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卷022 绝境
目录：《血殇》| 作者：凌波| 类别：玄幻奇幻
此时的九薇就像被困入绝境的困兽，她紧紧盯着金衣女，眼中戒备重重，双拳紧握，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二人一时都是无语，对视片刻，金衣女竟然忽尔一笑，居然擦过她朝外便走，一直到了门边，才停下脚步“你肯定是没见过野兽相争，虎王绝不会在意小羊小鹿对它的咆哮。意九薇，你根本没有和我讨价还价地资格。”说完话，她翩然离去，只留下九薇一人独立。
仿似鼓足所有力量要与这女人一战，可是，所有的勇气如同拳打霜雨，无声无息。她拼上自己的性命与之对抗，对手却不屑而去，她简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九薇渐渐脱力，软软地滑到地上，瘫作一团，那女人说的没错，强者的脚步永远不会为弱者所阻挡。她，拼了一切，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天色渐渐暗下来，狂风掀起遍地落叶，将她小小的身躯渐渐掩埋，她如同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许久许久，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如幽灵般朝外走去，停停走走，不辨方向，天色全黑时，她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
四下里都是重重黑影，冷风吹过，带起一片萧瑟之音，不停地有叶子落在她肩上头上，更有枝条勾住她的裙摆，她也不管不顾，照旧往前走，她只想往黑暗中去，看不到人，人，也看不到自己。
她脚步蹒跚地走了许久，未觉察身边树林渐渐稀少而风势更冽，再走片刻，眼前赫然竟是一片星空，再看前方，原来到了一处绝壁旁。她呆呆注视着，不由得靠近过去，可才踏出几步，忽然刷刷两声，两把长剑挡在身前止了她的去路，有声音冷淡地道：“请姑娘随我们回天绣坊。”
九薇神情恍惚，呆了好半晌，才转头去看，身边竟是不知何时跟了四个白衣女子，都是一色地神情淡漠，再低头看看挡在身前的剑，她竟无声地笑了起来。难怪那个女人安然离去，原来她早已安排人跟着，防止自己自杀，天宗宗母，果然没有被她所难的理由。
她抬天望天，只见满天星斗，如同镶嵌在黑缎上地夜明珠，闪闪发光，那些纷乱地亮，在她眼前好似慢慢汇聚起来，成了一张面具，暗刻的银质地光，她竟在此时想起他来，他送她回家，而她，怕是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身边那几个白衣人看她不走，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立，就这样站了好一会，才见这丫头转头，却又对着悬崖这边地草丛出了会神，往回走时，竟还跌了一交，四人只管她寻短见，其它事自然也不会插手，由着她自己摸索着爬起身来，再不多话，立刻带头朝树林外走去，却没看到那丫头将两棵细草藏进了怀里。
一行人回了绣坊，汐儿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可九薇进屋后直接就躺下休息，那四个白衣人屋里屋外各留了两个，汐儿瞧着事情不对，却又不敢随便询问，叫九薇起来吃饭也没个回应，只得由得她去。明日秦荫就要回来，她自己也是又激动又不安，便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汐儿就坐不住了，不时地朝外打量，盼的望眼欲穿时，好不容易听到脚步声响起来，夺出去一看，果然一个纤长女子匆匆而来，脸面神情，竟跟汐儿有六七分像。看到门边的汐儿，她神色大变，嘴唇颤抖着，还没开口，汐儿已经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哽咽起来。
可如今这院里另有跟着九薇的四人，实在不能说话，汐儿满腔话说不出口，只能埋头痛哭，秦荫也是犹豫着，泪水淌了一脸，眼中更深的却是惧意，抖着手安抚汐儿，轻声道：“你……怎么来的？”
汐儿正要回答，却听院外忽然有人冷冷道：“本座也想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来的。”秦荫顿时面无人色，转过头去，只见院外走进数个白衣女子，当中一人是从没见过的瘦高个女子，她身边就站着那个妙姑。
“你倒是说说看，从何而来？”高瘦女子再问。秦荫忙上前道：“禀告坊主，这孩子是我亲戚。”
那坊主脸上挂起一丝冷笑，一旁妙姑已经开言“有长的这么像的亲戚吗？姑姑？我看是母女才对。”
秦荫脸色刷的就白了，忍不住将汐儿护在身后，跪拜道：“常言不都说外甥多似舅，侄女好像姑吗？我们确是……”
那坊主打断她，却向着汐儿：“你多大了？”
汐儿看一眼秦荫，只得答“十七。”秦荫分明身体一颤。坊主冷笑道：“本座若是没有记错，你十八年前送供品进京，曾经失踪一年半之久。”
一旁妙姑道：“错不了，每个绣女出入天山都有记录，秦荫当年离京后再无消息，整整一年零七个月才回到天山。”说着冷笑几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生孩子了。”
秦荫身体一缩，争辩道：“坊主，妙姑诬陷属下，绝无此事。”
那坊主冷笑道：“本坊女子又不是不能嫁人生子，你怕个什么？”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重，目光如电般扫过来“可若是非我族类，那就绝不可容。”秦荫冷汗直下“坊主定要相信属下……”
那坊主看也不看她，却是瞟向汐儿，伸手一挥，身后数个白衣人立刻上前将汐儿紧紧抓住，汐儿吓的奋力挣扎，可不敌人多势众，竟还有人拿出绳子来捆她。九薇大急，上前就扯，却被跟着她的另四个白衣人拖了回去。汐儿大叫道：“你们做什么。”秦荫也是一脸土色，磕头道：“坊主，求您不要难为这孩子……”
那坊主冷笑道：“我倒要求你，不要难为本座才是。”说着话已经慢慢朝着汐儿走来“若是天绣坊中出了丑事，本座可没办法跟宗母交待。”
九薇看着那坊主的表情已经大感不妙，只见她走到汐儿面前，自怀中拿出一枚朱红色地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同时右手一掀一按，迫地汐儿将那药咽了下去，这动作让九薇头皮发麻，再也顾不上别的，她转开目光，跟院中所有人一样，紧紧盯着汐儿。
只见她脸上冷汗如雨般撒落下来，片刻之间，面白如纸，像是强忍痛楚，仰头狂叫，声嘶力竭，被捆紧地身体扭个不停，她的刘海处黑发遮盖的位置，忽然有红光一闪，坊主伸手将她头发一推，雪白地额头正中，赫然显出一点鲜红如血地印迹，如一枚火焰形状，点在眉心。
一旁秦荫呻吟一声，晕厥过去，那坊主冷笑道：“将这母女二人关押，居然与血妖私通生女，待本座禀报宗母，将这两个贱人火刑。”妙姑大声应是，目光却落在九薇身上，道：“坊主，这丫头也要试一试吧。”
坊主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枚朱红丹药来，那妙姑接过了，走过去照着样逼着九薇咽下，所有人又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可她咽下后，却没丝毫反映。那坊主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可九薇始终瞪着她，却分明看到她转身前跟自己身后的白衣人使了一个眼色。刹那间，她已经心知肚明，气地浑身直打颠，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将皆已晕去地汐儿和秦荫拖出院去。
对着院外呆了片刻，她木然道：“带我去见你们宗母。”
白衣人一听，立刻放开抓着她的手，其中一人道：“宗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
九薇冷笑道：“这一出戏不就是做给我看的吗？你们那位宗母只怕正等着我呢，要是耽搁了，怕是你们谁也担当不了。”
那四个白衣人一怔，这才互望，不再多说领了她往坊外走，一行人走出院子，九薇手脚冰凉，却是紧紧咬牙跟着她们。
一行人在山道上走了许多，进入一处绝峰，山峰后隐有殿堂，九薇一行人默默前行，一路上皆有白衣人把守，却是没人上前询问一个字，径直到了殿深处，两扇铜门大开，里面果然就是那位金衣宗母。
“你放了汐儿母女，我为砚卿换血。”九薇开门见山，张口就说。
宗母淡淡一笑：“怎么教不会呀，又来跟我讲价钱么？”
九薇盯着她，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天绣坊那一幕，不就是做给我看么？我不自杀也不要见……见他，只要你放了她们母女二人。”
宗母摇头道：“这事我管不了，血族进此必死无遗……”她正说着，却见座下站着的九薇忽然大步上前，将什么东西往嘴里一塞，伸脖子就咽。
她大惊道：“拦下她。”两旁数个白衣人一拥而上，可九薇已经将嘴里东西咽下，脸色随即发青，谁伸手指去抠，她就下死劲咬住，众人竟是一时耐她不得。
没想到竟会忽发此事，宗母气的发抖，怒指道：“去找姚大夫来，快。”有人立刻应声奔出。
殿中九薇已经浑身无力地滑倒在地，脸色奇青，嘴角还不知沾着谁手上的血，神色甚是可怕狰狞，却眼望宗母“来不及的……我的毒，只有自己会解……现在，我可有资格……和你谈……价钱！”
二人一时都是无语，对视片刻，金衣女竟然忽尔一笑，居然擦过她朝外便走，一直到了门边，才停下脚步“你肯定是没见过野兽相争，虎王绝不会在意小羊小鹿对它的咆哮。意九薇，你根本没有和我讨价还价地资格。”说完话，她翩然离去，只留下九薇一人独立。
仿似鼓足所有力量要与这女人一战，可是，所有的勇气如同拳打霜雨，无声无息。她拼上自己的性命与之对抗，对手却不屑而去，她简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九薇渐渐脱力，软软地滑到地上，瘫作一团，那女人说的没错，强者的脚步永远不会为弱者所阻挡。她，拼了一切，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天色渐渐暗下来，狂风掀起遍地落叶，将她小小的身躯渐渐掩埋，她如同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许久许久，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如幽灵般朝外走去，停停走走，不辨方向，天色全黑时，她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
四下里都是重重黑影，冷风吹过，带起一片萧瑟之音，不停地有叶子落在她肩上头上，更有枝条勾住她的裙摆，她也不管不顾，照旧往前走，她只想往黑暗中去，看不到人，人，也看不到自己。
她脚步蹒跚地走了许久，未觉察身边树林渐渐稀少而风势更冽，再走片刻，眼前赫然竟是一片星空，再看前方，原来到了一处绝壁旁。她呆呆注视着，不由得靠近过去，可才踏出几步，忽然刷刷两声，两把长剑挡在身前止了她的去路，有声音冷淡地道：“请姑娘随我们回天绣坊。”
九薇神情恍惚，呆了好半晌，才转头去看，身边竟是不知何时跟了四个白衣女子，都是一色地神情淡漠，再低头看看挡在身前的剑，她竟无声地笑了起来。难怪那个女人安然离去，原来她早已安排人跟着，防止自己自杀，天宗宗母，果然没有被她所难的理由。
她抬天望天，只见满天星斗，如同镶嵌在黑缎上地夜明珠，闪闪发光，那些纷乱地亮，在她眼前好似慢慢汇聚起来，成了一张面具，暗刻的银质地光，她竟在此时想起他来，他送她回家，而她，怕是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身边那几个白衣人看她不走，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立，就这样站了好一会，才见这丫头转头，却又对着悬崖这边地草丛出了会神，往回走时，竟还跌了一交，四人只管她寻短见，其它事自然也不会插手，由着她自己摸索着爬起身来，再不多话，立刻带头朝树林外走去，却没看到那丫头将两棵细草藏进了怀里。
一行人回了绣坊，汐儿看到这架势吓了一跳，可九薇进屋后直接就躺下休息，那四个白衣人屋里屋外各留了两个，汐儿瞧着事情不对，却又不敢随便询问，叫九薇起来吃饭也没个回应，只得由得她去。明日秦荫就要回来，她自己也是又激动又不安，便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汐儿就坐不住了，不时地朝外打量，盼的望眼欲穿时，好不容易听到脚步声响起来，夺出去一看，果然一个纤长女子匆匆而来，脸面神情，竟跟汐儿有六七分像。看到门边的汐儿，她神色大变，嘴唇颤抖着，还没开口，汐儿已经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哽咽起来。
可如今这院里另有跟着九薇的四人，实在不能说话，汐儿满腔话说不出口，只能埋头痛哭，秦荫也是犹豫着，泪水淌了一脸，眼中更深的却是惧意，抖着手安抚汐儿，轻声道：“你……怎么来的？”
汐儿正要回答，却听院外忽然有人冷冷道：“本座也想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来的。”秦荫顿时面无人色，转过头去，只见院外走进数个白衣女子，当中一人是从没见过的瘦高个女子，她身边就站着那个妙姑。
“你倒是说说看，从何而来？”高瘦女子再问。秦荫忙上前道：“禀告坊主，这孩子是我亲戚。”
那坊主脸上挂起一丝冷笑，一旁妙姑已经开言“有长的这么像的亲戚吗？姑姑？我看是母女才对。”
秦荫脸色刷的就白了，忍不住将汐儿护在身后，跪拜道：“常言不都说外甥多似舅，侄女好像姑吗？我们确是……”
那坊主打断她，却向着汐儿：“你多大了？”
汐儿看一眼秦荫，只得答“十七。”秦荫分明身体一颤。坊主冷笑道：“本座若是没有记错，你十八年前送供品进京，曾经失踪一年半之久。”
一旁妙姑道：“错不了，每个绣女出入天山都有记录，秦荫当年离京后再无消息，整整一年零七个月才回到天山。”说着冷笑几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生孩子了。”
秦荫身体一缩，争辩道：“坊主，妙姑诬陷属下，绝无此事。”
那坊主冷笑道：“本坊女子又不是不能嫁人生子，你怕个什么？”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重，目光如电般扫过来“可若是非我族类，那就绝不可容。”秦荫冷汗直下“坊主定要相信属下……”
那坊主看也不看她，却是瞟向汐儿，伸手一挥，身后数个白衣人立刻上前将汐儿紧紧抓住，汐儿吓的奋力挣扎，可不敌人多势众，竟还有人拿出绳子来捆她。九薇大急，上前就扯，却被跟着她的另四个白衣人拖了回去。汐儿大叫道：“你们做什么。”秦荫也是一脸土色，磕头道：“坊主，求您不要难为这孩子……”
那坊主冷笑道：“我倒要求你，不要难为本座才是。”说着话已经慢慢朝着汐儿走来“若是天绣坊中出了丑事，本座可没办法跟宗母交待。”
九薇看着那坊主的表情已经大感不妙，只见她走到汐儿面前，自怀中拿出一枚朱红色地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同时右手一掀一按，迫地汐儿将那药咽了下去，这动作让九薇头皮发麻，再也顾不上别的，她转开目光，跟院中所有人一样，紧紧盯着汐儿。
只见她脸上冷汗如雨般撒落下来，片刻之间，面白如纸，像是强忍痛楚，仰头狂叫，声嘶力竭，被捆紧地身体扭个不停，她的刘海处黑发遮盖的位置，忽然有红光一闪，坊主伸手将她头发一推，雪白地额头正中，赫然显出一点鲜红如血地印迹，如一枚火焰形状，点在眉心。
一旁秦荫呻吟一声，晕厥过去，那坊主冷笑道：“将这母女二人关押，居然与血妖私通生女，待本座禀报宗母，将这两个贱人火刑。”妙姑大声应是，目光却落在九薇身上，道：“坊主，这丫头也要试一试吧。”
坊主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枚朱红丹药来，那妙姑接过了，走过去照着样逼着九薇咽下，所有人又将目光盯在她身上，可她咽下后，却没丝毫反映。那坊主面无表情，转身离开，可九薇始终瞪着她，却分明看到她转身前跟自己身后的白衣人使了一个眼色。刹那间，她已经心知肚明，气地浑身直打颠，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将皆已晕去地汐儿和秦荫拖出院去。
对着院外呆了片刻，她木然道：“带我去见你们宗母。”
白衣人一听，立刻放开抓着她的手，其中一人道：“宗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
九薇冷笑道：“这一出戏不就是做给我看的吗？你们那位宗母只怕正等着我呢，要是耽搁了，怕是你们谁也担当不了。”
那四个白衣人一怔，这才互望，不再多说领了她往坊外走，一行人走出院子，九薇手脚冰凉，却是紧紧咬牙跟着她们。
一行人在山道上走了许多，进入一处绝峰，山峰后隐有殿堂，九薇一行人默默前行，一路上皆有白衣人把守，却是没人上前询问一个字，径直到了殿深处，两扇铜门大开，里面果然就是那位金衣宗母。
“你放了汐儿母女，我为砚卿换血。”九薇开门见山，张口就说。
宗母淡淡一笑：“怎么教不会呀，又来跟我讲价钱么？”
九薇盯着她，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天绣坊那一幕，不就是做给我看么？我不自杀也不要见……见他，只要你放了她们母女二人。”
宗母摇头道：“这事我管不了，血族进此必死无遗……”她正说着，却见座下站着的九薇忽然大步上前，将什么东西往嘴里一塞，伸脖子就咽。
她大惊道：“拦下她。”两旁数个白衣人一拥而上，可九薇已经将嘴里东西咽下，脸色随即发青，谁伸手指去抠，她就下死劲咬住，众人竟是一时耐她不得。
没想到竟会忽发此事，宗母气的发抖，怒指道：“去找姚大夫来，快。”有人立刻应声奔出。
殿中九薇已经浑身无力地滑倒在地，脸色奇青，嘴角还不知沾着谁手上的血，神色甚是可怕狰狞，却眼望宗母“来不及的……我的毒，只有自己会解……现在，我可有资格……和你谈……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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