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贵人
目录：红楼之风月宝鉴| 作者：八月薇妮|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两人携手，自暖阁里慢慢出来，蒋玉菡说道：“哥哥怎么跟荣府宝二爷认得？”冯渊便将莲生去荣府偶遇贾宝玉之事，同蒋玉菡说了一遍。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才又问道：“玉菡你出来怎地不曾穿我送你凤裘？”蒋玉菡一笑，说道：“哥哥一片好心待我，我却不能给哥哥惹祸。”冯渊站住脚，问道：“这话何意？”蒋玉菡说道：“前日忠顺王府长随去哥哥店内之事，哥哥还记得？”冯渊略一想，哼道：“倒确是有这回事，不过他逆了店内规矩，我也懒得奉承他，他自气冲冲地走了，怎么……”忽然一惊，问道，“他们不会是因为此事为难你了吧？”
蒋玉菡摇摇头，说道：“这个却不曾，只因他们阖府上下，统不知我一早得了那凤裘。”冯渊好奇问道：“那日你不是穿着回去了么，怎会不知？”蒋玉菡望着他，说道：“哥哥不晓得那些权贵门中事。我却不得不防。在路上就脱了下来，郑重包好藏了起来。哥哥须知道，这是件宝贝，我如今身份如此，又怎配用那么好东西？免得引些不必要麻烦。哥哥心意我也都收下了，千万别因此而恼我。”
冯渊听着，怔了怔点点头，这才想到当日回来之后，莲生为何有些忧虑之色，又说“叔叔知道该怎么做……”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当下冯渊叹了声，说道：“我明白了。好兄弟，为难你了。是我一时不思量……”颇有些后悔。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蒋玉菡一说，冯渊便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偏偏那忠顺王府人没有买到凤裘，倘若发现蒋玉菡也有，自然是不会乐到哪里去，冯渊虽是一片心意，蒋玉菡却是为难。
蒋玉菡笑道：“哥哥说哪里话，切勿再这么说，否则我也无地自容了。”冯渊点点头，说道：“你在忠顺王府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蒋玉菡闻言，便看看左右，见无人，才低声说道：“应该是快了……我听说最近王府内有些紧张，据说先前进宫薛大爷妹子，竟在圣上面前得了宠。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忠顺王爷因此颇有些不欢喜……”冯渊一惊说道：“是那位薛大姑娘？”蒋玉菡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冯渊说道：“怪道我早上在店子里，遇到薛大爷前来，说是宫内得了消息出来，薛大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心慌慌就去了，难道就是这回事？”蒋玉菡说道：“想必是如此，**不离十。”冯渊说道：“横竖跟我们无关，只快快放了你出来是正经。”蒋玉菡微微一笑，才说道：“哥哥放心，总会有时候。”
两人说了一会，冯渊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你既然来了，去见见你嫂子？”蒋玉菡说道：“我知道嫂子惦念我，……只不过我是借口出来，还是要早些回去，我在那里住不了几天就出来了，到时候再好好地拜见嫂子。”
冯渊这点点头，说道：“那你便好好地，等出来之后，再聚。”蒋玉菡答应了，冯渊才相送他出了府，目送他离去，才反身回来。
下午冯渊便又去了铺子一趟，见掌柜正在盘一天账目。见冯渊来了，乐呵呵地迎了进门，说道：“东家来正好。”便将这一天进账算给冯渊听，原来一天之内，竟卖了九件凤裘，进账五千四百两，其他闻名而来客人，有那些舍不得或者买不起凤裘，望洋兴叹之下，便又购买了店内其他衣物，也做个“望梅止渴”之意。是以生意竟比平常几倍好。
冯渊听了，虽则欢喜，但到底是意料之中。只感叹莲生心血没有白费。并无赚了多少银两高兴，只想着若是跟莲生说话，她定然高兴罢了。正算完了账目，外面小二进来，禀告说道：“东家正在就好了，外面来了一位官爷，点明了要见东家。”
冯渊只以为是哪个朝廷权贵，便出来相见，不料见那人一身低调宫装，已经上了年纪，脸上层峦叠嶂，皱纹颇多，然而通身有一股凛然之气，叫人无法小觑，显然是长居高位，养出来。
冯渊见他下颌无须，气质傲慢之中带些阴柔，心头隐约有数，便行礼说道：“草民冯渊有礼，不知官爷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海涵。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这人正侧面打量着铺子内诸多衣物，听了这声儿，回头一看冯渊，顿时眼睛一亮，脸上才多了一丝喜色，柔和说道：“你就是此间东家，制造出凤裘之人？”这一开口，众人都略略一惊，原来此人说话声音尖细，声调且高，显然是个老太监。
冯渊早有预料，掌柜也老练，自有准备，冯渊一丝儿不惊，毕恭毕敬说道：“正是草民。”又相迎此人落座，唤人准备好茶。
这老太监落了座，才点头说道：“冯少东果然是一表人才，怪道北静王爷在圣上面前赞不绝口呐。”这样一来，显然是也有意表明了他是宫内来人了。冯渊依旧垂手站着，说道：“大人谬赞了，草民愧不敢当。”老太监便掩口而笑，动作宛如女子，笑罢了，才又说道：“冯少东怕什么？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了，咱家姓夏，乃是宫内专管织造，昨儿就是为了冯少东你这件凤裘，让圣上给了个没脸。”
冯渊听了这话不像，有些责怪意思，便急忙说道：“草民委实不知凤裘会给大人带来麻烦，还请恕罪！”夏太监便笑道：“行了行了，我不过随便说说，再者我又不会吃人，纵然会也不敢那，如今冯少东是皇上跟北静王爷面前红人儿……咱家也只是想来看看，这能制凤裘之人，到底是何种样貌，怎样不凡，如今一见，果然是个极好孩子，又懂礼，不错不错。”说着便点头。冯渊只好低头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
夏太监又说道：“对了，听闻，你们铺子这凤裘，数量有限？统共是多少件儿啊？”
冯渊微微缓了一口气，说道：“回大人，不过是十二件。”这人听了，微微惊愕，说道：“当真，怎地这般少？”冯渊点头说道：“回大人，只因做这个十分繁复，劳心劳力，又很费本钱，所以小们只想要取个意头，并不指望这个赚钱，当初做时候，就定了这个数儿。”夏太监便说道：“这是为何？像是这种东西，自然是做越多，也赚得越多，怎地不为了赚钱？”冯渊一本正经，说道：“说起来，草民等有个小气念头，只想着——因这是个奢侈贵重物件，并不算实用，平民百姓也不会来买，所以小们想不宜造过多，只是定了有限数。”夏太监闻言赞叹说道：“你果然是个有见识，你知道如何？原本圣上也说过，凤裘虽然是好物件，也给咱们天朝争气，不过毕竟是个奢靡东西，倘若引得朝中之人或者坊间争相购买，互相攀比，却是不好了……没想到你一介草民，也能有这种想法，怪道北静王爷喜欢。”
冯渊一听，暗暗松了口气，当初还有些不解莲生为何只定了这几件，如今一看，竟然也是误打误撞。看来这一番这夏太监是来探虚实，幸亏事先如此定了，不然恐怕反而要惹了大祸了。
夏太监又看了一会，赞了几句，便起身离去了，冯渊毕恭毕敬地将人送走。
当下冯渊又在铺子里叮嘱了些要注意事项，正在打算回家，却见家中一个小厮进了门来，说道：“给爷请安，家里奶奶请爷回去呢。”
冯渊一怔，问道：“可有什么事？”小厮说道：“是荣府人来，送了些东西过来，说是宫内一位娘娘赏赐。”冯渊一惊，也不敢多问，立刻出了铺子，打马回家。
回到家中，进了里屋，却见莲生靠在桌边，安静地看一本书，冯渊心中本来七上八下，见莲生安稳样儿，这颗心才放回了肚子中，当下放慢了脚步，上前问道：“夫人？”
莲生见他回来，才将手中书放下，说道：“怎么脸上红红，想是走急，被风吹了？”冯渊伸手握握脸，果然冰很，便说道：“天黑，风便冷了。”莲生说道：“做事总是这样着急，就不能戴好了斗篷么？”冯渊说道：“本是戴好了，不料被风吹得抖落下去了。”莲生伸手摸摸他脸，果然冰冷，一时叹了两声。冯渊这才问道：“夫人，我听说荣府人来过，究竟是怎么回事？”
莲生见他问，便说道：“你别慌……”说着，叫丫鬟准备了热茶过来，让冯渊握了，才又说道，“是宝姑娘在宫内出了头，如今被封了贵人。赐了些东西给薛老夫人，又特意赐了一份儿给我送在荣府那边，如今是薛老夫人命人送了过来。”
冯渊听了，吃惊说道：“这薛姑娘这等厉害？不过刚进宫没有多久，竟已经是贵人了。”莲生微笑说道：“宝姑娘是个沉稳大气，早说过她不会久居人下。”冯渊想到这里，便急忙把蒋玉菡早些跟自己说话给莲生说了，莲生听了，却并不觉得怎样欢喜，只略蹙眉，说道：“总之叔叔一日不出那个地方，一日也不得放心。只等着罢，希望不要出意外才是……”冯渊点点头，又问道：“夫人，为何这薛姑娘……薛贵人会赐东西给夫人？难道是念在昔日同夫人亲厚？”莲生说道：“我也不知……大概，如此……”心底却想，当初薛宝钗想让自己认薛姨妈为干妈，却被自己推了，如今薛宝钗这么做，显然还是当莲生是自己“姐妹”，莲生虽没有对冯渊说，心底却已经想明白，薛宝钗入宫，如今又被封了“贵人”，此生此世是别想再回到薛姨妈身边了，如此对待莲生，是叫莲生明白，在薛姨妈面前，替她尽一份心思。
莲生想到这里，便说道：“明儿我还得去一趟荣府。”冯渊正在瞅那些宫内赐下物件，无非是些香珠，玉扇，虽然雅致，却并不怎地罕有，不过是个意思。闻言怔了怔，才说道：“论理是该去，不过我也放心，横竖夫人去片刻也就回来了。”说着，便走到莲生身边，将她拥住。莲生也摇摇头，靠在他怀中，说道：“明儿我去是去，倘若回来晚，你不许不吃饭。”冯渊说道：“夫人叮嘱了，我自然不敢违抗。”外头风急雪大，雪粒子打在窗户上，沙沙有声，室内却暖融融，冯渊便拥着莲生，两个靠在一起暖暖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莲生便起身梳妆打扮，要去往那荣府探望薛姨妈。
蒋玉菡摇摇头，说道：“这个却不曾，只因他们阖府上下，统不知我一早得了那凤裘。”冯渊好奇问道：“那日你不是穿着回去了么，怎会不知？”蒋玉菡望着他，说道：“哥哥不晓得那些权贵门中事。我却不得不防。在路上就脱了下来，郑重包好藏了起来。哥哥须知道，这是件宝贝，我如今身份如此，又怎配用那么好东西？免得引些不必要麻烦。哥哥心意我也都收下了，千万别因此而恼我。”
冯渊听着，怔了怔点点头，这才想到当日回来之后，莲生为何有些忧虑之色，又说“叔叔知道该怎么做……”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当下冯渊叹了声，说道：“我明白了。好兄弟，为难你了。是我一时不思量……”颇有些后悔。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蒋玉菡一说，冯渊便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现在偏偏那忠顺王府人没有买到凤裘，倘若发现蒋玉菡也有，自然是不会乐到哪里去，冯渊虽是一片心意，蒋玉菡却是为难。
蒋玉菡笑道：“哥哥说哪里话，切勿再这么说，否则我也无地自容了。”冯渊点点头，说道：“你在忠顺王府也有些时日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蒋玉菡闻言，便看看左右，见无人，才低声说道：“应该是快了……我听说最近王府内有些紧张，据说先前进宫薛大爷妹子，竟在圣上面前得了宠。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忠顺王爷因此颇有些不欢喜……”冯渊一惊说道：“是那位薛大姑娘？”蒋玉菡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冯渊说道：“怪道我早上在店子里，遇到薛大爷前来，说是宫内得了消息出来，薛大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心慌慌就去了，难道就是这回事？”蒋玉菡说道：“想必是如此，**不离十。”冯渊说道：“横竖跟我们无关，只快快放了你出来是正经。”蒋玉菡微微一笑，才说道：“哥哥放心，总会有时候。”
两人说了一会，冯渊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你既然来了，去见见你嫂子？”蒋玉菡说道：“我知道嫂子惦念我，……只不过我是借口出来，还是要早些回去，我在那里住不了几天就出来了，到时候再好好地拜见嫂子。”
冯渊这点点头，说道：“那你便好好地，等出来之后，再聚。”蒋玉菡答应了，冯渊才相送他出了府，目送他离去，才反身回来。
下午冯渊便又去了铺子一趟，见掌柜正在盘一天账目。见冯渊来了，乐呵呵地迎了进门，说道：“东家来正好。”便将这一天进账算给冯渊听，原来一天之内，竟卖了九件凤裘，进账五千四百两，其他闻名而来客人，有那些舍不得或者买不起凤裘，望洋兴叹之下，便又购买了店内其他衣物，也做个“望梅止渴”之意。是以生意竟比平常几倍好。
冯渊听了，虽则欢喜，但到底是意料之中。只感叹莲生心血没有白费。并无赚了多少银两高兴，只想着若是跟莲生说话，她定然高兴罢了。正算完了账目，外面小二进来，禀告说道：“东家正在就好了，外面来了一位官爷，点明了要见东家。”
冯渊只以为是哪个朝廷权贵，便出来相见，不料见那人一身低调宫装，已经上了年纪，脸上层峦叠嶂，皱纹颇多，然而通身有一股凛然之气，叫人无法小觑，显然是长居高位，养出来。
冯渊见他下颌无须，气质傲慢之中带些阴柔，心头隐约有数，便行礼说道：“草民冯渊有礼，不知官爷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海涵。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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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早有预料，掌柜也老练，自有准备，冯渊一丝儿不惊，毕恭毕敬说道：“正是草民。”又相迎此人落座，唤人准备好茶。
这老太监落了座，才点头说道：“冯少东果然是一表人才，怪道北静王爷在圣上面前赞不绝口呐。”这样一来，显然是也有意表明了他是宫内来人了。冯渊依旧垂手站着，说道：“大人谬赞了，草民愧不敢当。”老太监便掩口而笑，动作宛如女子，笑罢了，才又说道：“冯少东怕什么？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了，咱家姓夏，乃是宫内专管织造，昨儿就是为了冯少东你这件凤裘，让圣上给了个没脸。”
冯渊听了这话不像，有些责怪意思，便急忙说道：“草民委实不知凤裘会给大人带来麻烦，还请恕罪！”夏太监便笑道：“行了行了，我不过随便说说，再者我又不会吃人，纵然会也不敢那，如今冯少东是皇上跟北静王爷面前红人儿……咱家也只是想来看看，这能制凤裘之人，到底是何种样貌，怎样不凡，如今一见，果然是个极好孩子，又懂礼，不错不错。”说着便点头。冯渊只好低头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
夏太监又说道：“对了，听闻，你们铺子这凤裘，数量有限？统共是多少件儿啊？”
冯渊微微缓了一口气，说道：“回大人，不过是十二件。”这人听了，微微惊愕，说道：“当真，怎地这般少？”冯渊点头说道：“回大人，只因做这个十分繁复，劳心劳力，又很费本钱，所以小们只想要取个意头，并不指望这个赚钱，当初做时候，就定了这个数儿。”夏太监便说道：“这是为何？像是这种东西，自然是做越多，也赚得越多，怎地不为了赚钱？”冯渊一本正经，说道：“说起来，草民等有个小气念头，只想着——因这是个奢侈贵重物件，并不算实用，平民百姓也不会来买，所以小们想不宜造过多，只是定了有限数。”夏太监闻言赞叹说道：“你果然是个有见识，你知道如何？原本圣上也说过，凤裘虽然是好物件，也给咱们天朝争气，不过毕竟是个奢靡东西，倘若引得朝中之人或者坊间争相购买，互相攀比，却是不好了……没想到你一介草民，也能有这种想法，怪道北静王爷喜欢。”
冯渊一听，暗暗松了口气，当初还有些不解莲生为何只定了这几件，如今一看，竟然也是误打误撞。看来这一番这夏太监是来探虚实，幸亏事先如此定了，不然恐怕反而要惹了大祸了。
夏太监又看了一会，赞了几句，便起身离去了，冯渊毕恭毕敬地将人送走。
当下冯渊又在铺子里叮嘱了些要注意事项，正在打算回家，却见家中一个小厮进了门来，说道：“给爷请安，家里奶奶请爷回去呢。”
冯渊一怔，问道：“可有什么事？”小厮说道：“是荣府人来，送了些东西过来，说是宫内一位娘娘赏赐。”冯渊一惊，也不敢多问，立刻出了铺子，打马回家。
回到家中，进了里屋，却见莲生靠在桌边，安静地看一本书，冯渊心中本来七上八下，见莲生安稳样儿，这颗心才放回了肚子中，当下放慢了脚步，上前问道：“夫人？”
莲生见他回来，才将手中书放下，说道：“怎么脸上红红，想是走急，被风吹了？”冯渊伸手握握脸，果然冰很，便说道：“天黑，风便冷了。”莲生说道：“做事总是这样着急，就不能戴好了斗篷么？”冯渊说道：“本是戴好了，不料被风吹得抖落下去了。”莲生伸手摸摸他脸，果然冰冷，一时叹了两声。冯渊这才问道：“夫人，我听说荣府人来过，究竟是怎么回事？”
莲生见他问，便说道：“你别慌……”说着，叫丫鬟准备了热茶过来，让冯渊握了，才又说道，“是宝姑娘在宫内出了头，如今被封了贵人。赐了些东西给薛老夫人，又特意赐了一份儿给我送在荣府那边，如今是薛老夫人命人送了过来。”
冯渊听了，吃惊说道：“这薛姑娘这等厉害？不过刚进宫没有多久，竟已经是贵人了。”莲生微笑说道：“宝姑娘是个沉稳大气，早说过她不会久居人下。”冯渊想到这里，便急忙把蒋玉菡早些跟自己说话给莲生说了，莲生听了，却并不觉得怎样欢喜，只略蹙眉，说道：“总之叔叔一日不出那个地方，一日也不得放心。只等着罢，希望不要出意外才是……”冯渊点点头，又问道：“夫人，为何这薛姑娘……薛贵人会赐东西给夫人？难道是念在昔日同夫人亲厚？”莲生说道：“我也不知……大概，如此……”心底却想，当初薛宝钗想让自己认薛姨妈为干妈，却被自己推了，如今薛宝钗这么做，显然还是当莲生是自己“姐妹”，莲生虽没有对冯渊说，心底却已经想明白，薛宝钗入宫，如今又被封了“贵人”，此生此世是别想再回到薛姨妈身边了，如此对待莲生，是叫莲生明白，在薛姨妈面前，替她尽一份心思。
莲生想到这里，便说道：“明儿我还得去一趟荣府。”冯渊正在瞅那些宫内赐下物件，无非是些香珠，玉扇，虽然雅致，却并不怎地罕有，不过是个意思。闻言怔了怔，才说道：“论理是该去，不过我也放心，横竖夫人去片刻也就回来了。”说着，便走到莲生身边，将她拥住。莲生也摇摇头，靠在他怀中，说道：“明儿我去是去，倘若回来晚，你不许不吃饭。”冯渊说道：“夫人叮嘱了，我自然不敢违抗。”外头风急雪大，雪粒子打在窗户上，沙沙有声，室内却暖融融，冯渊便拥着莲生，两个靠在一起暖暖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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