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交易：女领导在战斗 004 天蓝色的底裤飞起来（4）

    早晨，在车里，你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他用自行车驮着儿子急急地行走。道路旁边的海沟里涨满了潮水，几十艘渔船泊在哪里沉睡着。你放慢了车速，掀开摁下车窗，尾随着他们。

    腥咸的海风和路边树木蓬勃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扑进了你的小车。那个圆脑袋的小男孩双手搂着他的腰，背上的书包把男孩的身体拽得往后仰起来。他边骑车边把头扭回来，对他的儿子说着什么。朝霞映着他的脸，泛起一层红光。一阵伤感的情绪突然攫住了你的心。

    林岚，我不得不提醒你，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再有儿女情长的事，你实在想组建家庭，他对你也不合适。但是你决不会听我的劝告，你总是与我的劝告背道而驰。你驱车追上了他，从车窗探出头， 约他晚上到你家参加同学聚会，顺便庆祝你的生日。

    在这个过程里，你曾试图与那个男孩套套近乎，但那个小家伙斜着眼睛看你，好像对你怀着敌意。

    ――我一猜就知道你是小马驹。

    ――我不猜就知道你是老毛驴。

    ――马驹，不许这样没礼貌！

    你笑了，然后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傍晚时分，在市委宿舍二号楼你的家里，你的儿子大虎，躲在他的房间里，屁股顶着门，用一个红色的儿童玩具似的掌中宝，与他的狐朋狗友钱二虎通电话。这小子身材高大，四肢发达，脸皮白皙，一头卷毛，两只眯眯眼，天然的满脸笑容，一副大男孩的顽皮模样。

    他压低嗓门，喂喂，你在哪里？

    风 流饭店，大哥，你快点来，今晚上有好戏，弟兄们都在等你。

    你们别急，今晚上是我妈的四十岁生日，她请了一帮老同学在家里吃饭，让我帮忙招待呢。

    我说，大哥，你要不来，我们可先玩着了。

    你敢，老子不到，不许开宴！

    他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贴着客厅的边儿，往外溜去。

    大虎，你给我站住！

    妈，大虎挠着后脑勺，支吾着说，我、我们要去谈生意。

    狗屁！你说，就你们这帮东西，能谈什么生意？

    真的谈生意！妈，我们准备从日本引进技术，从德国引进机器，上一条珍珠口服液生产线。我们生产的珍珠口服液，有百病包治百病，没病健身美容。我们立足南方，面向世界，领导口服液新潮流，我们正准备向您申请贷款………

    你给我住嘴！我问你，你们这个珍珠公司，什么时候破产？

    妈，您怎么盼望着我们破产呢？我们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

    你叹了口气，说大虎，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了呢？我当着市长，还有人捧你怂你，什么时候我不当这个市长了，你就成了臭狗屎一堆。

    妈，想您这样的党的好干部，怎么能不当市长呢？您不弱不当市长，那一定是当了省长。退一亿步来说，到您什么都不当时，我的珍珠公司也就成了跨国公司，赚的钱根本花不完，您就等着跟我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