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擦肩而过
目录：娘子盗了为夫吧| 作者：墨锁流年| 类别：玄幻奇幻
进了镇子，叶殇在药铺买了几大包药材，药铺的掌柜周到的帮他把药材放到车上，看到车旁的秦慕烟也是一怔，“叶公子，这位就是贵夫人？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吧？”
秦慕烟淡淡点头应道：“是，多谢掌柜记挂。”虽然知道这应该是叶殇为了掩饰身份的手段，但该有的礼数，她是不会缺的。
“叶公子好福气啊，难怪对夫人那么体贴……”
即使没有说得很明，也很容易听懂他的意思，叶殇憨然的笑了笑，心里暗道：看来还是应该救一个不那么显眼的女人才对……不过这种事情，有得选么？
秦慕烟帮着叶殇归置好车上的药材，不难理解掌柜周到的态度——为了她的伤，叶殇倒是十分舍得的，买的都是名贵的药材。这些药绝非寻常人家买得起，在这小镇，掌柜如何能不对这么大的金主客气。她知道叶殇不简单，虽然不知道叶殇到底是干嘛的，不过在买药材这一方面，他几乎程得上“挥金如土”。身上大把的银票好似花也花不完，却每日里辛辛苦苦上山采药，跟平常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叶殇，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秦姑娘？在想什么？”
“没……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逛逛集市，家里还有些用品要买，你也想看看女人喜欢的小玩意儿吧……？”
秦慕烟淡淡的点头，算是回应。也不过就是叶殇如何安排，她便如何去做罢了。
“哎，这不是叶公子吗？哎呦，夫人已经好了吗？”一旁客栈门口的小二看到他们，笑着打了招呼，叶殇应道：“是啊，多谢小二哥挂念。”店里的掌柜听到他们谈话，也抻头出来，对叶殇点了点头。
秦慕烟淡淡瞥了他一眼，叶殇奇怪的看回去，“怎么了？”
“可以告诉我这镇上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吗？”
叶殇闻言，挠着头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常常来镇上，大家便熟悉罢了……这家客栈的小菜蛮精致的，我次次到镇子里买药，都会在这里歇歇脚，大约印象比较深吧。”
这样一说，秦慕烟却有些好笑了，只怕叶殇歇脚是假，趁机打探外面的消息是真的吧。谁叫客栈每天人来人往，实在是个打探情报的好地方啊！
可是，秦慕烟真的不得不说，叶殇这个人，亲和力真的好大滴说。
他们二人走在集市上，绝对不乏回头的人。
如果只有叶殇一个，自然不会有人回头。叶殇也是个俊美的人，但是有一种人就像变色龙，当他穿了寻常的粗布衣裳，一副平民打扮，连他的气质也便一起同化，你丝毫看不出他和这街上其他的人有什么不同。
如果有心要这样做，秦慕烟其实也可以做得到。但是叶殇没有要求她这样做，她自己便也不会去多费功夫。于是，纵使布衣荆钗，她依然是个乖巧、漂亮得让人可以目不转睛的妙龄女子。
这街市上，认识叶殇的，不认识叶殇的，恐怕从今天开始，都会印象深刻的记得陈家庄村里的汉子叶殇，有一个仙女似的媳妇。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
可是，难道要他买了斗笠把秦慕烟捂严实了才来逛街？
“秦姑娘，你可以……把长相变得普通一点么？”
这句话，在任何人听来都莫名其妙，长相是天生的，也可以变么？
可是秦慕烟却只淡淡应道：“可以。”
幸好……这样就不用买斗笠把秦慕烟捂严实了。
秦慕烟淡淡的看他，有些事情她或许不该问，但是既然她现在跟他在一起，起码应该了解一下他们的立场。
“叶殇，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是。”看起来，她倒是个很敏锐的人。
“……既然这样，为何救我？岂不是给自己增加负担。”秦慕烟停下了脚，定定看着叶殇，叶殇似乎并不在意，缓缓道：“兴许，只是我任性罢。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染过的鲜血也不计其数，可是我并不喜欢看到别人不珍惜生命，在深潭中看到你生意志那么强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一定要救活你，不让你失望——而且我很好奇，你如此弱小的一个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坚强！”
秦慕烟微微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没有想到叶殇会如此坦诚的回答自己。虽然叶殇救了自己，她应该谢他，只是……这个，她真的没有办法。她可以笑，但却不知，究竟要怎样，才算“真心”的笑。
“累不累？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吧，你的脚不能走太久。”
他们走进一家酒馆，刚迈进门口，便迎面一阵大嗓门的嚷声。酒馆里几个壮实的江湖人围坐了一桌，桌上摆着酒菜，半薰之际丝毫不顾及他人的高谈阔论。在这样的小镇上，江湖人物尤其显眼，其他几个客人怕惹上是非，早早的结了帐离去。
秦慕烟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虽不怕，但也向来不喜欢与这些江湖草莽共处。然而叶殇并未在意，扶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示意她没有关系，继续走进店里，未曾将那几个人放在心上。
“——你们可知道，前几日，绯墨阁阁主居然亲自发了一条消息，说是他未婚妻失踪了，悬赏千两黄金，请各路江湖好汉帮忙寻妻来着呢！”一个胡须大汉高声说道。
“恩，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想必那阁主的未婚妻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吧，不然阁主怎么悬赏黄金千两？”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大汉也附和道。
“不过你们说怪不怪，这边绯墨阁阁主千金寻妻，人家冯国首富即墨公子却在大婚前夕离家出走了，新娘子一气之下，直接去华云寺静养了。据说即老爷和即夫人当场给气晕了过去呢……”
“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来来来，咱哥儿几个喝酒，喝酒！”
秦慕烟听到他们的话，微微一滞。
即墨，绯墨阁。貌似自己刚刚穿来的时候，就是被一个叫即墨的穷酸色书生所救吧。而且照即墨那小气巴拉的性格来看，冯国首富？太不靠谱了吧。不过这个绯墨阁又是什么地方？会与即墨有关系吗？也不知道凤溪尘他们三人怎么样了，受伤了没有。等自己伤好了，便去寻凤溪尘他们，好像以前听凤九说过，他们的宅子在安阳城来着，等伤好之后，便去安阳那边找找吧。
“秦姑娘？怎么了？”
秦慕烟轻轻摇头，只不过是自己有点走神罢了……
一旁的桌上，众人说着说着便忽然发现一人定定看着前方，连答茬也顾不得。
“喂！看什么呢……”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去看——坐在窗户边的那名女子，却令他们也看呆了去。
盈盈渺渺，如烟似雾。
倘若此刻在这里的是一个锦衣华裳的美女，他们也许还会顾忌，纵然有着贪婪的目光，却未必动手。然而在这里的，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身粗布衣裙，一看就知道身份卑微，却有着这个身份不该有的祸水容颜。这样一个女子，也许本身就在引诱着别人犯罪。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彻底忽略掉女子身旁那个看起来温和老实的年轻人，站起来走了过去。
从那一桌有人站起来开始，秦慕烟便已经察觉到了。她在心中暗暗轻叹，为什么总有这样一些人，一些事，让人隐隐的生出厌恶。
只是，如今的她身受重伤，实在没有能力可以将这些麻烦无视。既然惹不起，便只能躲开。而且，秦慕烟也不想给叶殇惹麻烦，既然叶殇存心躲避某些人的视线，自然还是低调的好。“叶殇，我们走吧。”
“休息好了么？”叶殇好似依然察觉不到走近的几个人，看也不看一眼，只微笑着问秦慕烟。
秦慕烟不知道叶殇究竟有多少背景，此时此刻，是迟钝，或是不放在眼里？他那张温和而诚恳的脸，让人无法看清。她只是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催着叶殇离开。
还未及离开，几个人已经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娘子，见我们过来，却急匆匆的走开，莫不是把我们兄弟当了豺狼虎豹？”
秦慕烟面不改色，连眉毛也不曾动一动。
叶殇好似现在才看到这几个人，客气却不卑微的笑笑“几位，借过。”
顿时有人一怒，亮起刀，还没等开口怒喝，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四仰八叉跌在地上，回不过神来。
“若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有什么，但不知好歹，就让人看不顺眼了。”叶殇依然客气，搁下话，自扶着秦慕烟走出酒馆。
身后几人反应过来，终于明白是眼前这个看来普普通通的老实村民所做，惊愕之余哪里容得颜面如此被人损害，纷纷抽出刀仗着人多，挥刀砍来——
“小子，别走！”
叶殇放开秦慕烟一个回身，几乎没有人看清他做了什么，搭在酒馆门前的棚子便轰然倒塌，将几个壮汉压在下面。酒馆老板已是不知所措，叶殇走上前塞了张银票在他手里，“对不住，耽误您做生意了。”说完便趁那些大汉还没有从棚子底下脱身，扶了秦慕烟快步离去。
却不想秦慕烟和叶殇刚刚消失在街角，酒馆斜对面的客栈里便走出三个男子，其中一人左右张望了两下，眼眸一黯，说不出的失望。
“公子，秦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先回客房休息吧。”
“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了小烟就在附近的，怎么会……罢了，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吩咐下去，让阁里的人加紧动作，我要知道，小烟到底在哪里！”
“是！”
这三人，正是凤溪尘三人。当日他们游到深潭边便昏迷了过去，后来被阁里的属下找到，便一直在镇里的客栈养伤。可是凤溪尘找遍了整个深潭，却没有秦慕烟的身影，只是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一滩血迹。
正是这摊血迹，更让凤溪尘揪心，到底这血是不是秦慕烟的，而秦慕烟又去哪里了？所以，凤溪尘便吩咐绯墨阁到处寻找秦慕烟。更是悬赏黄金千两，只为求得秦慕烟的音信。刚刚这在客房用膳的凤溪尘，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总觉得秦慕烟离自己很近，就在这客栈附近，便急急忙忙的冲出了客栈，却不想什么也没看见，难道，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才会出现幻觉？
酒馆老板只是看了一眼手中银票，便愕住了。那些钱，何止是修个棚子，就是买下他的酒馆，怕也够了。再抬头，这街市上，哪里还有那对小夫妻的影子？
从方才向酒馆外走来之时，秦慕烟便在看。普通老百姓看不清叶殇做了什么，不等于她也看不清。叶殇先后出了两掌，一掌只用手劲，推倒上前的人，一掌用内力震垮了棚子。只是这两掌速度太快，从他出手到收手都让人感到只是眼前一花。招式简单，毫无累赘。决不是一般花拳绣腿的武功，倒是类似一派重视实用的功夫……只是，秦慕烟无法把眼前的温良男子和那一类人联系在一起。
叶殇扶着秦慕烟，脚下如飞。他的手看似只是轻轻一拖，却是借了秦慕烟大半力道，让她走起来毫不吃力，几乎脚不沾地的被他带着。秦慕烟早也感觉到叶殇的不普通，她并不置疑，只是不明白，身怀如此技艺，他又为何甘于做一个普通百姓。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逛下去了。”走了足够远，叶殇才停下脚，对秦慕烟遗憾的笑了笑。“不过幸好，那些人不是镇上的，看来只是路过应该不会久留。我们先回家去吧，他们找不来的。等过些日子这些人走了，我再带你出来好了。”
叶殇看来倒是轻松，庆幸着为了逛街市方便些，把牛车托管在了药铺，只消回去赶了回家便是。
秦慕烟惹了麻烦，原是有些歉意，但叶殇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谈笑依然。他似乎在用自己的笑容和温善一点点将秦慕烟密密包围起来，从此没有外面的腥风血雨，也没有过去的黯然往昔。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一个救回来的无关外人这么好？如她不懂得如何对别人好，对于别人对她的好，她同样不知如何应对。
叶殇赶着牛车，试着哼唱在山里听来的山歌，曲不成调。秦慕烟这才发现他除了做饭之外的另一个弱点，此人的音感，着实差劲。人无完人，当真不错。
他反反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抓到该有的曲调，却砌而不舍。终于听不下去，秦慕烟合着他的音，低唱纠正。歌声如雾缭绕，低低的，宛若幽谷清晨。叶殇的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容，渐渐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让秦慕烟独自唱起来。
歌声低且远，悠悠荡开，叶殇向后面车棚仰过头去，笑道：“秦姑娘，我竟不知你还会这样的小调。”
这一句话，好似牵动了一个两人之间默契回避的问题。
叶殇不知，因为秦慕烟不曾说，不曾唱。但是……叶殇必定能够看得出，像秦慕烟这样的女子，身受重伤，昏迷在在荒野深潭，来历又怎么会简单呢？
闻言，秦慕烟有种……无处可归的淡淡寂寞。不知，自己还能够跟随叶殇多久……待有一日，她的伤痊愈之后，叶殇会去哪里？
一曲，已无方才闲致韵味。
叶殇缓缓收了笑容，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车棚……
秦慕烟的歌，他许是听得明白。
她看来明明已无异样，却原来内心里，却满是无处可归的寂寞。
－－－－－－题外话－－－－－－
嘿嘿，亲们，话说今天是7月1号了，悲剧的是，流年文文8是V，所以不能拉月票，那各位亲们，就给流年多砸点花花吧。为了花花，偶今天下午会二更哦！哦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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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烟淡淡点头应道：“是，多谢掌柜记挂。”虽然知道这应该是叶殇为了掩饰身份的手段，但该有的礼数，她是不会缺的。
“叶公子好福气啊，难怪对夫人那么体贴……”
即使没有说得很明，也很容易听懂他的意思，叶殇憨然的笑了笑，心里暗道：看来还是应该救一个不那么显眼的女人才对……不过这种事情，有得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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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在想什么？”
“没……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逛逛集市，家里还有些用品要买，你也想看看女人喜欢的小玩意儿吧……？”
秦慕烟淡淡的点头，算是回应。也不过就是叶殇如何安排，她便如何去做罢了。
“哎，这不是叶公子吗？哎呦，夫人已经好了吗？”一旁客栈门口的小二看到他们，笑着打了招呼，叶殇应道：“是啊，多谢小二哥挂念。”店里的掌柜听到他们谈话，也抻头出来，对叶殇点了点头。
秦慕烟淡淡瞥了他一眼，叶殇奇怪的看回去，“怎么了？”
“可以告诉我这镇上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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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说，秦慕烟却有些好笑了，只怕叶殇歇脚是假，趁机打探外面的消息是真的吧。谁叫客栈每天人来人往，实在是个打探情报的好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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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心要这样做，秦慕烟其实也可以做得到。但是叶殇没有要求她这样做，她自己便也不会去多费功夫。于是，纵使布衣荆钗，她依然是个乖巧、漂亮得让人可以目不转睛的妙龄女子。
这街市上，认识叶殇的，不认识叶殇的，恐怕从今天开始，都会印象深刻的记得陈家庄村里的汉子叶殇，有一个仙女似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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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你可以……把长相变得普通一点么？”
这句话，在任何人听来都莫名其妙，长相是天生的，也可以变么？
可是秦慕烟却只淡淡应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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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烟淡淡的看他，有些事情她或许不该问，但是既然她现在跟他在一起，起码应该了解一下他们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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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起来，她倒是个很敏锐的人。
“……既然这样，为何救我？岂不是给自己增加负担。”秦慕烟停下了脚，定定看着叶殇，叶殇似乎并不在意，缓缓道：“兴许，只是我任性罢。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染过的鲜血也不计其数，可是我并不喜欢看到别人不珍惜生命，在深潭中看到你生意志那么强的时候，脑子里就想着一定要救活你，不让你失望——而且我很好奇，你如此弱小的一个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坚强！”
秦慕烟微微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没有想到叶殇会如此坦诚的回答自己。虽然叶殇救了自己，她应该谢他，只是……这个，她真的没有办法。她可以笑，但却不知，究竟要怎样，才算“真心”的笑。
“累不累？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吧，你的脚不能走太久。”
他们走进一家酒馆，刚迈进门口，便迎面一阵大嗓门的嚷声。酒馆里几个壮实的江湖人围坐了一桌，桌上摆着酒菜，半薰之际丝毫不顾及他人的高谈阔论。在这样的小镇上，江湖人物尤其显眼，其他几个客人怕惹上是非，早早的结了帐离去。
秦慕烟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虽不怕，但也向来不喜欢与这些江湖草莽共处。然而叶殇并未在意，扶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示意她没有关系，继续走进店里，未曾将那几个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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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来来来，咱哥儿几个喝酒，喝酒！”
秦慕烟听到他们的话，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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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的她身受重伤，实在没有能力可以将这些麻烦无视。既然惹不起，便只能躲开。而且，秦慕烟也不想给叶殇惹麻烦，既然叶殇存心躲避某些人的视线，自然还是低调的好。“叶殇，我们走吧。”
“休息好了么？”叶殇好似依然察觉不到走近的几个人，看也不看一眼，只微笑着问秦慕烟。
秦慕烟不知道叶殇究竟有多少背景，此时此刻，是迟钝，或是不放在眼里？他那张温和而诚恳的脸，让人无法看清。她只是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催着叶殇离开。
还未及离开，几个人已经拦住了去路。
“这位小娘子，见我们过来，却急匆匆的走开，莫不是把我们兄弟当了豺狼虎豹？”
秦慕烟面不改色，连眉毛也不曾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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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几人反应过来，终于明白是眼前这个看来普普通通的老实村民所做，惊愕之余哪里容得颜面如此被人损害，纷纷抽出刀仗着人多，挥刀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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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殇放开秦慕烟一个回身，几乎没有人看清他做了什么，搭在酒馆门前的棚子便轰然倒塌，将几个壮汉压在下面。酒馆老板已是不知所措，叶殇走上前塞了张银票在他手里，“对不住，耽误您做生意了。”说完便趁那些大汉还没有从棚子底下脱身，扶了秦慕烟快步离去。
却不想秦慕烟和叶殇刚刚消失在街角，酒馆斜对面的客栈里便走出三个男子，其中一人左右张望了两下，眼眸一黯，说不出的失望。
“公子，秦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先回客房休息吧。”
“我刚刚明明感觉到了小烟就在附近的，怎么会……罢了，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吩咐下去，让阁里的人加紧动作，我要知道，小烟到底在哪里！”
“是！”
这三人，正是凤溪尘三人。当日他们游到深潭边便昏迷了过去，后来被阁里的属下找到，便一直在镇里的客栈养伤。可是凤溪尘找遍了整个深潭，却没有秦慕烟的身影，只是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一滩血迹。
正是这摊血迹，更让凤溪尘揪心，到底这血是不是秦慕烟的，而秦慕烟又去哪里了？所以，凤溪尘便吩咐绯墨阁到处寻找秦慕烟。更是悬赏黄金千两，只为求得秦慕烟的音信。刚刚这在客房用膳的凤溪尘，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总觉得秦慕烟离自己很近，就在这客栈附近，便急急忙忙的冲出了客栈，却不想什么也没看见，难道，真的是自己日思夜想，才会出现幻觉？
酒馆老板只是看了一眼手中银票，便愕住了。那些钱，何止是修个棚子，就是买下他的酒馆，怕也够了。再抬头，这街市上，哪里还有那对小夫妻的影子？
从方才向酒馆外走来之时，秦慕烟便在看。普通老百姓看不清叶殇做了什么，不等于她也看不清。叶殇先后出了两掌，一掌只用手劲，推倒上前的人，一掌用内力震垮了棚子。只是这两掌速度太快，从他出手到收手都让人感到只是眼前一花。招式简单，毫无累赘。决不是一般花拳绣腿的武功，倒是类似一派重视实用的功夫……只是，秦慕烟无法把眼前的温良男子和那一类人联系在一起。
叶殇扶着秦慕烟，脚下如飞。他的手看似只是轻轻一拖，却是借了秦慕烟大半力道，让她走起来毫不吃力，几乎脚不沾地的被他带着。秦慕烟早也感觉到叶殇的不普通，她并不置疑，只是不明白，身怀如此技艺，他又为何甘于做一个普通百姓。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逛下去了。”走了足够远，叶殇才停下脚，对秦慕烟遗憾的笑了笑。“不过幸好，那些人不是镇上的，看来只是路过应该不会久留。我们先回家去吧，他们找不来的。等过些日子这些人走了，我再带你出来好了。”
叶殇看来倒是轻松，庆幸着为了逛街市方便些，把牛车托管在了药铺，只消回去赶了回家便是。
秦慕烟惹了麻烦，原是有些歉意，但叶殇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谈笑依然。他似乎在用自己的笑容和温善一点点将秦慕烟密密包围起来，从此没有外面的腥风血雨，也没有过去的黯然往昔。她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一个救回来的无关外人这么好？如她不懂得如何对别人好，对于别人对她的好，她同样不知如何应对。
叶殇赶着牛车，试着哼唱在山里听来的山歌，曲不成调。秦慕烟这才发现他除了做饭之外的另一个弱点，此人的音感，着实差劲。人无完人，当真不错。
他反反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抓到该有的曲调，却砌而不舍。终于听不下去，秦慕烟合着他的音，低唱纠正。歌声如雾缭绕，低低的，宛若幽谷清晨。叶殇的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容，渐渐放低了自己的声音，让秦慕烟独自唱起来。
歌声低且远，悠悠荡开，叶殇向后面车棚仰过头去，笑道：“秦姑娘，我竟不知你还会这样的小调。”
这一句话，好似牵动了一个两人之间默契回避的问题。
叶殇不知，因为秦慕烟不曾说，不曾唱。但是……叶殇必定能够看得出，像秦慕烟这样的女子，身受重伤，昏迷在在荒野深潭，来历又怎么会简单呢？
闻言，秦慕烟有种……无处可归的淡淡寂寞。不知，自己还能够跟随叶殇多久……待有一日，她的伤痊愈之后，叶殇会去哪里？
一曲，已无方才闲致韵味。
叶殇缓缓收了笑容，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车棚……
秦慕烟的歌，他许是听得明白。
她看来明明已无异样，却原来内心里，却满是无处可归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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