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君鞅 正一卷 第七十四章 腹黑时代

正一卷 第七十四章 腹黑时代

目录:君鞅| 作者:羊卜|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如果将时间往前推移,推移到大落纪年1218年,那一年初冬发生了一件震惊东珠皇室的事件——宫女红果谋害其主,即东珠王子瞿珏,被捕后拒不认罪,直至死亡。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东珠国的史官在这一事件后,给这个平生胆小怕事的宫女四字结案:畏罪自杀。终究这样的事件,很快便在明争暗斗的宫室生活中成为不值一提的过时八卦。却是从那以后,宫中人人知晓瞿珏禁食守灵一事,于是瞿珏宽厚仁爱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

    也是那一年年末,东珠王赐婚左丞相之女欧阳若素与王子瞿珏,同时赐婚易将军长女易落城与君鞅无游。王子大婚的日子定在了次年的三月,然而准王子妃欧阳若素却不知什么原因突发恶疾,大祭司认为此乃凶兆,于是不但婚期延后一年,王子妃的身份也马上降为良娣。

    大落纪年1219年六月,边南蝗灾,易家军奉皇命南下赈灾,其间路逢土匪,原本要送往灾区的粮食、钱财全数丢失。东珠王大怒,命左丞相彻查此事,怎知竟查出易将军勾结边南、百里、雁栖这东珠南方三大州的地方官员,以及其一干人等私吞公款、私卖军粮不下十项罪证!

    当年八月,易家除镇守三江口边界的长子易永康外,其余全部获连坐之罪,斩首于寒北校场。易家兵权从此全都回到了皇帝手中。

    当然,这都是史书上记载的。而史书之外,所谓真相,自然也只有当事人和死人知道了。

    比如说,易家女眷的行刑是比其他人要晚一天的,而就是行刑的前一晚,囚室里发生了火灾,等火熄灭后,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体惨烈地占据了关着易家两位千金的牢房。

    那一晚,等易眉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头顶是漫天的星光,身下是飞奔的白马,温暖的怀抱,那个人有一双淡琥珀微微泛蓝的眼眸。

    “殿下?!”

    “嘘——小师傅,别出声!”

    远远的,是追兵的快马,遮天盖地的尘土。

    “殿下……放下眉儿吧……眉儿,会连累你的!”

    那个孩子气的大男孩,歪着头咧嘴一笑:“不会!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他们只不过以为我逃出宫去玩,来抓我回去的而已。”

    追兵越来越近,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猛地一抽鞭子,将还是孩子的小女孩用力抱紧:“小师傅,我知道……你是好人,是无辜的……但是,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逃吧,逃得远远的……”一勒缰绳,将易眉儿抛下马,目光湿润地回望一眼,“逃到远方,等我成为了王……你再回来吧……”说完,掉转马头,往另一方向跑远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当时的瞿珏,一路向西,跑了一个晚上,终于累得不行,从马上滚下来,四肢大开地躺在了地上。那时的新阳,碾过地平线的刺眼光芒,一路扫过他修长的四肢和深刻的五官,逼得他流出眼泪来。

    追来的大堆人马中,参杂着左相党、皇家禁卫军,或许还有无游手下神秘的角色。忽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跟着南宫玉调去训练馆练习搏击,以一对多,被修理得很惨。

    “It’snotfare!”鼻青脸肿的roy这样抗议着。

    南宫玉调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谁跟你说打架是公平的?你以为这是搭火车1米1以下儿童可免票吗?想活着,指甲、牙齿都别给我藏着!什么阴招损招,打赢了就是绝招!”

    “What?!”

    原来如此……一命换一命,只要活着的那个,是自己更加重视那便是胜利……roy,又或者叫瞿珏,用手臂挡在脸上,放声大笑起来。

    回到寝宫,无游毫无意外地坐在正宫大厅里,一杯清茶,慢条斯理地喝:“回来了?”

    对于无游,其实是畏惧的,因为他那双和南宫玉调过于相似的眼睛,总是习惯冷漠地洞穿别人的心思。瞿珏杵在无游跟前,用骄傲得倔强的表情问:“怎么样?”

    无游抬眼,淡淡一瞥,轻笑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便安心了。”说完,放下茶盏就要走。

    “你……”瞿珏叫住他,迟疑了一下问,“你不追?”

    无游眉梢微扬:“殿下不是已经回来了么?还有什么可追的呢?”

    “?”说无游不知道死囚掉包的事,瞿珏打死都不信:“你真的放过她们?”

    无游的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起来那么温良无害:“殿下,能让那些本该恨你的人感谢你,这是您的福气,也将会是未来东珠的福气。”

    高瘦的青年猛然怔住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居然是这样……怪不得,投毒、掉包、纵火一切都那么顺利,顺利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roy,你未必能成为所有人的朋友,但你可以让他们都觉得你是他们的朋友……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给了自己金黄发色的父亲就是这样说的……

    又是一年秋凉天,每一缕风都在暗示一个萧条季节的来临。刚踏进寝宫的瞿珏小猫一样打了个喷嚏,轻罗翠衫的乖巧宫女立刻拎着外袍给他披上。

    “哦,谢谢。”瞿珏将袍子紧了紧,停下来想了会偏头对身后的侍从道,“前些日子皇爷爷赏赐的那些狐裘啊,挑几件纯色的让司制改成女装,入冬之前给丫丫送去。”

    “是。”

    那翠衫的宫女举着扇子偷笑起来。

    瞿珏不解:“你笑什么?”

    他这一问,连带屋里别的宫女也跟着笑起来了,翠衫的女子调皮地眨眨眼:“笑我家主子好生痴情。生病了送鹿茸为引,亲自赶着百来只鸡鸭给盟主姑娘补身子,过些日子呀,还有狐裘过冬。奴婢们羡慕了呗!”

    瞿珏一愣,原来自己已经送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了啊,无奈地笑笑:“她今天生气了。”

    丫头一愣,众宫女也都哑了声,看着一脸落寞的主子,她们心里比谁都难受。那翠衫的首宫女清脆一击掌:“嗨!定是这样!”

    “怎样?”

    “送补品嘛,自然该炖好了送,岂能像殿下这般赶着活鸡活鸭就去的?难怪盟主大人生气了。”

    “是这样么?”瞿珏挠挠头:“其实……我本来是想搞个‘鸡鸭选美’让她开心一下,再用那只她觉得最美的鸡鸭来炖汤的……”

    “鸡鸭……选……选美?”众人一愣,全都笑翻过去,“哎哟哟,我的殿下啊……您……您可……可真是了不得……”

    满屋年轻姑娘脆生生的笑声,一路随着风,放肆地传到了不远处的清修殿。清修殿是王子寝宫中的一座小型礼佛堂,每日清晨,王子都必须在这里上三炷香,以保平安。同时,这也是王子家眷受罚面壁的地方。

    此时的清修殿里,气氛格外压抑。跪在佛像前的年轻女子紧蹙着娥眉,一脸的厌恶。“咚!”一个重音敲在了朱红的木鱼上,木槌飞出老远。一旁的侍女赶紧上前握住那女子的手:“主子,切莫乱了心神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去,阻止了侍女的话,欧阳若素狠狠地瞪着她:“要你多嘴!”

    “奴婢该死!奴婢知罪!”

    “去!跟王子说本宫晕倒了。”

    “是……”侍女起身,疾步走出清修殿,背影凄凄可怜,眼中却闪过一丝轻蔑。

    “来人啊!不好了!良娣殿下晕倒了——”那侍女涕泪横流,边跑边喊,“正好”被台阶绊了一下,然后“正好”跌倒在了瞿珏面前,神色犹是惹人怜爱地仰起脸,一见是瞿珏,脸上立刻切换惊慌失措的表情,“殿下……奴婢叩见王子殿下。”沾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

    岂料瞿珏俯视而下的目光瞬间森寒,盯着那侍女,然后淡淡移开视线:“欧阳若素晕了?”

    “是……娘娘近四日未食了,奴婢命贱顶得住……”

    瞿珏冷哼一声:“没问你的事。”

    那侍女一抖,猛地将头压到地上:“奴婢该死!”

    瞿珏不再理她,绕过她,往清修殿走。

    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萦绕在空气中,远远见到那一身素衣的纤细女子倒在佛像前,巨大的宫殿,巨大的佛像,而她倒在那里,多么渺小,又多么脆弱。瞿珏的眉头皱了皱,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偏头朝宫女吩咐道:“传御医过来吧。”

    将女子轻轻放在床上,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身就要走。身后一只瘦得仿佛只剩骨头的手抓紧了他的袖子:“殿下……别走……求求你……”女子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深陷的脸颊将她的轮廓修得更加明显。

    瞿珏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一秒的流光溢彩,心中涌出悲伤,轻轻的却也坚决地扯开了她的手:“欧阳若素,放过你自己吧……”轻轻的不着调的语气,却似一根利剑瞬间穿透了这个几乎崩溃的女子的心。

    “不——”欧阳若素嘶吼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手却紧紧抓住瞿珏的衣角:“殿下,若素知错了……原谅若素好不好?好不好?求求您了——殿下!”

    瞿珏蹙眉:“松手。”

    “殿下——殿下……若素知错了!若素不该给盟主难堪,若素不该嫉妒的……若素会跟爹爹说若素喜欢盟主姐姐!若素愿意盟主姐姐做殿下的妃子!若素会去求盟主原谅,让她不要再生殿下的气了!殿下……求您了……求您了……”

    窗外的光,轻易地照亮了一屋子的狼藉,然而人心之中的污黑,谁又能照亮呢?瞿珏这样想,越发觉得脚下这个女子可悲至极,他蹲下去,轻抚女子的泪:“我最讨厌爱哭的女人,最讨厌自轻自贱的女人,最讨厌站不住立场的女人。如果我喜欢你,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我都愿意原谅……”

    欧阳若素闻言,猛地抬起头,见到男子眼中除了怜悯,什么都没有。

    “我一直都知道,是你害死了红果。我也知道你刚刚并没有晕过去。我还知道你仍然讨厌,甚至憎恨丫丫。但是这些,都没关系了。因为害死红果的人,不止你。装晕扮可怜也没什么。而你就算想怎么对付丫丫也都无所谓,因为我会保护她。”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每一句话都是带着剧毒的鞭笞,随着瞿珏轻飘飘的语调重重打在欧阳若素的心里,“所以,不用再为难自己了,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瞿珏松开手,站了起来。然而,欧阳若素的手指还紧紧抠着他的衣袍,他叹了口气,朝一旁的宫女道:“拿把剪子来。”

    “啊?!”

    “啊个屁?剪衣服!”

    “嚓——”

    原来痛也好,恨也好,手里剩下的,不过只是一片残破的布料而已么……

    9岁的roy躲在门后,看南宫玉调一个人抽烟,一根又一根,然后在她抽完最后一根的时候走过去,眨巴着大眼睛,用蹩足的中文问:“小易(小姨),腻恨西环爹地嘛?”

    最后的烟灰,在南宫玉调错愕的目光中坠落……

    从roy到瞿珏,拉长的四肢,深藏的心思,他唯独留下最残忍的诚实。

    (今天写到……把南宫嫁出去了……哦呵呵呵呵~~~我那伟大的存稿~~~~~~~下一章~~~嗯……花瓶~~好吧,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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