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长歌行 浮光掠影 第三十二章 一笔交易

浮光掠影 第三十二章 一笔交易

目录:长歌行| 作者:红尘一客| 类别:玄幻奇幻

    席间静可闻针。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少顷主座之上的风烈梵执盏微驻,淡笑道:“好诗,夜姬文才融液今古,躏跞百家,”转而侧向一旁元尽欢,笑得若有所指,“倒不知师承何门?”

    轩辕长歌搔头哗哗,不知如何做答,倒是元尽欢微笑执盏回礼,从容一拂宽袍,笑得雍容:“论到根柢六经满腹经纶,除了伏苍国平西王之外,本宫想不出还有何人堪与之相提比论,亦小王爷,不知老王爷贵体安好?”

    元太子不愧是打太极拳的高手,三推六问的便将千斤坠拨给了亦自逍。

    亦自逍此刻正双手捧腮有如看神祗般看着轩辕长歌,闻言嘻皮笑脸回过头来,却是言简意骇的两个字“唔,好。”

    轩辕长歌内心奸笑,感慨:瞧这古怪气场,老娘不解释竟比解释来得更有说服力……

    放下酒爵,风烈梵也不追问,只扬手一击,八位如花似玉的舞姬立马会意地坐在了四人身边,一人两个,莺声婉转。

    我擦!双飞!

    眼见这几人似乎都把注意力转到那些舞姬的身上了,她立马打算撤退之。

    腿刚刚一动,四道眼光从东南西北四面齐齐杀到!

    唉!被一群假装喝花酒的豺狼狐狸时时惦记的感觉,貌似真不太好!

    某人小心伸出其中较长的一根脚趾,试探性触地,干笑两声:“俺一介女流,咱就不打扰各位王爷啊太子啊左苍黄右擎苍了,各位不要停啊,继续继续……”

    亦自逍漫不经心的含了一颗美人喂过的葡萄,媚笑着不肯放开人家的手指,含混不清道“呀,好酸。”

    闻言尉迟战拈起酒杯似笑非笑,单手一伸,亦揽过一名舞姬,另一只手朝风烈梵遥遥举杯,二人俱一饮而尽,半翕的眸中瞬间皆如冷电一过。

    “来人,”风烈梵端坐上身,远侧的丝竹班子里即出数名装束妖娇的男伶,径直快步行来,狐媚猿攀地将轩辕长歌转了个水泄不通。

    轩辕长歌慌忙用眼光向元尽欢求救,可惜人家不仅不看她,还地腾出一只手来往那舞姬嘴里喂了一口酒,看到那舞姬眼冒红心抱头欲晕的样子,轩辕长歌心中恶寒得七窍生烟,暗骂一声:贱客骚人。

    心头突来一股郁气,当下恶狠狠别过头去,待反应过来自己为毛要如此生气时,却正巧收到一抹意味深长的眼光。

    亦自逍的眼光。

    “尔等不可怠慢本王贵宾,”风烈梵沉声道:“好好伺候夜姬,本王有赏。”

    “不用不用,”某人在阵阵香风中连连摆手,心中叫苦不迭,奋力探出头来陪笑道:“……即醉以酒,即饱君德,蒙惠诚深,哪里还敢造次……嗷,把爪,把手拿开……”

    “夜姬何需客气,”风烈梵笑意不达眼底,侃侃而谈,“行文看人,睹始知终,依本王看来夜姬乃是风尘表物,不拘俗流,”说话间连那丝微不可见的笑意也敛了去,“夜姬可不要拂了本王的面子。”

    此言一出,那些个男伶个个犹如得了圣旨般奋身上前,执盏的执盏,喂酒的喂酒,觥筹交错中轩辕长歌只来得发出一声“唔~”。

    婶可忍叔不可忍,灌酒可忍反调戏不可忍,某人气吞山河的长身而起,单手高举:“报告!”

    双手一捂肚子,面有菜色:“喝多了!上头了!我要嘘嘘!”

    想来‘嘘嘘’二字应该是放之四海古今通用老少咸宜,饶是几个着装大胆风骚的舞姬亦红了脸,并立马以手掩嘴之。

    所有男伶集体石化。

    “叮--”果然有人手里的酒杯应声落地。

    禽兽啊……坊间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而席中那四人齐齐做无知聋哑状。

    这回,连眼神都不用交换了。

    轩辕长歌狼奔突围出了那方小小箭粑之外,暗夜里女子一双明眸贼清贼亮,何曾有半点醉意?

    轩辕长歌要做什么?

    她要金蝉脱壳。

    此番冒险之举她心中筹谋已久,如果此行成功找回雾原令,她将远走高飞,这种被人讳莫如深环伺在侧的日子,这种篱下之臣的米虫生活她只当权宜,在被利用中反利用,觑准对方死穴,尽管这貌似不好找;不过如果找不到那令……她叹了一口气,自己只有在尽短的时间内原路再从听雨庐折回这皇宫,至于搪塞的借口,两个字:迷路。

    还得多谢那冒牌货元尽欢教她的心法口诀,轩辕长歌咬唇回忆着当晚自己从马车上狼奔豕突至路上那一溜光景,长吁一口气,决定兵行险着。

    深呼一口气给自己壮胆,静下来在心里比划着皇宫建筑群那万变不离其宗的中心轴线,确定好偷溜方位。

    从南面宫墙翻出去,出外城,过正街,转入第三个胡同口,路口那家棺材铺往左第一个街口,有一家天下酒楼,能正面看到那个大招牌的地方不出五百米,就一定是听雨庐!

    话说这犹如坐标的雄浑酒楼,简直就是她的救世明灯!有空一定要面谢他家掌柜之!

    溜进一丛花树之后,她一把撩开外衣,里面赫然是一袭黑色紧身夜行衣。

    红加绿,苍兰汁加曼陀罗汁,滴上几滴紫草茎液,便是最好的染料!

    前方有人声隐隐传来,几盏宫灯飘然掠来,耳边有裙裾拂地声,环佩叮当中越来越近的悉悉脚步声,轩辕长歌连忙闪身缩进山石后面。

    半晌有女子诧异之声传来:“明明刚刚还在这儿,这女人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喛,你们别愣着,倒是快找找看哪!”

    “是,公主。”

    风翚尘。

    轩辕长歌暗自磨牙,关键时刻咋遇到这砣牛皮糖?

    话说人倒楣时喝凉水也塞牙,眼看风翚尘一行人已经快要行远,脖子上一条冰凉的滑溜之物突然不动声色地来跟轩辕长歌问好。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中,黑暗中那花花绿绿的三角蛇头下,有扁状腺体正在急速膨胀。

    轩辕长歌一滴冷汗已经悬到了鼻尖。

    “嘿,你在这里!”

    眼前一花,渔网妹风家狂妞已经好巧不巧正在眼前,巧笑倩兮地偏头打量她一袭黑衣,“好巧!”

    黑暗中轩辕长歌表情蛋疼,嘴里哼哼唧唧,巧啊……巧得跟故意在找老娘一样。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公主这是……咝,”话未说完,思维在不该跳跃时跳过危险状况的轩辕长歌龇牙吃痛,一抚胳膊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

    “蛇……”

    “啊?!有没有被咬到,快让我看看!”风翚尘不无焦急地上前一把捊起她的袖子,几名宫人慌忙将灯火移近。

    灯下,雪肌上两行极浅的牙印,周围是淡淡的少量血丝。

    “这是蛇咬的?”风翚尘狐疑地眨眨眼,粗鲁地将轩辕长歌往面前一拖,飞快回头吩咐掌灯的宫婢,“再拿近些我瞧个仔细……咦?”她揉揉眼,不由惊叫起来:“伤口哪去了?”

    二人惊疑参半地对视,同时傻眼。

    “这是什么武功?”

    最先恢复正常的是风翚尘,她退后一步,瞬间笑成一只狐狸。

    这是第四个人问及她关于“武功”的问题。

    风翚尘笑意盈盈地围着她转了几圈,眼神落在不远处一条婴儿手臂般粗花花绿绿的物什上,瞳孔连缩。

    一条痉挛的死蛇。

    “真是有趣,”她径直蹲在那条蛇旁边,顺手折了枝树棍将其挑起放到眼前,若有所思,“此蛇名叫什什莫,有百蛇毒王之称,人畜哪怕是被涎液触其发肤,不出须臾定神鬼无术,”她将蛇小心地放回地上,回头看着轩辕长歌笑得很恶趣味:“现在它死了,而你没事,这天下之大,果真无奇不有,”她突然单手负后微笑,“你果然让我惊喜。”

    此时那张小脸上,一贯的懒散无拘已经敛去,明明只一个小动作,其身周却升起灼人迫息之感。

    不愧是那鬼见愁风烈梵的胞妹……轩辕长歌暗自叫苦不迭,深吸一口气后,她壮起胆子眨眨眼,突然朝风翚尘古怪一笑,勾勾食指,“喛,你过来。”

    “你叫我……过来……”前三个字明明还是清脆如铃,后两个字已经变成了幽幽呢喃,转换之快,不过弹指一挥间。

    果然。

    轩辕长歌心中暗凛,“魂术”二字犹如利箭破空,挟着尖啸之音,呼啸着扎进她的脑海。

    尉迟战曾经说过:你会魂术。

    抚着臂上平滑的肌肤,那里刚才曾经有怵目的血洞和巨痛,如今却完好如初。

    那方让这些当今朝堂风云之士孜孜探求的雾原令,到底与自己有何关联?

    而我,是谁?

    轩辕长歌驻足沉思,把臂不言,仿若一尊入定老僧。

    “瑚琏公主。”

    前方曲径之侧,一树暗红的海棠花下,月白身影卓然而立,肩上已有了几瓣艳红落缨。

    元尽欢。

    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

    “鸡鸣狗盗皆有用,鹤长凫短果如何,”轩辕长歌将眼睛微眯,不管不顾地出言相讥,心中一股细微恼意突至,这次她不再跟以前般一味装逼,盯了对方半晌后,淡淡冷笑:“太子一贯雍容大度,今日怎就做起了偷窥之流?”

    “你有没有怎样?”他似是并不介意轩辕长歌突来的愠怒,不急不缓地行来。

    方才他来之时,远远看到风翚尘挑起的那条蛇王,心跳几乎瞬间停止了,连血液都不再流动,竟傻在了那海棠树下。

    “死不了。”

    “你这女人,”他叹息,轻声道:“你就不能领领我的情?”

    轩辕长歌寒着一张小脸笑得白牙森森,“我怕我无福消受您这情呐!”她特意加重了‘消受’二字。

    “你虽不……”他摇摇头,无视轩辕长歌的阴阳怪气,不由分说伸手执起她的手臂,流眉微蹙,“毕竟是巨毒,快随我去让太医仔细瞧瞧。”

    “蛇毒不可怕,最毒最可怕的恐是人心。”风翚尘不知何时已回过神来,笑得明媚的脸,嘴里说出的话却有如千帆过尽。

    她在说谁?

    言毕对着元尽欢一个中规中矩的宫礼:“瑚琏有事先行,二位慢慢聊。”

    二人俱都一礼,风翚尘快速隐去,那身影竟似有几分失落。

    “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轩辕长歌压下心中淡淡的异样情素,不无认真地道:“你助我找回记忆和身世,届时,那让人望穿秋水的雾原令就是你的。”

    他笑得云淡风清,“如果我没有记错,它并不在你身上。”

    轩辕长歌不紧不慢接上一句,“是的,因为它在你身上。”

    “它原本的主人应该是我,”轩辕长歌素性摊牌,将心一横,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名正言顺的拥有一件所好爱物,才是堂堂男儿所为。”

    良久,黑暗之中男子语气如浓雾涌上海面,“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微顿,语气瞬间恢复如常:“再说这实在是笔很诱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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