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节 预感

    “老师，我突然有一种预感！”金慧妍突然冒出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什么预感？”老师吃了一惊，他已经开始有些相信自己眼前这个得意弟子的第六感真的很传神。

    “我总感觉玫瑰杀手之所以会惊动地下杀手组织，还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金慧妍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难道以为...”老师双眼骤然一亮，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是的，他需要通过触角众多的地下杀手组织去帮他完成一项隐秘的调查工作，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将这个地下杀手组织也拉到混战中的真正目的。”金慧妍不确定地说道。

    “天啊！”老师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将金慧妍的肩膀搂住，“真是个绝妙的假设！”

    “老师~”金慧妍不意思地低下头，后者随即放开双手，仰头大笑起来，笑得十分舒畅。

    “如果真如你所预感一样，那么我们过去所调查的方向就要有根本性的改变了。”老师兴奋地说道。

    “您是指那些被杀死的家伙吗？”金慧妍微微点头。

    “正是他们，也许，真的是也许，他们都具有第三层身份。或者说，过去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老师抚着下巴。

    “死去的人都基本上处于中年阶段，而且身份背景都十分复杂。咦？”金慧妍仔细整理一下思维大吃一惊，“怎么这些死去的家伙都很有相似之处！是什么地方呢？什么地方？”

    “都很象一个出色间谍，公众有一面，背后又有一面，或许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还有一面。”老师重重点了点头，“不过，这其中也有两个死去的人物比较可疑，需要调查。”

    “崔始原与那个中东客人。”金慧妍双眉一挑，接过话题说道。

    “是这样。”老师欣慰地拍了拍金慧妍的肩膀，“顺着自己的预感去吧。”

    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金慧妍再次陷入了茫然。

    “真是个手段严密的方法。”老师叹了口气，“真有些佩服国家情报中心一些人的智慧了。”

    在本国情报中心处拥有着一套令人完全想像不到的办法，这种方法很好地保护了曾经做过间谍的工作者，一旦他们退役之后就算是国家也别想将洗尽铅华、蛰伏下来的他们找出来。

    在这个国家，情报中心最秘密部门的工作团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家伙，生命随时会走到终点，而正是这一群人各自掌握着强大的、遍布世界各地的优秀间谍人员。为了能够保障间谍人员的安全，没有任何相关资料会保留下来，唯一了解他们身世之秘的只有单线联络、指挥他们的那个老弱病残的家伙。一般间谍工作约定是十年，甚至更长，但在这段时间内或者唯一了解他们的上线可能已经老去病死了，所有线索完全中断，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得知他所掌握的间谍人员的真实面目。

    间谍人员在工作之余，会得到来自上线那个老弱病残大量的丰厚资金，更会在他们退役之后支付一大笔养老金。也正是这个绝对安全的方法及优厚的保障，吸引了许许多多优秀的间谍，甘愿从事这份即危险又优厚的事业。这些老弱病残都是国家选出来的最得力、最忠诚、最具有原则性的家伙，所以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一例失误。不过，这并不是说这些间谍一但退役之后就没有暴露过，因为这些间谍往往会发现，正常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激情与活力，另外一些习惯花天酒地、甚至豪情一赌的家伙们很快就陷入了经济困境，于是一些人会重新自我选择充当间谍的工作，但在这个时候过去一直单线联系的家伙已经死去，所以他们会自找门路，这就让他们的身份有了一定程度的暴露，甚至被人翻出旧帐来清算。

    有关玫瑰杀手案件所涉及的一切死者，若还有第三层身份，都难以从官方得之了，因为政府也确实不知道。也许他们曾经是个间谍，但掌管他们上线的老弱病残可能早已去世，否则他们不应该会潜伏下来的。即使是依然活着，政府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而那个具有专业精神、有过生死承诺的老弱病残也不会告之这一切。

    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玫瑰杀手能够顺利找出重新拾起旧行业的几个目标，但对于真正另外一些确实完成归凡的目标就不得而之了，可能正是这个原因，玫瑰杀手需要这个地下杀手组织帮他完成这个调查工作。如果金慧妍的假设是成功的话，刚刚死去的姜尚仁就是其中之一，而他所控制并扶持的地下杀手组织应该了解一些相关底细，甚至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下一个目标。

    金慧妍很庆幸老师终于主支参与到案件勘察工作了，并且分担了她大部分工作。有关地对姜尚仁的调查就交给了老师，金慧妍负责对地下杀手组织进行一定调查，并继续监视月风。无论怎么样，对于这个月风，金慧妍还是保持第一位的警觉。

    当然，现在他的名字叫志诚，虽然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就是月风。志诚每天傍晚时分都会青草湖写生，年轻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的平静与坚毅，仿佛一个落魄的书生依然保持着不懈的斗志。金慧妍就这样默默陪着他写生作画，美丽青草湖的暮色为这两个奇怪的年轻男女镀上一层神秘的光辉。

    到了第四个星期日的时候，老师已经掌握了有关姜尚仁近十几年的活动情报，并做出了一定的结论。老师虽然退役警界几年了，但过去毕竟是行业中的佼佼者，拥有着金慧妍年轻一代人难以想像的另类情报网络，这种网络效率极高，只不多对于资金的消耗十分惊人。金慧妍一如既往跟踪着月风，对于那天姜尚仁案件的问询已经有了结果，李丰泽十分肯定地回答，志诚这个小家伙一直呆在他的书房里，因为要想离开书房就必须经过他们所在的客厅，而书房里只有一扇进出的小门，窗户也只有对街的一面，从外侧钉着防盗钢栏。看起来，志诚象是绝无作案时间的可能，但对于中国楚居村有一定了解的金慧妍却始终不那么认为。因为她有一种离奇的想法，那就是中国除了炫烂的烈火功外，还有神奇的缩骨功。

    这个周末，志诚奇怪的没有乘车去李丰泽家，反正直奔闹市而去，令金慧妍的惯性思维一下子没有转过弯，好半天才调整路线重新追上目标。金慧妍看着志诚来到一个模特学院后停下了脚步，犹豫不定地对着充满艺术气息和现代气息混合的大门望了几眼，低着头在门前的大路徘徊半天，又伸手从口袋里拼命地摸索，随后摇了摇头。

    “难道他想请一个模特？”金慧妍疑惑地喃喃自语，“好家伙，这个价格可不菲啊，能够承受得了吗？就凭你偶尔在市摊上批发出去的画作零钱？还是有偿为游人速描所得来的小费？”

    可是不管怎么说，最终志诚还是退却了，他将一大把零碎的钱重新装好，然后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在公园里，他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支起画板开始继续一天的功课。金慧妍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去找李丰泽，心中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们曾经调查过他的原因？她有些内疚的感觉，如果志诚真的是无辜的话，似乎就算不是无辜，她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她有些怀疑这个想法，因为她们曾经对李丰泽叮嘱过不要惊动志诚，而且他们也只是说城里附近有人丢了东西，怀疑这附近人有作案嫌疑而已，从李丰泽年龄上来看，不应该犯这种错误，重要的是李丰泽当年失口否决了警员们的想法，他可以以人格保证志诚绝不会是小偷，这个保证金慧妍在心里也做了。

    “多少钱一、一次？”志诚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五百元。”打扮得十分暴露的一个女郎站在志诚面前，略有姿色的脸上挂着暧昧的笑。

    “可、可不可以再便宜一些。”志诚握了握口袋，脸上微流露出一丝欣喜与期盼。

    “看你这么帅，又好像还不是个令人讨厌的老手，就打个八折吧。”女郎点了点头，俯下身子将胸口的两才东西凑到眼前。

    “好、好，但、但请不要靠这么近。我、我只需要你的身体。”志诚一边局促不安地躲闪一边小声地说道。

    “哇，经典！”女郎惊叫一声，“成功勾起了身体里巨大的激情，原来你很擅于**。”

    两个不伦不类的家伙匆匆消失在人群中，金慧妍足足愣神秘半天，才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驱车跟了上去。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召妓，还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金慧妍气恼地暗骂着，心里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产生，虽然微弱但挥之不去。

    这个晚上的监视工作是金慧妍最认真的一次了，她不但充分发挥了视力，还极力扩张了听觉，脸上带着愠火及羞涩的复杂神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志诚家的大门发出一声“砰”的震响，仿佛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紧接着就看见那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冲了出来。

    “妈的，变态狂。让老娘我脱光衣服象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还一呆就是个把钟头，你自己试试看能够受得了吗？”女郎头也不回地去了。远处的金慧妍一脸错愕，旋即拼命地捂着嘴巴狂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内心深处，仿佛有着什么沉闷的情绪得到了最欢快的释放，心情突然好得象六月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