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不是所有的路牌都是对的
目录：自囚| 作者：双木蓝| 类别：玄幻奇幻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上课的时候，他习惯坐得靠后。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而清扬似乎也习惯坐在他的后面。他总有回头的冲动，却只能想象她面泛着青气，长长的刘海遮住右眼的样子。当然，清扬是没有刘海的，她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给人青春干净的印象。他一度怀疑，习惯把自己安置在角落里的人，是不是能保有甜美的心境。但是他没有探究的，一个人无法真正进入别人的思想，这一点他早已知晓，便不去做无谓的事。
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如约前来。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四角还是更像雅座一些，原木的桌椅只刷了清漆，有古朴粗糙的质感；没有旋转灯，是换了变色的壁灯；有一个很小的舞池……
像是为某种独舞而编排的布景……
石蓝瞟见一个男子，圆脸阔口，三角眼，肘支着身子斜靠在吧台上，拿了杯酒水，醺然地掩饰着眼里的精光，像某种潜伏的野兽。石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舞池里一个穿着皮裙、跳着慢舞的高挑美女。
“三分钟内，要到他的号码。”石蓝掠了男子一眼，附她耳道。
“简单！拿着我的包！”她说完便顺着舞池边缘滑了过去。
石蓝看了看手里的女式挎包，浅笑一下，拿了手机开始计时。约摸过了两分钟，见她二人谈得正欢，便挎了包趟过舞池，正看到她向昭然借纸笔，便踩着猫步过去，在她落笔之前，将下巴往她肩上一放，细声道：“原来你喜欢男人呀……”
男人表情瞬间石化，胃里也在翻江倒海——石蓝眼角瞄到他腮边一鼓——随即把酒杯往吧台一推，掩着嘴走了。
石蓝待他走后，将下巴收回来，却看到清扬蔓延的笑意，忽然间不知所措，嗫嚅道：“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清扬把他好好看了一遍，笑道：“你的样子，是有够刺激人的。”
石蓝这才想起把她的包交还。
“好了，谈谈你的要求吧。”她说话总是这样简练，不浪费只言片语，就如她考的分数，稳稳的挂在六十边上。
石蓝绕到吧台里面，笑着看她，“请我喝杯酒吧。”
清扬疑惑道：“你在这里喝酒，从不要钱……”
“正如我交朋友从不以成绩为准！”
他给她调了杯“巴巴拉”，自己是“深蓝”——当初与昭然游戏里的酒，他后来知道它叫“深蓝”。
然后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昭然对他很是宽待，调酒大都亲历亲为，特别忙时才找他助手，喝酒随意，薪金照常。他也很享受这种优待，不然真得为自己的酒钱与薪水做个出入对照。
他在适应了“吉普逊”、“红魔鬼”等烈性调酒后，喝下“深蓝”已不是难事。
“你设的局越发简单了……”清扬幽幽地道。
“心力不足。”
“有时候我在想，人生就是一场赌局，该你赢的时候，一旦把握失度，可能再没有转机。所以我很认真的和你对垒。你的力不从心让人遗憾。”说罢，她微微叹了口气。
“只是调剂一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石蓝转了转杯子，微笑道。
清扬注视着他，一动不动地，“你笑得也很好看……”
“是吗？”
“为何不换一种生态？”
石蓝无言以对。事实上他不是没有试过。那是从烟开始的转变，但不久之后便放下了，不适合自己的东西都不会存留太久，就像他始终抽不惯别种的烟。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经很好……”石蓝呷了口酒，皱眉道：“我不理解你所谓的幸福。”
“当你深明所有的悲伤后，就知道自己的那点事不算什么！我是这样看待的。”
“我没有那样超拔的心态和眼界……”石蓝自嘲道。
“不是没有，而是你在自囚！”
石蓝听她说到“自囚”，心下一震，随即笑道：“有时候你觉得走了很远，实际上只是在绕圈，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仅此而已。”
“路上有许多路牌，暗示了一些不必要的泥泞，同时告知哪里是阳光的出路。文化人没有读不懂路牌的道理。”她说。
石蓝嘿嘿低笑，眼里闪过鹰隼般锐利的光芒，“文化人大多跟着风景，而不是路牌；况且，文化人大多喜欢安静，拒绝拥挤与干扰，荆棘与泥泞也都只作为历练，这样才能自然并安然地接受‘出路只在眼前’这样一种事实。”
“悲伤深入人心，境界始大，这是文人轮回的悲剧。‘平平淡淡是一生’并非庸碌无为，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无可厚非。”清扬眯着眼睛看他，不放过他细微的表情。
“‘悲剧就是把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所幸文人并非一味破灭、沉溺，尚有转圜和突破的余力。”石蓝一脸淡然，像是在看一部小说，与己无关，“悲伤使人成熟……”
“不是一种持续的状态就不能叫做成熟！”
“我知道，成熟的表现会成为一种规律，突然间的断片想法替代不了已成的逻辑，相反被这些想法所困扰只是因为平时疏于疏导。”
清扬叹了口气道：“你了解就好……”。
“可我不疏于疏导。”石蓝牵起嘴角，有自嘲的意味，也有些许伤感，“也许正因为想得太多，矛盾地使逻辑混乱。”
清扬一怔，又说：“就是说原先的逻辑并不可靠！”
石蓝笑道：“有什么是可靠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信仰……”他突然探身过去，离得很近去看她，“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清扬又是一怔，随即醒悟他用她话语中的个别词汇渐渐地把她带的远了……
她突然失语。
石蓝深深地看了手中的“深蓝”一眼，“你看，不是所有的路牌都是对的，我引你进了一种语言圈套。”
清扬颓然道：“你没得救了！”
“无力自救的人，别人也无法代劳。真的很谢谢你，不过，让我自己来吧……”他说。
“cheers!为彼此的过去……”石蓝举了举杯，面向她微笑道。
清扬面上一凝：“我不懂你说什么。”
“听你的话，你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的手臂上好像有字……”
清扬苦笑一下，“你真是不讨人喜欢！”却举杯和他轻触了一下，“……是我的名字。”
“自残？”他想到自己服用的氟西汀分散片，但与她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给自己一个疼痛的理由，却不是他的名字，我怕自己忘不掉。”说完，她很释然地笑了一下，但只一下，“而如今，我在努力为自己寻找一个死亡的理由……”
石蓝却是一凛，“为什么这么苛待自己？”
清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明白何时该死的人，不知道怎样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石蓝又和她碰了一下，“希望你此程没有终点！”
清扬微笑不语。
石蓝看她上了车，才又转回继续工作。昭然支着下巴，望着他道：“新目标？”
石蓝摆弄shake壶，应付道：“两个变态是走不到一起的！”昭然吃了苍蝇一样，诺诺不语。
“我说生意人，要不你上，我给你搭线？”石蓝调侃他。
“谢了！她就像某种致命的毒素，一旦沾上，不死也是残废半生！您老悠着点吧。”
“呦呵，看你一副闷骚样子，眼光够毒啊！”石蓝继续涮他，知道他不会生气——像是对小弟的放任。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老板！”昭然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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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如约前来。两人一前一后进门。四角还是更像雅座一些，原木的桌椅只刷了清漆，有古朴粗糙的质感；没有旋转灯，是换了变色的壁灯；有一个很小的舞池……
像是为某种独舞而编排的布景……
石蓝瞟见一个男子，圆脸阔口，三角眼，肘支着身子斜靠在吧台上，拿了杯酒水，醺然地掩饰着眼里的精光，像某种潜伏的野兽。石蓝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舞池里一个穿着皮裙、跳着慢舞的高挑美女。
“三分钟内，要到他的号码。”石蓝掠了男子一眼，附她耳道。
“简单！拿着我的包！”她说完便顺着舞池边缘滑了过去。
石蓝看了看手里的女式挎包，浅笑一下，拿了手机开始计时。约摸过了两分钟，见她二人谈得正欢，便挎了包趟过舞池，正看到她向昭然借纸笔，便踩着猫步过去，在她落笔之前，将下巴往她肩上一放，细声道：“原来你喜欢男人呀……”
男人表情瞬间石化，胃里也在翻江倒海——石蓝眼角瞄到他腮边一鼓——随即把酒杯往吧台一推，掩着嘴走了。
石蓝待他走后，将下巴收回来，却看到清扬蔓延的笑意，忽然间不知所措，嗫嚅道：“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清扬把他好好看了一遍，笑道：“你的样子，是有够刺激人的。”
石蓝这才想起把她的包交还。
“好了，谈谈你的要求吧。”她说话总是这样简练，不浪费只言片语，就如她考的分数，稳稳的挂在六十边上。
石蓝绕到吧台里面，笑着看她，“请我喝杯酒吧。”
清扬疑惑道：“你在这里喝酒，从不要钱……”
“正如我交朋友从不以成绩为准！”
他给她调了杯“巴巴拉”，自己是“深蓝”——当初与昭然游戏里的酒，他后来知道它叫“深蓝”。
然后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昭然对他很是宽待，调酒大都亲历亲为，特别忙时才找他助手，喝酒随意，薪金照常。他也很享受这种优待，不然真得为自己的酒钱与薪水做个出入对照。
他在适应了“吉普逊”、“红魔鬼”等烈性调酒后，喝下“深蓝”已不是难事。
“你设的局越发简单了……”清扬幽幽地道。
“心力不足。”
“有时候我在想，人生就是一场赌局，该你赢的时候，一旦把握失度，可能再没有转机。所以我很认真的和你对垒。你的力不从心让人遗憾。”说罢，她微微叹了口气。
“只是调剂一下，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石蓝转了转杯子，微笑道。
清扬注视着他，一动不动地，“你笑得也很好看……”
“是吗？”
“为何不换一种生态？”
石蓝无言以对。事实上他不是没有试过。那是从烟开始的转变，但不久之后便放下了，不适合自己的东西都不会存留太久，就像他始终抽不惯别种的烟。
“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经很好……”石蓝呷了口酒，皱眉道：“我不理解你所谓的幸福。”
“当你深明所有的悲伤后，就知道自己的那点事不算什么！我是这样看待的。”
“我没有那样超拔的心态和眼界……”石蓝自嘲道。
“不是没有，而是你在自囚！”
石蓝听她说到“自囚”，心下一震，随即笑道：“有时候你觉得走了很远，实际上只是在绕圈，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仅此而已。”
“路上有许多路牌，暗示了一些不必要的泥泞，同时告知哪里是阳光的出路。文化人没有读不懂路牌的道理。”她说。
石蓝嘿嘿低笑，眼里闪过鹰隼般锐利的光芒，“文化人大多跟着风景，而不是路牌；况且，文化人大多喜欢安静，拒绝拥挤与干扰，荆棘与泥泞也都只作为历练，这样才能自然并安然地接受‘出路只在眼前’这样一种事实。”
“悲伤深入人心，境界始大，这是文人轮回的悲剧。‘平平淡淡是一生’并非庸碌无为，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无可厚非。”清扬眯着眼睛看他，不放过他细微的表情。
“‘悲剧就是把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所幸文人并非一味破灭、沉溺，尚有转圜和突破的余力。”石蓝一脸淡然，像是在看一部小说，与己无关，“悲伤使人成熟……”
“不是一种持续的状态就不能叫做成熟！”
“我知道，成熟的表现会成为一种规律，突然间的断片想法替代不了已成的逻辑，相反被这些想法所困扰只是因为平时疏于疏导。”
清扬叹了口气道：“你了解就好……”。
“可我不疏于疏导。”石蓝牵起嘴角，有自嘲的意味，也有些许伤感，“也许正因为想得太多，矛盾地使逻辑混乱。”
清扬一怔，又说：“就是说原先的逻辑并不可靠！”
石蓝笑道：“有什么是可靠的？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短暂的信仰……”他突然探身过去，离得很近去看她，“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清扬又是一怔，随即醒悟他用她话语中的个别词汇渐渐地把她带的远了……
她突然失语。
石蓝深深地看了手中的“深蓝”一眼，“你看，不是所有的路牌都是对的，我引你进了一种语言圈套。”
清扬颓然道：“你没得救了！”
“无力自救的人，别人也无法代劳。真的很谢谢你，不过，让我自己来吧……”他说。
“cheers!为彼此的过去……”石蓝举了举杯，面向她微笑道。
清扬面上一凝：“我不懂你说什么。”
“听你的话，你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的手臂上好像有字……”
清扬苦笑一下，“你真是不讨人喜欢！”却举杯和他轻触了一下，“……是我的名字。”
“自残？”他想到自己服用的氟西汀分散片，但与她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给自己一个疼痛的理由，却不是他的名字，我怕自己忘不掉。”说完，她很释然地笑了一下，但只一下，“而如今，我在努力为自己寻找一个死亡的理由……”
石蓝却是一凛，“为什么这么苛待自己？”
清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明白何时该死的人，不知道怎样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石蓝又和她碰了一下，“希望你此程没有终点！”
清扬微笑不语。
石蓝看她上了车，才又转回继续工作。昭然支着下巴，望着他道：“新目标？”
石蓝摆弄shake壶，应付道：“两个变态是走不到一起的！”昭然吃了苍蝇一样，诺诺不语。
“我说生意人，要不你上，我给你搭线？”石蓝调侃他。
“谢了！她就像某种致命的毒素，一旦沾上，不死也是残废半生！您老悠着点吧。”
“呦呵，看你一副闷骚样子，眼光够毒啊！”石蓝继续涮他，知道他不会生气——像是对小弟的放任。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老板！”昭然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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