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卷030 自由
目录：《血殇》| 作者：凌波| 类别：玄幻奇幻
这一日清晨，二人顺着水路潜下，刺骨寒水中，二人却如两尾鱼，荡水疾进，哑姑水性极好，虽然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却已能和九薇并肩同游，甚至还时不时推她一把，转瞬出了水底山洞，二人沿南边上岸，钻进一个隐秘地小山洞里。
哑姑立刻在洞内点起篝火，九薇则从山洞边地下挖出一个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干衣换上，靠在火边取暖片刻，这才出洞，朝一旁小山路上去。
这小路极窄又积了雪，二人走的极是辛苦，九薇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哑姑，小路朝南倾斜，越走越窄，有时不得不侧身攀爬才能继续，走了半个时辰，到得一处半山颠，哑姑站好位置回身拉她，九薇探出头去，便见已到一处侧峰，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三座高峰，形态各异。
哑姑拍拍她的肩膀，先顺着一侧地小坡滑下，积雪涔涔，随着二人的身体下滑，中间歇一会，再从另一个侧角滑下，也是差不多地一段坡度就划到底。九薇左右张望，看出这里是一处斜坡，若不是如阶梯般一层层分开，直接就能山顶划到最底部，当然那么一来，二人必死无疑。
哑姑对这地势极熟，哪处可落脚哪处适宜滑，都是毫不犹豫，九薇跟着她在山间攀爬辗转，很快就到了一片树林，就是当初她初遇哑姑的地方，只是此时黄叶落尽，积雪覆盖。二人到了这里，歇了片刻，再度朝前走去，在树林里走了不久，眼前小径已经隐约可见时。
哑姑回头示意九薇稍等，她独个人走出林去，才一出去，便有一个白衣人靠近过来，看到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招九薇过去。
那人见到九薇就递了一个包裹过来，轻声道：“请二位换好衣服跟我下山吧。”九薇解开包裹，看到两件白衣夹袄，另外还有替换衣服，九薇眼中一热，忙拿出一件给哑姑来，二人穿外面，稍加收拾，便和那白衣人一样装扮。
白衣人又将另一个较小的包裹递给九薇“这个宗主交待，待姑娘离城后再打开。”九薇含泪点头，收好了，轻声说“多谢。”
那人将二人打量一眼，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九微和哑姑就跟在他身后，顺着山道下山，依旧还是来时的那条路，只是伙伴换成了哑姑。
九薇再一次上了吊藤，仰望着渐渐拔高地山壁，她终是跪拜下来，朝着天山正殿地方向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数日前，她让哑姑离开山洞，将一封信交到意夕炜的手中。这个过程殊不容易，可是除了哑姑，还真没别人能做到。她在山中多年，有自己的一套本事，找人送信，更是简单。这一趟送信，她甚至直接就带回了意夕炜的回信。
女儿藏身天山，如今要他相助离开，意夕炜虽然不舍，可也别无他法，当下便作了安排，约定日子碰头。可九薇却再度传信，将自己的计划说了，甚至，约定不再相见。意夕炜心酸之余，也是明白了她的心意，便依她的计划行事，安排人前去接应。
有白衣人相送，二人顺利离开天山，出内城后也不停留，直接就离了圣城。那白衣人一直将二人送到城门外，看着她们的马车慢慢驰离，这才回天山回复。
马车内，九薇将那个包裹打开，内里竟是不少银票，一块能在西秦通行无碍地令牌，以及，一封信。哑姑坐在一边，看九薇默默看完信，却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不由的担心起来，靠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九薇将头埋在她怀里，忍不住抽泣了一阵，慢慢停息之后，她的声音轻轻“爹爹还是对我很好的，是吧？他说在凌都留了房子给我，让我们到那儿去。如今世道艰难，妖行横天，凌都是皇城，结阵最强，也最安定。他为我想到这么多，他还是很在意我这个女儿的，是吧？”
哑姑摸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眼中却已湿了。
“我其实也想在他身边呆着，可是……那样他会多很多烦恼吧，再说天山……也确不是我呆的地方。”她又轻轻叹气，伸手抹一把脸，抬头向着哑姑一笑“哑姑，你说我们去哪好？”语气中的悲哀已经淡尽。
哑姑笑着摇头，又指指她的信。
九薇笑道：“去凌都也成，不过咱们自己找地方住吧。我再也不要做爹爹的负担了，我要自己个儿的好好活着，跟哑姑一起，你说我们做什么好？”
哑姑看着她笑逐颜开地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自己，做一个绣花的样子，又点九薇，却是拿笔的模样。
“绣花不错，可是上学堂就不要了，我又不能当状元……”九薇眼前闪闪亮，想了一想，却又叹气“可惜汐儿母女走时我也没去送过，不知道她们如今到哪了，要不然连上她们，我们真能弄个小绣坊，汐儿的娘亲是天绣坊的绣女呢。”
哑姑却是一愣，打手势问她，她忙点头，将自己和汐儿一同入城以及后面的事都说了，当日岳芝华答应让她们平安离开，后来她虽没再见到汐儿母女，可也跟爹爹求证过此事。知道她们安全离了圣城，还曾许愿保佑过她们。只可惜当时没有见面，也不知她们如今去了何处。
她叽叽喳喳地讲完，却见哑姑叹了口气，连问几声，哑姑才做了个动作。九薇一下子愣了“手怎么了？”她一连问了几遍，哑姑比划不断，终于才让她明白。明白之后，她已经呆愣了。想不到离开天山地绣女要将右手四指全断，也就是将天山绣法留下方能离去。当时那秦荫因女儿是血族身份被发现，自然是非走不可。却没想到，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她如今废了右手，母女二人还不知在哪里着落呢，一时间九薇大急，后悔不已。当初若是能见一面或是留下讯息，这会儿也能想法子帮助她们。
哑姑看她着急，伸手指了指车顶，又指指心口，九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还是叹气“虽说人各有命，可是汐儿帮了我大忙，我却不能帮到她。”说着眼睛又红了。
哑姑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想勾着她说话，打手势问起她来圣城的事，九薇自然是全数告之。就连当初如何去的攀都，和凝止相处地那一个月，又如何离开，都一一细说，末了道：“当时我还担心到了外面要显出血印来，却没想到，凝止原来早就知道我没这麻烦。哼，亏的他那时还说四年后帮我解印，我还感动着呢。”
哑姑却是神色一变再变，想了片刻，终是拉过她来，慢慢地打手势给她看，九薇有些发呆“你是说，不是凝止让汐儿送我走的？”
哑姑犹豫着摇了摇头，又比了几个手势。九薇更惊，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有可疑，当初汐儿分明一幅逃命的样子，既然是凝止让她送自己走，怕成她那模样总是有些过了。自己是凝止的血仓，不是说除了凝止，外人没有处置自己的权力吗？那既然他都放了，还怕人追作什么？
当时没有想到这些，此时有哑姑在一旁分析，顿觉疑点重重。不过这只是片刻，九薇想了一会，也就不再烦恼，反正不管怎样，她终是已经离开，虽然想到凝止，未免有些不安。可她又不是自己逃的，总不能把帐算到自己头上，再说就算一直呆在攀都，四年后她也是要走的，不过是早走晚走而已，想来并没有分别。
只是她这么开解自己的时候，眼前却总会闪过他的目光，他的话与承诺。忽然又生出挂念来。自己已经离开攀都几个月了，也不知他现在有了新的血仓没有？他每月化功是否顺利？他还戴着面具吗？
……
思绪渐渐偏远，想的她自己都是莫名一惊，忙定了定神，转头却见哑姑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忙凑上去询问，哑姑沉默好一会，才慢慢打了一个手式，九薇瞪着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看的“你说什么？我们回攀都去？”
对不起，今天的加更没有了。因为今天事情超级多。这章还是赶在12点前现码现传的。唉，杯具。。。明早九点更新的，也要迟一些，因为今天晚上来不及码了，不过迟点而已，一样会更的。谢谢大家。爬去睡觉。打了一天字，腰酸哇。
哑姑立刻在洞内点起篝火，九薇则从山洞边地下挖出一个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干衣换上，靠在火边取暖片刻，这才出洞，朝一旁小山路上去。
这小路极窄又积了雪，二人走的极是辛苦，九薇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哑姑，小路朝南倾斜，越走越窄，有时不得不侧身攀爬才能继续，走了半个时辰，到得一处半山颠，哑姑站好位置回身拉她，九薇探出头去，便见已到一处侧峰，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三座高峰，形态各异。
哑姑拍拍她的肩膀，先顺着一侧地小坡滑下，积雪涔涔，随着二人的身体下滑，中间歇一会，再从另一个侧角滑下，也是差不多地一段坡度就划到底。九薇左右张望，看出这里是一处斜坡，若不是如阶梯般一层层分开，直接就能山顶划到最底部，当然那么一来，二人必死无疑。
哑姑对这地势极熟，哪处可落脚哪处适宜滑，都是毫不犹豫，九薇跟着她在山间攀爬辗转，很快就到了一片树林，就是当初她初遇哑姑的地方，只是此时黄叶落尽，积雪覆盖。二人到了这里，歇了片刻，再度朝前走去，在树林里走了不久，眼前小径已经隐约可见时。
哑姑回头示意九薇稍等，她独个人走出林去，才一出去，便有一个白衣人靠近过来，看到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招九薇过去。
那人见到九薇就递了一个包裹过来，轻声道：“请二位换好衣服跟我下山吧。”九薇解开包裹，看到两件白衣夹袄，另外还有替换衣服，九薇眼中一热，忙拿出一件给哑姑来，二人穿外面，稍加收拾，便和那白衣人一样装扮。
白衣人又将另一个较小的包裹递给九薇“这个宗主交待，待姑娘离城后再打开。”九薇含泪点头，收好了，轻声说“多谢。”
那人将二人打量一眼，点了点头当先走出，九微和哑姑就跟在他身后，顺着山道下山，依旧还是来时的那条路，只是伙伴换成了哑姑。
九薇再一次上了吊藤，仰望着渐渐拔高地山壁，她终是跪拜下来，朝着天山正殿地方向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数日前，她让哑姑离开山洞，将一封信交到意夕炜的手中。这个过程殊不容易，可是除了哑姑，还真没别人能做到。她在山中多年，有自己的一套本事，找人送信，更是简单。这一趟送信，她甚至直接就带回了意夕炜的回信。
女儿藏身天山，如今要他相助离开，意夕炜虽然不舍，可也别无他法，当下便作了安排，约定日子碰头。可九薇却再度传信，将自己的计划说了，甚至，约定不再相见。意夕炜心酸之余，也是明白了她的心意，便依她的计划行事，安排人前去接应。
有白衣人相送，二人顺利离开天山，出内城后也不停留，直接就离了圣城。那白衣人一直将二人送到城门外，看着她们的马车慢慢驰离，这才回天山回复。
马车内，九薇将那个包裹打开，内里竟是不少银票，一块能在西秦通行无碍地令牌，以及，一封信。哑姑坐在一边，看九薇默默看完信，却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不由的担心起来，靠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九薇将头埋在她怀里，忍不住抽泣了一阵，慢慢停息之后，她的声音轻轻“爹爹还是对我很好的，是吧？他说在凌都留了房子给我，让我们到那儿去。如今世道艰难，妖行横天，凌都是皇城，结阵最强，也最安定。他为我想到这么多，他还是很在意我这个女儿的，是吧？”
哑姑摸着她的头发，点了点头，眼中却已湿了。
“我其实也想在他身边呆着，可是……那样他会多很多烦恼吧，再说天山……也确不是我呆的地方。”她又轻轻叹气，伸手抹一把脸，抬头向着哑姑一笑“哑姑，你说我们去哪好？”语气中的悲哀已经淡尽。
哑姑笑着摇头，又指指她的信。
九薇笑道：“去凌都也成，不过咱们自己找地方住吧。我再也不要做爹爹的负担了，我要自己个儿的好好活着，跟哑姑一起，你说我们做什么好？”
哑姑看着她笑逐颜开地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自己，做一个绣花的样子，又点九薇，却是拿笔的模样。
“绣花不错，可是上学堂就不要了，我又不能当状元……”九薇眼前闪闪亮，想了一想，却又叹气“可惜汐儿母女走时我也没去送过，不知道她们如今到哪了，要不然连上她们，我们真能弄个小绣坊，汐儿的娘亲是天绣坊的绣女呢。”
哑姑却是一愣，打手势问她，她忙点头，将自己和汐儿一同入城以及后面的事都说了，当日岳芝华答应让她们平安离开，后来她虽没再见到汐儿母女，可也跟爹爹求证过此事。知道她们安全离了圣城，还曾许愿保佑过她们。只可惜当时没有见面，也不知她们如今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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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姑看她着急，伸手指了指车顶，又指指心口，九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还是叹气“虽说人各有命，可是汐儿帮了我大忙，我却不能帮到她。”说着眼睛又红了。
哑姑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想勾着她说话，打手势问起她来圣城的事，九薇自然是全数告之。就连当初如何去的攀都，和凝止相处地那一个月，又如何离开，都一一细说，末了道：“当时我还担心到了外面要显出血印来，却没想到，凝止原来早就知道我没这麻烦。哼，亏的他那时还说四年后帮我解印，我还感动着呢。”
哑姑却是神色一变再变，想了片刻，终是拉过她来，慢慢地打手势给她看，九薇有些发呆“你是说，不是凝止让汐儿送我走的？”
哑姑犹豫着摇了摇头，又比了几个手势。九薇更惊，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有可疑，当初汐儿分明一幅逃命的样子，既然是凝止让她送自己走，怕成她那模样总是有些过了。自己是凝止的血仓，不是说除了凝止，外人没有处置自己的权力吗？那既然他都放了，还怕人追作什么？
当时没有想到这些，此时有哑姑在一旁分析，顿觉疑点重重。不过这只是片刻，九薇想了一会，也就不再烦恼，反正不管怎样，她终是已经离开，虽然想到凝止，未免有些不安。可她又不是自己逃的，总不能把帐算到自己头上，再说就算一直呆在攀都，四年后她也是要走的，不过是早走晚走而已，想来并没有分别。
只是她这么开解自己的时候，眼前却总会闪过他的目光，他的话与承诺。忽然又生出挂念来。自己已经离开攀都几个月了，也不知他现在有了新的血仓没有？他每月化功是否顺利？他还戴着面具吗？
……
思绪渐渐偏远，想的她自己都是莫名一惊，忙定了定神，转头却见哑姑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忙凑上去询问，哑姑沉默好一会，才慢慢打了一个手式，九薇瞪着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看的“你说什么？我们回攀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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