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自囚 正文 第八章 四角赌酒

正文 第八章 四角赌酒

目录:自囚| 作者:双木蓝| 类别:玄幻奇幻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回去的路上,小雅嗔怪石野:“你刚说什么晦气的话!”石野知她所指,叹了口气,说:“我被淑芬给搅混了!”小雅问是怎么回事,前面的应对也还好啊,界限分明,没有一点的痕迹。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石野扬起头,浅蓝色的眸子对上最原始的蓝,隐隐有一丝悸动,“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其实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8226;&8226;&8226;”他本想说,爱,是怎么一回事。但对着小雅,他不能让她看出他对爱的疑虑,即使这疑虑只是一个论点,与她无关;他也知道,爱,必得坦白,单这一点,他们之间,已有死角&8226;&8226;&8226;

    石野点了支烟,幽幽地道:“人,总是会做些问题为难自己!”

    小雅看他又犯了书生气,怕他又跟自己过不去,忙岔开道:“先回去歇着,别的事甭急着办了。”石野恢复了以往的神气,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小雅听着舒泰,面上却说:“大街上的,说什么混话!”石野附她耳道:“找个僻静的地儿,我再说过。”小雅笑说:“去!老不正经!”石野嘻嘻笑,把烟灭了,任她搀着走。

    到了家,石野也没急着去睡,叮嘱她道:“记得喊我,晚上妈那头可不能误了!”

    “你只管睡,真不行明天再去!模样颓唐,只会招徕抵牾。”

    石野明白是说他兄弟,笑道:“不怕,有你在,哪儿也去得!”

    “好啦,你睡吧,去不去,看我心意!”

    石野心道:傻瓜,你这话让人心里惦念,可不是劝人睡觉的好招法。也知她不会当真,便安心的睡了。

    时光潺湲,转眼霓虹已上,一颗颗坠落的明星,闪烁着繁华,又像春殿里流转的舞袖,无言的歌,无言的寂寞。寂寞,是种流行的情绪&8226;&8226;&8226;

    明洁跟着石蓝来了“四角”。

    城市虽对酒吧严加设防,但夜色下空虚的灵魂必要驻扎,需要这样的角落提供庇护和安慰,至于嚼然泥而不滓,既是不可能的意外,挂张“未成年人止步”的牌子,已是极限。

    “哥,两杯!”拣了两张高脚凳坐下,石蓝招呼一位调酒师道。

    那调酒师只比他们略大,栗色的纹理烫发,穿一件黑色的风衣,很漂亮的男生,袅袅然有王子风范。

    他问他们来点什么。石蓝道:“这些我一窍不通,你拣合适的来吧。”

    他笑着点头,拿了shake壶开始动作。石蓝说:“先调她的。”他说:“自然!”石蓝唔了一声,又道:“你很像我一熟识的人。”

    他抬起脸笑:“我可不会给你打折啊。”

    石蓝向明洁道:“这种鬼话他想是听得多了,真假难辨,你不觉得他有些像阿杰么?”

    明洁初见他,便寻思道:果然丑人只一种丑法,帅哥却有千般帅法——石蓝虽不修边幅,乱发遮面,但遗传父母,强强联合,自然也是帅的,虽说走了平民道路;阿杰面目精细,瘦弱堪怜,当真似弱柳扶风,除却一分病态,更兼了三分女态;眼前这男子五官虽不极精致,但搭配起来却很阳光惹眼,自有一番风味。

    此时被石蓝问起,她实说不很像,又说他是“搞音乐的”。她不想把阿杰归类于“老板”这样商业的字眼,故而只说是“搞音乐的”,艺术些。

    “这样说话太生分了,我叫石蓝,你呢?”石蓝向他道。

    “我叫沈昭然,别人都叫我昭然。”

    石蓝明白这是示好的意思,也道:“我名字短,你喜欢,叫我小蓝也行,”又转向明洁,“美女,你叫什么来着?”

    这本是酒后发呆的场合,明洁却不配合,已自闷闷地想着心事了。她知道石蓝的来意,但见他一脸灿烂,浑然不似心事重重的人,知道他藏得很深,酒后也未必失态,抖落情绪。她想起知心墙上他写道:“从此去/所有的心事便将蒙尘/江南/依旧雨润烟浓/只再无关诗意/和你/而其时/相信我已学着淡然/在夜里/向寂寞/再次举杯。”她知道那不是写给她的,他在和凌瞳道别,而那之后,他的心便是她终久无法敲开的门&8226;&8226;&8226;

    石蓝见她魇住了似的,便敲下她头,又说:“美女,透个姓名!”明洁一醒,乍听之下,以为又在逗她,没好气道:“你大爷!”石蓝笑道:“好名儿!”她看了昭然一脸的尴尬,始才了然,不好意思道:“我叫明洁。”

    看眼石蓝,她突然又一般想法:绝顶的风景必得一级级石阶铺就,而智者的言语多在那尘埃之下。最苦不是目送你专注虔诚的背影,而是熙攘的人群里,不是举手便轻易寻得到你。这千层石阶,我便暗暗镂刻下你的行迹,作为你来时的明证,当桐阴转午,旭日刹那的芳华已然淡去,疲惫的你依然可以落脚,在我的眼里,我的心上。如若大半生时光我都这样看着你过,谁说这不是爱情?他的悲伤,为何不可任他放纵,在背对着她的角度?当他解格雷“仅余我与暮色平分此世界”后不久,他的暮色,她不也承担了么?

    看着石蓝又朝她笑,她庆幸他的灿烂肯与她分享,而他的怆然也得以在她心里着床。她知道她必得迁就他的情绪了,“真爱,断然不许迁就!”虽知是言者试炼后的牢骚,也只得赴身了。抱着未必尽然的态度,她也允许自己灭顶沉沦。

    她笑了,兼备了庆幸与开脱,笑得那样自然与爽快。望着酒杯里色泽清蓝的液体,她笑道:“我只喝得奶茶,这酒嘛&8226;&8226;&8226;不怕浪费在我手里?”石蓝附她耳道:“拿来漱口,都没人怪你。”

    明洁笑笑,向昭然道:“这酒明澈透蓝,但既是调酒,该不止一种料酒吧,透露一下,我也长些见识。”

    昭然得隙,正料理石蓝的酒呢,闻言手下不止,嘴里道:“这‘蓝天使’混合蓝柑酒、紫罗兰酒、白兰地、柠檬汁、鲜奶油五种材料&8226;&8226;&8226;”虽无意显摆夸饰,但被问及专业,毕竟生了些自豪,可以畅谈。但话未及半,已见明洁仰脖喝干了酒,他登时傻眼,余下的话也硬生生哽住,再难出口。

    石蓝也是愣住,好半晌才苦笑道:“她这人最怕麻烦,对不住了。”见昭然也是苦笑,又悄声向明洁道:“你傻的么?这么喝酒,不是消遣调酒师么?!”

    明洁心情急转之下,只觉快意陡生,自没留意这一细节。此时经石蓝点拨,也是歉然,讷讷的没了言语,只脸还烧着,也不知是醉酒还是羞的。

    昭然把成酒推过来,道:“这杯是我向老板学的,还有些生涩。”

    石蓝只当他因为明洁的事心下不快,把自己当作小白鼠,一面试验,一面敷衍。他压下不快,笑说:“也行,红酒也要先试酒的,不过这头道输了,二道可不能马虎了。”他这话一来是暗示他不该拿自己试酒,二来也是告诉他,到这来不是抽烟,接你二道,当然是该拣拿手的先上。

    昭然笑笑,说:“真要输了,倒还好了。这酒你若品得出,我便收你酒钱。”

    石蓝听出是要打擂,也知这一杯水酒他并不介怀,为求一知己而已。但心神一敛便解其真意,这样的绝对确不是一朝可得。

    “这台上站了几人?”石蓝问他。

    “没有。”

    意料之中。石野偏好红酒,他于酒却只求利口,因此石野的藏酒中被他拿来漱口的自不在少。他既无心跻身昭然的知己,便只求口舌得福,摊一杯好酒便算;如不受用,一样漱口,索性开罪到底。这么一想,他便笑说:“赚了!”

    昭然知他是说赚了酒钱,但瞧他神色,无关口舌之力,倒分明无心于此。他觉着自家受了怠慢,便冷笑道:“既是品不出,便收酒钱,何来赚了之说?”

    石蓝听他此说与之前大相径庭,恼他出尔反尔;又听他暗讽自家解不得此局,一时被激了赌性,也是一声冷笑:“输得起么?”

    昭然见他认真,这才笑道:“这局不是我摆的,本无关我个人输赢。”石蓝不耐道:“不是你的局,你闹腾什么?做得了主吗?”昭然略去他的不敬,说:“做得了!我专职调酒又跟他很熟,连品带猜,才碰得对了。”

    石蓝心说既是对了,这局便算了了,这酒也该没存在的必要了。粗略一想,要么昭然糊弄自己,这局确是他摆的,无人破得,又一想虚构人物以避酒钱,怕不是他做得来的;这样,便是那人贪得无厌了。

    “他有你也该够了,所谓知己,一个足矣,两个便是奢侈,三个便是扯淡。他这局里若陷了许多人,真不知他该把自己摆在哪里。”石蓝说道。他替昭然惋惜,但说话却是对着明洁。

    明洁觉出脸上羞红——她常以红酒养颜,自然耐得住酒性。适才酒后,她刻意耽搁半晌才佯装醉酒伏在吧台,以免尴尬,附带着博取些微关爱。石蓝与她厮混日久,自然一眼看透,知她哼哼唧唧是在催他快闪。但他自有心结,时时不曾忘记,每想得凌瞳愈切,愈觉得与明洁纠缠不是个事儿,当下便一言一语,引她进入状态。

    昭然道:“我算不得他的知己,至多算是好友。”石蓝听他把朋友、知己分得这样开来,一时竟有些怔忡。“君子之交淡如水”在他看来,便是无奈的细水长流,说是神交,倒多容易沦为泛泛之交;“出双入对”也未必便是知己,“同床异梦”亦大有可能。他想起与戴明二人,一时愀然。正无话说,昭然招呼喝酒,石蓝顺了顺情绪,想起与他一局未完,便暂时丢下明洁,全心入局。

    那油油的晚照似的橘红,上铺一层混沌氤氲的雾气,只依约分别出水蓝、淡金两色,再上是水色,透明澄澈。虽没有强烈犯冲的色素,但石蓝亦觉一阵晕眩,这晕眩来自不久前他喝的一种彩虹酒,也是温顺的酒色,却直接让他躺倒,是以这一眼勾起了余悸,便强笑道:“不会酒精中毒吧?!新手上路,别这样大礼包!”

    昭然只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石蓝惨笑一下,硬着头皮抿了一口,甘美润滑,竟是荔枝汁,一时开心与遗憾并举——宁静甜美多是风雨欲来铺设的陷阱,当下仍不敢大意,一口一口小心推进。昭然忽然一声咳嗽,石蓝心神一紧,一口便喝得大了,偏巧这一口碰着雷线,只见他双眉紧颦,不住咳嗽,一面骂骂咧咧地道:“哎呀我日!阴我!”

    他虽被呛着,但回想适才,这酒本身也是极其霸烈,心道:“将这样的烈酒藏在荔枝汁下,混同一色,很用心啊。”又怒视昭然,要他给个说法。昭然说:“你绷着神经,怎么跟我赌?”石蓝听得进去,认同了他。又看看酒杯,心想:拼着这一层混同伏特加、朗姆、龙舌兰,完了再兑些二锅头,索性喝完直接拖火葬场烧了。但毕竟不愿涉险,又呷一口,便向昭然要了酒器,欲要剔了这一层,见昭然无话,知道此处再无机关,便放了心去剔。

    明洁见他呛得眼泪泅在眶里,又咳得那么大声,便借机装作醒转,去给他捋背顺气,也听听他怎么解这酒。

    石蓝望她笑笑,他刻意激她起来,老这么趴着回避不是事儿,末了还要自己架着出门——他避免一切亲密接触。得她给自己顺气,略觉不妥,却也只得感激。

    他一转脸,迎上昭然,便又放下明洁,继续与他对局。

    只尝了一口那混酒,他便放下杯来,说:“心思若在这里,可就冤了。”见昭然无动于衷,便以退为进,说:“我输了,完全没有头绪!”明洁在旁,听他这么说,诧异道:“不还有一层没试么?别这么快认输啊。”

    石蓝说给她听,却拿眼角睨着昭然:“藏得最深的也有可能是疑塚,追究下去,自讨没趣。”

    昭然道:“你倒是很有头绪啊。”石蓝见他面皮一宽,释然的模样,心下底气略足,道:“乱猜别人的心思,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昭然说:“你照说无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font>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自囚》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自囚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