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奇侠异士 第三章 秦不坠大胆越礼 岳奉统小心祭父

第三章 秦不坠大胆越礼 岳奉统小心祭父

目录:奇侠异士| 作者:燕斌|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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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云:生死存亡在眉睫,繁文缛制可不遵。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越礼只图后日长,祭父为求免并吞。

    话说中腾皇帝大封功臣,却有意地冷落了一个在他即位过程中曾经发挥过重要作用的文人,和一个在他日后在位过程中将要发挥重要作用的武将,这是有原因的,当然这也是后话,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功臣封过后,就是要为老皇帝举行大殓了,出殡那天,各国使节,满朝文武,**佳丽,皆披麻戴孝,浩浩荡荡地出皇城,一路鼓乐震天地来到帝陵。经过紧急施工的帝陵,此时已颇具规模。而中腾帝不符礼制地急于将先皇下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这个不得已来自四个字“内忧外患”,内忧自不必说,李昌跑了,还带了一个正统龙脉,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还有翻本的可能,虽然目前他没有实力与朝廷抗衡,但是他有旗帜,在适当的时候,他把这面旗帜扯出竖起来,那起码胜似数万精兵。而实力既是可以不断积累的,也是可以迅速形成的。

    外患,无疑来自关系玄妙的大宣帝国。在先皇丧礼期间,谈国公范松曾经夜赴国宾馆,代表朝廷专程探访宣国使臣,说是探访,其实主要是探口风。

    一番不必要但又不能少的外交辞令后,范松开始了正题:“我先皇新登天庭,新主初践大宝,如今我国可谓是新旧交替,民心待抚的时期,我主钧旨,能否取得贵国皇帝首肯,推迟本届双年竞?”

    宣国使臣料定范松此访的目的,心里早就有了应敌之策,当下面露难色答道:“实不相瞒,下官出使贵国之前,我主曾召见下官于殿前,当着众文武的面,再三示下,虽然大岳处于丧期,但两国之约不宜因此而废,相信贵国在新主的治理下,一定会尽快料理好丧事,准备双年竞的。”

    范松本来就对此行不抱希望,只是爱婿皇帝之托,于公于私都不好拒绝,便硬着头皮来完成这难得圆满的差事,这下见使臣搬出了他的主子,更是不好予以争辩。人家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个胆量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他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走向了绝境还不回头,继续做努力:“此事干系重大,你我身为人臣,自然无权当场决断,但是还请使节大人,能够恤我丧情,在贵主龙颜之下多多替我国美言数句,老夫将不胜感激,我大岳子民将永世不忘使节大人的恩情。”

    使臣知道此时若不就坡滚驴,恐怕一夜难眠。心想反正应下这个小老头的话,也无需承诺什么,再说回国后向国君禀明情况,也是臣子当做之事,所以就答应道:“国公大人请放心,下官回国后一定会向我主奏明详情。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范松点头致谢,但心里清楚得很,这只不过是为求交差随便应付的话罢了,作不得数的,再说即使他真的为本国美言,决断权也不在他手上,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可是眼下,除此而外,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从国宾馆出来后,范松准备回家休息,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熬夜吃不消。可是还没到家门,就在街口被宫中来的人给叫住了,皇帝要夤夜召见谈国公大人。此时召见,用意自明,范松打个哈欠,强打起精神,又来到宫中。

    英王秦不坠也在宫里,当范松把探访情况如实奏明后,秦不坠直摇头,中腾帝便问道:“英王,奈何如此失态?”

    秦不坠忙回奏道:“启禀陛下,臣料定谈国公此行必无收获。”

    中腾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叹口气道:“唉,朕何尝不知国公此行无益?只不过如今,还有别的良策吗?”

    秦不坠道:“双年竞是避免不了的,而若真的与宣国开战,势必会给李昌那贼子以可乘之机,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恐难收拾。”

    中腾帝急道:“这个朕知道,英王有没有良策来应对?”

    秦不坠道:“回禀陛下,恕臣愚昧,臣无良策。”

    中腾帝急得要击掌跺脚,范松困得眼皮打架,秦不坠却显得很安然,这倒不是说他有良策在胸,而是因为他乃一员武将,行事果敢利索,判断力和应变力也比深居宫中的中腾和长于清谈的范松强了许多,对待此事他确实已经有了处理办法,至于良策吗,他自己也知道算不上,当然更不能对中腾帝说这就是良策了,只有等中腾帝逼问时,他才能说出来。

    中腾帝见秦不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龙颜微怒道:“英王若无良策,岂能如此镇定?”

    秦不坠见好就收,毕竟现在君臣还都处于磨合期,太过张扬或内敛都不好,便道:“臣虽无良策,但臣斗胆认为,此事非臣此计,怕是别无他法。”

    中腾帝脸露喜色,不管是不是良策,只要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好事,他右手一拍秦不坠的左肩道:“朕就知道英王足智多谋,一定会有主意的,英王快快说来,让朕听听。”

    秦不坠缓缓禀道:“以臣愚见,当下朝廷应立即先皇入殓。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此言一出,不啻于当头一棒,敲疼了心急火燎睡不着觉的中腾,也敲醒了心急火燎想要睡觉的范松。皇帝大丧是有规制的,未满日子是不能下葬的,现在竟然有人提出逾规越矩,将先皇提前入殓,这可是能灭族的大不敬之罪呀!

    望着呆若木鸡的中腾和范松,秦不坠作了解释:“只有如此,我们方可安心地一边寻捕李逆,一边备战双年竞。”

    中腾松了一口气,按照祖制,国丧期间,全国是不准兴兵备战的,即使是正在平叛,而且处于关键时刻,也要停战收兵。这一次为了皇位,中腾帝可以说已经违规操作过一次了,但那能说得过去,毕竟脖子再硬的大臣,也难保做到刀枪不入,在这一问题上较真,脑袋搬家去殉葬是非常有可能的。可正因为有过一次,就最好别来第二次,免得犯了众怒,让大臣们都觉得他这个新君太拿他们大家不当回事。

    所以中腾让范松去和宣国使节求情推延双年竞,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但他不便也不敢提将父皇提前入殓这样不孝的话,毕竟身为人君,要做全国人民仁孝的楷模,现在秦不坠提出来,而且其出发点正是自己所顾虑的又无法说出口的地方,当然要松一口气。自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被别人说出来,这是多么默契的配合呀。

    可范松跳出来反对,在主管全国规制礼仪的礼部任过职,在皇帝面前,总要体现出职业素养,何况皇帝还是自己的半个儿子呢?他振振有辞地道:“此事万万不可,祖制先规,岂能随意破坏?”

    中腾望着老丈人,心里憋火,叫你办差你办不好,现在人家出了个好主意,你又要反对,这不存心要把事情搞黄吗?可他老人家毕竟是自己的岳父,皇后的生身父亲,又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不好驳斥,再说他还是前礼部侍郎,维护礼制也算他的份内之事,没有理由予以批评。只好把辩驳的机会留给秦不坠,当下他便无助地看看秦不坠。

    秦不坠何等聪明,自然知道中腾的意思,便对范松道:“谈国公所言差矣。礼制于正常时期自当人人遵守,可是处于事关国运的非常时期,则应有所更动甚至是摒弃。”

    范松道:“英王此言何等大逆不道。高祖皇帝马上得天下,以礼治天下,岂能因事废礼?再者说,你位居王爵,口无遮拦,恣意品评国运,岂能开此先例?”

    秦不坠不屑地问道:“若依谈国公高见,我等是不是要坐等宣兵来犯,而严令我大岳勇士不予还击?”

    范松被呛得无言以对,他捍卫的是礼制,而礼制中又有国丧期间不准兴兵的规定,所以要对秦不坠的问题作肯定的回答,但那样做的后果妇孺皆能料到,大岳必亡。所以他实际面临的是存国废礼还是存礼废国的针锋相对的问题,莫说以他的智慧,即便是满朝文武官员的脑筋全都动用上,也未必会给出一个恰当的答案。

    中腾帝嘴角微扬,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是他出面下结论的时候了,于是便回到龙椅上坐下,正容说道:“英王与国公所言皆在理内,礼在而国立,国亡而礼崩,这本就是对立言论。于国礼二者,孰轻孰重,此实为见仁见智,但朕以为,礼需附国而治,国实为本。故而朕将准英王所奏,从速择日举行大殓,朕相信,先帝在天庭之中,也不会埋怨朕的。”

    范松再觉得不妥当,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低头不语。而秦不坠却并没有小人得志的神态,事实上,他一个见惯了生死的沙场名将,对于这点嘴皮子上的胜负根本就无所谓。

    朝廷轰轰烈烈地提前结束了丧礼,深居荒远山林的李昌等人也很快从探子口中得知此事。他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悲伤。要是从大岳的角度来看,他赞同这样做,因为这样可以保住国体,宣国人讲究游戏规则,点到为止,不灭大岳,虽说并无不可能,但作为政治家,若相信那就冒险太大,毕竟游戏还有一个重要内容,那就是实力,势均力敌,即使败了两仗也没关系,没有伤筋动骨,对手不敢太张狂,但是如果任凭对手撒野,打不还手的,只有死路一条,普天之下,见了便宜不捡的人能有几个?

    可要是换个角度,从他们的自身出发,他又反对这样做,他秦某人风风光光地应付了双年竞,然后就可以风风火火地来爬山钻树林找他算账。

    李昌紧急约见黄唯忠,正忙着到处挑拨离间,唆使外人打进家门的黄唯忠也得到了消息,跟李昌一样,他也很着急,不过他没有李昌的矛盾心理。他黄公公才不管什么大岳的存亡呢,在他看来,只要手上有岳奉统这个小老子,就是岳国被人瓜分了也不碍事,相反地岳奉统的招牌作用还能更彻底地凸现出来。

    这两个亲密战友这一阵子过得很不好,虽然心是暂时安下来了,可身体受不住,荒山野岭的,别说美酒加美人了(逃跑时比较慌,妻子小妾没来及通知,只顾着把别人的儿子带在身边,自己的儿女也没顾得上),就是吃,也是一天三顿的野果加野兽,这些东西进了他们那养尊处优惯了的胃里面,不亚于石头塞了进去,硌得很。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熬过来了,至少比岳奉统那个小祖宗状况要好,小祖宗现在坚决不吃那些粗鄙食物了,闹起了绝食,黄唯忠派人去山民那儿买粮食,人家更可怜,米倒是有,可那是卯时粮寅时吃,一年的粮食要糊两年。谁会卖,再者说了,在这个山旮旯,银子有什么用,山民根本不认这个。

    一开始黄唯忠认为山民们在摆架子,嫌粮草官位卑人轻,非得见一个体面的官爷才卖,于是他便亲自进村收粮,可山民们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任凭你好说歹说,不断加价,人家就是不卖,气得黄唯忠要大开杀戒动手抢,但他总算还没忘当时的口头承诺,更没忘这些山民日后的作用,就忍下来了。极力地放松脸皮和山民们座谈,谈什么,收成,为什么没有收成?

    山民们看他没有架子,还关心起收成,也就心生好感,把肚子里的苦水你一言我一语地倒了出来。原来此地瘴气太重,根本不适合水稻的生长,再加上村里人没有力气干活,但有力气交配制造后代,所以人口越来越多,收成自然就越来越少了。

    摸清情况的黄唯忠唉声叹气地打道回山,山民们倒很淳朴,看他一无所获于心不忍,于是一家一把地凑了一袋米让他带了回来,当然银子是没收的,收了也没用,这些山民一辈子没出过山进过城赶过集的,比没犁过田打过耙栽过秧的地主还要多。黄唯忠倒也识相,知道他们要什么,就硬挤出了几滴眼泪算是酬谢。

    可想而知,这一袋子米是弥足珍贵的,但是他黄唯忠包括李昌还不能对岳奉统进行节约用粮、珍惜粮食的教育,只能来硬办法节制岳奉统每餐的饭量,可怜岳奉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较大,以前在宫中又没有养成节食的习惯,几天下来就又瘦又黄,要不是那套还算光鲜的衣着,就是把他放在山民二代三代中,也没有认得出他。

    李昌把京城的情况作了通报,黄唯忠点点头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国公大人,您就直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吧?”

    李昌仰天长叹道:“眼下咱们恐怕也只有祷告上天了。”

    黄唯忠不解道:“国公大人,真的没辙了?”

    李昌道:“只愿上天庇佑,秦不坠那匹夫不会那么快找到我们。”

    黄唯忠一听这话,差点泄气。没辙了,怎么办?照李大人说的办吧,求福于上天。

    于是在这方深山老林之中,鸟不下蛋的地方,悄悄地上演了一出祭拜先皇的悲情剧。

    看起来营养良的岳奉统披麻戴孝,对着祭台大哭,也不知道是真思念父皇,还是真怀念皇宫里钟鸣鼎食的生活,小王子忘记了这几天一直没吃饱饭不能过度消耗体力,忘情恸哭,最后竟晕在祭台上。

    然而让在场的官兵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小主人这一晕,给他们带来了福音。

    欲知何福音,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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