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仙嫁 正文 第十一章 囚(上)

正文 第十一章 囚(上)

目录:仙嫁| 作者:萦索| 类别:武侠仙侠

    沁香园外,方少华的脸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com]    “她。”说的是静儿吗?可静儿不是已经死了,随着身体被夺取后神魂消失在天地间了?就算她幸运至极的还活着,也不可能藏在沁香园跟她关系不太友好的柴漪妃的庄内?    方少华不是以前单纯好骗的乡野少年,听到后没有立刻激动的失去常态,而是镇静的看着闪魔。从其眼中微露的不解和迷感中,得到一个结论:她也不确定!    闪魔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随即扬着头道,    “你这么看我做甚?呵呵,我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好似我当年从魔域逃亡出来带过来的紫婴玉音萧这可是我们门魔一族不传之秘,若是她活着,就一定藏身其中。否则必死无疑。”    说着,捂嘴笑了笑,眼角流露出意趣深长的精光,“你是希望她活着,还是没有呢?”    紫婴玉音荆    方少华表情不变,心中的疑感和不安却成放大状扩散开来。据他所知,此玉萧是用闪魔一族时代居住的落将山上的,一种特殊的材质所制。    表面上看来与寻常洞萧并兔特别之处,外人不知内情,只以为萧声特别动听罢了!只有闪魔一族才能使用在它们人生必须要经历失去身体的时候寄存其中,保持神魂不灭。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倘若静儿还活着,她唯一的出路就在此萧中。可若是她真的在,又怎么逃得过闪魔的追捕?只怕今日一踏足沁香园,就是她丧命之时!    可若静儿早就死了……    方少华以为自己早就冰凉的心,忽然被什么刺了似地,疼痛难忍。    难道这是天意?    天意让他在这个时刻,特意来见静儿最后一面,看着她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吗?    心情混乱复杂的方少华没有想到,闪魔召唤了冥冥中来自天外的静儿,又在多年后将她赶了出去,而静儿却寄生在闪魔从魔域带出来的紫婴玉音萧,得以存活……    这才是上天注定,难解难分面孽缘。    这边的方少华纠结着,而唐煜却一脸淡然的将装着紫婴玉音萧的暗黑镶银长匣,交到云岭的手中。    云岭不知喝了多少酒,衣衫皱巴巴的,脸颊浮现两团可笑的红晕,眼眸氤氲着水雾的波光,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随意的打开匣子看了一眼,笑着说,“东西虽小,可是我八叔的心爱之物。说不得,只能厚着脸皮请唐兄害爱了。”    “好说。”    唐煜仍日一本正经的面容。    云岭嘴角的笑容扩大,借着酒意狠狠的拍了一下唐煜的肩膀,“那我也不多说、客套话了!唐兄,你的人情我记着!”    “嗯,有空请我喝酒吧!”    唐煜点点头,随后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不见,云岭眼中的迷蒙霎时变得清明清澈起来。    身后端着暗黑镶银长匣的忠心小厮低声问,“少爷,你看唐公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的样子,好奇怪啊!”    云岭讥讽的一笑,也不知是笑别人,还是笑他自己。    “。亭,不外乎看端木府的热闹罢了!…既然把东西送来,就是不想多搀和的意思。这个时刻,别多事了!”    说罢,他轻轻抚摸匣子的蝙蝠纹路,皱眉思考着,该怎么劝说八叔帮他?    所谓的紫玉萧,只是个名义。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去见养病不见外客的端木丰城。如今端木府的不同往日了,变成了宁罪的一言堂。但凡宁罪看不惯的,甭管为家族做过多大贡献,都随随便便被打发了,派遣去了其他地方远离家族核心。    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宁罪一系以外的族人立足之处?    云岭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流毒。他们失去联络,已经足足十天了!    想到父亲常年病痛的身体,云岭忍不住忧心仲仲,几乎把下令软禁的宁罪恨得半死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谁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会不会更严重了?    借着“发现一支紫玉萧与八叔丢失的非常相似”理由,他带着两个心腹直接从后门悄悄离去,去了枫林晚。    他确信一定能见到端木丰城,因为这就是丢失的那支啊!    可没想到计戈再如何万无一失,却没有变化更令人措手不及。    他的堂哥,郡首大人的长子云鲤,直接挡在门外,“抱歉,父亲正在休养中,吩咐过了,不见客!”    “呵呵,我明白。不过事出有因,我意外发现一支紫玉、萧,似乎与八叔丢失的紫玉萧一模一样啊!你看看,是不是?”    云鲤连看也没看一眼,表情寡淡,    “哦,是支好玉萧。【 ..com]不过,父亲的丢失的已经找到了。而且,他现在也不适合吹萧,鬼医说了,不能轻易动情,而萧声缠绵凄切,容易使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碰玉萧一下了。云岭,你的好意我会转告。”    刻板的态度,简直比铁板还铁板。    云岭为今日的见面,准备了多少?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    他心急如焚,又怕拖得久了生了其他变化,忍不住沉下脸来,“云鲤堂哥,我叫你一声哥哥,难道连门也不让我进?我是客吗?叔叔的身子不好,我身为侄子来看望看望,有何不对之处?”    说罢,就要往里闯。    云鲤的脸色也沉下来,“既然你直说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别拿着一支破萧说话,你有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你明白就好!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不见到八叔的面,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    云鲤恼火起来,“我爹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还不能安生!你就这么看不过眼,非要把我们父子也拖下水?”    “不是我要拖你们下水,而是你以为,你逃得掉?”    两人针锋相对,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处,激烈的绷出火花,谁也不肯让谁。    一个为了保护父亲,不让他被人平白当了靶子;一个是为了挽救被软禁的父亲,千方百计寻求外援。同出一心,不过,立场却截然相反。    正在僵持不下时,云翼忽然走过来,抓抓头,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两人,    “大哥,爹叫你呢!”    云鲤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云岭不甘示弱,也跟着。    “够了,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我会仔细考虑,在此之前,你最好当作没有来过!”    “等你想好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我要见八叔!”    “嗬,你以为你是谁?凭你红口白牙,就能让我们父子为你卖命?”    “卖命?我可没这种想法!宁罪先收拾了我父子,难道他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们?云鲤,你不是蠢人,不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你……”    “大哥,云岭,你们不要吵了!爹吩咐了,云岭要是跟上来,就让他进去吧!”    云岭听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喜,顾不得其他,脚下的速度又加快几分。    反之云鲤,脸上戈过阴霾之色,原地犹豫了良久。    “哥,你跟他吵什么啊?人家好心上门来看爹爹,你怎么把他拦到外面,不准进门呢?大家都姓端木,说到底也是一个祖宗。”    “你……”    云鲤本就烦心不已,见亲弟弟这么不开窍,气得无话可说!    他以为这还是老爷子当家的时候吗?    老爷子再怎么恶劣,喜欢用各种法子调、教人,但他对自己的九个孩子,以及剁子、剁女,都是公平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就算是庶出,只要有才华,有资质,有毅力,不愁得不到他的另眼相看。    但宁罪当家,就不一定了……    云岭与郡首大人交谈了两刻钟,离去的时候眉头紧缩,没有云鲤想象的满怀希望,或者灰心丧气。    他想不通,“爹,你答应他了?”    “答应什荆”    ……帮他对付宁罪啊!”    郡首大人没有说话,安静的看了一眼长子,“宁罪是外人给他的称号,就像我的“无妻”你希望听到别人这么唤我吗?”    “当然……”    “所以,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丰城推着轮椅,沿着芍药阁的花荫路慢慢的移动着。满院子的芬芳令人愉悦,吸引了翩跹的蝴蝶,忽闪着美丽多彩的翅膀飞来飞去,无面无虑。    “云鲤,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一时不慎,被人拖下水,卷进争夺权势的漩涡中?呵呵”郡首大人忽然笑起来,可声音却有说不出的意味,似期待,又似嘲讽,    “二哥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你,云岭,都想太多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家族中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对付他?呵呵,太看得起我了!”    “就算一无所有,就算流落街头,就算被老爷子排斥在外,他也仍是端木宁华,永远的家主第一继承人。”    云岭带着一肚子的疑感回到府邸中。八叔端木丰城直接告诉他,自己的力量薄弱,别说已经日落西山,就在巅峰时期也不会是宁罪的对手。    包括与流毒的势力加起来。    这是一场根本没有变数的战争,在没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输赢。    郡首大人唯一的忠告是听你父亲的。    云岭不相信,可望着叔父淡然的目光,又觉得他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不是吗?以宁罪的咄咄逼人,迟早会找上他的。不反抗,因为知道反抗也无用……    越想越烦恼,不行!    就算放弃了在家族的地位,他总不能让父亲软禁在宁罪那种人的眼皮底下,无论什么法子,总要把人救出来!    回到府中,忽然有人传信,让他去雾溪林。    雾溪林流毒的住处。自从宁罪回来,就将雾溪林封死,不准人随意进出,等于变相的把流毒软禁了!    云岭一听,再也坐不住了,慌忙前往。在正门时,看到了宁罪的身影,瞳孔顿时一缩。    宁罪的长相非常富有特色,不同与端木家族的英俊逼人,气势威猛。他的五官非常和谐柔静,气质高雅中带着使人亲切信赖的安宁,身材颀长,偏瘦,但举手投足,又充满了力量与韵律的美感。    简而言之,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子。    如果忽略他额头明显的“罪”字,以及他一系列排斥异己、心胸狭窄行为的话。    “小五,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    宁罪轻轻拍了一下流毒的肩膀。    云岭看到了,差点忍不住在他看来,宁罪跟毒蛇没什么两样,这种身体上的碰触,会不会中毒?    “嗯,就是小八哪里,也由我去负责说服他。”    流毒的说话声音,平平常常,丝毫不像是被软禁后的愤怒、恼火。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你放心吧!”    “唉,希望他能跟你一样开明。”    宁罪说完,淡笑看了看满脸紧张、警惕的云岭,挥挥手,那些隐藏在雾溪林的人全部且无声息的退下了,将空间留给父子俩。    云岭见人走光了,连忙冲过来,“爹,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    流毒缺乏对儿子的爱心,径直转了轮椅回到游廊上。    云岭早习惯了父亲忽冷忽热的态度,靠近推着轮椅,心中充满了喜悦。    太好了,父亲没有事!权势什么,宁罪想要,就给他吧!    可怜云岭再怎么聪明过人,也决计想不到,自己父亲、丰城、宁罪,争持的从来不是家主的宝座。    而…    夜晚,星辰寥寥。宽大的夜幕罩着整个大地,除了几盏灯火,仿佛把一切的光明都掩盖了。流毒呆坐在廊檐下,望着院子的四角天空,眼神凄迷流离。    换了别人,都可能有偶尔的发呆、出神。可这种事发生在冷静克制,最攻于计算的流毒身上,就显得非常奇怪了!    “爹,该吃药了!”    云岭像往常一样服侍照顾着多病的父亲。    而流毒,今日却呆呆的望着黑糊糊的药汁,愣了好一会儿。    半响,才迷惘的说,“我讨厌他。”    “从记事时就讨厌他。因为他长着一张伪善、做作的脸。明明工于心计,却表现的落落大方;明明残忍跋扈,却总是顶着一张宽容、大度,的脸四处博得别人称赞。他比谁都狡猾,比谁都自私,为什么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穿他的本质?”    云岭定了定,才想到父亲说的是宁罪。    可不是吗?宁罪的外表,跟他的邪恶内心差别太大了!也不知以前的人是怎么认定他太过善良,以至于被老爷子厌弃。    光是善良,缺乏做家主的杀伐决断,老爷子至于把人赶出家门吗?    认真的想了想,云岭肯定的说,“他太会伪装自己了!”    可流毒不需要他的回答与认同,仍日迷惘的看着漆黑的夜空,叹息的回想着他与宁罪的“兄弟恩怨史”。    “他从小就会讨人喜欢,一样的话,一样的事,他做了,谁都说好。我呢,只有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会被人看见。我讨厌他,讨厌他的笑,讨厌他身上的气味,更讨厌他用“兄长,的名义关心我。我偷偷在他的饭菜里下恶心的虫子,把他给外人的信笺恶作剧的改头换面,老爷子交代他的事情,我就故喜使坏。他越是想照顾我,我越是跟他做对。”    “他不是善良吗?不是最会照顾弟弟的兄长吗?我想尽法子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我想看他勃然大怒,看他再也伪装不了……”    “可从小到大,一次也没有!他没有对我发过一次火,没生过一次气。无论我做了什么……大逆不…无法容忍的事情。”    流毒说到这里,有些颤抖。    云岭终于明白了,父亲不是在与他商谈,而是在诉说他心中埋藏多年的……情绪?    他很高兴,因为流毒智慧绝顶,是端木家族少有的不是以武力,而是以智慧闻名天下的人。他崇拜自己的父亲,自然也愿意倾听多了解。    “后来,小六来了。父亲把他领来,就说了一句,“你弟弟,照顾好他”他就像对我一样每日衣食操心。小六活泼,爬树打架,调皮捣蛋,甚至把泥巴往他身上丢。”    “当初我就在旁边看了,心理觉得很快活。可他“…还是没有生气,仍日耐心细致的教导他。”    “后来小六变了,变得特别粘他,什么人话也不听,只听他的。我再想从中挑拨,也挑拨不成了!”    “再后来,有了小七……”    “他们都喜欢他。”    “我很苦闷,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有慧眼,看穿他的恶劣本质他这么容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难道只是为了隔了一层肚皮的兄弟?太可笑了!他一定另有所求。所以,我做了更多的,足以让人怒发冲冠的……”    气…抢了他的女人,一个别人送给他,非常得他喜欢的歌姬。那名歌姬长相甜美可人,又善于鼓瑟吹普,我趁他不在的时候……”    云岭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种关于父辈之间的……他一个小辈听了,不太好。    可流毒仿佛没有意识到,仍日神情迷茫,“那时,我就像疯了,蠢得直接找上去,告诉他,你的女人我睡了。”    “我以为他肯定气怒交加,对我不是拳打脚踢,也至少跟我戈清界限,再也不会伪装成好哥哥的模样。”    “我又错子。”    “他竟然惊讶的说,“你喜欢?小五,你怎么不早说?,然后,直接把人送到我的房里。”    “我抢过他那么多东西,唯有这次无法心安理得。”    “他是坏人,对不对?”    “……”    云岭为难了。    就他所听到而言,毫无疑问,自己父亲是充当不光彩的角色,而宁罪……却是一个对弟弟无比宽容大度的好哥哥。容忍弟弟的所有挑衅,以及刻意的伤害。    “怎么了,你说不出话来了?”    “爹,我……”    流毒仿佛也失去了谈话的意思,摆了摆手,喝掉已经冰凉的药汁,深深的叹息一声,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也罢,做我的哥哥,他从来没有向我提过任何要求。既然这是他唯一的心愿,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在将轮椅掉头转回的时候,流毒的声音低到不可听闻,    “那个歌姬,就是你的生母。”    云岭原地石化了。    宁罪从来不想做什么家主。    这是几个兄弟之间都知道的共识。    流毒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总结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觉得自己确实亏欠了太多,终于答应帮助他宁罪成心愿。    他亲自去劝说端木丰城。    而丰城也不需要什么劝说,他不像流毒,花了二三十年去试探宁罪的底线,试图挖掘宁罪的本性。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小九。    “可以。只要小九能从闭死关中出来,什么我都答应。”    这是郡首大人唯一的要求。    与宁罪不谋而合。    要说宁罪的几个弟弟,估计最最疼爱的,就是从小聪明懂事,不调皮给他添麻烦的端木凌天了。    站在锦春园的门口,宁罪望着萦绕不去的雾气,花了一刻钟的功夫,就进了去。    等待的时间没有多久,端木凌天就跟宁罪走出来了。    郡首大人的心事总算落下,就算知道宁罪把小九打发去了冰雪神宫,也不在乎了。    至此,端木府留守的艾疯、流毒、丰城,全部站在宁罪的一边。    宁罪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老院清河府据说最神秘的地方,高手云集,静儿第一次探访,差点被抓住。    刚刚摆下阵势,负责看守老院的几个垂垂老矣的老者就出现了,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发生似地,深深叹口气,    “二少爷想要开启石牢吗?我等只是受恩德,不得已守护在此,若是二公子以家主之位下令,我等不得不遵从。只是,还要问一声,三小姐,你?”    “二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艾疯轻柔的回答。    “五公子?”    流毒点点头。    “八公子?”    郡首大人侧过头,“以二哥的意思为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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