大家替他说，看他到底能掖藏多久。荷花乡的这个盖子，我们是一定要揭开的，要发动群众，让群众帮助我们揭开这个盖子。”

    欧阳乐顾虑重重地说：“要是郎中虎参加座谈会的话，恐怕有人不会说真话的，那我们也不能了解到真实地情况。”

    “你的意思？”赵俊问。

    欧阳乐接着说：“就好是找借口把郎中虎支开，不让他到座谈会上来捣蛋。”

    赵俊思忖了一会说：“这样吧，你来主持召开座谈会，让郎中虎陪我到有铁矿的村子转一转，我去了解了解铁矿的情况，你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欧阳乐哈哈大笑的说：“又把你们侦察兵的看家本事用上了，你这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呀，不愧是老侦察兵，这一招玩的高明，不显山不漏水的，隐蔽性还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