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3 老牧师
目录：光与暗的叙事诗| 作者：起司面包圈| 类别：历史军事
在第五大道的街头巷尾之中一直流传着诸多的传闻，其中有一个的内容是关于徘徊于家人身边的幽灵。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这幽灵明显是些调皮的家伙，它们游走于现实和虚幻之间，悄悄地走入人们的家中，徘徊于生人的身边，时不时的还会取走家中的杂物以宣告自身的存在。
在这个年代每个家庭基本上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很多的孩子，而作为一个有真神存在的世界的居民，人们往往坚信自己死去的孩子依旧会徘徊在自己的身边。
谣传在这些为人父母者死去之时，他们就会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其实都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而这些孩子一般会对他们的父母所说的话就是：“妈妈/爸爸，你为什么不理睬我？”
这个流传甚广甚至让人难以辨别真假的传闻就是建立在这个谣传的基础上的，很多家庭如果有一些闲钱的话，总会准备一些多余的食物或是小玩物放在自己孩子曾经的床上抑或是喜爱玩耍的地方，以便让那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幽魂即使在死者的世界之中也能够感受到家人所带来的亲情和温暖。
而往往让那些并不相信这个传闻的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往往放置在常人难以触及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封闭的房间中的事物有的时候确实会被“人”取走，而从那些空空如也的案桌周围的地面上，有的时候确实能够看到有着微不可查的小小足印，这让几乎所有的人愈发坚信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依旧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伊安并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那些早已过世的哥哥姐姐们的身影，不过他认为这个传闻是应该一直存在的，因为很多那些家庭因为传闻而准备的食物和玩具大部分都成为了伊安的收获，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收获让这个小小的孩子愈发的欲罢不能。
伊安的手中有着一面从其他的人家拿来的巴掌大小的铜镜，对于如同伊安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来说，他们根本不清楚什么叫做偷，只要是他们喜欢的东西他们就会收集起来，因此伊安从来没有将手中的镜子还回去的打算，更不用说此刻这枚镜子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作用。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通过反光物是可以从光影界观察到现世的，因为伊安的身体所具有的现世物质特性就构成了一道连接的纽带（如果没有这条纽带，那么就不能通过反光物看到现世），而当他从铜镜中看到现世的时候，他也就能够通过铜镜中的影像转换自己所在的位置，从而脱离光影界而重新出现在现世之中。
不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镜面的大小直接影响到了空间转换之时难易程度，比如在家中的等身大镜面前伊安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就能够将整个身体拉进影界，但是如果使用这面小小的镜子的话，那么他即使费尽全力也就能够伸出去小半个身子而已――但是在此刻，有一只手能够出去就足够了。
今天他按照计划来到了和他家相隔了小半条街的铁匠铺老板罗德?罗兰特的家中，这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这个普通人类的平均寿命还不到五十年的世界中，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时日无多，而他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孩子活下来，而作为拥有着一整个铁匠工坊的富人在这片街区中算得上地位非常高的上等平民了，而他所为自己已故孩子所准备的“祭品”也往往远超他人的丰盛，每过两三天伊安必定光临这里一次。
当伊安穿过门框的缝隙挤入这个房子在光影界的倒影中后，通过手中铜镜的镜面伊安却看到了他在这种时候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这是一个在身上披着厚重灰袍并且在白色披肩上绣有摘自神徽上花纹的印记的老人，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让人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其身上沉重的岁月痕迹，而这个今年刚刚过完八十岁生日的老人是这附近数个街区之中年龄最大的长者，也是这里的神殿之中唯二拥有司铎身份的高阶牧师，而最让人为之崇敬的是，他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够蒙受神恩的信徒。
并不是每一个牧师都能够得到神灵的赏识和恩赐，往往十个身披黑袍的修士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因为自己灵魂和信仰的纯洁受到神灵的亲睐而得到使用神术的资格，而被人称为牧师。
而能够感召到可以救赎灵魂的神恩的人则在这些灰袍牧师之中也是十不存一，而拥有了这种资格的人就能够披上白色的长袍被人称为司铎了，往往一个神殿之中的牧师长便是由这种披着白袍的司铎来担任，由此可知这些人的地位不同一般，而身为教派领袖的主教们穿着的是颜色鲜艳的红袍。
身着灰袍是为了出行方便，其实除了一些正式的祈祷和祭祀场合外，一般人是看不到这些神职人员的正式教袍的，他们往往穿着统一的牧师长袍行走。
虽然一般神职人员都会因为钻研教义和经典而变得有些冷漠和刻板，但是这位名为维兰德?洛克?格里菲乌斯的老牧师却非常平易近人，并且时常行走于教区内教民的生活之中，亲切而认真的为所有在信仰和生活中感到迷茫和困苦的人们进行开解和劝慰工作。
往往那些发现自己用来供给自己死去孩子的食物等东西定时消失的人们，虽然相信这一定是自己孩子的幽灵所为，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牧师的确认的话却更能够让这些虔诚的信奉神灵的人们感到心安和喜乐，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让自己的孩子从迷失于现世之中超脱从而通过牧师的指引步入神灵的天国的话，那才是他们真正的追求。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披着灰袍的牧师的话，那么伊安丝毫不在意，他早就发现虽然那些披着灰袍的牧师虽然往往拥有着一些被称为是神术的奇异能力，但是他们依旧是凡人，如果不通过镜子的话根本无法察觉到即使就站在他们身前的位于光影界之中的男孩儿。
但是维兰德牧师不同，他的眼睛仿佛能够视破空间的阻隔而看到潜伏在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虽然可能那不过是因为老牧师那敏锐的感知力而察觉到了男孩儿的所在，但是那总是保持着一种朦胧而温和的目光的双眼即使漫无目标的扫视也会给人一种他正在凝视自己的感觉，因此伊安自从发现了老牧师的特殊之处后就再也不敢在光影界中轻易的在其的所在处行走。
虽然无法在光影界听到现世的声音，但是他能够确信自己过于频繁的来到老铁匠罗德这里拿取东西已经让其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觉悟――比如想将自己那虽然死亡不舍得离去并前往死者国度的孩子，让神灵的牧师亲自引渡神国去过那幸福美满合乐安康的生活，诸如此类。
因为在这个年代一个拥有出色铠甲制造工艺的铁匠师傅往往拥有着可以同牧师相等的身份，因此对于老铁匠可以将维兰德牧师邀请来，伊安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伊安并没有见过灵魂或是幽灵，他曾经去观看过位于第四大道广场处的死刑台处杀人的场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照牧师所描述的那样在人死后就会离体的灵魂伊安即使身处光影界也没有看到过，因此他并不知道牧师是否拥有引渡灵魂的能力，但是他也不敢保证牧师没有对付像他这样身处另一个世界行走的旅者的能力。
维兰德牧师似乎发现了什么，原本正在和老罗兰特细心的询问着他的孩子的信息以便在之后的仪式之中呼唤其灵魂的老者停声向周围张望，他的目光很快的就集中在了位于里间的屋子那里，仿佛他的目光穿透了墙壁的阻隔而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而正趴在门边用铜镜放在门缝便，透过镜面的反射向外张望的伊安顿时心中一凉，他似乎在镜子中和老牧师的目光对上了，这让他顿时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神说，世界要有光。”
老牧师开口语气平淡的说道，站在他身边的老铁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清楚他突然为什么对着没有人在的那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从现世中传到光影界的声音会被降至十分低的频率乃至于根本无法被人的双耳捕捉，但是这句话却一点没有变化的传导到了伊安的双耳之中，这句没有让现世出现任何异状的话语却在瞬间对于光影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一道光出现了，这道光似乎是从老牧师的身体上散发出来，似乎是从天空照射下来，似乎是从任何的一个地方向外漫射而出。
在一瞬间随着老牧师最后一个字出口原本由光和影构筑的略偏昏暗的世界霎那间大放光明，无法用双眼捕捉和忍受的强烈炽白色的强光如同风暴一般自老牧师身处的房间之中暴射而出！
在那片如汹涌潮水一般的光芒中伊安仿佛一瞬间成为了一个无根的浮萍，瞬间爆发的力量将他远远的推飞起来，向后飞跃出数米的距离被拍在了墙壁上，而丝毫不减的力道将他固定在墙面上并将他挤压得难以呼吸，但是奇怪的是原本他因为长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而变得寒冷而僵硬的身体却也在这个光芒的照射下恢复了原状，这让男孩儿不由得拥有了了几分苦中作乐的余闲。
就如同那个光芒骤然而出时的突然一样，就在伊安在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吹飞而撞在不远的墙上，并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中感到仿佛度过了数分钟那么漫长的时候，光芒和那个宏伟而温和的力量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世界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与死寂，不过这位于光影界中被吹得干净透亮的房间却证明着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从墙面上滑落地上，说不出的委屈和恐惧席卷了男孩儿稚嫩的心灵，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伊安顿时泪水充盈眼眶，却又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死死的闭着嘴巴想要把喉中的酸楚强压下去。
虽然他早就知道老牧师非常的厉害，但是却从没想过其竟然能够仅凭借一句话就引发了如此大面积的神力干涉。
在那一瞬间，伊安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来自于极为遥远之处所传来的那种让人为之崇尚的莫名气息。
那是如此伟大而光明的存在，即使是一缕那边通过遥远的路径到达这里的毫光，就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
不过这道光辉的降临似乎打乱了光影界之中那微妙的平衡，原本就不甚稳定的空间顿时开始崩溃了起来，那纷纷破碎洒落的空间碎片就仿佛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展露出了一种凄迷的美感，不过身处期间完全感受到那种空间破碎所带来的压迫与痛楚的男孩儿根本不会有这份闲适的心情。
老牧师在说出了那么一句似乎是偈语又似乎是缘自典籍的话语后，缓步向着之前他所观察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老铁匠罗兰特立即跟上了他。
这幽灵明显是些调皮的家伙，它们游走于现实和虚幻之间，悄悄地走入人们的家中，徘徊于生人的身边，时不时的还会取走家中的杂物以宣告自身的存在。
在这个年代每个家庭基本上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很多的孩子，而作为一个有真神存在的世界的居民，人们往往坚信自己死去的孩子依旧会徘徊在自己的身边。
谣传在这些为人父母者死去之时，他们就会看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其实都一直跟在他们的身边，而这些孩子一般会对他们的父母所说的话就是：“妈妈/爸爸，你为什么不理睬我？”
这个流传甚广甚至让人难以辨别真假的传闻就是建立在这个谣传的基础上的，很多家庭如果有一些闲钱的话，总会准备一些多余的食物或是小玩物放在自己孩子曾经的床上抑或是喜爱玩耍的地方，以便让那已经死去的孩子的幽魂即使在死者的世界之中也能够感受到家人所带来的亲情和温暖。
而往往让那些并不相信这个传闻的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往往放置在常人难以触及的地方或者干脆就是封闭的房间中的事物有的时候确实会被“人”取走，而从那些空空如也的案桌周围的地面上，有的时候确实能够看到有着微不可查的小小足印，这让几乎所有的人愈发坚信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依旧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伊安并不清楚，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那些早已过世的哥哥姐姐们的身影，不过他认为这个传闻是应该一直存在的，因为很多那些家庭因为传闻而准备的食物和玩具大部分都成为了伊安的收获，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收获让这个小小的孩子愈发的欲罢不能。
伊安的手中有着一面从其他的人家拿来的巴掌大小的铜镜，对于如同伊安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来说，他们根本不清楚什么叫做偷，只要是他们喜欢的东西他们就会收集起来，因此伊安从来没有将手中的镜子还回去的打算，更不用说此刻这枚镜子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作用。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通过反光物是可以从光影界观察到现世的，因为伊安的身体所具有的现世物质特性就构成了一道连接的纽带（如果没有这条纽带，那么就不能通过反光物看到现世），而当他从铜镜中看到现世的时候，他也就能够通过铜镜中的影像转换自己所在的位置，从而脱离光影界而重新出现在现世之中。
不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镜面的大小直接影响到了空间转换之时难易程度，比如在家中的等身大镜面前伊安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就能够将整个身体拉进影界，但是如果使用这面小小的镜子的话，那么他即使费尽全力也就能够伸出去小半个身子而已――但是在此刻，有一只手能够出去就足够了。
今天他按照计划来到了和他家相隔了小半条街的铁匠铺老板罗德?罗兰特的家中，这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这个普通人类的平均寿命还不到五十年的世界中，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时日无多，而他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孩子活下来，而作为拥有着一整个铁匠工坊的富人在这片街区中算得上地位非常高的上等平民了，而他所为自己已故孩子所准备的“祭品”也往往远超他人的丰盛，每过两三天伊安必定光临这里一次。
当伊安穿过门框的缝隙挤入这个房子在光影界的倒影中后，通过手中铜镜的镜面伊安却看到了他在这种时候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这是一个在身上披着厚重灰袍并且在白色披肩上绣有摘自神徽上花纹的印记的老人，那已经斑白的头发和脸上密密麻麻的老人斑让人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其身上沉重的岁月痕迹，而这个今年刚刚过完八十岁生日的老人是这附近数个街区之中年龄最大的长者，也是这里的神殿之中唯二拥有司铎身份的高阶牧师，而最让人为之崇敬的是，他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够蒙受神恩的信徒。
并不是每一个牧师都能够得到神灵的赏识和恩赐，往往十个身披黑袍的修士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因为自己灵魂和信仰的纯洁受到神灵的亲睐而得到使用神术的资格，而被人称为牧师。
而能够感召到可以救赎灵魂的神恩的人则在这些灰袍牧师之中也是十不存一，而拥有了这种资格的人就能够披上白色的长袍被人称为司铎了，往往一个神殿之中的牧师长便是由这种披着白袍的司铎来担任，由此可知这些人的地位不同一般，而身为教派领袖的主教们穿着的是颜色鲜艳的红袍。
身着灰袍是为了出行方便，其实除了一些正式的祈祷和祭祀场合外，一般人是看不到这些神职人员的正式教袍的，他们往往穿着统一的牧师长袍行走。
虽然一般神职人员都会因为钻研教义和经典而变得有些冷漠和刻板，但是这位名为维兰德?洛克?格里菲乌斯的老牧师却非常平易近人，并且时常行走于教区内教民的生活之中，亲切而认真的为所有在信仰和生活中感到迷茫和困苦的人们进行开解和劝慰工作。
往往那些发现自己用来供给自己死去孩子的食物等东西定时消失的人们，虽然相信这一定是自己孩子的幽灵所为，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牧师的确认的话却更能够让这些虔诚的信奉神灵的人们感到心安和喜乐，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让自己的孩子从迷失于现世之中超脱从而通过牧师的指引步入神灵的天国的话，那才是他们真正的追求。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披着灰袍的牧师的话，那么伊安丝毫不在意，他早就发现虽然那些披着灰袍的牧师虽然往往拥有着一些被称为是神术的奇异能力，但是他们依旧是凡人，如果不通过镜子的话根本无法察觉到即使就站在他们身前的位于光影界之中的男孩儿。
但是维兰德牧师不同，他的眼睛仿佛能够视破空间的阻隔而看到潜伏在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虽然可能那不过是因为老牧师那敏锐的感知力而察觉到了男孩儿的所在，但是那总是保持着一种朦胧而温和的目光的双眼即使漫无目标的扫视也会给人一种他正在凝视自己的感觉，因此伊安自从发现了老牧师的特殊之处后就再也不敢在光影界中轻易的在其的所在处行走。
虽然无法在光影界听到现世的声音，但是他能够确信自己过于频繁的来到老铁匠罗德这里拿取东西已经让其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觉悟――比如想将自己那虽然死亡不舍得离去并前往死者国度的孩子，让神灵的牧师亲自引渡神国去过那幸福美满合乐安康的生活，诸如此类。
因为在这个年代一个拥有出色铠甲制造工艺的铁匠师傅往往拥有着可以同牧师相等的身份，因此对于老铁匠可以将维兰德牧师邀请来，伊安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伊安并没有见过灵魂或是幽灵，他曾经去观看过位于第四大道广场处的死刑台处杀人的场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照牧师所描述的那样在人死后就会离体的灵魂伊安即使身处光影界也没有看到过，因此他并不知道牧师是否拥有引渡灵魂的能力，但是他也不敢保证牧师没有对付像他这样身处另一个世界行走的旅者的能力。
维兰德牧师似乎发现了什么，原本正在和老罗兰特细心的询问着他的孩子的信息以便在之后的仪式之中呼唤其灵魂的老者停声向周围张望，他的目光很快的就集中在了位于里间的屋子那里，仿佛他的目光穿透了墙壁的阻隔而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而正趴在门边用铜镜放在门缝便，透过镜面的反射向外张望的伊安顿时心中一凉，他似乎在镜子中和老牧师的目光对上了，这让他顿时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神说，世界要有光。”
老牧师开口语气平淡的说道，站在他身边的老铁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清楚他突然为什么对着没有人在的那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从现世中传到光影界的声音会被降至十分低的频率乃至于根本无法被人的双耳捕捉，但是这句话却一点没有变化的传导到了伊安的双耳之中，这句没有让现世出现任何异状的话语却在瞬间对于光影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一道光出现了，这道光似乎是从老牧师的身体上散发出来，似乎是从天空照射下来，似乎是从任何的一个地方向外漫射而出。
在一瞬间随着老牧师最后一个字出口原本由光和影构筑的略偏昏暗的世界霎那间大放光明，无法用双眼捕捉和忍受的强烈炽白色的强光如同风暴一般自老牧师身处的房间之中暴射而出！
在那片如汹涌潮水一般的光芒中伊安仿佛一瞬间成为了一个无根的浮萍，瞬间爆发的力量将他远远的推飞起来，向后飞跃出数米的距离被拍在了墙壁上，而丝毫不减的力道将他固定在墙面上并将他挤压得难以呼吸，但是奇怪的是原本他因为长时间停留在这个世界而变得寒冷而僵硬的身体却也在这个光芒的照射下恢复了原状，这让男孩儿不由得拥有了了几分苦中作乐的余闲。
就如同那个光芒骤然而出时的突然一样，就在伊安在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吹飞而撞在不远的墙上，并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中感到仿佛度过了数分钟那么漫长的时候，光芒和那个宏伟而温和的力量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世界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与死寂，不过这位于光影界中被吹得干净透亮的房间却证明着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从墙面上滑落地上，说不出的委屈和恐惧席卷了男孩儿稚嫩的心灵，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伊安顿时泪水充盈眼眶，却又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死死的闭着嘴巴想要把喉中的酸楚强压下去。
虽然他早就知道老牧师非常的厉害，但是却从没想过其竟然能够仅凭借一句话就引发了如此大面积的神力干涉。
在那一瞬间，伊安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来自于极为遥远之处所传来的那种让人为之崇尚的莫名气息。
那是如此伟大而光明的存在，即使是一缕那边通过遥远的路径到达这里的毫光，就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
不过这道光辉的降临似乎打乱了光影界之中那微妙的平衡，原本就不甚稳定的空间顿时开始崩溃了起来，那纷纷破碎洒落的空间碎片就仿佛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展露出了一种凄迷的美感，不过身处期间完全感受到那种空间破碎所带来的压迫与痛楚的男孩儿根本不会有这份闲适的心情。
老牧师在说出了那么一句似乎是偈语又似乎是缘自典籍的话语后，缓步向着之前他所观察的那个房间走了过去，老铁匠罗兰特立即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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