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金（三）
目录：房金| 作者：高岗富| 类别：历史军事
鬼谷子曰：“故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也。”又曰：“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比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
在县医院住院部楼道里的张二蛋和张兰兰二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都以为是陪护的家属，匆匆而过的医生连看第二眼的兴趣也没有，因为在楼道里陪护的家属多了去了，所以二人一夜是无人打扰，虽有点清冷但睡的也算是安稳。
天终于亮了，雨也停了，太阳出来了，张二蛋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他成了有产阶级，虽然只有十多块钱，但要比老爹手里宽裕了，老爹可是连二块钱都拿不出来。张兰兰揉着红红的眼睛，开口说：“二哥，我们去县政府反映完灾情，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反映多简单，光登记下，那就没有了下文，我还是想办法要到银子才是本事。”
张兰兰从包里掏出一个饼子，说：“二哥，给你吃个饼子。”
“我去洗把脸，将自己收拾下，见领导第一要形象好。”说罢，站了起来，走向了洗手间，洗手间的味道真的是太怪了，积压了很久的尿骚气在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止不住有呕吐的冲动，张二蛋摇了摇头，无奈地排起了队，当然第一要务是洗漱了，前后半个小时，忍受着几次险些晕倒的打击终于完成了个人卫生的处理，精神为之一震，清秀的面庞难掩儒雅，加上破旧的衣着别有一番风味，宝光内敛。
张兰兰不高兴地说：“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正准备去捞你。”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算了和你不计较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医院，好人在这里呆久了也会变成病危的。”
“给，你不吃了啊。”
“外面透下气再吃。”张二蛋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医院了，说真的，好人在这里呆久了也会生病的，环境太差了。
出了医院，在广场上张二蛋很开心地深吸了几口气，叹道：“早晨的空气就是清新。”这个时候，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们正在锻炼身体，扭着秧歌，唱着红歌，东方红，太阳升响彻天地。而街面上行人已经匆匆，上班的，去学校的，人来人往，小城并无公交，罕有出租车，只有几个黄包车在大街上转悠，也是罕有人问津，而真正可以称之为风景的就是自行车流，蔚为大观。
张二蛋在广场上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拿起张兰兰给的饼子开始狼吞虎咽，这个时候离上班还有些时间，张二蛋有了再做乞丐的冲动，但说实话人要脸，树要皮，在大白天自己真的是做不出来，再说自己这么强健，谁会同情啊，这个冲动马上就被扼杀了，还是晚上好，晚上寻欢作乐的，游手好闲的都会出动，而这些人一般是会施舍几个的，一为了消遣，二则为了在女伴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自己正好充当那个不光彩的角色，一个如此阳刚帅气的青年在乞讨，正好衬托出这些欢客的高高在上，当然也有出于同情的，不管什么心态，总之要的会比较多些。这个时候，张二蛋看到广场有几个同行，一是小儿麻痹症患者，一个是七十多的老奶奶，而有一个更惨，双腿被截掉了，张二蛋心想和这些可怜人争饭吃那是耻辱，最后心中下定决心，白天找个零工干，晚上去红灯街碰运气，红灯街是老百姓的称呼，是天正路上的一条小街，里面不是酒吧，就是温州洗头房，说白了就是*的汇集地，这在张二蛋读书的时候已经是学生间闲聊的话题。
张兰兰问：“二哥，看你一眼坏笑，再想什么了？”
张二蛋脸色飞红，尴尬地说：“没有了，我就是。”
“老实交代，是不是想李寡妇了。”
“你这小妮子，乱说，看我不揍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咯咯，张兰兰开心地笑了起来，为自己在片刻间叫自己的这个二哥出丑而开心。
很快，早晨的繁忙过后，大街上开始变得冷冷清清，人少车稀，北方的小县城就这样，刚改革开放的前十年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除几条主干道是水泥路外，整个县城很多地方还是土路，晚上除了广场和红灯区天正路亮灯外，其他地方是漆黑一片。
张兰兰说：“二哥，今天咱们县城是个好天气，不知道家里晴了没。”
“那肯定是没有的，虽然是一个县，可我们乡那是正宗的山里，不是一个气候，就算停了，也白搭，小麦早叫冰雹糟蹋到地里去了。”
“走吧，我们还是先到县政府碰碰运气，真是，乡长书记是干啥吃的，一点也不知道老百姓的死活。”也难怪张兰兰如此说了，只是谁家没有个烦心事，老百姓想的是肚子，干部想的是升官，政绩工程，当然这是个别的地方个别的现象，虽然改革开放了，大家都思想认识有点混乱，有的人还没转过弯，想着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有先见者已经搞起生意来了，这个年头做生意不是靠的才华和资金，而是胆量，有胆子做生意肯定就会发财，当然老百姓嫁女还是选择工人干部，感觉这是铁饭碗，比较牢靠，工人和新世纪结婚得有房子者一样是当时的钻石王老五，那些走街串巷收破烂，补盆子的被形容成不务正业，当然社会的发展令人大跌眼镜，以前的香喷喷大多成为下岗工人，走街穿巷的一个个都成了大老板。如今结婚必须要有房子，或者嫁房不嫁人的年轻妹妹会不会自己误了青春，成为高房价的牺牲品，也许只有历史会告诉答案。
“走吧，成于不成我今天将你送回家，明天我就来县城打工，扛包，干苦力咋是样样在行，说不定会发财，以后也可衣锦还乡，做他个爷级的大人物。”
张兰兰摸了下张二蛋的额头，然后摇摇头说：“二哥，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现在连肚子都吃不包，还想做大爷。”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以后多学习下历史你就知道了，但凡干大事者开始都是大吹牛者，一个人连大话都不敢说，最好就隐居咋那穷山之中，做个忘身功罪外，天地两不知的糊涂蛋就可以了。”
“二哥，你的这是缪论，绝对不是历史课上老师教的。”
“当然是自己领悟的了。”
“举个例子？”
“汉朝刘邦知道吧，开国皇帝，就是个地痞出身，游手好闲，年轻时吹牛上了天的主，见老丈人打白条送万两金，结果牛皮一吹，吕公将女儿嫁给老刘，萧何也是佩服万分，追随刘邦平定天下。在这个吹牛里吕公和萧何看到了刘邦的大气势，王者风范。当然千万不要等同于那些为自己脸上增光而乱吹的笑话。”
“二哥，你就是歪理多。”
“那是，好多东西要你平日里去感悟，课堂里是学不到的。人活着的目的就是生存，如何更好地生存下去才是关键，而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使自己的精神世界像个人，在生活中有尊严地活下去，当世人迷恋于高分数的时候，教育已经偏离了本来的面目，一个八股文毁了中华千年的进取心和文明，一个应试教育将人才变成了废才。”
“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别读书了。”
“书一定要读的，多学前人的经验，为自己的解惑，长能力，不要以学习的目的只为考分数，那样这个人生太惨了。”
“可没好成绩就上不了好大学。”
“算了，说远了，我妄言说之，你随意听之就成了。勤学在于善学，读书在于解惑明德坚志，以后我有孩子了就不叫他读书了，我自己教，大不了上个九年义务教育就成了，再往上读一定会将人才变蠢才。”听张二蛋说完，张兰兰咯咯地又笑起来，他这个二哥真的很逗，经常发表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有时候愤世嫉俗，有时候又要建功立业，总之在张兰兰心中，这个二哥是滑稽的，是善变的，这还没有影子的事情，他就能说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笑够了，张兰兰说：“二哥，你这一发表言论，就不知道时间了，真像舅爷爷。”
“嗨，咋说话的，我怎么像他，不可能。”原来他们的舅爷爷是一个典型的说客，尤其喜欢谈论历史，说起某领导人的奇闻轶事他老就能说出花来，好像他就身边一样，时间久了，大家戏谈此老为侃客，都喜欢听其讲故事。于是无论是田间地头，做啥重要大事，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讲历史，他就滔滔不绝，哪怕是雷打屁股也不急，就为这，姥姥可没少收拾他，可就是不改性，当然张二蛋很瞧不起这个姥爷，认为是华而不实，是夸夸其谈，很不愿意和姥爷站一个战壕，但大家还是喜欢将他和姥爷比较，因为张二蛋也喜欢讲，每到这个时候，张二蛋都会辩解，那能一样，我是讲道理，姥爷是讲故事，可村里人总会将这混淆一起论，这叫张二蛋很郁闷。
张二蛋说完话，郁闷地站了起来，拉着妹妹向县政府走去，张兰兰看自己叫二哥又吃瘪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脸上都笑开了花，敢情这小妮子就是为收拾张二蛋才降生的。张二蛋很多时候疼惜自己的妹妹说这句话，这是在计划生育下倔强成长起来的，每到这个时候，张大妈总会说：“你小子得意个蛋，你也是多余的，那个时候我们村子里政策不紧张，像现在多生不要说罚款，地也给你没收，叫你喝西北风去。”张兰兰听老妈这么一说，就会咯咯地笑个不停，使劲给张二蛋扮鬼脸。
在县医院住院部楼道里的张二蛋和张兰兰二人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都以为是陪护的家属，匆匆而过的医生连看第二眼的兴趣也没有，因为在楼道里陪护的家属多了去了，所以二人一夜是无人打扰，虽有点清冷但睡的也算是安稳。
天终于亮了，雨也停了，太阳出来了，张二蛋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他成了有产阶级，虽然只有十多块钱，但要比老爹手里宽裕了，老爹可是连二块钱都拿不出来。张兰兰揉着红红的眼睛，开口说：“二哥，我们去县政府反映完灾情，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反映多简单，光登记下，那就没有了下文，我还是想办法要到银子才是本事。”
张兰兰从包里掏出一个饼子，说：“二哥，给你吃个饼子。”
“我去洗把脸，将自己收拾下，见领导第一要形象好。”说罢，站了起来，走向了洗手间，洗手间的味道真的是太怪了，积压了很久的尿骚气在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止不住有呕吐的冲动，张二蛋摇了摇头，无奈地排起了队，当然第一要务是洗漱了，前后半个小时，忍受着几次险些晕倒的打击终于完成了个人卫生的处理，精神为之一震，清秀的面庞难掩儒雅，加上破旧的衣着别有一番风味，宝光内敛。
张兰兰不高兴地说：“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正准备去捞你。”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算了和你不计较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医院，好人在这里呆久了也会变成病危的。”
“给，你不吃了啊。”
“外面透下气再吃。”张二蛋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医院了，说真的，好人在这里呆久了也会生病的，环境太差了。
出了医院，在广场上张二蛋很开心地深吸了几口气，叹道：“早晨的空气就是清新。”这个时候，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们正在锻炼身体，扭着秧歌，唱着红歌，东方红，太阳升响彻天地。而街面上行人已经匆匆，上班的，去学校的，人来人往，小城并无公交，罕有出租车，只有几个黄包车在大街上转悠，也是罕有人问津，而真正可以称之为风景的就是自行车流，蔚为大观。
张二蛋在广场上找了个地方，就坐了下来，拿起张兰兰给的饼子开始狼吞虎咽，这个时候离上班还有些时间，张二蛋有了再做乞丐的冲动，但说实话人要脸，树要皮，在大白天自己真的是做不出来，再说自己这么强健，谁会同情啊，这个冲动马上就被扼杀了，还是晚上好，晚上寻欢作乐的，游手好闲的都会出动，而这些人一般是会施舍几个的，一为了消遣，二则为了在女伴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自己正好充当那个不光彩的角色，一个如此阳刚帅气的青年在乞讨，正好衬托出这些欢客的高高在上，当然也有出于同情的，不管什么心态，总之要的会比较多些。这个时候，张二蛋看到广场有几个同行，一是小儿麻痹症患者，一个是七十多的老奶奶，而有一个更惨，双腿被截掉了，张二蛋心想和这些可怜人争饭吃那是耻辱，最后心中下定决心，白天找个零工干，晚上去红灯街碰运气，红灯街是老百姓的称呼，是天正路上的一条小街，里面不是酒吧，就是温州洗头房，说白了就是*的汇集地，这在张二蛋读书的时候已经是学生间闲聊的话题。
张兰兰问：“二哥，看你一眼坏笑，再想什么了？”
张二蛋脸色飞红，尴尬地说：“没有了，我就是。”
“老实交代，是不是想李寡妇了。”
“你这小妮子，乱说，看我不揍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咯咯，张兰兰开心地笑了起来，为自己在片刻间叫自己的这个二哥出丑而开心。
很快，早晨的繁忙过后，大街上开始变得冷冷清清，人少车稀，北方的小县城就这样，刚改革开放的前十年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除几条主干道是水泥路外，整个县城很多地方还是土路，晚上除了广场和红灯区天正路亮灯外，其他地方是漆黑一片。
张兰兰说：“二哥，今天咱们县城是个好天气，不知道家里晴了没。”
“那肯定是没有的，虽然是一个县，可我们乡那是正宗的山里，不是一个气候，就算停了，也白搭，小麦早叫冰雹糟蹋到地里去了。”
“走吧，我们还是先到县政府碰碰运气，真是，乡长书记是干啥吃的，一点也不知道老百姓的死活。”也难怪张兰兰如此说了，只是谁家没有个烦心事，老百姓想的是肚子，干部想的是升官，政绩工程，当然这是个别的地方个别的现象，虽然改革开放了，大家都思想认识有点混乱，有的人还没转过弯，想着割资本主义的尾巴，有先见者已经搞起生意来了，这个年头做生意不是靠的才华和资金，而是胆量，有胆子做生意肯定就会发财，当然老百姓嫁女还是选择工人干部，感觉这是铁饭碗，比较牢靠，工人和新世纪结婚得有房子者一样是当时的钻石王老五，那些走街串巷收破烂，补盆子的被形容成不务正业，当然社会的发展令人大跌眼镜，以前的香喷喷大多成为下岗工人，走街穿巷的一个个都成了大老板。如今结婚必须要有房子，或者嫁房不嫁人的年轻妹妹会不会自己误了青春，成为高房价的牺牲品，也许只有历史会告诉答案。
“走吧，成于不成我今天将你送回家，明天我就来县城打工，扛包，干苦力咋是样样在行，说不定会发财，以后也可衣锦还乡，做他个爷级的大人物。”
张兰兰摸了下张二蛋的额头，然后摇摇头说：“二哥，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现在连肚子都吃不包，还想做大爷。”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以后多学习下历史你就知道了，但凡干大事者开始都是大吹牛者，一个人连大话都不敢说，最好就隐居咋那穷山之中，做个忘身功罪外，天地两不知的糊涂蛋就可以了。”
“二哥，你的这是缪论，绝对不是历史课上老师教的。”
“当然是自己领悟的了。”
“举个例子？”
“汉朝刘邦知道吧，开国皇帝，就是个地痞出身，游手好闲，年轻时吹牛上了天的主，见老丈人打白条送万两金，结果牛皮一吹，吕公将女儿嫁给老刘，萧何也是佩服万分，追随刘邦平定天下。在这个吹牛里吕公和萧何看到了刘邦的大气势，王者风范。当然千万不要等同于那些为自己脸上增光而乱吹的笑话。”
“二哥，你就是歪理多。”
“那是，好多东西要你平日里去感悟，课堂里是学不到的。人活着的目的就是生存，如何更好地生存下去才是关键，而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使自己的精神世界像个人，在生活中有尊严地活下去，当世人迷恋于高分数的时候，教育已经偏离了本来的面目，一个八股文毁了中华千年的进取心和文明，一个应试教育将人才变成了废才。”
“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别读书了。”
“书一定要读的，多学前人的经验，为自己的解惑，长能力，不要以学习的目的只为考分数，那样这个人生太惨了。”
“可没好成绩就上不了好大学。”
“算了，说远了，我妄言说之，你随意听之就成了。勤学在于善学，读书在于解惑明德坚志，以后我有孩子了就不叫他读书了，我自己教，大不了上个九年义务教育就成了，再往上读一定会将人才变蠢才。”听张二蛋说完，张兰兰咯咯地又笑起来，他这个二哥真的很逗，经常发表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有时候愤世嫉俗，有时候又要建功立业，总之在张兰兰心中，这个二哥是滑稽的，是善变的，这还没有影子的事情，他就能说到自己孩子的身上。笑够了，张兰兰说：“二哥，你这一发表言论，就不知道时间了，真像舅爷爷。”
“嗨，咋说话的，我怎么像他，不可能。”原来他们的舅爷爷是一个典型的说客，尤其喜欢谈论历史，说起某领导人的奇闻轶事他老就能说出花来，好像他就身边一样，时间久了，大家戏谈此老为侃客，都喜欢听其讲故事。于是无论是田间地头，做啥重要大事，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讲历史，他就滔滔不绝，哪怕是雷打屁股也不急，就为这，姥姥可没少收拾他，可就是不改性，当然张二蛋很瞧不起这个姥爷，认为是华而不实，是夸夸其谈，很不愿意和姥爷站一个战壕，但大家还是喜欢将他和姥爷比较，因为张二蛋也喜欢讲，每到这个时候，张二蛋都会辩解，那能一样，我是讲道理，姥爷是讲故事，可村里人总会将这混淆一起论，这叫张二蛋很郁闷。
张二蛋说完话，郁闷地站了起来，拉着妹妹向县政府走去，张兰兰看自己叫二哥又吃瘪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脸上都笑开了花，敢情这小妮子就是为收拾张二蛋才降生的。张二蛋很多时候疼惜自己的妹妹说这句话，这是在计划生育下倔强成长起来的，每到这个时候，张大妈总会说：“你小子得意个蛋，你也是多余的，那个时候我们村子里政策不紧张，像现在多生不要说罚款，地也给你没收，叫你喝西北风去。”张兰兰听老妈这么一说，就会咯咯地笑个不停，使劲给张二蛋扮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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