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目录：十年一梦| 作者：Ambiguous| 类别：都市言情
暖阁里的场景让我们进来的三个人直接愣住。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帘子遮住了所有的光，只有一支蜡烛闪着微微的火光，皇帝木木的坐在平时董鄂妃爱躺着的软榻上，怀里抱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完全不觉有人进来了。
“皇阿玛？”我轻声的叫他。他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件嫁衣。
“皇阿玛？”我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他没有抬头，只是抚着嫁衣淡淡的开口。
“皇阿玛，您？”玄烨剩下的话断在了皇帝的挥手中。
“你们过来。”
“是，皇阿玛。”我们在他面前站成一个横排，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这件嫁衣是朕一眼眼看着做出来的，”他拂过上面的暗金色流纹，接着说：“本来是做给芳儿的额娘的，可是朕没有那个福气，得不到她的爱。最终，这件嫁衣由朕亲手披上了乌兰的身，可是朕还是没有那个福气，还是没有得到她的爱。”
“那是额娘和妃母没有那个福分，皇阿玛，您的身体重要啊！”我试着安慰他。
“朕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芳儿的额娘，喜欢了很多很多年，可是因为很多事，我们注定分离，我保不住自己最爱的女人。直到遇见乌兰，她和年轻时候的芳儿额娘很像，于是朕就抢了她回来。她讨厌朕，她恨朕害得她家破人亡，可是她还要天天忍受着朕。”他终于抬起头来，开了一眼我们，继续低下头摸着血红色的嫁衣。
“开始，朕只是因为她像她才会接来宫里，可是没有原因的，朕就是想对她好，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给她最大的权利，给她别的后妃甚至是皇后都没有的资格，不知不觉就发现，朕喜欢跟她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一块，眼睛里能看见她就是好的。可是她依旧恨朕，这么多年还是恨，甚至连她死，她都没有原谅朕，哈哈哈哈哈，朕很失败，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朕爱她啊！”我看见大红的嫁衣上晕开了一滴滴的水迹。
“皇阿玛，您别太难过了，我相信皇贵妃母会懂的。”福全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皇帝。
“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朕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朕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阿玛。”
“不，皇阿玛，在儿臣心里，您永远是最厉害的！”玄烨的眼里闪着灼灼的光，那份坚定不移的爱，任谁都是能看到心里深受感动的。
“哈哈哈哈哈，最厉害？”他喃喃。
“皇阿玛，您没事吧？”我怀疑这厮是疯了！
“我没事。”他微微镇定了下情绪，接着抬头望向我们。
“福全，朕问你。你今生的愿望是什么？”顺治帝盯着少年老成的儿子。
“皇阿玛，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福全有些愣神，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来，顺治帝已经开始着手选择继承人了，虽然我知道未来的康熙帝是我身边的玄烨，可此刻在这种环境里，我竟然有些微微的紧张，为他而紧张。
“皇帝和贤王，你愿意做哪个？”直白的话语从顺治口中讲出，除我之外的两只都被当场惊成了木头人，随即听见‘哐当’两声，身边的两只跪了下去。
“儿臣绝无篡位之意，还请皇阿玛明察。”福全怕是理解错了皇帝的意思了。顺治微微笑了笑，扶起了他们：“但说无妨。”
“儿臣……儿臣……”福全瞄一眼顺治，又瞄了一眼玄烨，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启禀皇阿玛，儿臣愿为贤王！”我呼的舒了一口气，我看的出来，福全是个韬光养晦的主儿。而且聪明才智绝不在玄烨之下，只是……终究还是少了一份野心，也许就是少了这份心，才让玄烨一生敬重他，爱戴他吧！
“那玄烨呢？”顺治帝又转过来看着玄烨。
玄烨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福全，一字一句的说道：“启禀皇阿玛，儿臣愿为和皇阿玛一般的明君，造福百姓！”
在皇帝跟前说自己想当皇帝，那是一件相当需要勇气和魄力的事情。
皇帝听见他的答案，没有一丝讶异，仿佛原本就该这样一般，点点头。
“嗯，朕的一生浑噩且失败，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兄弟的友睦，没有爱人的交心；为人子女，没有给父母应有的孝道，为人父母，没有给子女应有的疼爱，为人夫君，没有给妻子应有的爱护，所以朕是一个失败的人。”他的声音低沉且苍白，仿佛我们面前坐着的是一位百岁老人，给我们讲述他悲剧的一生。
“当朕百年以后，朕希望你们能永远记得今日所说之言。兄弟和睦，孝敬父母，珍惜身边的人。明君，自当以百姓为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永不能忘！”
此时的顺治帝像极了普通人家的父母，谆谆教诲着自己的孩子。他们两个人默默的听着，坚定的眼神表达着他们对皇帝话的认可和谨记。
“儿臣永记在心，生生世世不敢忘！”
“芳儿，你本可以自由飞翔，却因为上一辈的纠葛把你卷进了这场风波，是朕对你不起！”顺治帝的道歉仿佛平地一声雷。
“皇阿玛言重了！能侍奉在皇阿玛左右，是芳儿一辈子的荣幸。”我要真说是他的不对，指不定就被咔嚓去了。
“呵呵，你们还小，还不够了解身在皇宫的身不由己啊！”他又低下了头摩挲起那件红艳艳的嫁衣，鲜艳如火，似血如荼。
“你们都回去吧！”
“皇阿玛，您两日都不曾进过水米，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的！”听他今日之言，和这几日的表现，似乎是有想要放弃生命的意图。
“朕知道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同一句话说两遍，那我们就不得不走，皇帝之言就是圣旨，抗旨就是谋反之罪，哪怕是基于关心为前提。
“是，儿臣告退。”我们得回慈宁宫复命，听他的意思，他应该是要出来吧，大不了我们再来一趟便是。
…………………………我是慈宁宫的分割线…………………………
“参见皇祖母吉祥，皇额娘吉祥，佟妃母（母妃）吉祥。”
“都起吧！”孝庄眼里焦急的神色不言而喻。
“谢皇祖母。”我们三人低头静立一旁，等待她们的问话。
“皇上……还好么？”
“启禀皇祖母，皇阿玛还好。只是一个人待在承乾宫的暖阁里，大概今日就出来。”不能让她们知道，皇帝跟我们的谈话内容。
“你们去找他，他说什么了？”孝庄双手捏紧佛珠。
“启禀皇祖母，皇阿玛说他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父亲、夫君该有的责任，他很后悔。”又概括全文，又能拍到马屁，何乐而不为！
“呜呜……”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我们面前的女强人，拿出帕子轻轻拭着眼角边的泪，佟妃和博尔济吉特皇后也是眼眶红红的。
“还望皇祖母、皇额娘、母妃保重身体啊！”玄烨见不得他关心的人哭。
“皇帝真这么说？”和皇帝之间紧张的母子关系一直都是孝庄心中的疙瘩，此刻儿子却先想通了，她实在是难以置信。
“儿臣发誓，皇阿玛真是这样说的。”我跪下，手指向天。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
“谢皇祖母。”
“来人，今日慈宁宫摆家宴，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看来，孝庄该是真心接受了我，都开始用‘咱们一家人’做主语了。只是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时候，不由自主的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玄烨，不期然的目光相遇，只是今日，我红了脸。
…………………………我是如意馆的分割线…………………………
皇宫里的规矩是把男女授受不亲这条发挥到了极致。本来，公主和皇子的寝宫都是互不允许出入的，可是由于玄烨和福全要教授我课业，因此，我又一次的创了一个例外。
不过，我们三个在如意馆里学习是假，玩乐才是真。
古代的生活无聊之极，而那些需要科技型的消遣我又造不出来，但是简单的还是可以的，毕竟古代的工匠是很有才干的。
画了图纸，找工匠做出两副扑克牌，只不过现代用的是硬纸壳，而我们用的是被削成薄片的木头。把上面刷了一层薄薄的白漆，再由我亲自操刀画画！等教会了他俩之后，我们就开始了昏天黑地的“地主之旅”。
斗地主玩腻了，就换干瞪眼、斗牛、吃火锅、跑得快……我们三个人是可是我们三缺一，而我的贴身侍婢墨菊宁死也不愿与我们一桌，后来索性抓来了玄烨的陪读——曹寅跟我们一起打麻将。因为我们的月例银子并不多，所以不能赌钱，只能想些别的招式惩罚输的人。
什么贴纸条、画乌龟、钻桌子等等，都试过。看着他们乐的前仰后合的模样，我也暗觉好笑，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他们像孩子。
皇宫，让一个正常的孩子不得不早早成熟，不然，也许你就永远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皇宫就好比婚姻的围城。外面的想进来，进来的又想赶紧出去。
而我们此刻都身处这个纠结的漩涡里面，不能进也退不出去。
从慈宁宫回来的我们，没了心情玩乐，凑在桌子上分析问题。
“芳儿，我总觉得皇阿玛今天好奇怪，好像，好像……”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表情，我懂他的意思。
“好像什么？交代后事？”一语道破。
“嘘……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玄烨伸手来捂我的嘴。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心，“啊！”他轻叫一声，迅速的收回了手掌，脸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
“你们别闹了！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我记忆里的皇阿玛不管遇见什么大风大浪都是英姿飒爽的，可今日所见，我觉得皇阿玛一下老了好多，很颓丧。”福全对我的调戏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强悍的人也是会累的。当心里的一根线崩断的时候，还是另外的一根勉强撑得住；当最后一根线也崩断的时候……”我没有说完，可是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那皇阿玛会不会……”很明显某些人把我的话理解歪了，╮(╯▽╰)╭
“我的意思是他累了，需要休息，需要静养；不是说他会出事！”
“喔……”因为是自己在乎的，所以就没办法静下心来想句子的深意吧。
“你们赶紧回去弄弄，晚上还要去皇祖母那儿呢。”
“嗯，知道了，那我们先走了，芳儿……那晚上……见了。”
“嗯，我叫小毛子送你们。”
“不用了，你今天应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玄烨已经比我高出小半个头了，他摸摸我的发。
“别摸啦，等下头发散了，叫你给我梳哦！”我话音刚落，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都是一脸惊讶，我正觉得奇怪时候，玄烨丢下一句话就拉着福全匆匆跑了出去，屋子里的我又一次脸红了。
他说：“女子之发，夫君独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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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我轻声的叫他。他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件嫁衣。
“皇阿玛？”我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他没有抬头，只是抚着嫁衣淡淡的开口。
“皇阿玛，您？”玄烨剩下的话断在了皇帝的挥手中。
“你们过来。”
“是，皇阿玛。”我们在他面前站成一个横排，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这件嫁衣是朕一眼眼看着做出来的，”他拂过上面的暗金色流纹，接着说：“本来是做给芳儿的额娘的，可是朕没有那个福气，得不到她的爱。最终，这件嫁衣由朕亲手披上了乌兰的身，可是朕还是没有那个福气，还是没有得到她的爱。”
“那是额娘和妃母没有那个福分，皇阿玛，您的身体重要啊！”我试着安慰他。
“朕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芳儿的额娘，喜欢了很多很多年，可是因为很多事，我们注定分离，我保不住自己最爱的女人。直到遇见乌兰，她和年轻时候的芳儿额娘很像，于是朕就抢了她回来。她讨厌朕，她恨朕害得她家破人亡，可是她还要天天忍受着朕。”他终于抬起头来，开了一眼我们，继续低下头摸着血红色的嫁衣。
“开始，朕只是因为她像她才会接来宫里，可是没有原因的，朕就是想对她好，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给她最大的权利，给她别的后妃甚至是皇后都没有的资格，不知不觉就发现，朕喜欢跟她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一块，眼睛里能看见她就是好的。可是她依旧恨朕，这么多年还是恨，甚至连她死，她都没有原谅朕，哈哈哈哈哈，朕很失败，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朕爱她啊！”我看见大红的嫁衣上晕开了一滴滴的水迹。
“皇阿玛，您别太难过了，我相信皇贵妃母会懂的。”福全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皇帝。
“朕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朕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朕也不是一个合格的阿玛。”
“不，皇阿玛，在儿臣心里，您永远是最厉害的！”玄烨的眼里闪着灼灼的光，那份坚定不移的爱，任谁都是能看到心里深受感动的。
“哈哈哈哈哈，最厉害？”他喃喃。
“皇阿玛，您没事吧？”我怀疑这厮是疯了！
“我没事。”他微微镇定了下情绪，接着抬头望向我们。
“福全，朕问你。你今生的愿望是什么？”顺治帝盯着少年老成的儿子。
“皇阿玛，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福全有些愣神，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来，顺治帝已经开始着手选择继承人了，虽然我知道未来的康熙帝是我身边的玄烨，可此刻在这种环境里，我竟然有些微微的紧张，为他而紧张。
“皇帝和贤王，你愿意做哪个？”直白的话语从顺治口中讲出，除我之外的两只都被当场惊成了木头人，随即听见‘哐当’两声，身边的两只跪了下去。
“儿臣绝无篡位之意，还请皇阿玛明察。”福全怕是理解错了皇帝的意思了。顺治微微笑了笑，扶起了他们：“但说无妨。”
“儿臣……儿臣……”福全瞄一眼顺治，又瞄了一眼玄烨，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启禀皇阿玛，儿臣愿为贤王！”我呼的舒了一口气，我看的出来，福全是个韬光养晦的主儿。而且聪明才智绝不在玄烨之下，只是……终究还是少了一份野心，也许就是少了这份心，才让玄烨一生敬重他，爱戴他吧！
“那玄烨呢？”顺治帝又转过来看着玄烨。
玄烨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福全，一字一句的说道：“启禀皇阿玛，儿臣愿为和皇阿玛一般的明君，造福百姓！”
在皇帝跟前说自己想当皇帝，那是一件相当需要勇气和魄力的事情。
皇帝听见他的答案，没有一丝讶异，仿佛原本就该这样一般，点点头。
“嗯，朕的一生浑噩且失败，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兄弟的友睦，没有爱人的交心；为人子女，没有给父母应有的孝道，为人父母，没有给子女应有的疼爱，为人夫君，没有给妻子应有的爱护，所以朕是一个失败的人。”他的声音低沉且苍白，仿佛我们面前坐着的是一位百岁老人，给我们讲述他悲剧的一生。
“当朕百年以后，朕希望你们能永远记得今日所说之言。兄弟和睦，孝敬父母，珍惜身边的人。明君，自当以百姓为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永不能忘！”
此时的顺治帝像极了普通人家的父母，谆谆教诲着自己的孩子。他们两个人默默的听着，坚定的眼神表达着他们对皇帝话的认可和谨记。
“儿臣永记在心，生生世世不敢忘！”
“芳儿，你本可以自由飞翔，却因为上一辈的纠葛把你卷进了这场风波，是朕对你不起！”顺治帝的道歉仿佛平地一声雷。
“皇阿玛言重了！能侍奉在皇阿玛左右，是芳儿一辈子的荣幸。”我要真说是他的不对，指不定就被咔嚓去了。
“呵呵，你们还小，还不够了解身在皇宫的身不由己啊！”他又低下了头摩挲起那件红艳艳的嫁衣，鲜艳如火，似血如荼。
“你们都回去吧！”
“皇阿玛，您两日都不曾进过水米，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的！”听他今日之言，和这几日的表现，似乎是有想要放弃生命的意图。
“朕知道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同一句话说两遍，那我们就不得不走，皇帝之言就是圣旨，抗旨就是谋反之罪，哪怕是基于关心为前提。
“是，儿臣告退。”我们得回慈宁宫复命，听他的意思，他应该是要出来吧，大不了我们再来一趟便是。
…………………………我是慈宁宫的分割线…………………………
“参见皇祖母吉祥，皇额娘吉祥，佟妃母（母妃）吉祥。”
“都起吧！”孝庄眼里焦急的神色不言而喻。
“谢皇祖母。”我们三人低头静立一旁，等待她们的问话。
“皇上……还好么？”
“启禀皇祖母，皇阿玛还好。只是一个人待在承乾宫的暖阁里，大概今日就出来。”不能让她们知道，皇帝跟我们的谈话内容。
“你们去找他，他说什么了？”孝庄双手捏紧佛珠。
“启禀皇祖母，皇阿玛说他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父亲、夫君该有的责任，他很后悔。”又概括全文，又能拍到马屁，何乐而不为！
“呜呜……”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我们面前的女强人，拿出帕子轻轻拭着眼角边的泪，佟妃和博尔济吉特皇后也是眼眶红红的。
“还望皇祖母、皇额娘、母妃保重身体啊！”玄烨见不得他关心的人哭。
“皇帝真这么说？”和皇帝之间紧张的母子关系一直都是孝庄心中的疙瘩，此刻儿子却先想通了，她实在是难以置信。
“儿臣发誓，皇阿玛真是这样说的。”我跪下，手指向天。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
“谢皇祖母。”
“来人，今日慈宁宫摆家宴，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看来，孝庄该是真心接受了我，都开始用‘咱们一家人’做主语了。只是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时候，不由自主的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玄烨，不期然的目光相遇，只是今日，我红了脸。
…………………………我是如意馆的分割线…………………………
皇宫里的规矩是把男女授受不亲这条发挥到了极致。本来，公主和皇子的寝宫都是互不允许出入的，可是由于玄烨和福全要教授我课业，因此，我又一次的创了一个例外。
不过，我们三个在如意馆里学习是假，玩乐才是真。
古代的生活无聊之极，而那些需要科技型的消遣我又造不出来，但是简单的还是可以的，毕竟古代的工匠是很有才干的。
画了图纸，找工匠做出两副扑克牌，只不过现代用的是硬纸壳，而我们用的是被削成薄片的木头。把上面刷了一层薄薄的白漆，再由我亲自操刀画画！等教会了他俩之后，我们就开始了昏天黑地的“地主之旅”。
斗地主玩腻了，就换干瞪眼、斗牛、吃火锅、跑得快……我们三个人是可是我们三缺一，而我的贴身侍婢墨菊宁死也不愿与我们一桌，后来索性抓来了玄烨的陪读——曹寅跟我们一起打麻将。因为我们的月例银子并不多，所以不能赌钱，只能想些别的招式惩罚输的人。
什么贴纸条、画乌龟、钻桌子等等，都试过。看着他们乐的前仰后合的模样，我也暗觉好笑，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他们像孩子。
皇宫，让一个正常的孩子不得不早早成熟，不然，也许你就永远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皇宫就好比婚姻的围城。外面的想进来，进来的又想赶紧出去。
而我们此刻都身处这个纠结的漩涡里面，不能进也退不出去。
从慈宁宫回来的我们，没了心情玩乐，凑在桌子上分析问题。
“芳儿，我总觉得皇阿玛今天好奇怪，好像，好像……”看着他欲哭无泪的表情，我懂他的意思。
“好像什么？交代后事？”一语道破。
“嘘……被人听见，是要杀头的。”玄烨伸手来捂我的嘴。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心，“啊！”他轻叫一声，迅速的收回了手掌，脸红的似乎能滴下血来。
“你们别闹了！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我记忆里的皇阿玛不管遇见什么大风大浪都是英姿飒爽的，可今日所见，我觉得皇阿玛一下老了好多，很颓丧。”福全对我的调戏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强悍的人也是会累的。当心里的一根线崩断的时候，还是另外的一根勉强撑得住；当最后一根线也崩断的时候……”我没有说完，可是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那皇阿玛会不会……”很明显某些人把我的话理解歪了，╮(╯▽╰)╭
“我的意思是他累了，需要休息，需要静养；不是说他会出事！”
“喔……”因为是自己在乎的，所以就没办法静下心来想句子的深意吧。
“你们赶紧回去弄弄，晚上还要去皇祖母那儿呢。”
“嗯，知道了，那我们先走了，芳儿……那晚上……见了。”
“嗯，我叫小毛子送你们。”
“不用了，你今天应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玄烨已经比我高出小半个头了，他摸摸我的发。
“别摸啦，等下头发散了，叫你给我梳哦！”我话音刚落，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都是一脸惊讶，我正觉得奇怪时候，玄烨丢下一句话就拉着福全匆匆跑了出去，屋子里的我又一次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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