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节 乱局

    局势复杂任何人都弄不清楚，甚至是西营兵自己都弄不清楚。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他们先是在军官的勒令下，紧守大营不让走动。虽然那时候听见了郑府乱糟糟的，似乎有事发生，可是没有长官命令谁敢乱动。而军中的郑氏子弟，无一例外都回去过除夕了。后来天快亮时候，突然郑氏大少爷郑?闯进军营说要大军开拔，没想到几个军官才借口推脱了几句，郑?拔剑就杀人，军队这才开拔。

    让人惊奇的是，郑?带了士兵后，没有奔向郑府，而是带兵穿过最近的西门出了升龙城。

    郑?这么做其实心思非常复杂，开始郑府一乱，他就知道坏了。第一时间逃出郑府，他可不是一般的纨绔，从小也是跟着郑松打过仗的。很快冷静下来，立即就跑到军营，没想到果然这里出了问题，几个军官神色不对借口推脱，他当机立断立马杀人立威。不过这时候他心思已经变了，开始还想着带兵回去救援，可这时候他想着既然军队中已经出了问题，肯定是有人针对郑家谋划很久了。郑家权倾朝野，别说平日里不对付的，就是那些看着紧着巴结他们的，没准暗地里恨不得咬下郑氏一块肉来。

    而此时营中除了少数军官外，连许多的士兵都被允许，或者偷偷回家过大年去了。宿卫军本就是郑氏挑选本乡子弟组建豢养的私兵，平日里掳掠，欺压百姓，骄横惯了，军纪败坏的非常厉害。郑?来不及查点，粗粗一问竟然营中只有一万出头的士兵，他不相信有人算计他们郑家这一万军队能解决问题。而且现在宿卫军五万大军在外，正是郑家最虚弱的时候，所以那些藏在暗处的豺狗才敢来撕咬郑氏，甚至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既然西营军出了问题，那已经出城的东营五万兵马是不是也出了问题，弄不好现在正在攻击郑府的正是东营，这就太可怕了。

    最终种种顾虑，加上还有些私心，他甚至有些期待郑府出事，郑椿等人最好在乱军中被干掉，甚至自己的父亲也???。这时候郑?考虑着自己要保住手里这一万兵，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有很大的资本。最后他没有选择带兵去救郑府，而是跟赵泗一样的考虑，他待人占了最靠近的西门。然后立即整顿了军队，并派人四处查看情况。回来的消息让他更坐实了郑府完了想法，从郑府回来的士兵告诉他郑府乱糟糟一片到处都是兵马，到处都在杀人――其实去做探马的根本没敢近前，只是骑马打郑府门前经过就匆匆回去回复了，而派去皇宫打探的则回复说，皇宫戒备森严根本不让他进去。

    两条消息都很不正常，皇宫的守卫都是郑氏的私兵，平时别说不让进了，就是他郑?派人要在宫里过夜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而从郑府回来的消息，却在他预料之中。郑府受到攻击，而宫中也有变，这场针对郑氏的阴谋看来已经蓄谋已久了。而且宫中本有一千宿卫军，对方既然能控制住皇宫，可想而知这一千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而对方既然有能力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搞定郑氏一千人，必然有不少于四五千的兵马进入宫中了，而此时进攻郑府只能更多，自己的一万人自然是没有把握的。而郑氏掌管军政多年，郑?想不出任何人有能力组织起这么庞大的力量来对抗他们，越想越感觉出城的五万人变节的可能性越大，尤其是想到领兵出城的蓝明玉的父亲刚刚才被自己父亲斩首的情况。

    “唉，郑椿啊，父亲真是糊涂啊。”想到这里，郑?不由得感慨那日的事情。

    当初几次征讨海州失败后，还是郑椿力荐蓝明玉带兵评判，说的冠冕堂皇，搬出了大禹父子治水的故事。而他父亲郑松也是年纪大了，糊涂了，竟然答应下来，还威胁不胜就诛人九族。

    郑?不清楚局势占据西门不停派人探明情况，不敢乱动。

    稳定了宫中的黎维兴也是不明情况，他本来以为大势已去，可没想到直到中午也没有人攻打皇宫。觉得有古怪，一面继续封锁皇宫，一面让自己手下去探探情况。他可不敢大意，宫中虽然说有一千军队，可那些是宿卫军，郑氏的私兵，虽然被自己震慑住了。可保不定一弄清楚情况，他们敢立刻绑了自己，别说自己了，就是那个现在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皇帝都敢绑了。

    终于手下人传回了消息，说赵泗已经把王府夷为平地，带人守住了北门。他这才安心了一些，不过听说郑?带了一万人占了西门，又有些感叹这郑氏代代都有厉害人物啊，不然也不会把持社稷上百年了。送回来的情况越来越多，黎维兴这个老狐狸渐渐摸着了一些门道，他知道赵泗占了北面大概是怕宿卫军，同时还不放心自己，随时做跑路的准备。而郑?大概也抱着同样的心思，而他们之所以这样，正是他们摸不清情况，尤其是摸不清自己这里的情况。三人中最了解的情况的现在就是他自己了，心下高兴起来，但是又不免气恼，虽然只有他现在清楚了局势，但是他却不能乱动，因为三人中他是只纸老虎。

    不过纸老虎却不会坐以待毙，立马发出数封密信，给自己这边的官员带去消息，让他们带着家丁赶来皇宫，护驾。现在皇宫里除了一千宿卫外，还有自己的一百多家丁了，剩下的就是宫女太监了。现在唯一能动的其实就是一百家丁，要是自己发出的密信有人来响应，倒时候能凑齐一千终于黎氏忠于皇家的人，也就不用这么担心那些宿卫会怎么样了。

    那边黎维兴四处活动，郑?在自己吓自己不敢轻动，这边赵泗占了北门后，也是不停派人探查情况。等赵泗明白郑家现在只掌握了一万的兵力在西门，而皇宫传出的消息明显是在稳住自己后，赵泗知道那神秘人现在控制了皇宫，但是情况也不好，否则不会这么跟自己客气了。而郑氏手里的军队因为要防备两方弄不清楚状况的敌人，此时根本不敢轻动。

    想到对方不过控制了一万兵力，而宫内还是自己人在呼应，在加上郑松还没死他还不甘心，胆子一大，放了五十人把守城门后。带所有人都进了郑府，打算凭着郑府的坚固，对方即使打来也落不下好。而郑?此时也升了那个心思，可他晚了一步，也谨慎了很多，毕竟宫中的情况现在是最不明朗的，他根本不知道宫中有多少人，所以他只派了一千人识图抢回郑府，等他派人来的时候，正遇上赵泗的骑兵，一个冲击就散了。

    赵泗占据了郑府本打算据守，可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攻击的意思。就这样紧张兮兮的守了一天多，到了第三天，赵泗的手下们纷纷进城了。

    赵泗四千生力军进城彻底打破了三方的平衡，这四千人中两千老兄弟自然不用说，而两千没经过同生死考验的新人在听说自己的东家竟然占了升龙后，一个个也是兴奋莫名，在赌徒效应下，发大财做大官的心思让他们一冲动都上了岸。

    等赵泗看到自己的援兵时，除了激动，安心外还很疑惑。

    “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这才不到三天，莫非我刚起身你们就???”见到自己人进了郑府后，赵泗立马就问道。

    “哈哈，正是，那日您刚走啊，我们兄弟就动身了。日夜不停啊，沿江而上。”

    “唉，你们真大胆，夜里在江中行船，不怕死吗。”虽然很感动，赵泗嘴上还是埋怨。

    “是啊，东家我们对不起你啊，损失了十几艘船呢，好在人没事，只不过船一搁浅人就转移到其他船上。”

    “人没事就好，这次我们可是干了大事，事后找安南的皇帝小儿包销，到时候我要他一千艘他也得给。”赵泗豪气道。

    听赵泗这么说，也有人起哄：“是啊，东家这次干了这么大的事，可是给他安南立了泼天大功了。怎么不得赏个将军当当，没准还能娶个公主当驸马呢。”

    “当将军有什么意思，我看当公公好。”竟然还有人开玩笑，这些新船员里有不少，还有南方来投靠的海盗。

    “滚蛋，你要是想当，老子保管让皇帝小儿收了你。”赵泗不客气的回敬。

    等所有人都不但进了王府，还把物资都搬进来后，赵泗命大家休息，不管是自己这些骑兵还是他们日夜开船来的人，都是人困马乏了。别人都休息了，除了留下执勤放哨的，赵泗也睡不下，他太亢奋了，一想到自己的做的事情，这也算是千里奔袭了吧，夜战安南都城升龙，似乎自己应该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了。赵泗没想到随着外界的变化，自己心中渐渐开始生出了新的东西，如果说过去的目的只是安心做个商人，做个好人的话，那现在就有些做其他事情的苗头了，他滋生了野心。

    众人休息好后，又在郑府的厨房找到了足够的事物，郑府的厨房可真大啊，而且还不止一处。里面储存的事物足够赵泗他们这些人吃两个月了，而且还都是好食材，可惜郑府男丁大多被杀了，就是剩下的幸运儿里也没有厨子存活，否则倒是能享享王爷的口服了。而剩下的那些女眷足有一千多，虽然可以命他们去做饭，不怕他们不答应，但是赵泗不敢放心，只能自己的手下们凑合着弄些吃了。

    中午十分，赵泗心里想着的已经不是如何守着这个郑府了，他目的对着了西门的安南兵。给他这么大信心的不是自己来了四千生力军，而是他们不仅带来了刀枪长矛等兵器，还带来了上百门的大炮。赵泗有信心在狭窄的接到上用长矛方阵挡着敌军，还可以用大炮单方面的轰击对方。

    于是看着自己人休息整顿的差不多了，赵泗命令下纷纷出战，并且很快在皇城西门外排成了方阵，架上了大炮。不过赵泗没有立即命令开炮，因为这个城楼太高大坚固了，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大炮能不能对她造成威胁。

    让赵泗不急于攻城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宫里的黎维兴已经几次隐晦的表示要是能消灭甚至是只要能赶跑留在城里的郑氏，就给赵泗封赏，至于封赏什么东西，赵泗不知道，但是现在自己都已经要开始打了，你不先交点定钱似乎说不过去。于是赵泗摆开阵势后，派人去宫里传话，请赏并邀请黎维兴派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