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1

    闫建设突然辞去代理县长职务，在县委、县政府机关上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人开始觊觎代理县长这个位子。在社会上和群众中很有市场的所谓民间组织部，开始给县委、县政府中，符合条件的干部排名列队。顿时，县委、县政府机关和各乡镇机关，小道消息盛传，流言蜚语四散，沸反盈天。传得最为沸扬的消息是，副县长童年喜有可能要代替闫建设，出任代理县长。所谓民间小道消息灵通的人士分析谣传说：“童年喜是赵俊的同学，是赵俊当了县委书记以后，把童年喜从河川镇党委书记，直接提拔为县委常委、副县长。在石英出事以后，赵俊向市委推荐的第一个代理县长的人，就是童年喜。市委没有同意赵俊的意见，赵俊才不得不又推荐闫建设。现在闫建设下台了，赵俊肯定是让童年喜上台，来当代理县长。

    对于由谁来担任新的代理县长，赵俊对此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和安排。因为，在闫建设辞去代理县长的事情上，市委书记吕梁河很痛快的支持了赵俊意见。赵俊在这次新的代理县长的人选人上，他不能主动出面推荐任何人，尤其是在这个敏感性很强的时候，更不能像小道消息传说的那样，再一次的重复推荐和自己是同学关系的童年喜，来出任代理县长。他要把这次的代理县长位子，留给市委去考察定夺，把这个顺水人情还给吕梁河。至于，由谁来当代理县长，也只不过是换届前的暂时性任职，是否能成为真正的县长，还有等换届选举后才能决定与否。

    小道消息和民间的传说，童年喜当然是知道的很清楚。上一次，他被县委推荐为第一代理县长候选人，因为多方面的因素，被市委否定了，市委决定由闫建设出任代理县长。当时童年喜是在河川镇党委书记的岗位上，还没有晋升到县委常委、副县长的位置。也没有多少资本，来为自己报怨、报委屈。这次闫建设又腾出了代理县长的位子，童年喜开始心动，跃跃欲试想当这个代理县长。他沾沾自喜的认为：凭自己和赵俊的关系，加上还有第一次被县委推荐的经历，这个代理县长的位子，是非他莫属志在必得。

    这一天的下午，童年喜来到了赵俊的办公室，从随身携带的公务包中，拿出二条香烟递给赵俊说：“有位朋友送给我二条云南产的特供烟，我舍不得抽就给你拿来了。”说完，就放下烟后，就躲躲闪闪的离开了赵俊的办公室。

    赵俊对童年喜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顿时觉得童年喜送来的这二条烟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不然的话，童年喜也不会慌里慌张，躲躲闪闪的匆忙走开了。赵俊满腹狐疑的打开香烟的包装，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香烟的包装里面根本不是香烟，而是崭新面值百元的钞票。赵俊又打开另一个，也是如此。

    看到眼前的钞票，赵俊心中腾起巨大的怒火。他数了数钞票的数量，每一条香烟的包装中，是八捆的百元面值的钞票，每一捆是一万元，总共是十六捆，共计是十六万元人民币。

    赵俊看着摆在面前，堆积如山的钞票，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为自己的老同学，感到十分的惋惜。同时，也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培养教育的责任，才使童年喜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如果说要是换成其他的人，在赵俊的面前做这种龌龊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大动干戈来处理作这种龌龊事情的人。然而，童年喜毕竟是赵俊多年要好的老同学，总得要给童年喜留有改正错误的余地。

    赵俊左右权衡以后，打电话让张子强到他的办公室来。

    张子强看见赵俊的面前，摆放着那么多的钱，显得有些惊诧。他说：“赵书记，那来的这么些的钱哪，出什么事了吗？”

    赵俊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说：“子强，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些钱是童年喜副县长刚才送来的，他让我感到自己在人格上，受到了非常大的羞辱。他这个举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有想到他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帮我参谋一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才比较稳妥一些。”

    张子强知道赵俊和童年喜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关系。这也正是让赵俊感到十分痛苦，和十分棘手的地方。他委婉的说：“赵书记，我估摸着童年喜给您送钱的目的，是为了代理县长的事情。如果把他送钱的事情张扬出去的话，他想当时代理县长的事情，肯定会泡汤了。不仅如此，恐怕上级还会要追究他行贿的责任。

    赵俊点点头。

    张子强接着说：“这些钱您肯定是不会收的。放在您这里时间长了也不好，会引起童年喜本人和其他人的误会。不如由我现在就把钱还给童年喜，您有什么要和他说的话，我也一并转达给他。您看这么处理合适不合适？”

    赵俊非常赞许的说：“子强，就按你说的办，现在你就把钱还给童年喜。至于给他转达什么话就没有必要了，让自己去反省吧。”

    张子强把钱装进公文包中，提着公文包就去找童年喜。他是在童年喜的办公室，找到童年喜的。

    2

    童年喜自打从赵俊的办公室回来后，右眼皮就开始乱跳，跳的他有些心烦意乱。第六感观的潜在意识，让他在冥茫的幻觉中，预感到可能要有不祥的事情发生。正当童年喜苦思冥想给赵俊送钱的事情，赵俊会有何等反应的时候。张子强拎着公文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张子强面无特殊表情的说：“童县长，是赵书记委派我来找您的。他说您有点东西忘在他的办公室了，让我给您送回来，请您查收一下，我好回去向赵书记交待。”说完，把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童年喜。

    童年喜举止尴尬地接过公文包，神不守舍、语无伦次的说：“张主任，赵…、赵书记说什么没有…，他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

    张子强不动生色，只是加重语气的说：“赵书记没其它的特殊的交待，只是让我把这个公文包交给您。”张子强刻意的用手指了指公文包，又看了看手腕子上手表的时间。心照不宣，一语双关的说：“童县长，现在是下午的16时37分，我已经按照赵书记的指示，把您忘记在赵书记办公室的东西，如数的交还给您了，是这样吧？”

    童年喜是既狼狈又慌乱的说：“张主任，请你转告赵书记，东西我已经如数的收到了，其他的事情我当面向他单独汇报。”

    张子强把东西完璧归赵的交给童年喜以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童年喜的办公室。

    此时此刻的童年喜，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的呆坐在办公桌前。上一次县委推荐他，作为代理县长的第一候选人时，着实地让他兴奋不已，可是好景不长，他就被闫建设给顶替了。打碎了他一心梦想着，要当代理县长的憧憬，这给童年喜的内心世界，带来了很沉重阴影，他以为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遇了。然而，闫建设代理县长期间，童年喜很快地发现闫建设的工作方式、方法，和赵俊的工作方式、方法上，有着很大的区别。这种区别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在表面之下，却是培植矛盾、激化矛盾的温床。赵俊是一心扑在城乡建设项目上，尽自己的最大努力限度，为全县百姓做好这件事。闫建设却是另有自己的打算，他只想在代理县长期间，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投机取巧地来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使自己能够平稳安全的完成过渡期。这样一来，闫建设的主要精力和心思，就偏离了赵俊工作思路的界限。由于，闫建设主要的精力偏重于自己的私心方面。久而久之，赵俊就明显的感觉到，闫建设无论是在城乡建设项目的工作上，还是县政府在其它的工作安排上，表现的不积极、不努力。各项工作的落实，也非常的不到位。发现闫建设没有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自己应当负责任的去做的事情上。而是，遇到问题、遇到困难和矛盾时，能躲的就找借口躲开，或者是能推的就推，能拖就拖。这些情况，童年喜是早已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童年喜是副县长，是闫建设工作上的助手，本应当履行自己的职责，积极支持和配合代理县长闫建设的工作。然而，童年喜在观察到闫建设，在政治上显露有些不成熟的缺陷时，不但不去提醒和帮助闫建设。反之，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躲在一旁看闫建设不由自主的陷入，与赵俊之间的重重矛盾的困境之中。童年喜在暗中讥笑闫建设，没有成熟的政治头脑，缺乏官场上的基本素质。

    童年喜讥笑闫建设的是，闫建设在权衡利弊关系上，没有把握住利弊关系的中心。他是丢了西瓜抓芝麻，表面上看似平衡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关系，却得罪了他最不应该得罪的人。童年喜讥笑、讥讽闫建设也不是没有道理，闫建设想平稳通过自己的过渡期，赵俊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人。赵俊是市委常委、副市长，还是县委书记，又有着别人不可比拟的背景，在市委、市政府方面，可以说是有一锤定音的能力，就是市委书记吕梁河，在目前的情况下，也要在赵俊面前礼让七、八分。

    如果闫建设有政治头脑，具备官场上起码的素质的话，就不会和赵俊在工作上，屡屡的发生摩擦，产生一些完全可以避免的矛盾。以童年喜内心的考虑，他巴不得闫建设多做一些，与赵俊产生摩擦的事情，这种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摩擦越大、越多。闫建设倒霉的时间就越快，对他自己上台的机遇就越多、越快。

    闫建设在处理自己内弟，和同学继续留在公安局工作的事时。曾经找童年喜商量过这件事情。童年喜本人非常清楚，赵俊在处理这些问题上的态度，闫建设找他商量这件时。童年喜心怀叵测，别有用心的和闫建设说：“闫县长，这种事情在别的地方，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那个领导也不是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隙中迸出来的，谁都有三亲六顾的。何况是他们又有正式的工作，原来也是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在那里工作还不都是为党和为人民工作。警察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具有危险性的职业，他们能够不惧怕危险，愿意从事公安工作，我们帮助他们实现这个愿望，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其实，就是童年喜的这番，听似合情合理又冠冕堂皇的话，坚定了闫建设的信心。才背着赵俊和相关部门打招呼，出现了私自篡改考试成绩的事情。同时，也是了解内情的童年喜，把这个内幕消息，散播到社会上去的。这个内幕消息在社会上一经散播，就引起了同期参加考试人员们的极大不满和愤懑。马上就有人就给市委、县委写举报信，讨伐弹劾闫建设。这也正是童年喜想要看到的结果。

    3

    闫建设灰溜溜的辞去代理县长后，这让童年喜真是喜出望外，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当代理县长的事情，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这时，童年喜的媳妇提醒他说：“你不要高兴太早了，现在办什么事情都得用钱说话。你上一次如果听我的话，给赵书记送些钱去，他能不为你多说一些好话，结果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一回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坐在家里呆头呆脑的，像个傻瓜一样的傻等了。你赶紧给赵书记送些钱，好让他多给你说好话，这样才比较把握。”

    童年喜架不住媳妇的再三劝说，他觉得自己的媳妇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兴许上次就是没有给赵俊送钱的原故，赵俊对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尽心尽力。这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向上次那样，再让别人抢到自己的前面，失去这个升官、升职的机会。他考虑到赵俊平时为人的秉性，要是直截了当的送钱赵俊给的话，他不但不会收下送去的钱，恐怕还要受到他的训斥。这样反而会弄得适得其反不说，还会让自己当面下不了台。童年喜苦思冥想以后，心中突发灵感，想起来别人求他办事的时候，都是把钱藏匿在随意不起眼的礼品中。他每当遇到这种事情时，也是心照不宣顺其自然的收下了。

    于是，童年喜就采用了自己以为是比较巧妙的办法。把钱伪装成香烟的模样，亲自送到赵俊的办公室。他幻想的认为，赵俊可能和自己一样，收到钱以后心照不宣的帮忙为自己办事。

    童年喜慌里慌张的离开赵俊的办公室，在往自己办公室走的路上，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忐忑不安的境况，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随之而来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脑海中盘绕。正当童年喜极力排遣自己脑海的忧患得失时，张子强便随即就找上门来了。

    追悔莫及的童年喜，知道自己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与此同时，觊觎鲁城县代理县长职位的，不仅仅是像童年喜这样的一些人。省委组织部的个别领导，也在参与插手这件事情。省委组织部的有关领导，直接找市委书记吕梁河，协商有关鲁城县代理县长的人选事情。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向市委推荐的人选，是省建设厅下属的经贸公司经理，享受处级待遇的孙援朝。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还专门向市委书记吕梁河，强调了孙援朝与赵俊之间的关系。

    市委书记吕梁河，个人感到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的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太妥当。可是，凡是涉及到赵俊方面的事情，吕梁河就不得不认真的加以揣摩。据了解孙援朝也是和周铁军、赵俊同是战友关系，吕梁河不了解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是通过什么样的关系，在什么样的背景下，推荐孙援朝到鲁城县代理县长。吕梁河再而三的考虑后，决定亲自和赵俊面谈这件事情，征求赵俊的意见，看看赵俊在这件事情上，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吕梁河说：“赵俊同志，现在还没有到换届改选的时间，你们县还需要有人来暂时出任代理县长的职务。这个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和安排吗？”

    赵俊说：“代理县长的这个事情上，我主要是听从市委的安排，我个人前一段时间，也考虑到由童年喜同志，暂时出任代理县长职务。现在看来这个考虑是错误的，差一点给酿成大错。”

    吕梁河有些不解的问：“在这个期间内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赵俊很痛心的把童年喜给他送钱行贿的事情，向吕梁河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吕梁河听完赵俊的汇报后，也替童年喜感到有些惋惜。他说：“童年喜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说，关于你们县的代理县长人选的事情，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向市委推荐了一个人，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赵俊说：“我听从上级领导的安排，没有什么个人的不同意见。”

    吕梁河说：“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推荐的人选，与你有着特殊的关系，在这件事情上市委要着重的考虑你个人的意见。”

    赵俊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吕书记，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推荐的人选是谁呀，怎么还和我扯上关系了？”

    吕梁河哈哈大笑的说：“这个人就是你的大舅哥孙援朝。”

    赵俊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了，显得有些冲动的站起身来。非常恼怒地说：“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这是在搞什么明堂，那有这样安排干部的！如果真是做这样的决定的话，鲁城县不就成了家党帮派的天下了吗。鲁城县的干部群众怎么看我们，我们又怎么工作。我坚决反对省委组织部领导的意见，同时我要求市委、省委把我调出鲁城县。”

    吕梁河说：“市委也考虑到，这样安排干部确实有些不太妥当，我会把你个人的意见，向省委张书记汇报的。至于省委是做如何的安排，只有得到省委的指示后，市委常委会在做具体的研究。”

    赵俊态度生硬的说：“根据我个人对孙援朝的了解，他根本不适合做代理县长工作，代理县长虽然是暂时性的，既然让他代理县长，那就意味着以后要把鲁城县，全盘的交给他这样人来管理。特别是目前鲁城县的城乡建设项目工作，正是处在关键的时期，没有一个政治觉悟高，决策能力强的人来当县长，势必会影响到这项工作的发展进程。如果说这个代理县长，曾经是皮包公司的商人出身，让人们难以置信，他会有多么高的政治觉悟，会有多大程度上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意识。鲁城县的城乡建设项目工作，是上下瞩目被列为国家重要的试点项目，这项工作的重要性，是非常具有深远的政治意义。其影响也是极其重要的，极其深远的。如果说让孙援朝来主持完成这项工作，他不但没有能力完成好这项工作，还会给整个城乡建设项目事业的发展，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这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失误问题，这是决策人在思想观念上、政治立场上，是否与中央领导的指示精神，保持一致的问题。让孙援朝代理县长，无论是那一级领导做出的决策，都是非常错误的。这样做的话，不但是完成不好中央领导，交给我们的城乡建设项目工作，还会毁掉孙援朝本人。”

    吕梁河睁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赵俊。他从内心深处体验到，赵俊不是一个仅凭着裙带关系做事的人。他的思想认识程度，是非观念和政治敏锐性，都是相当成熟的。赵俊这种为了全局着想的思想境界，大气磅礴的为人处事风度，真让吕梁河不得不重新刮目相看这个人。赵俊鼎力反对自己的大舅哥，出任代理县长职务，这等于是掐断了孙援朝升官发财的机遇。用大义灭亲的词句来形容，可能是不太妥当，说他正气凛然、公事公办，刚直不阿却也实不为过。

    吕梁河清楚了赵俊的真实想法，也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显得很诚恳的说：“赵书记，我非常支持你的想法，这次在你县选择代理县长的事情上，市委、包括我本人，会非常严肃认真对待的。一定要选择一位，政治素质高、政治责任心强，有工作能力的人来出任代理县长。”

    对孙援朝要来代理县长事，赵俊也感到有些蹊跷，省委组织部的有关领导，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推荐孙援朝，到鲁城县当代理县长。

    4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从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本人说起；吴国江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厅级干部。从前，曾经是孙文斌的秘书，是孙文斌推荐他到省建设厅任干部处处长。他又由建设厅调到省委组织部，任干部管理处处长。最近由干部管理处处长，被提拔为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赵俊和孙海燕建立恋爱关系时，吴国江已经调到省建设厅了。所以，赵俊没有和吴国江有过直接的接触，只是知道孙援朝从部队转业后，在安排工作时是吴国江一手操办的。

    吴国江和孙家的人私交很好，与孙援朝也是兄弟相称，个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密切。善于钻营投机取巧的吴国江，在中央首长找省委主要领导，到北京谈赵俊的事情时。他是以省委组织部的具体工作人员的身份，跟随省委领导一起到了北京。对于中央首长点名提拔任用赵俊的事情，他都略知一二。吴国江是非常羡慕赵俊有周铁军这样的上层关系，他也知道孙援朝和周铁军也是战友关系，也想通过这层关系和周铁军接上关系。然后，通过周铁军和中央首长再拉上关系。这样的话，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前途，是非常有利的。以吴国江的个人打算，是想到省内的那个市当一届市长，或者是市委书记。从他个人目前状况上看，他和省委的主要领导，还没有建立直接的关系，省委根本不会考虑，让他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

    于是，吴国江绞尽脑汁的想利用孙援朝，来接近赵俊，通过赵俊快一些和周铁军拉上关系。孙援朝很清楚吴国江的为人品行，无论吴国江怎么转弯抹角的提出来，要和赵俊接近的事。孙援朝都以种种借口宛然推辞，不让他和赵俊有直接的接触。当吴国江了解了鲁城县县长职位空缺。并且省委、市委对代理县长人选，有争议的消息时。他就给孙援朝打电话，约他见面聊聊。

    吴国江阳奉阴违的说：“援朝，鲁城县的县长出事以后，闫建设出任代理县长，现在闫建设又被赵俊给整垮台了。目前鲁城县的代县长职务出现了空缺，你有没有去鲁城县当代理县长的打算？”

    孙援朝有些心动，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他说：“我和赵俊的关系，省委和市委都知道的很清楚，恐怕省委和市委不会同意，由我来担任鲁城县的代理县长。”

    吴国江深思熟虑的说：“这个好办，我可以用省委组织部的名誉，向市委推荐你，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孙援朝半信半疑的说：“即便是你以省委组织部的名誉，推荐我到鲁城县当代理县长，赵俊的那一关也不好通过。”

    吴国江心术不正的说：“赵俊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副市长，离开鲁城县是迟早的事情。你动员赵俊到北京去活动一下，请中央首长出面，让省委安排赵俊担任市长，或者是市委书记。让我担任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这样的话，你下一步就可以由代县长，顺利的转为县长，还可以继任县委书记。你是建设厅的干部，在城乡建设方面是内行，鲁城县正在进行城乡建设项目的事情，由你担任县长的理由和依据是非常的充分。”

    孙援朝心知肚明，吴国江是借着让他当代理县长的理由，说自己的事。实际上是他想当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孙援朝也知道，这是吴国江的设下的一个圈套。可是代理县长、县长和县委书记的职位，对他的诱惑力确实是太大了。

    “如果，你真能推荐我到鲁城县代理县长的话，我可以通过我家的老爷子和我妹妹做赵俊的工作，让他到北京去活动一下。我还可以做周铁军的工作，让他直接出面找他的舅舅。让你和赵俊到市里担任主要领导。”孙援朝说。

    吴国江一心要听的，就是孙援朝刚才说的这番话。他们二人自以为是的，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他们跟真事似的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是赵俊和中央首长一说，吴国江就能当上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孙援朝就能当上代理县长、县长，县委书记。

    赵俊和吕梁河谈完话以后，心中的情绪非常的低落。他对自己的这位老战友、加上大舅哥的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当年准备上前线的时候，调他离开一线作战部队时，虽然说主要责任不在他本人身上，可他还是遵从了家里的安排，心安理得的准备离开前线到后方。相反，本来可以名正言顺离开前线的周铁军，却义无反顾的坚决留在了前线参加战斗。相比之下，孙援朝的个人品行，与周铁军相比是相差甚远。也就是在这件事情上，周铁军对孙援朝有很深恶的看法，虽然说同是战友关系，周铁军对孙援朝一直是保持着敬而远之，却之不恭的态度。对赵俊却是一直是既尊重又敬佩。因为，以他对赵俊个人品行的了解，知道赵俊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对是不糊涂。也不会像孙援朝那样，见利忘义没有起码的是非观念。

    如果说省委组织部有关领导，这次推荐的无论是任何人来当代理县长。赵俊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也不会让他处在亲情和战友之情，这个说不清扯不断的为难处境中。虽然说赵俊对孙援朝的看法，是比较客观实事求是的，他不同意孙援朝到鲁城县出任代理县长的意见，从革命利益角度上出发的，也是非常正确的。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孙援朝本人和自己的妻子，加上岳父、岳母，肯定不会像他一样，有同样实事求是的看法。赵俊感到十分沮丧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不管不问，置身之外。他要以党的利益和人民事业的利益为重，无论是那一级的领导安排孙援朝到鲁城县代理县长。他都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与其进行坚决的斗争，绝不会放弃为广大百姓着想的信念。这样一来，赵俊就会和岳父、岳母的全家产生巨大的矛盾，甚或有可能出现决裂状况。这是赵俊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5

    果然不出所料，赵俊坚持反对孙援朝出任鲁城县代理县长的信息，马上就反馈到了吴国江那里。吴国江心怀鬼胎的去找老领导孙文斌，述说这件事情。他说：“赵俊这个人，真是有点不太仗义，援朝能去代理县长，应当说是一件好事情，他不应当出面阻三挡四的。也不应该只为他自己的前途着想，不顾及援朝今后的发展前途。”

    孙文斌也是有些生气，可赵俊毕竟是自己的女婿，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乱发脾气。他说：“国江，你现在是省委的组织部副部长，你能不能出面和赵俊谈一谈，协调一下这件事情？”

    吴国江说：“老领导，我和赵俊之间不太熟悉，如果以组织部的名誉找他谈话，会把这件事情搞的复杂化了。一旦，我们之间发生摩擦，就会有人捅到省委主要领导那里。那样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我们也没法收场了。不如您给赵俊写封介绍信，我以私人的关系，和他当面谈一谈。”

    孙文斌考虑到吴国江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这样做的话回旋的余地更大一些，把握程度更多一些。于是，孙文斌同意了吴国江的说法，马上就给赵俊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吴国江。

    市委书记吕梁河，了解了赵俊在代理县长人选的态度后，他并没有马上向省委主要领导进行汇报。因为提拔使用一个普普通通的县长，是市委、市政府权限之内的事情。省委组织部的吴国江副部长，向他推荐的代理县长人选，究竟是省委主要领导的意思，是省委组织部门集体的意见，还是吴国江本人的意见，他还没有弄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吕梁河无法做出准确性的判断，只能是把真实的情况了解清楚以后，再做下一步的具体安排。吕梁河是市委书记，他也有自己内心中的多层考虑，考虑多的方面是赵俊的这一块。赵俊已经态度鲜明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同意的观点。如果，吴国江是代表省委主要领导说话，他会责无旁贷的执行省委的命令。反之，吴国江所说的话中有水分的话，那就另外再说了。

    吴国江是以省委组织部调研的名誉来到鲁城县，县委书记赵俊理所当然的要陪同吴国江，参加在县委、县政府机关，召开的各种类型的座谈会。晚饭后，吴国江通知县委办公室，他要和赵俊进行一次单独的谈话。

    在吴国江下榻的宾客房间内，吴国江和赵俊开始了具有一定复杂背景的谈话。吴国江先是大加奉承的赞扬了赵俊一会后，拿出了孙文斌写给赵俊信说：“赵书记，其实我们都不是外人，你的岳父曾经是我的老领导，我和援朝的个人关系也比较密切。我今天找你主要是以私人之间的关系，和你商量一下援朝的事情。老领导可能是在信中，会向你做详细介绍的。”

    孙文斌写给赵俊信的内容：“主要是介绍了吴国江和他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着重的嘱咐赵俊，让他尽可能的帮助孙援朝，争取能够当上代理县长。信中同时还说道，省委领导可能是有让吴国江到他们市里，任主要领导的初步意向。”

    读完岳父的信后，赵俊在脑海中迅速的，反复推测和判断吴国江的真实意图。赵俊经过仔细的思索后，他感到吴国江是搬出自己的岳父和自己打亲情牌，利用亲情关系给自己施加压力。还通过岳父写给自己的信，向他透露吴国江本人在下一步，很有可能要成为市里主要领导的信息。这让赵俊预感到，孙援朝是否能当上代理县长，只不过是吴国江的一个权宜之策，很有可能是吴国江的一个借口，或者说在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阴谋。如果说省委果真有让吴国江，到市里任主要领导的意向。吴国江就没有必要这么匆忙的，跑到鲁城县来和他商量孙援朝代理县长的这种事情。市委的主要领导提拔，或者是调动一个县处干部，原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等吴国江真的任职以后，再亲自办理这件事情，不是更加稳妥。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背着现任的市委领导，神神秘秘的搞地下活动。所以说赵俊必须要知道，吴国江真正意图是什么。

    于是，赵俊毫不卑不亢的说：“吴部长，关于省委组织部推荐孙援朝同志，到鲁城县代理县长这件事情。我已经向市委书记吕梁河同志，认真的表明了我个人的意见。我反对孙援朝同志出任鲁城县代理县长的理由是：因为我是鲁城县的县委书记，孙援朝和我又是直系亲属的关系，无论是从组织原则上讲，还是从工作角度上说。由我们二人组成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班子，都是一件不妥当的事情。所以我坚决反对孙援朝同志，出任鲁城县的代理县长。请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能够认真的考虑我个人的意见。”

    吴国江装作很亲密的样子说：“赵书记，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我这次来是奉老领导的旨意，和你以私人之间的关系，谈一谈、交流交流，增进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

    赵俊说：“我应该感谢吴部长，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和各方面的大力支持呀。”

    吴国江说：“你现在是市委常委、副市长，下一步的发展前途很大。老领导的意思是，争取让孙援朝当上代理县长。你要是考虑到工作上不太方便的话，以你现在的条件，可以回到市里工作。省委也在考虑下一步，可能让我也到市委工作。如果，你对现在市委常委、副市长岗位不满意的话，我们都希望你能到北京，找中央首长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们二个人由谁来担当市委书记，或者是市长都可以，我非常愿意和你一起搭班子，一起在市委、市政府工作。这件事情能否实现，只要是你能去北京找中央首长，以中央首长对你的感情，加上你这个期间的工作政绩，我看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听完吴国江的这番话，赵俊禁不住的浑身冒冷汗，感到非常的震惊！他清醒的意识到，一个省委的组织部副部长，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背着省委在私下商定一个市级的领导班子，和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人的人选。并且还明目张胆，甚至是厚颜无耻的把自己本人，也列上了市级领导班子的主要领导之一。这是一种严重违反组织原则，也可以说是一种违犯党纪国法的犯罪行为。

    赵俊终于看清楚了吴国江的真实可耻、可憎恶的嘴脸，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愤然而起。立即勃然大怒的说：“吴国江同志，无论你是代表什么人在说话，你所犯的错误的性质是非常严重的，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你想要得到的私下交易。我是一名的干部，我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去做违背组织原则的事情。今天，你和我的谈话内容，我要马上向市委、省委主要领导进行汇报。我想省委会找你这个组织部副部长，进行专门谈话的。这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我希望你能主动的向省委，检讨自己所犯的严重错误。”

    赵俊怒气冲天的说完这番话后，愤慨不已的拂袖而去。赵俊离开吴国江下榻的宾馆，片刻未停的就直接坐车，去市里找市委书记吕梁河。

    拂袖而去的赵俊，让吴国江感到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心惊胆战。他没有想到赵俊，能会如此的不近人情事故，根本不把亲情，和私人之间的感情放在心上。赵俊真的是把这件事情，向省委领导汇报的话，他将面临着万劫不复的境地。吴国江此时也顾不上其它的事情了，也马上动身离开了鲁城县，回省城找孙文斌商量对策。

    赵俊急匆匆的赶到市里的时候，吕梁河已经在接到鲁城县，县委值班室的电话通知后，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候赵俊。

    赵俊和吕梁河见面后，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把吴国江和他的谈话内容，如实的向吕梁河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吕梁河听完了赵俊的汇报后，禁不住的眉头紧缩，他清醒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怀着愤懑和复杂的心情说：“赵俊同志，省委真有让吴国江来顶替我，做市委书记的意向和打算吗？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吕梁河这样问赵俊的意思是，你赵俊本人是否是和吴国江，有同一样的想法。如果说赵俊和吴国江真有同样的想法，他吕梁河这个市委书记的交椅，可能就会出现摇晃的现象。

    赵俊明白吕梁河问话的良苦用心，他显得非常中肯的说：“吕书记，我是一名的干部，根本不会去做有损于组织原则，有悖于党纪国法的事情。吴国江在暗地中，搞这种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情，是我们党纪国法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即使是省委某个个别领导，真有让吴国江到市委、市政府，担任主要领导的意图。就从吴国江本人今天的举动，他不但配、也完全没有资格，能够得到省委的重用和提拔。”

    吕梁河对吴国江是既愤恨，又是心有余悸。他想：“这个胆大妄为的吴国江，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竟然把阴谋诡计搞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好在是赵俊本人没和他穿一条裤子，没有上他的贼船，这件事情就非常的好处理了。”

    吕梁河想到这些时，他面带恭维、语气谦逊的说：“赵书记，你是一位党性原则非常强的好同志，我非常感谢你对我个人的信任。吴国江能够有恃无恐的背着省委，来我们这里搞阴谋活动，这说明一是他可能是得到了，省委某个个别领导的暗示，或者是某些人的暗中许愿。二是他也可能是想利用你和北京的关系，拉拢你来达到他本人的目的。无论他本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做出这种严重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情，都是党纪国法所不允许的。这件事情的影响面太大，给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各项工作，会带来很大的危害。所以，我们要刻不容缓的，立即向省委主要领导进行汇报，以免吴国江他抢在我们的前面，搞恶人先告状的小动作，使这件事情出现节外生枝的情况。”

    吕梁河说完后，让秘书和省委值班室联系，转告省委主要领导，他和赵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连夜向省委主要领导当面汇报。经过省委值班室工作人员的联系，省委主要领导批准了他们的请求，同意当晚就接见他们，专门听取他们的汇报。

    6

    省委主要领导详细的听完了，吕梁河和赵俊的汇报后。怒气冲天的连声说道：“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一个省委的组织部副部长，竟然能做出这种荒诞无稽的事情，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省委从来就没有让吴国江，到那个地方当主要领导的考虑和打算，他这是在拉大旗做虎皮，背着省委搞招摇撞骗的犯罪活动。省委决不能容忍，吴国江这样肆无忌惮的到处招摇撞骗，要马上对他采取必要的措施，停止他一切工作，接受省委的审查。”

    吴国江离开鲁城县回到省城后，因为已经是深夜的时间了，他没有连夜兼程的去找孙文斌，准备在早上起床以后的时间，再和孙文斌联系。由于连日的奔波劳累，吴国江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七点多钟了。当他准备给孙文斌打电话时，省纪委、省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找上门来。按照省委的决定，从家中把吴国江直接带到省委招待所，进行隔离审查。

    从省纪委、省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进到吴国江的家中的那一刻起，吴国江就知道大势已去，大祸临头了。此时此刻追悔莫及，也能只是悔之晚矣。

    按照省委主要领导的指示，吕梁河和赵俊同时留在省城，配合省委有关部门，对吴国江的问题做进一步的调查核实。通过吴国江的这件事情，吕梁河从内心中，对赵俊产生了进一步的认识。赵俊身上的凛然正气，和大公无私的工作作风，还有对自己本人的尊敬和信任，这些都让吕梁河感到非常的欣慰。赵俊能够坚定立场，坦然的揭露吴国江背着首省委来搞吕梁河的阴谋诡计，没让吴国江阴谋篡夺吕梁河，市委书记位子的诡计得逞。相反，吕梁河从省委主要领导的态度上，明显的体验到，省委和省委的主要领导，对自己是比较信任的。同时，吕梁河也想到，应该是考虑赵俊下一步回市委，或者是回市政府工作的时候了。与其说让别人觊觎自己现在的位子，不如让赵俊到市政府当市长，直接给自己当副手。因为，赵俊身后的特殊背景，让他出任市长的难度并不是很大。如果能这样的话，一是，赵俊心中会有对自己有感恩成分。二来，赵俊自己本人或者是中央首长，想要让赵俊继续晋职升级，也会考虑为自己安排一个好的去处。发生在马子良身上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

    吕梁河只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也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知道官场上险象环生利害攸关的可怕。他的想法和吴国江的做法，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想利用赵俊身后的背景，为他们自己在仕途上保驾护航。

    吴国江的事情发生后，除了省委几位主要领导，和省纪委省检察院的具体工作人员知情外。省委主要领导再而三的强调；要对这件事情严格保密，在吴国江的问题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把这个消息向外界泄露。

    第二天的晚上，省委主要领导找赵俊本人，到家中进行单独的谈话。

    省委主要领导温和热情的说：“小赵书记，我们之间虽然是接触的不多，可你当年在战场上英勇善战的光荣事迹，我听说的可是很多啊。你和铁军一起参加自卫还击作战的时候，我和老首长整天在战场情况报告材料中，还有你们军区上报的战地情况反映上，查找和关注你们部队的情况。老首长对你师进入境外的情况，尤其的关注。你负伤的那场战斗情况，我们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在上报来的战场减员人员名单中，就有你的名字。我记得你当时是师侦察连的政治指导员，是为了掩护战友们撤退负伤的。其他的情况，是铁军从部队回来以后，听他详细介绍的。”

    省委主要领导看着满脸惊奇表情的赵俊，笑了笑。接着话题说：“你和铁军参加的这场战争平息后的不久，我就来咱省委工作了。这次铁军他们把国家城乡建设项目资金投放试点，放在你们县。省委也是做过认真考虑的，铁军一再坚持他个人的意见，省委其他的领导不太了解具体的内情，我是非常清楚他的意思，和内心中的真实想法。无论是任何一项工作，都要由具体的人，来做具体的工作。工作完成的好与坏，负责这项工作的负责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国家城乡建设项目示范程序的启动，有着非常重大和非常深远的意义，成功与否，其影响面也是非常很大的。铁军非常的信任你，相信由你来完成这项工作，是最合适的人选。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也很领会老首长的指示精神；所以，省委决定大胆的启用你，在很短的时间内超常规的提拔你，让你的身上多担任一些责任。从目前的情况上看，你没有辜负我们大家，包括老首长对你寄予的期望。”

    在省委主要领导停下话茬儿，拿起茶杯喝茶的空隙。赵俊面带羞愧的说：“老领导，刚才您对我的表扬太多了，我自己做的还非常的不够。”

    省委主要领导微微的摆摆手说：“从吴国江这件事情上，就充分的证明，你是一个党性和原则性非常强的同志。这也说明我们省委没有选错人。在你们县的县长问题上，一直是省委关注的焦点，当时原任县长的所作所为，要不是你在严格把关的话，他会肆无忌惮的挥霍城乡建设项目资金，很可能会把这些钱，挥霍到买高级汽车，盖豪华的办公大楼。甚至是会欺上瞒下，变相的把钱装进他们自己的腰包。省委和市委比较认可的干部，也就是你的老同学童年喜，市委曾经考虑让他出任下一届的县长职务。这个人没有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想通过贿赂你的方式，来快速的达到自己的个人目的。他可能没有预料到，你是一个六根清静，六亲不认的人。本来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只有你俩知情的范围内，你要是不说的话，组织上是不会了解到这些情况的。童年喜这样品质恶劣的人，很有可能成为县委、县政府的主要负责人。还有，吴国江之流的一些人，打着省委组织部的旗号，向市委推荐你爱人的哥哥，出任你们县的代理县长。”

    省委主要领导，沉思一会。

    他又接着说：“我和省委的其他领导都在观察和注视着，你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想通过这件事情，详细的了解一下，你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与亲情至爱的关系上，有什么样的正反二个方面的认识和态度。实践证明，你能够站稳自己的政治立场，坚决反对他们的做法。并且，还以离开鲁城县的理由和他们进行抗争。这让省委以及和我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欣慰和赞赏。”

    赵俊满脸通红的说：“我也没有想的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是一名员，是一个的干部。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把党的利益，国家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不能辜负党和人民，还有各级领导对我的信任，对我的期望。我的工作能力和政治水平，还是很有限的，没有真正的完成党和人民，以及各级领导交给我的任务。我要向省委领导、市委领导做深刻的检讨。发生在我身边的县长，以及县长候选人的一些问题，我是应当负有一定责任的，是我没有尽到管理、帮助教育的责任。虽然是他们自己本身出了问题，我也有责无旁贷的责任。主要是我个人的能力，和水平没有达到上级要求的标准。所以，才倒置这些事情的发生。”

    省委主要领导哈哈大笑，用手指着赵俊亲切的说：“你这个小赵书记，我又没有批评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呀。省委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你在这段期间的工作表现，我们都如实的向老首长，做过详细的汇报。老首长对你还是比较放心，对你的工作表现，也是非常满意的。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就直接来找我。你今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放心大胆的工作，放开手脚在你工作的范围内，深入持久地把各项改革工作开展下去。”

    赵俊听完这番话后，非常庄重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信心。

    在结束正规谈话时，省委主要领导又风趣的说道：“小赵书记，我们的结识是有历史渊源的，我们希望我们之间能够成为好朋友，成为忘年之交哇，你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大哥吧？”

    赵俊被他说的话，羞愧的面红耳赤，窘态外露局促不安的一个劲的点头。

    7

    夜静更深，省委家属大院在夜深人静的景色中，显得格外的幽静。省委主要领导家门前，站岗执勤的武警战士，在远处高楼大厦上色彩斑斓的灯光映照下，显得英俊威武挺拔。

    赵俊在执勤武警战士的引导下，走到停在指定的停车位置的汽车旁。一直等在汽车上的刘俊，急忙地为他打开车门。赵俊站在汽车旁，心事重重，踌躇不定的站一会。他和刘俊说：“你先回招待所吧，我想一个人散步回去。”

    省委主要领导的音容笑貌，不时的在赵俊的脑海中浮现。他刚才说的一些话，也在赵俊的耳边不停的回绕。一个在基层工作的县委书记，所作的工作和工作上的表现，能够得到省委书记认同和表扬，这本应当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这些不但没有让赵俊感到高兴，反而使他陷入了心境困惑的境地。赵俊在回味省委书记，刚才表扬他的几件事情中，引起他内心中涌现出阵阵的酸楚和酸痛。赵俊内心深处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真正的体验到。这种痛苦是从他担任县委书记以后，就接二连三的埋藏在了他的内心深处。每当赵俊在公与私、亲情与原则之间，做出抉择的时候。内心深的痛苦，就会加深加厚一层。包括这次来省城，赵俊就没有脸面去看望近在咫尺的妻子，更没有脸面面对自己的岳父、岳母。因为历史的渊源，战友周铁军处于善意角度，把他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的位子上来。同时，也把他推进了众叛亲离，万劫不复的境地。

    省城的夜晚，万家灯火在逐渐的减少。这个白日喧闹的城市，已是万籁俱寂，似乎这座繁华的城市，也像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一样，静寂的休养生息。静寂的城市，寂静的夜晚。没有帮助赵俊减弱，他内心中久久难以平静的心绪。

    吕梁河知道省委主要领导，晚上找赵俊本人到家中单独谈话。他非常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的内容中，有多少是涉及到自己本人的内容。夜深了的时候，吕梁河的秘书看到赵俊的车开回了省委招待所，便上前迎接赵俊。

    司机刘俊告诉他：“赵书记没有坐车，一个人从省委家属大院溜达着散步往回走哪。”

    秘书着急的说：“吕书记还在等他回来，有事情要和他谈哪。赵书记会不会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呀？”

    刘俊也不敢确定，赵俊是不是直接回招待所，便和吕梁河的秘书说：“要是吕书记在等我们赵书记的话，那我就马上返回去找他，让赵书记先回招待所。”吕梁河的秘书也拉开车门上了车，和刘俊一起去迎接赵俊。

    赵俊很快就被接回了招待所。在吕梁河的房间，赵俊看见吕梁河满脸疲惫的样子，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一直在等着他回来，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非常歉疚的说：“吕书记，从首长家里出来后，我的心绪有些乱。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就步行往回走了，没有想到您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要是知道您在等我，我应当快点回来向您汇报，真是有些太失礼了。”

    吕梁河笑了笑说：“省委书记亲自找你到家里谈话，你就是让我睡觉，我也睡不踏实呀。”

    赵俊把省委书记和自己的谈话内容，选了一些应当说的内容，向吕梁河书记作了详尽的汇报。

    吕梁河听完赵俊介绍的情况后。他问赵俊说：“赵书记，你以前是不是和省委书记早就认识？”

    赵俊摇摇头说：“我和首长原来并不认识，只是从部队回地方工作以后，有过几次工作上的接触，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吕梁河半信半疑的说：“你要是和省委书记没有一定的关系的话，他不会把你专门请到家里谈话。你可要知道咱们这位书记大人，是从来不把工作上的事情，在他自己的家里说的。除非是和他本人有着特殊关系的人，才有资格到他家里谈话。”

    赵俊原本不打算，把省委书记和自己透露过的，他和中央首长之间关系的事情告诉吕梁河。现在吕梁河已经是猜测到了一部分，赵俊也不好继续的隐瞒下去了。他只好委婉的说：“过去时，因为我和周铁军在一起的关系，首长当时在北京工作，经常听到周铁军提起过我，对我可能有些印象。这些情况也是今天晚上，他说起来后我才刚刚知道的。”

    吕梁河若有所思的说：“这就对了，咱们的省委书记在北京工作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些。他跟随北京的中央首长工作了多年，和北京中央首长的个人之间感情，也是比较深厚的。所以，我们省在贯彻落实中央指示精神方面，要比其他的省份做的好，落实的快。”

    “赵书记，以后省委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信息，你可要先和通报一下哟。”吕梁河自怨自艾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