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上）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作者有话要说：</br>不算很多，最近比较忙。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温馨倒数第3或4章吧。<hr size=1 />　　八月十三，吃了早饭，萧立正在厨房收拾一些干果和水果，准备做些馅料中秋节时做月饼和各种点心。卓东来坐在厨房门外廊檐下的藤椅上看书，旁边的小几子上摆着一碟水果点心和一壶茶。吃吃点心，瞟两眼话本，再看看萧立做馅儿，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真是半生都没这么悠闲过。

    萧立自打能下床，就不再让卓东来做饭了。这可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他真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的伙食啊！

    当然，这么说可能夸张了点儿，但卓东来做饭，只会水煮，不要指望他会炒菜。萧立养伤的头一天，他炒了个青菜，端上来一看，一半是生的不说，半盘子的油，让萧立哭笑不得，只好指派他加些水，放点儿萧立自己晒得粉条，打个鸡蛋花，煮成一锅汤菜，两人吃了。

    萧立洗净了山里红和山楂，去蒂取核，切成小丁，加些自家熬得蔗糖块儿，搁个小罐儿里熬着。擦了擦手，端了一碟子葵瓜子和两个小碟子坐在卓东来对面，开始剥瓜子仁儿。

    剥出来的瓜子仁儿有些色泽不太对，或是比较细小有缺陷的，萧立就直接丢进嘴巴嚼吧嚼吧吃掉了。那种又大又好的就放在右边的小碟子里，攒的多了，推到卓东来跟前让他没事抓着吃。剩下的那些放在左边小碟子里，留着当馅料。

    剥完了两斤瓜子，萧立觉得腮帮子和手指尖有点疼。起身伸个懒腰，把东西收回厨房。回卧室看了看孩子，还睡着呢，不过也就快要醒了。把孩子连婴儿床一块儿挪到卓东来旁边。回厨房看看熬着的果子，不错，成了果酱的样子，尝一点儿，蛮好的，酸酸甜甜的，比在现代社会吃的混合果酱味道还要好，再搅拌搅拌，继续熬了会儿，端下来让它冷着。

    再拎着一个小口袋坐回原位，开始剥花生。这花生是生的，也就不用挑出来特别出挑的那些给卓东来当零食，萧立动作很快地剥了小半口袋，把剩下的扎好放回橱子里，洗净花生仁儿，留了一半做炒货，一半泡起来准备磨碎做馅儿。

    正端着大盆舀水，就听见有人敲院门。萧立把盆子放好，边应着边向门口走去。卓东来则拿了书进了堂屋，懒得见客。

    萧立撩起腰间的围裙擦干手，打开院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只见那人一手提着一个篮子，看衣服不像是本村的农户，一见是萧立开的门，神色间好像还有点儿失望。

    萧立摸不准这人是谁，当下客客气气地问道：“这位大叔，您找谁啊？”

    ‘大叔么？’萧泪血顿时觉得很无力。虽然自己的儿子比这人小不了几岁，叫他一声大叔也没错。可是这人摆明了和自家弟弟是好友，这么一叫，自己不是凭空成了弟弟的长辈？

    萧泪血努力地想要咧嘴微笑一下表示友好，但毕竟无表情几十年，有点改不过来，做出来的表情很像是牙疼。萧立还在心中猜测是不是上门来看病的病人。

    萧泪血一看萧立的古怪表情，还是决定不笑了，正儿八经的说话吧。当下提起篮子，说：“是萧兄弟吧？我是住在村长家的萧逸（同萧一），这不是快到中秋了，给你这个本家送点月饼。”

    萧立一听，原来是那个新来村子里、好像和卓东来还有点关系的父子俩中的父亲。他也拿不准卓东来到底对这人是什么看法，也就不想把人让进屋里。当下接过篮子，客客气气地谢了一通，说好了明天给他送点儿自己做的饼子，就请他回去了。

    临走了萧泪血还是忍不住瞟了后院好几眼，让萧立心里一阵犯糊涂。

    原谅萧同学天长日久已经忘了书中那个持有一口大箱子的第一杀手的名字，所以也没想起来卓东来本来的姓氏竟然和自己一样。

    转回院子，卓东来已经重新坐在椅子上看书吃瓜子了，萧立坐下来打开篮子看了看，两包月饼，看起来挺高档的那种，顺手递给卓东来看看，把萧泪血来的事说了一遍。

    卓东来拿过月饼看了几眼就无兴趣地放了回去，继续看书。萧立忍不住问道：“东来，那个萧逸你认识的吧？”

    卓东来合上书，拿过茶杯喝了口，点点头。

    话说这个茶杯还是萧立最开始买给卓东来的那只。后来卖了些猎物换了钱，萧立本来说要给卓东来再买个更精致的，被拒绝了。萧立见卓东来喜欢，也就不再坚持。

    言归正传，卓东来就点点头，也不解释，萧立忍不住又问：“那他上门了我是叫进来请人家吃茶呢，还是拿大笤帚把人赶出去呀？”

    卓东来一乐，这萧立还真是委婉，看来是早就猜到自己和萧泪血有些什么关系的。反问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认不出萧泪血？”

    “萧泪血？谁啊？”

    “我大哥，铸剑大师萧大师的嫡长子，天下第一杀手。”

    “什么？！”萧立简直要跳脚了，“就是差点杀了你的那个人？那他还好意思上门来？”他拿过月饼，装回篮子里，起身往外走：“我还给他去。”

    “急什么？”卓东来拉住了萧立，把他按回座位上。

    “干嘛不让我去，难道你要和他和好？”萧立没好气地说。

    “说不定吧，谁知道呢。”抓起一些瓜子吃了，又捏了几颗瓜子塞进萧立嘴里，终于把萧立弄笑了。

    萧立转念一想，卓东来绝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是不会被人轻易伤害的，也就不纠缠这个问题了。得了卓东来的瓜子，萧立笑的眼咪咪的嚼着，吃完了张着嘴巴凑到卓东来面前，目光示意着要卓东来再喂他些水果。

    那些果子都是萧立洗干净削了皮切成块放着的，为了好拿，萧立还专门找了一根篾子，削成一根根的牙签，装了一小盒慢慢用。

    拗不过萧立，实际上是没有萧立那么厚脸皮，卓东来只好任由萧立坐在身边，一边捣着瓜子，一边不时伸过脑袋来讨要吃的。

    八月十五中秋节，家家户户都是高高兴兴地准备过节。男人和孩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乐，女人就在厨房里杀鸡宰鱼的准备一顿好饭。萧立他们家虽然只有两个人加一个奶娃娃，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团圆，所以萧立做了好大一桌菜，根本没担心吃不完。

    虽然对萧泪血有看法，萧立昨天还是很信守承诺地做了饼子送去给他。看着萧泪血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笨手笨脚地收拾东西，见到他眼巴巴地冲他身后看，萧立也有些心软了。唉！萧泪血虽然是伤了卓东来，可那时候他们也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情有可原。最可恶的是和朱猛合谋暗算东来的死马，要是有朝一日见到那人，一定要好好出口气！

    不过就是再心软，萧立也不会贸贸然地说“来我家过中秋吧”，他还不知道卓东来是怎么想的呢。所以放下饼子略坐了坐，就回去了。他家里可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回到家里，萧立先把萧泪血的状况中肯客观地叙述了一下，洗了手拉着卓东来去做饼子。

    萧立盖房时给家中院里做了一个圆桌，配上四个木墩子，后面搭着架子种上了葡萄藤，也算是为家里多一种水果。不过种下的太晚了，要吃葡萄只好等明年了。那个大圆桌面上修的很平整，萧立两人就坐在那里拌馅儿做饼。

    萧立这次做了六种馅料：五仁、山里红山楂、梨子金桔、红枣、蛋黄和红糖豆沙。不仅用来包月饼，还准备做些柿饼。

    这柿饼大概也是陕西的特色小吃，以前萧立小时候过年，总要帮着院里的采购去回坊（回民街）买牛羊肉，路过卖柿饼的摊子，很想吃，不过孤儿院很少给孩子们买零食的，他也从来没提过要买。后来大了，自己工作了，也懒得做，想吃就去买几个。这回可真是第一次，都是边琢磨边做的。

    那些馅料都是自家弄的好料，吃起来味道纯正。像那五仁，萧立先把花生煮熟了磨碎，合着瓜子仁儿、杏仁儿、核桃仁儿和芝麻炒香，那味道，空口也能吃下去好几口。果酱就不说了，红枣选的都是又大又饱满的，拿开水一烫，一个个把皮剥了，去了核搅拌成枣泥，没一点儿枣皮也不嚟嗓子。

    就是那个蛋黄用的不是鸭蛋，而是鸡蛋，味道稍稍逊了一点儿，不过也挺好吃的。

    做柿饼的柿子是山上长得，空口吃有点涩，所以没什么人摘，倒是便宜了萧立。背回来一背篓，和那些熟了的果子放一起捂上几天就挺甜的了。还有个把还是不好吃的，在锅里温一温就好吃了。

    柿子洗净了放在陶盆里拿开水烫一遍，剥皮去籽，合着米粉一点儿水不加，嫌干涩加一点油，揉成光光滑滑的一团，就成了。加上馅儿包好拿手掌一摁，擀开成大人手掌一多半大小，在油锅里煎一会儿，让柿子和米粉熟了就成。

    刚出锅了几个，萧立稍稍晾了一会儿，先给卓东来嘴里塞了一个，自己也抓起一只三两下吃下肚，刚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就忙着去给柿饼翻面了。

    萧立不太会做那种现代社会的月饼，于是决定蒸一些，剩下的借着煎柿饼没用完的油烙成烙饼，酥酥脆脆的也不错。老早前萧立还说中秋节时候月饼做的好一点儿，拿去送些村民博个人情，现在闹得不好看了，也就不想着搞人际关系，自己吃，也不太讲究样子。萧立擀皮，卓东来填馅儿、合拢成球形，放在一边等萧立再加工一下。

    就两个人，他们也没包太多，都不是孩子了，也不太喜欢吃点心，这东西吃着应个景儿罢了。所以一种做了五六个也就停了。

    每样儿挑了两三个刻了字，刷上薄薄一层清油，架上小蒸锅蒸熟。取出来一看，还行，样子挺不错的，尝一口也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大人吃的不亦乐乎，一下子冷落了小婴儿。孩子说不定是闻见了香味儿，大哭起来。萧立抱起孩子摸摸，没有尿湿，给奶瓶，也不喝。卓东来笑言这丫头跟了他爹爹，是个小吃货，准是馋了，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果酱，小心翼翼地点一下娃娃的舌头。

    小丫头慢慢不哭了，却用小小的手扒住卓东来的手指舔着，口水顺着手指流到小娃娃的衣服上，弄得湿乎乎一片。

    卓东来哭笑不得地暗骂自己多事，这一下，短时间内别想着把手拿回来了。再一抬头，萧立正无良的偷笑呢，气得他抬手给了个脑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