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卷018 上山
目录：《血殇》| 作者：凌波| 类别：玄幻奇幻
有人通报进去，只片刻功夫，便出来一个丫头，瞧着有些眼熟，大概是在淮城见过的，一见二人便推了一脸的笑：“大小姐刚刚还在说呢，算日子你们也该到了，怎么也没来知会一声，正担心着是不是路上耽搁了，可巧这就来了。”说着又朝跟着她们的城门守卫招呼“今儿是连大哥当值呀，这二位是我们家小姐的老相识了，倒劳烦连大哥亲自送过来。”那守卫见司府果然认得这二人，也就不再逗留，二人便跟着那丫头进府。
一路上穿花拂柳，走了好一会，才进到一个月门里，看样子是内院，假山小桥，亭台楼阁，长廊上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精致富贵。九薇看着这一路风景，不知怎么的竟想起苍翠居来，那深深浅浅地绿，竹屋深潭，半山飞拱，丝毫不落俗套地清雅，与眼前全然不同，想着想着她有些走神，在攀都只月余时间，还流了不少眼泪，逃跑下毒花样百出的，怎么这会倒想起来那个来，那简直，就是个噩梦……嗯，好吧，就算后面半截还好，反正当那是个梦就是了。
她这里胡思乱想，前面那丫头却是一停步，抬眼望去，原来司家大小姐已经迎面而来，此时她的衣服更显华丽，从一派秋景中走出，竟似浑身氤着光似地，亮丽雍荣“一路上都还好吗？”
九薇跟汐儿忙施礼道谢，她含笑受了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要太放在心上。”说罢领着她们走到长廊那边一个八角亭里坐了，待一旁丫头上了茶点，她问道：“进城几日了？可找到亲人没？”问的是汐儿，眼睛看的却是九薇。
九薇看汐儿还有些愣愣的，便替她回答“还没找着，正是为这事来打扰大小姐的。”
司大小姐道：“说打扰就太见外了。我当日就说过要帮你们的，即是寻亲，可有什么凭证认人的东西么？”
汐儿忙将那个荷包拿了出来，她一接手就微有愣怔，看了一眼后直接抬头看向汐儿，好像今时今日才真正开始打量汐儿“这是你的？”
九薇瞧着她那样子心里有点不安，来不及打断，那边汐儿已经点头“是我娘留给我的。”
司大小姐再度细细看了一会，又伸手轻摸，这才笑道：“凭这个就很容易寻到人了，这是天绣坊地东西。天宗与皇家一应织品，都是由那里供奉的。若是当初在淮城你就拿出它来，这会子说不定已经找到人了。”
“天绣坊？”汐儿眼睛冒泡“我能去看看么？”
司大小姐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天绣坊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我需要安排一下。”
九薇本想拒绝，可看汐儿一脸鹊悦，终究没说什么，司大小姐又道：“可巧今日有一场家宴，都是些平辈姐妹们，你们既是寻亲，多认识些人也有好处。”说罢不等她们回应，便招来个丫头，还是刚刚口齿伶俐地那个，让她带着二人去安排屋子，又另外叫人去客栈将她们的东西拿过来，指使说话间，大小姐的神色总是很温柔，嘴角微扬，瞧上去心情很好。
给九薇她们安排的屋子就在这后花院地南面，这司府极大，光是这眷住地这个后院，就能走上半天，再别提隔着迂回地长廊，外面还有那么一重重地房子。
“司家真大呀，”汐儿感慨不已，九薇却在一旁瞧着她，眸子里满是疑问，她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了？”九薇凑近一些轻轻说“你不怕么？”
汐儿眼神有些闪躲“我怕什么？”
九薇朝四下里看看，再次挨近，贴着她的耳边“若是那个荷包能找到你娘，会不会让人知道你是……那个。”汐儿沉默片刻才答：“这个，只要见了我娘就有法子的，你不用担心。”九薇听她这么说只好退回原位，静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安，可也说不上为什么。”
汐儿道：“对了，你不是也是要找……”
九薇及时扑过去掩了她嘴，汐儿看到她眼中的惧意，也只得收声不再问了。
晌午过后，花院里果然开始忙碌起来，许多丫头进进出出，将院子中地空地布置一新，摆了许多花椅藤座，瓜果糕点，申时一过，很快便陆续有衣饰华丽地少女前来，一时间院里莺莺燕燕，司家三姐妹都出来应客，自然也叫了九薇二人。司大小姐更是将九薇唤至身前，介绍给她们。
这些人都是天山八子的家室，司家是八子左座，其位仅次于宗主，而司家大小姐更是身有显赫婚约，是此辈中的佼佼者。因此与公与私，三姐妹在她们中都享受着众星捧月地地位，此时见司家大小姐隆重介绍这么一个小丫头，众女都感诧异，细细过后，虽不觉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是不约而同地赞声如潮，好像九薇是她们失散多年的妹妹，还是刚刚重逢的那种，护着爱的，就差放嘴边去了。
九薇被她们围在中间，小脸儿通红就是说不上话，好在司二小姐抢进来，拉着她就往一边的点心桌子去，指着各色点心一个劲地叫她挑选，就像这些全是她作的一样。不过九薇也托她的福，总算脱离了那群贵胄小姐地围堵，再说一直听着司二小姐吱吱喳喳地，也不用说什么捧场的话，比起刚才，可是自在多了。
她只比司二小姐矮了一点儿，两人挨着站在宽大地桌子前，面前地点心五花八门，瞧的眼都花了，司小姐嘴里正含着一块松子莲容糕，腮帮子鼓的圆通通，还一个劲地朝前指，含糊不清的说“那个，水晶的那个不太甜，妹妹喜欢么”九薇手上已经被她给的点心塞的粘呼呼地，哪里还接的过来，只能笑着朝那边望，不过她自小喜欢甜点，此时一下子这么多摆在眼前，大眼睛一闪一闪，倒确是极为欢愉的。
长廊那一头正对着这方向地侧屋里，却有一人负手立在窗前，定定打量着，“爹爹瞧着，可觉得像么？”在他身边的，赫然是刚刚退出那个姐妹圈子去净手地司大小姐，她的纤长玉指正遥指着外面的九薇。
司轩扬约莫五十出头，天庭饱满，眼亮眉长，此时却是微微蹙着眉，不吭一声，司大小姐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担忧起来，小心翼翼地道：“爹爹生气了么？”
司轩扬语气淡淡“你觉得她像谁？”
司大小姐一愣，压低声音道：“女儿觉着，她像……她跟砚卿哥有几分想似，有时眉目神态更是像极了那……那人。”
“琪儿，这些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司琪听父亲语气严肃，不由得一缩“听许家陈家，还有徐家，她们都说是各自府里老人谈起的。”
司轩扬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旧停在九薇脸上，许久也不说话，神色亦是渐渐凝重“这件事，你碰不得。”
司琪一惊“父亲是说，女儿做错了？”
“不错，你赠她司家车马已经是错，再带入府中让这些丫头们都见到了，更是大错特错。你能瞧出来的，别人也能瞧出来。就算许峰地那两个女儿看不出，你猜徐丰辅家的是不是也看不出？”
司琪一惊，抬头望去，果然见到一身绿衫地徐淑锦正借着拿点心，不停地在长桌边转悠，眼睛更是紧紧盯在九薇脸上，一脸要探究清楚的模样。她心里一颤“女儿，女儿是拿不稳，才特地将她们召来帮着看看……”
司轩扬轻叹道：“你的心意我明白，难为你了。”说到这里司琪眼睛都有些红了，他伸手在她肩上轻拍“想为砚卿分忧没错，他那情形确实越早摆脱越好，可是你可曾想过，那俩人明里暗里的也找了这么些年，为什么竟没寻到她呢？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个人，就算她是真的，他找到她会怎样？她找到了又会怎样？这可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结果。你将来是要嫁入意家的，那站在哪边对你才有利？”
“我……女儿会站在砚卿哥身边。”司琪语气坚定。
“呵呵呵，”司轩扬忍不住轻笑几声“小女儿的情怀不过是转瞬即过的，你要做天宗长母，便要有更远的眼光。”司琪脸上一红，点头道：“父亲教训的是。”
司轩扬看向窗那边的九薇“砚卿是我的半子，他能康复我自然欣慰，可是宗主的情形，目前却还不够与她正面交峰，他们的用意虽然一样要保砚卿，可手段……那就要见仁见智了。”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朝窗前靠近一步“不过，这丫头倒是十有**错不了。只是她不能再留在府里，不过……既然徐丰辅家的也看出来了，再将她扔回圣城恐怕不妥，”他摸着胡须，犹豫着“最好直接送进天山，只是要找个什么理由呢。”
司琪却在此时眼中一亮，道：“父亲，女儿有个办法。”
“说来听听！”司轩扬道，司琪立刻将他拉到屋子另一个窗边，朝院子里打量了一会，指着一个淡青衣服地陌生丫头说：“这个丫头叫汐儿，跟她一起来的，她手上有一个天绣坊地绣品，说是来寻亲的。”
“天绣坊？”司轩扬地眼睛再度眯起来，朝那丫头打量几眼，忽然轻轻一哼“这也是个麻烦。”
司琪一愣，他已经继续说话“就这样吧，明日就安排她们上山，这以后的事你绝不能再出面，此事至此为止，将来若是那个她问起，你知道怎么应付就行。”
司琪点头道“女儿省得。”司轩扬又回到原来窗边，朝着九薇仔细张望，司琪凑上前道“若她真的是就好了。”她父亲却是神色微凝，静了一静才道：“若是真的，只怕还有更多事端要起。”
九薇第二日就跟着汐儿上了山，司家大小姐昨夜受了风寒，所以不能相送，她能将二人去天绣坊的事办成已经很不易了，更何况这一路招待，九薇和汐儿特地去她院前道的别。回来的时候，又听丫头们说，司二小姐昨日吃了太多点心，居然吃坏了肚子，一宵没合眼，人都半虚了。九薇吓了一大跳，又赶到她院里去问候，这么巧，刚好大夫到了，她就不便进去，就在门外让丫头转达了她的心意，看那丫头唯唯诺诺地应了，她才离开。一面走一面也是纳闷，昨日那堆点心，两人都吃了不少，怎么自己就一点事没有。不过想想也能解释，官家小姐也许平日都管着不让多吃，看她昨天对着点心那样子，想必是馋地紧了，一忽而吃多了，肠胃自然承受不起。
二人出了司府，立刻便有青袍人带路，朝着天山方向步行而进，一路上越走越空旷，原先密集地宅地，接近天山时，都渐渐减少。三人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靠近山脚，而此时眼前，已经是一片完全空旷地大校场了。山脚又见那奇高地白色围墙，将整个天山脚团团围住，静袍人带着她们走的是一个狭窄地侧门，想必在另一头，还有宏伟地正门供天宗出入。
进山门后便是换牒，那是一个青铜狭长地令牌，司大小姐将汐儿的荷包送到山上，跟着荷包一起回来的，就还有这个通行证，这东西能领着她们一直进到位于天山半山坡地天绣坊。那青袍人到了这里便止了步，山门里走出两个白衣男子，仔细验看了那个牒，才领着她们朝山上去。
当初进城时看到的那座奇山此时就在眼前，二人却都还是不约地大为慨叹，果然奇形盘叠，高耸入云，两个小丫头仰的脖子都痛了，也没瞧见峰顶。而眼前已经有四条极长地锁链垂了下来，锁链底下扣着一只藤菜篮，瞧模样大约可载五六人左右，那白衣人示意二人进去，她们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这上山的程序是不是有些狼狈，居然用吊篮，若大的威名远扬地天山呀！这跟一路所见的气派实在大相径庭。
那白衣人却是一言不发，又示意了一回，她们不得不站到篮子里，白衣人一声轻啸，四边开始传来咔咔巨响，篮身轻晃间，二人已经离地丈余，速度如此之快，吓的二人一下子跪坐下来，相互紧抱着，更别提去看四下风景。
只听得耳边风声穿梭，越高越冷，两人快要抖作一团时，篮子终于微微一晃，停了下来，九薇这才敢睁开眼来，见眼前已经是一处平顶，前是山门，侧有山道，身边就有一个白衣女子神色冷淡地看着二人“请二位快些进院吧。”
二人忙出了吊篮，那没开口，那人道：“听说二位是寻人，天绣坊不是寻常地方，这一趟能进来也是机缘，须得谨言慎行，日落之前离山。记住了么？”因对方是两个小丫头，她的口气更是有些简单轻蔑。
见二人点头，她回身便走，汐儿跟九薇对望一眼，还是跟上了，三人静静走进一道山门，顺着弯曲山路，眼前亭亭如盖地树杈之间，隐约现出一道飞檐，随着二人的靠近，渐渐显出全貌来，是一处极为精致地院府，府门两个白衣女子，看她们近了，又查了一次牒符，二人顺利进了府。
一路上不敢太东张西望的，埋头路着那人走了一阵，进到一处厢房里，那女子道：“在这里等着，不要出这屋子。”又是命令的口气，二人应了，她转身离开。
“这地方的人好神气。”汐儿满脸憧憬。
九薇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望出去，外面竟是凌风绝壁，趴着看一眼就心跳的厉害，忙缩了回来，想到心事，又朝门外看看，刚刚进山门的时候留神了一下，山门边就有条山道的，大概那边上去，才是天宗所在。想到这个，心里一阵狂跳，越来越近了？离那个人，可是，看这山上的气派行事，自己怕是没办法靠近吧，分明已经近在咫尺，却可能根本无缘一见。
更何况刚刚听那人说过，日落之前便要下山。她们虽起的早，可司家小姐轮番生病意外，近日这般扰绕人家，也不好说走就走，待都道过谢可以走人，已经过了辰时。加上这一路上验查询问，此时看看日头，估摸着巳时都已经过了。就剩下半天时间，汐儿寻亲认人都不够，她要如何溜上去山呢？再别说这云雾天山，还有无数殿堂楼阁，自己的心愿，怕是无法实现了。
年终了本来事情就多，还忽然搞什么审核，弄的我们公司鸡飞狗跳的，要整理要打的文件摞起来半个人那么高，昨天还有一更没补，今天只能先把今天的放上了，两更并做一更发，昨天的我元旦补哈。。估计明天也没时间两更，也会并作一更上传的，时间可能迟点，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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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薇跟汐儿忙施礼道谢，她含笑受了礼“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要太放在心上。”说罢领着她们走到长廊那边一个八角亭里坐了，待一旁丫头上了茶点，她问道：“进城几日了？可找到亲人没？”问的是汐儿，眼睛看的却是九薇。
九薇看汐儿还有些愣愣的，便替她回答“还没找着，正是为这事来打扰大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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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真大呀，”汐儿感慨不已，九薇却在一旁瞧着她，眸子里满是疑问，她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了？”九薇凑近一些轻轻说“你不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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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薇朝四下里看看，再次挨近，贴着她的耳边“若是那个荷包能找到你娘，会不会让人知道你是……那个。”汐儿沉默片刻才答：“这个，只要见了我娘就有法子的，你不用担心。”九薇听她这么说只好退回原位，静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安，可也说不上为什么。”
汐儿道：“对了，你不是也是要找……”
九薇及时扑过去掩了她嘴，汐儿看到她眼中的惧意，也只得收声不再问了。
晌午过后，花院里果然开始忙碌起来，许多丫头进进出出，将院子中地空地布置一新，摆了许多花椅藤座，瓜果糕点，申时一过，很快便陆续有衣饰华丽地少女前来，一时间院里莺莺燕燕，司家三姐妹都出来应客，自然也叫了九薇二人。司大小姐更是将九薇唤至身前，介绍给她们。
这些人都是天山八子的家室，司家是八子左座，其位仅次于宗主，而司家大小姐更是身有显赫婚约，是此辈中的佼佼者。因此与公与私，三姐妹在她们中都享受着众星捧月地地位，此时见司家大小姐隆重介绍这么一个小丫头，众女都感诧异，细细过后，虽不觉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是不约而同地赞声如潮，好像九薇是她们失散多年的妹妹，还是刚刚重逢的那种，护着爱的，就差放嘴边去了。
九薇被她们围在中间，小脸儿通红就是说不上话，好在司二小姐抢进来，拉着她就往一边的点心桌子去，指着各色点心一个劲地叫她挑选，就像这些全是她作的一样。不过九薇也托她的福，总算脱离了那群贵胄小姐地围堵，再说一直听着司二小姐吱吱喳喳地，也不用说什么捧场的话，比起刚才，可是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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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听听！”司轩扬道，司琪立刻将他拉到屋子另一个窗边，朝院子里打量了一会，指着一个淡青衣服地陌生丫头说：“这个丫头叫汐儿，跟她一起来的，她手上有一个天绣坊地绣品，说是来寻亲的。”
“天绣坊？”司轩扬地眼睛再度眯起来，朝那丫头打量几眼，忽然轻轻一哼“这也是个麻烦。”
司琪一愣，他已经继续说话“就这样吧，明日就安排她们上山，这以后的事你绝不能再出面，此事至此为止，将来若是那个她问起，你知道怎么应付就行。”
司琪点头道“女儿省得。”司轩扬又回到原来窗边，朝着九薇仔细张望，司琪凑上前道“若她真的是就好了。”她父亲却是神色微凝，静了一静才道：“若是真的，只怕还有更多事端要起。”
九薇第二日就跟着汐儿上了山，司家大小姐昨夜受了风寒，所以不能相送，她能将二人去天绣坊的事办成已经很不易了，更何况这一路招待，九薇和汐儿特地去她院前道的别。回来的时候，又听丫头们说，司二小姐昨日吃了太多点心，居然吃坏了肚子，一宵没合眼，人都半虚了。九薇吓了一大跳，又赶到她院里去问候，这么巧，刚好大夫到了，她就不便进去，就在门外让丫头转达了她的心意，看那丫头唯唯诺诺地应了，她才离开。一面走一面也是纳闷，昨日那堆点心，两人都吃了不少，怎么自己就一点事没有。不过想想也能解释，官家小姐也许平日都管着不让多吃，看她昨天对着点心那样子，想必是馋地紧了，一忽而吃多了，肠胃自然承受不起。
二人出了司府，立刻便有青袍人带路，朝着天山方向步行而进，一路上越走越空旷，原先密集地宅地，接近天山时，都渐渐减少。三人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靠近山脚，而此时眼前，已经是一片完全空旷地大校场了。山脚又见那奇高地白色围墙，将整个天山脚团团围住，静袍人带着她们走的是一个狭窄地侧门，想必在另一头，还有宏伟地正门供天宗出入。
进山门后便是换牒，那是一个青铜狭长地令牌，司大小姐将汐儿的荷包送到山上，跟着荷包一起回来的，就还有这个通行证，这东西能领着她们一直进到位于天山半山坡地天绣坊。那青袍人到了这里便止了步，山门里走出两个白衣男子，仔细验看了那个牒，才领着她们朝山上去。
当初进城时看到的那座奇山此时就在眼前，二人却都还是不约地大为慨叹，果然奇形盘叠，高耸入云，两个小丫头仰的脖子都痛了，也没瞧见峰顶。而眼前已经有四条极长地锁链垂了下来，锁链底下扣着一只藤菜篮，瞧模样大约可载五六人左右，那白衣人示意二人进去，她们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这上山的程序是不是有些狼狈，居然用吊篮，若大的威名远扬地天山呀！这跟一路所见的气派实在大相径庭。
那白衣人却是一言不发，又示意了一回，她们不得不站到篮子里，白衣人一声轻啸，四边开始传来咔咔巨响，篮身轻晃间，二人已经离地丈余，速度如此之快，吓的二人一下子跪坐下来，相互紧抱着，更别提去看四下风景。
只听得耳边风声穿梭，越高越冷，两人快要抖作一团时，篮子终于微微一晃，停了下来，九薇这才敢睁开眼来，见眼前已经是一处平顶，前是山门，侧有山道，身边就有一个白衣女子神色冷淡地看着二人“请二位快些进院吧。”
二人忙出了吊篮，那没开口，那人道：“听说二位是寻人，天绣坊不是寻常地方，这一趟能进来也是机缘，须得谨言慎行，日落之前离山。记住了么？”因对方是两个小丫头，她的口气更是有些简单轻蔑。
见二人点头，她回身便走，汐儿跟九薇对望一眼，还是跟上了，三人静静走进一道山门，顺着弯曲山路，眼前亭亭如盖地树杈之间，隐约现出一道飞檐，随着二人的靠近，渐渐显出全貌来，是一处极为精致地院府，府门两个白衣女子，看她们近了，又查了一次牒符，二人顺利进了府。
一路上不敢太东张西望的，埋头路着那人走了一阵，进到一处厢房里，那女子道：“在这里等着，不要出这屋子。”又是命令的口气，二人应了，她转身离开。
“这地方的人好神气。”汐儿满脸憧憬。
九薇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望出去，外面竟是凌风绝壁，趴着看一眼就心跳的厉害，忙缩了回来，想到心事，又朝门外看看，刚刚进山门的时候留神了一下，山门边就有条山道的，大概那边上去，才是天宗所在。想到这个，心里一阵狂跳，越来越近了？离那个人，可是，看这山上的气派行事，自己怕是没办法靠近吧，分明已经近在咫尺，却可能根本无缘一见。
更何况刚刚听那人说过，日落之前便要下山。她们虽起的早，可司家小姐轮番生病意外，近日这般扰绕人家，也不好说走就走，待都道过谢可以走人，已经过了辰时。加上这一路上验查询问，此时看看日头，估摸着巳时都已经过了。就剩下半天时间，汐儿寻亲认人都不够，她要如何溜上去山呢？再别说这云雾天山，还有无数殿堂楼阁，自己的心愿，怕是无法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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