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明朝生活面面观 正文 正文360 听壁角猜疑顿起

正文 正文360 听壁角猜疑顿起

目录:明朝生活面面观| 作者:一文钱员外| 类别:历史军事

    姜氏与陈妈在外头也只听到文箐与沈颛说到太湖一巴掌的那件事便有些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临走的时候,听到文箐解释说以前遇难所致,旁人触碰不得她的身子。

    姜氏与陈妈蹑手蹑脚地走开,陈妈伤心地道:“小姐那一年,遭受的罪太大了。她是个胆大的,谁也没想到她会持了匕首就扑上去,唉……也是小姐,当时救了老爷,可是我家老爷最后还是……不说这些了,只小姐打了表少爷,想来她亦是十分过意不去的……”一提起来,便是多少伤心事再上心头。

    姜氏劝慰她,又道:“颛儿也是活该,虽是自家表妹,又是未过门的妻子,扶一下手甚么的倒是无所谓,却是碰了文箐的腰,大庭广众之下,莫说是激起了文箐以前的记忆,便只是说这女子腰碰不的这一条,也该打的!”

    文筜陪着华嫣等人在屋里绣了一阵花,后来华婧过来了,向华嫣打听他们在灵岩山的细枝末节。华嫣生怕文筜那大嘴说错话了,便寻了个借口,让她歇一会儿。

    文筜不知底细,她本来就是坐得无聊,寻思着找四姐聊天。

    一出门,发现院子里席柔正与范家小八坐在太阳地里低头忙乎,好奇地走过去,才发现他们正在粘羊皮。她瞧得席柔慢慢地抹胶,只觉得对方做活太慢,自己在一旁瞧得倒是有几分着急,便道:“席妹妹,我来帮你做吧。”抢过去就做起来,半点儿没顾虑人家是不是需要帮忙。“你这个粘到一起是做什么啊?”她瞧着这是一个大长条的羊皮,摆弄了一阵,也没想明白这是做甚么的。

    席柔不想告诉她,因为这是与箐姐姐的约定。于是闭着嘴不说话,只眼巴巴地看着她做着。

    文筜没等到她的答案,就故意逗她道:“喽,你不说,我不帮你了。”

    哪想到席柔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本来就嫌文筜做得不好,就伸手要接过去做.

    文筜自然就不会如意,不给她。其实,本来她只想帮忙,哪想到这总终是漆与胶的混合物,还是有些味道,她有些受不了。可是席柔越不说,她就越好奇,哄着席柔道:“喽,平时五姐姐我也没少给你好吃好玩的,现下又帮你做这个,你却不告诉我有什么用,真伤心。”

    席柔低头,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对四姐姐守信才是。“那,我下次让哥哥从松江府那边带更多的好吃的给五姐姐吧。”

    “算了,算了,我不逼你了。”文筜拿她没奈何,坐在阳光地里,不久人就给里晒得懒洋洋的,又开始寻消遣了。支使起范小八来:“小八,你找你姐寻银铃儿过来,给咱们唱支曲,乐一乐吧。”

    银铃在杭州学了几年的说唱,早已是二八少女一枝花,正因为长得好于是在酒肆茶楼里没少被人占便宜,吴婶很是难过,发愁不已。后来文箐将她弄到周腾的茶楼里,这么一来谁个也不敢欺负她去了。等到文箐的“染指”开业,文箐让银铃过来,拉拢人气,又特意让褚群在染指后头给她专门置一间房,免得来回跑。现下,铃铛要出嫁,银铃很少与姐姐相处一起,文箐怜惜她们姐妹,让银铃过来陪住一段时间顺便送嫁。现下在旧宅中掉着嗓子。

    甜儿很快叫来银铃。文筜道:“你别让我点曲,我老记不住那甚么的,就是曲牌儿都一般,我也说不清。反正你姐要成亲了,自然要喜庆的,你就挑应景的唱吧。”

    银铃拨开着琵琶,唱道:“鸦鬓春云亸,象梳秋月欹,鸾镜晓妆迟。香渍青螺黛,盒开红水犀,钗点紫玻璃。只等待,风流画眉……”

    席柔瞧着银铃,听说她是个盲的,便有些同病相怜。暗想:可惜了她长得这么好看。一回头,发现文筜粘的挺快的,很是诧异,再细一瞧,忙道:“不行,不行,五姐姐,这个胶太少了,得多抹点。”

    文筜做事只求速战速决,往往便是只有量没有质。抹了一大块,涂得厚厚一层,两手将皮一合,用力一压,胶挤得太多,一下子迸到了她自己脸上。这是鱼胶掺漆,以加强防水性的,自然是黑乎乎一团。

    甜儿要帮她抹掉,她不依自个接了过去,结果一抹,差点儿成了花脸,逗得席柔笑个不停。文筜只好由甜儿帮自己的忙,末了直道晦气,对席柔道:“听你的话,没好果子吃。不帮你忙了,我洗脸去了。”

    她把这差使交给甜儿,方走到廊下,突然想到了四姐与沈家表哥在屋里,适才还瞧得陈妈好似在偷听,便也起了意——

    这男女谈情说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尤其是四姐姐与沈表哥,会说些什么啊?

    她脱了鞋,只着了袜儿,一猫腰,伏于栏杆下,慢慢挪到西厢厅房,趴在门槛处,耳贴门面,专心往里听。哪想到里头说的不是情话,而是……

    她面色大变,惊慌不安地一起身,手碰到了门上,门就响了一声,吓得她更是没了主意,直觉就是快跑,莫让四姐抓住自己,尤其是听到里头文箐惊道:“嘉禾?可是嘉禾?!”于是,慌慌张张,拾了鞋就赶紧猫腰跑了……

    文箐在屋里瞧到门缝处有一影子闪过,立时奔过来开门,惊慌不定地向两旁打量,廊下无人,院中只有甜儿与小八陪着席柔在做活,还有银铃在唱曲。

    她心情不好,对银铃道:“银铃姐,大舅姆与表哥俱在,他们正在制中,不能听曲,你且到后院练嗓子吧。”

    银铃局促不安,赶紧应了声便由甜儿扶着走了。

    文箐一脸懊恼,对满脸惊慌的沈颛道:“不是猫,我方才肯定听到声音了。表哥,今日不是追究以前的事儿的时机,改日再说吧。”

    沈颛低着个头,没精没神地往自己的客房所在走去,每走一步,似乎便离表妹越远一层。

    文筜急着去找这个听臂元月的,她出门找席柔,打发走小八,问道:“方才可看到有人要找姐姐,到西边厅去找我的?”

    席柔摇摇头,道:“没有啊。我一直和小八在这里,没见到旁人呢。”

    “真没有旁人在西阁厅前?姐姐与你颛哥哥说些悄悄话,不能让旁人听到的,你帮姐姐想想,有没有瞧到人?”

    席柔认真地想了下,道:“哦,我想起来,先前陈妈与姐姐的大舅姆在门边,瞧到我到院子里来了,她们便走了。五姐姐也瞧见了的,听说你与沈家表哥在里面聊天,我们本想找您的,便也没去了。”

    文箐心里一惊,再看席柔的一个救生圈都已粘了一大半了,那方才的人必然不是不会是大舅姆,略一安心,可是再一想,谁晓得舅姆与陈妈听了多少?真正是在自己的家里连个说悄悄话的地方也无?也太不尊重人权了。文箐埋怨不得,也许人家故意就让自己与沈颛说话,她们二人在外面想听什么动静,只是自己一时疏忽,竟忘了隔墙有耳了。

    “那你五姐姐,人呢?”

    “四姐,我在这呢。”文筜不安地洗了手出来,故作镇定地与四姐打招呼,还摆弄一下湿乎乎的帕子。见四姐面色十分严峻,回应自己时亦是心神不属,她亦作贼心虚,于是眼光四转,“人呢?银铃哪去了?我才洗了个手,她怎么就跑了?太不给面子了……”

    席柔一点一点地抹漆,不紧不慢地胶合着羊皮,用块平整的土头使劲地按着,可是力气小,便改用锤。“五姐姐,四姐说了,沈家表哥在守制,不能听曲,让银铃姐到后对去了。”

    “啊?哦,是了,我忘了这茬了。”文筜吐一下舌头,认了个错。

    文箐盯着文筜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方才帮席妹妹糊那个羊皮,弄脏了脸,去洗脸去了啊。四姐,帮我瞧一下,可还有哪地方没洗干净。唉呀,我衣服上也溅上了,不与四姐说了,我找甜儿,让她赶紧给我洗了。”她提脚就溜,同往日一般一惊一乍,风风火火地就去找甜儿。

    文箐虽怀疑就是她,可也没真凭实据。席柔一声歉意的话又让她否定了就是文筜。“都怨我,我方才若是不坚持五姐姐多抹胶的话,也不会溅坏她的衫子……”

    这么说来,文筜是真去洗手了。

    “哦,我来帮你压紧吧。你抹胶,我力气比你大。”文筜见她咬着牙费力得很,再次热情地伸手相助。

    “谢谢五姐姐。你真好……”席柔比初到苏州时,人开朗得多了,以前沉重的自厌情绪,如今少了许多,能与人多说些话了。

    这些,席韧都归功于文箐。

    三月份,染指开业时,席柔在自适居住过几天后,万分舍不得离开此地,去松江府看医生时,两眼泪兮兮的,一待再回自适居,喜不自胜。

    席韧为此发愁:“日后归家也不见得有这般好玩,到时你想周家姐姐,可如何是好?”

    席柔对付哥哥,极有一套,可怜兮兮地道:“就是因要归家,我才舍不得周家姐姐,想多点日子在她身边。二哥,您前些日子还夸我随了周家四姐姐便越来越长进了,现下怎的不允了?”

    席韧有自己的顾虑。实是李氏太热情了,他有些吃不消。于是来到苏州,不敢去周宅,躲在自适居里,或者借故到处转转,总之不太敢见周家人。

    他这厢躲,却是躲不过的。李氏会暗示文箐让席韧过去,“你二伯母正拿席家二郎与其他几户人家相比较呢。你向来与你二姐交好,此时不帮她一把?”

    文箐没办法,在自适居里就示意席韧不妨去多找大哥二哥,又或者多进城去看看苏州的生意有哪些,席家想把湘绣带到苏杭来卖,正好可以瞧瞧现下绣品生意。

    席韧那时很头痛,听着义妹这番话,心道:可是见着义妹你,方知世间还有这等女子,其他人,为兄也是没了兴致啊。但这半真半假的话却是说不得的,他打去岁一见到文箐,便心生后悔:不该义结金兰啊。

    席柔很粘文箐,但凡周家姐姐说的甚么事,都万事依从,比文简更听话。文箐见着这么一个带病的娃娃,自然同情倍生,十分怜惜她。每日教她练几个字,再与文筜一起画几笔,又或者是与华嫣学着如何缝衣,炖奶是怎么做的……一点一点地说与她听。

    文筜那时见四姐手把手地这么教一个外人,难免有些吃醋。文箐见五妹吃味,也觉得好笑,道:“她比你可小得太多了,你活泼乱跳的,她一条腿却是又干又瘦的,眼见着就比另一条腿短截瘦两圈,多可怜啦……”

    但是这可怜的孩子先时也是被家中太宠了,加上得了病,她娘是万分舍不得的,那腿就没下过地,长时间坐或躺在床上,到苏州时,文箐见得她两腿都不会走路,另一条好腿也站立不稳,只能成日坐着轮椅。医生见后,大叹曰:“此病被家人所误也!幸好来得早,再拖个一年半载的,另一条腿都快废了,人就是真残了……”

    又是吃药,又是针灸,再辅以按摩,病腿略好转些。只是席柔却不下地。文箐与她相处略久些,便着意用旁的法子激她下地来走动。比如今天吃个红豆炖奶,明日做个梅花酪,后日教她如何雕玫瑰……如此不一而足,费尽了心思,就是引诱她下地活动。最后给她弄了副拐,让她一步一步地自己行动起来。

    席柔被文箐半逼半哄着就这么着逐日脱离了轮椅,而且是很自愿的。初始,很是怕人笑话,见不得人家打量自己的眼光。文箐在一旁鼓舞她道:“咱关起门来,只咱们几个姐妹晓得,姐妹们只盼你腿立时好了,哪个会笑话你的?”

    她这么用拐走着,过了一个月,又被文箐将双拐撤走一个,只让她拄一只拐,将另一只腿的力量练的渐大,于是也使得残腿慢慢接触到地,着了些力气。如此一点一点地,使得席柔真个脱离轮椅生活。

    席韧夸义妹耐心好,文箐摇头:“我不过是用的法子正好是她想学的。她兴趣所在,便乐意多走。还是她自个儿想与其他人一样,吃得了苦,才有了见效。”

    席柔每取得一点进步,旁人皆夸。但正因为她的进步,原来的活泼与快乐也渐渐地恢复起来,自信一点一点地寻了回来。席韧对此,是莫大的感激文箐。纵是自家大嫂,也没有这个心思对妹妹的,难得与文箐不过是几日之缘,她却舍得花时间与心血来帮助妹妹。

    席柔私下里与哥哥道:“周家四姐姐真好,哥哥,她要是我二嫂,那该多好啊……”

    席韧脸红,道:“这话你可莫与人乱说,咱们家配不上人家,她是官家小姐,咱们是商人,门第不等,来日你四姐姐是要嫁一个好人家的。咱们与她既无亲,又不带故,只是你四姐姐心善,咱们可再不能多强求人家的。”

    席柔泪汪汪地道:“可是,我喜欢四姐姐,我就想与四姐姐多见见面。一定要有亲戚关系才能与四姐姐常来往吗?”

    席韧无奈地道:“有亲戚关系才明正言顺啊,要不然,咱们现下就是厚着脸皮呆在这里,时间久了,自然不好意思的。”

    “哥哥,要不然,咱们也与他们家寻个亲,这样就可以常来常往了。你不是四姐姐的义兄吗?”席柔央求道。

    席韧被妹妹哭得没办法,苦口婆心地道:“好了,我是你四姐姐的义兄,你也成了她妹妹,这有关系了,你莫伤心了。”

    席柔想了半天,小声道:“哥哥,华嫣姐姐也没嫁人,我偷偷地听四姐姐向华嫣姐姐夸你,要是你与华嫣姐姐成亲,我们也能与四姐姐沾亲了……”

    席韧正视妹妹一张泪痕斑斑的脸,认真地道:“你四姐姐如何说的?”

    席柔见哥哥没怪自己,便高兴地道:“四姐姐前儿个说:‘表姐,义兄为人十分仗义,待人接物设想周全,尤其是顾虑妇孺,一个能抛下生意不管对待妹妹这般尽心尽意的人,来日定然也能善待妻子……’好象就这些吧,因为我醒来了,四姐姐便没再说了。”

    席韧此时从书楼出来,见得妹妹在粘胶,想到了妹妹以前之言,微微地歪嘴笑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呢?”

    席柔顽皮地道:“保密。不告诉哥哥。”

    文筜笑道:“你连你哥哥都不说,嘴到是挺紧的。”又起身对席韧道,“唉呀,席二哥来了,我给你让地方,这东西还在压平了,可费力气了。”

    席韧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接了妹妹手里的活计,抹了胶,一合,用手指再按实了,抹平,最后用木块使劲一压,道:“可是这般?”

    席柔不吝夸赞:“哥哥最是聪明!”

    席韧见得文筜抿嘴而笑,便对妹妹说:“你莫乱夸哥哥了,瞧你五姐姐都在一旁笑话了。”

    文筜赶紧敛了笑,道:“席二哥,我可是没笑话你。柔妹妹说得对,席二哥就是心思灵巧,不学也会。”

    这边笑闹着,华嫣捧了几件绣活出来,嫣然一笑道:“甚么事儿这么开心?”

    文筜瞧到了四姐在四处寻人的模样,尤其是老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于是赶紧就开溜,道:“唉呀,嫣姐姐你都做好了?我原说好今日要绣好的枕巾还差一点没完,铃铛马上要出嫁了,我允了她的,可不能食言了。”话未落音,人便咚咚地跑没了。

    文箐还在为方才偷听的人是谁而发愁。踅摸一通后,发现院里的人谁都可疑,当然席柔除外,席柔腿疾还没好,走路必然拄拐;只是,席柔也不会骗自己的,难道自己神经过敏,听错了门响那影儿也是眼花造成的?

    可是,她又清醒地意识到绝不会错,席柔是真不晓得还是故意瞒着?她的视线落向了席韧,上下打量,见他仍是匆容地帮妹妹在糊羊皮。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

    华嫣见表妹面上神情耐人寻味,尤其是她盯着席韧看得专注,便咳了一声。

    文箐没与华嫣打招呼,她正陷入猜疑中,一时之间无法下判断。仔细想来,凡是涉及到沈颛的事,她就开始疑神疑鬼。以前疑表姐有偷听到自己与陈妈的话,最后也没证实了;后来又疑沈颛将事泄露给华婧,误以为华婧知道了底细……现下又来个偷听的,只见影儿,没瞧到人。难道自己患了精神分裂症了?

    她想了想,还是去试探一下陈妈,到底陈妈与舅姆听去了多少。

    陈妈与姜氏仍在追忆往昔,当然也近尾声了。听到院里琵琶响了一通,陈妈还向姜氏赔礼,姜氏道:“没事,没事,宅中有喜事,总不能因为我一来,倒是连带了大家都一副戚容……”

    随后,琵琶声没了,陈妈与之继续说文箐的事。她一边啜泣,一边旧话重提:“小姐本来记事就早,那次被歹人一踢,腰上青了一大块,吃了一肚子水,当时人都去了,后来,后来……老天爷保佑啊,夫人与老爷还有姨娘高兴坏了。我们一直以为那事过去了,小姐也没事了。现下听她与表少爷的一番话,才知小姐受苦到今日,我真是粗心啊,我对不起夫人……”

    姜氏满心可怜文箐,自责不已:“她要是不说出来,我们也真是谁也没想到,唉,我们也只是可怜她失怙,却是没有去想想她小小年纪受不受得了,只见得她从来是一张笑脸……”

    陈妈抹着泪,小小地擤了一下鼻子,道:“现下寻思来,都怨我太疏忽了。那次落水后,连阿素要侍候小姐沐浴,都不让人太靠近的。那时我们忙着老爷的病,少爷又身子虚作恶梦日夜颠倒着过,夫人身子也大不好,忙得我也没法分身留意小姐,都赖阿素……”

    姜氏听了一通这些小细节,无限同情。“可怜的箐儿,她一个小人儿,可是受罪啊……一个人害怕,却又不说,愣是活生生憋了这么多年……”她说完这句话时,突然就顿住了,也没多想,脱口而出的便是,“唉呀,那,那箐儿她要是一直害怕人亲近,这个……”

    陈妈心也惊了一下,不哭了,张大嘴,看着舅奶奶,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氏讪笑道:“我,我这也是胡说。等她与颛儿相处久了,定然会好的。再说,现下她能说出来,自然就是没事了,没事了的……”

    没事了的,这只姜氏的心底愿望。可是,隐忧终于落下了。

    陈妈方才自知失色,这会儿亦陪着笑,道:“是啊,小姐既对表少爷说出这些事来,还是我们都不晓得的,必然是信任表少爷,日后,日后相处长了,便水到渠成的,水到渠成的……”

    说完,才发现门口立着一人,就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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