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船撞桥头自然沉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始是新承恩泽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始是新承恩泽时

目录:船撞桥头自然沉| 作者:梦夜的天空| 类别:历史军事

    意中人,人中意,纵然是无情花鸟也情痴,说什么并蒂,学什么并栖,到头来不过是轻偎低傍,妄图搏一个恩情美满,地久天长。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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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夕颜将一绺散发绕在手指上把玩,漫不经心地问道,“珣玗,你可知那锦菡池是什么地方?”

    珣玗正端着花瓣往温泉里撒着,她淡淡道,“奴婢听说锦菡池乃是昔日静太妃游玩之所,因着距离飞霜殿不远,平素只有德妃娘娘才可留恋池中。”

    “哦?就算那位宠冠六宫,却因为私自用刑被贬为德妃的文知秋?”水夕颜轻嗅着空气里花瓣的味道,娇笑道,“还是用鲜花最好,那个什么惜柳楼出的花露,怎比得上时时择取的鲜花。”

    “请小姐沐浴。”珣玗垂首道。

    “真无趣,若不是母亲说你们四个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哼,我早就把你们轰出府配小子了。”水夕颜褪去所有的衣服,赤足踏在铺满殷红花瓣的地衣上,伴随着一阵阵腰间清脆的玉石铃铛声,缓缓向汤池走去,跨进这个洒着花瓣香气弥漫的温泉中。

    “真舒服。”水夕颜阖上眼长吁一口气,见身后始终没有动静,立刻回首对拿着素帛的璎珞和琳琅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本郡主净身。一个个傻呆呆的,永远没长进。”

    璎珞和琳琅缓缓走上前,一人帮她清洗身子,一人在帮她按摩身体。水夕颜突然童心大起,捧起一捧水,向空中洒去。

    “啊小姐,不要闹了,你把我和璎珞的衣服都弄湿了”琳琅忍不住抱怨道。

    “湿了再去换就好了,反正你们这些蠢人笨人也不会生病。”水夕颜继续捧着水洒着,“哈哈……好好玩哦”

    珣玗对琳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不知不觉,璎珞和琳琅的身上头上都已**的。

    而水夕颜沾着水珠的青丝,被珣玗小心地用金簪,将发丝缠绕在头上,只留下半缕微微垂在肩头。

    就在水夕颜昏昏欲睡的时候,珣玗将她轻轻唤起。

    “可恶,本郡主睡得正香”水夕颜怒极,一掌掴在了她的脸上,珣玗整个儿人直接摔倒在地,嘴角血丝迸现。水夕颜就那么赤luo着身子,尖声道,“不过就是个贱婢,还敢在本郡主面前装什么清高。来人,将她拉出去,重责二十。”

    “小姐……”璎珞和琳琅连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珣玗姐姐不是故意冒犯小姐,何况此处与飞霜殿只是咫尺之遥,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恐对小姐的声誉不利。”

    水夕颜想了想,眼珠一转,“取我的马鞭来”

    十鞭过后,珣玗全身除了脸和手,已经是皮开肉绽,没有半点完整的地方。可她一直咬着牙,连哼都没哼。

    而怒气散去的水夕颜看着铜镜中满面绯红的自己,得意洋洋道问道,“你们说,是本郡主漂亮,那是那文知秋漂亮?”

    璎珞看着奄奄一息的珣玗,抽泣道,“小姐,你……”

    倒在她怀里的珣玗费力地拽了拽她的衣袖,然后断断续续道,“自然是小姐更美。”

    “那是自然。”水夕颜在落地镜前仔仔细细用目瞅,只见镜中这个女流,头上的青丝发乌光闪耀,面似芙蓉眉如新月耳如元宝,眉如远山秀,水灵灵一双杏眼似笑非笑,鼻如悬胆齿如编贝还有那樱桃似的小口。

    水夕颜暗暗想,她若不是这般貌美如花,又怎能将博得陛下的亲睐。虽然母亲已经收下了皇太后的聘礼,但至关重要的却是明日。

    璎珞和琳琅服侍她换上亵衣,又将她送到床榻之上,留下瑶环守夜,这才搀着珣玗,缓缓离去。

    偷偷摸摸回到下人住得耳房,璎珞和琳琅强忍着泪终是留了下来。而珣玗仍旧倔强着一声不吭,汗水不停地自她额边滑落,身上的伤口仍缓缓沁着血,映出无数刺目的鲜红

    “珣玗姐姐,我们去求夫人吧,求夫人把我们从小姐身边调走。”琳琅抽泣着,将被血浸的衣服一条一条小心翼翼地从伤口处撕下来。可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那些密密麻麻分布在身体各部位上的鞭伤、烙伤、刀伤、烫伤,不计其数。

    “不……不能走……”珣玗的唇边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却是冷到了极点,“走了,一切的希望就没了。”

    “希望……”璎珞惨笑着,“姐姐,跟在这样的小姐身边,还有什么希望。自从她落水被救起以后,她就再也不是我们心中那个顽皮开朗、单纯善良的小姐了。”

    “不是这样的”珣玗一把握住璎珞的手腕,明明虚弱不堪眼中却透着凌人的气势,“在……之前,我不会走。”

    “在什么之间?”璎珞想要抽回手腕替珣玗上药,可是,被她握住的腕骨疼得却像是快要断掉一般。

    “我不知道。”一瞬间眸色变得黝暗,珣玗沉吟了许久,低声道,“正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必须找到答案,否则,就算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姐姐,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难道答案比性命还重要么”璎珞不理解地看着她,苦苦哀求道,“我们只不过是下人罢了。小时候,跟在小姐身边读书习字,那是小姐夫人抬举我们。如今,小姐一门心思想入宫为妃,难道,我们也要跟去么若真是这样,倒不如被管事的嬷嬷拉出府配小子。”

    “是啊,以前小姐总说什么一入宫门终身误,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话都是说着玩,骗人的。”琳琅忿忿不平道,“在人前,她要么端着郡主的架子谁也看不起,要么成日里和那些公子王孙笑闹。如今遇到陛下了,总算记起大家闺秀、王侯小姐的仪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珣玗眉头越发皱紧,颇为不赞同地摇摇头,“够了……小姐说过,莫在人后论短长,难道你忘了么?”

    琳琅还想继续说下去,可她看着璎珞对她摇摇头,又看了看遍体鳞伤的珣玗,用力地抿着嘴,不再说话。

    时下已近深秋,凉风吹来,一股寒意侵入骨髓,身上的伤口也传来一阵刺痛。珣玗抬手撩了撩琳琅额头的湿发,微微笑着,“你们先将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下来吧,这药早一刻晚一刻没什么区别。倒是你们,若着凉了,就只剩下瑶环一人服侍小姐。纵然她是个手脚勤快又机灵的,但事情那么多,保不齐会出点什么岔子。”

    “病了倒好了。”琳琅嘟着嘴,找出一身干净的衣裙换上。

    璎珞拧着眉嗔了一句“不许胡说”,然后也捡了身干净的衣裙换上。

    是夜,秋风瑟瑟,被伤口折磨的难以入睡的珣玗,挣扎着站起身,走到窗边。一片叶子随风滑落,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是那样的缱倦、不舍。

    记得一年多前,她亦如现在这般伫立窗前,默默祈祷小姐能够平安健康。窗外的梧桐树亦如今日这般,默默地随风摇曳。树叶绿了又黄,祈祷依旧。

    只是换了一扇窗而已。

    一阵微凉的瑟瑟秋风,珣玗忍不住抱住双臂打了个寒颤。她默默地想,相同的窗不同的叶,不同的窗相似的叶。景色依旧,变幻到底是是窗还是叶,又有谁能够分得清?

    这世上本没有完全相同的人,纵然相像,还是会有细微末节的差异。而小姐,是差异太大了,所以,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失忆。

    那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又或者,世上有所谓的幡然醒悟?或是堕落?

    如今的小姐,还有早已故去的堂小姐……

    珣玗真的是不懂了。

    缓缓打开房门,又轻轻阖上。珣玗蹒跚地走着,也许要一个时辰,也许要一日,也许要一辈子,但她只是突然想去外面静静。

    黑暗中,只有远处挂着盏盏宫灯的飞霜殿在夜色中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耀眼光芒。偶尔会从远处传来侍卫们巡视的脚步声,却更显夜的寂寥与无助。

    走出斗室,穿过游廊,在不被侍卫责难误解的前提下,她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其实,这儿称不上是个角落,只是四周遍布着老树桩子,一般人都会觉得这里太过萧索,所以甚少有人到此。随意选一方净土,珣玗瑟缩地抱膝坐下。

    没有人怀疑,除了她以外。那么,一个人的坚持,到底是错误还是真理?荒谬的到底是她还是这个世界?

    四婢中,她是最先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她与小姐可算是相知甚深。所以,从小姐独自出游意外落水被救回来的那一日起,她就深深的怀疑,怀疑被救回的人根本不是小姐。

    她的小姐最爱点酥之事,对于女红虽有心学习,奈何实在没有天分,所以早早就放弃了。

    她的小姐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笔好画,奈何不会弹琴,但凡寻得见稀罕的乐器在府里弹拨,全府的人都恨不得躲出去,再也不想听那噩梦一般的声音。

    她的小姐喜欢用剑和小刀,轻功最是一流,因为小姐说,打不过就跑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绝不能傻站着让人砍。

    她的小姐最爱青衫,每每夫人和大少爷劝她多穿些娇嫩的颜色,小姐总会笑嘻嘻地唱,“看他青衫蓝巾扬,风云谈笑,驭酒几觞。看他身后,浮华灭,烽火长。放任了蜚短流长,但求所愿,诉尽衷肠。刻心上,勿相忘……”

    那时,大少爷总会揶揄小姐,要把谁刻心上,要对谁勿相忘。

    然后小姐总会回答,自然是把爹娘刻心上,对哥哥勿相忘,因为她是水家最最可爱最最乖巧最最懂事的小幺。

    ……

    而现在呢,那双眼睛,不带任何情感,虽然眸子里映照着人影,却感觉就像隔了几千万里。珣玗明白,这就叫疏离感。她想,小姐也许是因为意外落水,所以对人多了一分警惕三分紧张。但她深信,假以时日,一切总会回到原来的模样。

    现在的小姐对点酥之事一窍不通,反而是女红,倒像是突然开窍一般,比王府特聘的绣娘也不差分毫。

    现在的小姐虽然每日都要练字,却没有往日的筋骨和俊逸,字只是工工整整的楷书。弹起琴来倒如仙音一般,引人入胜。但是,教琴的师傅总说小姐心中戾气太盛,理应多弹奏一些可以舒缓心神的乐曲。

    现在的小姐喜欢用长鞭和暗器,骑马的功夫最是一流。所以,每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马场耗着。

    现在的小姐最爱石榴裙,夫人和大少爷再也不用劝她多穿些娇嫩的颜色。而大家也再也没有听过小姐笑嘻嘻地唱,“酒几觞入愁肠,此身尽凄凉,豪情冲破天光。一世英雄又怎样,也不过,虚名妄。月色下剑气荡,谁与舞寒霜,再见峰回路长。深情刻骨不能忘 挥剑去,生死与你闯……”

    大少爷再也不会揶揄小姐,要与谁共舞寒霜,要和谁生死相随。

    小姐也再也不会回答,弃了繁华又怎样,酒在杯中荡,映出人影一双。昨日誓言不曾忘,并肩去,四海共徜徉。

    ……

    想到这些,珣玗的眼眸布满深深的雾霭,她疲惫地捂着脸,一滴泪在她的指间慢慢隐去。

    “小姐,你到底在哪儿呢?”

    细腻的女声浅浅扬起,带着自语的无奈与孤寂。夜风凄凄,竹叶沙沙,弦月西坠,渐凝的露珠寒了野草芒花,却没人有能回答珣玗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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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红日浅出,流水清清,天透蓝。

    半日光景转瞬即至,其间陛下着人送来一支金步摇,说是为水夕颜添妆,就再无其它动静。

    水夕颜心不在焉地弹着琴,正午刚过,一乘软轿就停到了水家别院前。璎珞搀着脸烧得通红的水夕颜缓缓上得软轿,紧接着,四名灰衣内侍就抬着软轿缓缓朝锦菡池行去,璎珞和瑶环紧跟着软轿随侍在后,琳琅被留在府中照顾偶感风寒而病倒的珣玗。

    阳光从空中洒落,华丽奢靡的离宫别苑,罩着一圈朦胧的光晕。不同的叶子在相同的阳光下呈现不同的色泽,唯有几束阳光,在其身旁的绿叶上跳跃,灵动不已。

    她们一行人走在前往锦菡池的路上,时而有宫女装扮的探出头来窥视,都是满脸羡慕之色。显然,这样一乘软轿,在这个时间被几名内侍抬着行走在离宫别苑的小路上,那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璎珞和瑶环尴尬万分,又不能逃开,唯有低下头硬着头皮往前走。

    轻纱暖帐之后,能听见汩汩的泉水之声。水夕颜在宫女的带领下,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慢慢循着水流声往里走。描金绘银,雕梁画栋,四周墙壁上都嵌着亮闪闪的琉璃灯,把整个汤池照得如同白昼,罗幌从拱门顶部长长地垂曳于地,玫瑰红、橄榄青、烟波绿、茄儿紫,浅灰、明黄、琥珀……装扮出一个如锦如画的世界。

    四名身穿云白色襦裙的宫女分两排站在汤池入口处,璎珞和瑶环没被允许进入汤池,只是让她们在外面守着。

    这锦菡池虽比不得天子专用的日月池,却也是妃嫔有资格享用的汤泉中首屈一指的。

    一只白鹤,立在东面池角上,张着翅儿,装成戏水的模样,那温泉便从白鹤的两翼下流出,恰恰水没着鹤翅,看不出流水的痕迹来。一隐一现,十分巧妙。这时水面上浮着翠色的荷叶,红色的莲花;那荷叶是以翠玉琢成,大如桌面,莲花是以红玉琢成,大如蒲团,浮在水上,生动有致。

    其它三个方向都是用汉白玉砌成的石台,进门处有台阶通向池下,池面上撒着粉色花瓣,在池水热气的薰蒸下,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花香。

    最可爱的是那池底池岸,俱用一色绿砖砌成,映得水也成了碧绿色。沿池边种着龙须瑶草,四周围着白石雕栏。栏外走廊,十分宽阔,陈设着锦椅绣榻,预备出浴入浴时随意起坐。

    那四名宫女熟练地卸下水夕颜的衣裙,由其中两名宫女搀扶着,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浴池,在池水及脖颈处停下片刻,转而向一侧岸边行去,临近岸边,另两名宫女一人手拿玉梳,一人手拿巾帕过来。两两一组,分别替她搓操洗发。

    而璎珞和瑶环抱着水夕颜换下的衣物首饰来到外间,外间有专门供人休息的竹榻。她们她将一应物什放在竹榻上,要么怔怔地发着呆,要么用红绳编起缨络。

    暖暖的水包围着身子,鼻间是淡淡的花香,多日来的绷紧在此刻得到了缓解。水夕颜阖上眼,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一声,全身仿佛在顷刻间松懈下来。脸颊飞上了两簇流霞,夭夭娆娆的,红得像醉倒的海棠花。

    琉璃灯泛出的光晕照在池水里,发出烨烨的光彩。

    孟玄胤缓缓走到罗幌后,站定脚步,隔着层层叠叠的轻纱,他怔怔地看着汤池中正在沐浴的水夕颜。

    只见她一脸的妩媚,眸子闭合在一起,如脂玉一般的手臂摇曳,撩起清水浇在脸上,一串水光波光粼粼如碎玉一般,落在她肩上,漾起迷惑的水光,如同露珠在脂玉上滑动一般,贴着她白皙的肌肤缠绵的滑下……

    的确很美。

    孟玄胤浅笑,眸里却一片冷情,淡的无没有半分感情。如果,他的心跳能够再加快一些,也许,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

    水夕颜的身子浸在水中,缓缓的睁开双眼,如水一般的眸子之中闪过一道亮光,纤纤玉手将凌乱的秀发理顺,缓缓的从水中站了起来。

    伴随着哗啦一声水响,一具浑然天成仿佛是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一般的晶莹yu体呈现在孟玄胤的眼中。

    精致的面颊泛着诱人的潮红,丰挺的**上有水珠滑动,圆润的肩膀就像是刀削而成,尤其是那平坦的小腹上,滚动的水珠汇成浅浅的细流。

    孟玄胤随手拿起桌上的白绫,振臂一扬。那白绫,竟如银蛇一般灵动准确地缠上水夕颜纤细的腰肢,在她的惊叫声中,娇躯如一朵洁白的荷花凌空飞起,落入一双宽大的手掌里。

    璎珞和瑶环听到响动,好奇地往里看,但是,那里看得到水夕颜的身影。反倒是侍浴的四名宫女走了出来,看着她们傻愣愣的样子,好心提醒到,“这里其实岂是你们可以随意窥探的。若是不想惹祸上身,就把自己当成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哑巴的嘴。”

    “哦,哦……”璎珞和瑶环大梦方醒,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可耳朵……还是忍不住竖了起来……

    先是听见“啊”的一声痛呼,紧接着有男子的声音传来,听不真切讲了些什么,只是寥寥数句,再紧接着,就真见压抑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不一会儿,呻吟喘息声变大,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那声音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快乐,璎珞和瑶环听得面红耳赤,又急又担心。

    好不容易,听到男子一声发泄般的低吼,里面的声音总算静下来,站在门口的六个人都的松了口气,没有呵斥责骂声,应该没有触犯龙颜?

    不一会儿,一名内侍走到璎珞和瑶环面前,淡淡道,“进去服侍你家郡主起身罢。”

    璎珞和瑶环随内侍来到汤池后面的寝房,顾不得打量许多,她们直直地朝着正中大大的床上望去,床帐低垂,看不清里面有谁。

    一双玉手缓缓掀开床帐,探出水夕颜散乱着发的脸,她脸上还带着房事后的残红,一双眼睛透着逼人的神彩,显得娇艳妩媚至极。没有多说话,她朝瑶环招招手,瑶环赶紧抱着衣物上前,把夏梦娇从床榻上扶起。

    此刻的水夕颜慵懒无力,看得璎珞一阵阵揪心和担忧。虽然,老爷和夫人都去德王那边了,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如何能瞒得住。虽然,玷污了小姐清白的人是陛下,可,可小姐还是个没出阁的女儿家……

    极其快速地替她穿好衣裙,就有内侍上前朝床里问道,“皇上,留还是不留?”

    水夕颜紧张地望着床帐,床里人沉吟半晌,“留”

    到此刻,她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这次侍寝没有白费,要知道“留”就是今日侍寝过后留下龙种,如果是“不留”就会被强制性喝下断息汤,不允许怀有龙种。虽然未必真的就会有孕,但这个留与不留同时代表着陛下是否满意。

    许久之后,孟玄胤独自来到天子专属的日月泉,浸在温热的水中,他的心冷得如腊月春江水面上的寒冰一般。

    得到了,可他仍觉得不满。

    失去了,可他仍想要紧握。

    索然无味,或许,就只是索然无味罢了。

    泉水声穿越了时间的漫长幽幽而至,又如超越尘世的喧嚣款款而升,和着远方寺庙里寺里悠悠的钟声,是人籁乎?是地籁乎?是天籁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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