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侵色之城 正文 最毒妇人心

正文 最毒妇人心

目录:侵色之城| 作者:绿如蓝|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不安中,迎来了另一个早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我比平常起床时间晚了许多,身体感觉很不舒服,喉咙里有烧灼感。

    梳发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好憔悴。嘴唇发紫,眼角垮塌,就像一朵一夜之间枯萎的花。

    “林嫂!”我叫道。她就住在隔壁房间,接替徐嫂所有的活计。

    林嫂出现在我屋里。“太太,有何吩咐?”她板着脸问道,依旧一副债主的脸孔。

    “我不舒服,麻烦你叫尔忠国来一下。”

    “先生一早就出门了。太太哪里不舒服?”漠然的眼睛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胸闷,头疼,四肢也痛,还有肚子,还有——想呕吐。”我如实相告。

    林嫂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在装病。

    “我真的很不舒服,你看不出来?”

    “太太气色是不太好。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她有点犹豫。

    我点点头,一股酸酸的水顺着喉咙漫上来。

    二十分钟后,大夫到了,检查一番后神色严肃地说道:“马上送医院!”

    林嫂惊慌起来:“我去给先生打个电话。太太身子虚,一般不让出门,须征得先生同意才行。”

    “快点!初步诊断是中毒的早期症状。若晚了,你家太太有性命危险。”

    林嫂和我皆惊呆。

    中毒症状?我怎么中的毒?谁干的?

    尔忠国?还是佟鹭娴?

    可他们还指望我替他们做事,何故毒害我?

    林嫂顾不得跟大夫多说话,跑去打电话。顷刻,带回来一个男仆,背起我就往楼下奔。

    大夫是开车来的,我们搭乘他的车赶往医院。

    半道上,我开始呕吐,不停地吐,到医院时,已经吐得虚脱不堪。

    尔忠国很快赶到医院,神色慌张。我想应该不会是他下的毒。

    晚饭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大家都没事,为何只我一人中毒?

    来不及细思量,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昏死过去的一霎那,眼前的尔忠国变成了梦境里的那个童将军……

    恢复神智后,感觉到身体的沉重。

    我没打算这就睁开眼——不愿也害怕看到那个人。

    有人在说话,听不懂,都是日语。

    须臾,我辨出项富庆的声音。他正在用日语跟另一个人交谈。

    他怎么也来了?

    尔忠国的声音传来:“凤娇能转危为安多亏有你帮忙,忠国感激不尽!”

    “大家乡里乡亲的,怎么也得帮这个忙啊。不过,你已经欠我两个人情,我可要找你讨回来的。”项富庆不真不假地说道。

    尔忠国连连说是,又问道:“凤娇这次中毒颇为蹊跷。不知您请来的这位医生有何说法?”

    “她是砷中毒,通俗说法就是砒霜中毒。幸亏我跟日本医生熟识,及时送来解毒剂,否则凤娇就……”

    “砒霜?怎么可能?”尔忠国十分吃惊。

    “昨日宴会之时我就发现她面色惨白,神情萎顿。莫非你跟她夫妻之间……对不起,我不该胡乱猜测。你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项少爷,凤娇她绝不可能做出自杀一事!”尔忠国的声音骤然冷起来。

    “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尔兄不要生气。但凤娇中毒是事实,莫非……有人不想她活?”

    尔忠国没说话,但我脑海中浮起佟鹭娴的影子。

    如果有谁想我死,最大嫌疑人便是她。

    一旦我死了,不仅为她腾出尔太太的位置,还帮她清除一个异党分子——很合算的做法。 她本人不也放过话会帮尔忠国下决心吗?

    至于任务,难道她已经通过其他途径解决了,否则怎么会对我痛下杀手?

    “她快醒了,你好好跟她谈谈。”项富庆说道。

    我听到他离开了病房。

    一只手轻轻拨开我的刘海,手背划在我的脸颊上。

    我微微侧过脸,避开他的手。

    “凤娇,醒了吗?”

    我睁开眼睛,漠然地斜视眼前人。

    一张没人情味的臭脸。

    因为这个男人,我吃了多少苦头?他是我命中的灾星啊。

    虽然是他从鬼子手里救下我的性命,却又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我看他是蓝颜祸水不假。

    “刚才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冷冷的,缺乏温度。

    我这病人没有温度合情合理,但他这样则是无礼加冷酷。

    “听到了又如何?我就不躺在这里了?”我尖锐地说道。

    “什么意思?”

    “想杀我尽管杀好了,不必转弯抹角充好人!”

    “有话回家说,这里是医院。”他压低声音说道,带着警告之意。“我没想杀你。”

    这个狗特务真谨慎啊,还忌讳这里不方便谈论这等事。

    “对不起,我扫了你的兴,明天不能随你前往项少爷家了。”

    “不妨事,机会有的是。”他一语双关。“正巧项富庆早上打电话来告诉我周末有事不得不取消邀请,这才知道你中了毒。是他救了你,就冲这一点,我们也该找个日子登门拜谢不是?”

    看着他冷漠而疏离的眸,我不禁诧异昨天像个受伤的小男生一样趴在我身上流泪的人是他吗?

    “医生有没有说我何时能出院?”我想他可不希望我脱离他的“保护”太久。这会让他如坐针毡。

    “不急,养好身体再说。”他说罢,站起身。“我让林嫂和老许留下来陪护你。我还有公务在身,晚上再来看你。”

    “人手是不是太少?”我讥讽道,“有人想害我。万一你晚上过来时,看到的只是三具死尸怎么办?”

    “你!”他露出愠色,“谁敢动你我扒了他的皮!”

    “谢啦,就怕你不敢也舍不得扒了她的皮!”我不痛不痒地说道。

    他们之间会狗咬狗吗?

    未必。

    那女人是他的上司,他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最多动动口罢了。

    我的命在他们眼里贱得很,跟弄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吧。

    尔忠国离开后,医生进来说要替我再全面检查一下身体,将我推出病房。

    跟来的仆人们被拦在检查室外。

    检查室里没有医生,只有一个不速之客——项富庆。

    我疑惑地四下张望:“我不知道你还兼职当医生?”暗忖他刚才假装离开,这会儿又出现,一定有目的。

    “凤娇,你还挺幽默的嘛。”他走过来扶我坐下。“现在感觉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冷冷地回答他。

    想到面前之人居然是个汉奸,心里极不自在。

    “现在这里没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自己?我给你时间考虑可不是逼你走上绝路的。”他将我的手拿起来轻轻揉捏着。

    我挣脱开他的手:“你看我这样子像寻死的人吗?”

    他莞尔一笑:“现在是不像,但昨天非常像。”

    我冷眼看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不必检查,我走了。”

    他拉住我,顺势将我揽入怀中。“你听,我的心一直为你跳着。当我听说你中了毒,恨不得马上飞到你身边来。”说罢,唇贴上我的头,叹气道:“下决心吧。别再对他抱幻想。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一只手不安分地摸向我的胸口。

    “放开我,我不想咬你!”我使劲挣开他的搂抱。“仆人就在外面,你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吧?”

    “凤娇,我是真心喜欢你。今天发生的事情还不能引起你的警惕吗?他们要害你呀。你留在他身边随时都有风险。”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一边后退,一边问他。

    我对他同样没有信任感,更别谈好感。

    “凤娇,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尔忠国又是什么人,你该比谁都清楚。他从小就是个小霸王,拿你当私有物品霸着,如今他另寻新欢,还会把你放眼里么。”

    “可你还是占下风了。我更了解尔忠国。论相处的时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多得多。他不会害我。”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项富庆哀叹道。

    “不是我死心眼。你以为你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吗?我恐怕会死得更惨。你已经有妻室,而且是日本人。我得罪的恐怕不只是一个女人吧。”我没忘记他的身份,硬顶撞他只会坏事。

    “你放心,她对这种事情不会过分干涉,她在乎的不在这方面。”他自信地笑笑。

    “哦,原来你早干过这类偷香窃玉的事。从没被责罚吗?”

    项富庆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我发誓只要有了你,其她女人都是粪土,我不会多看一眼。”

    “那你的岳父大人呢。何时才能蹬腿?他若是长命百岁,你的头发等白了也不会如意吧?”

    “女人哪,读了点书就是不一样,爱钻牛角尖。”他抱起臂膀,摇了摇头。

    “我不想让你为难,可如果你真心喜欢我,不妨为我做一件事吧。”我提出要求。

    “但说无妨。哥哥我乐意效劳。”

    “给我重新办一张良民证,名字呢,用柳拾伊,我会写给你。至于住址你帮我随便提供一个。”

    “你决心离开他了?”他露出喜色。

    “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当然,这点小忙不在话下。但是你还没回答我。”

    “算是吧。”

    “太好了!”项富庆有点激动,“我就知道你不是迂腐的女人。”说罢,上来便要亲我。

    我躲闪开,急忙又道:“项富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叫我庆庆哥!”

    肉麻!我抖瑟了一下。“帮我打听一个叫宫野春树的日本军医。”

    项富庆一愣:“为什么打听这个人?”

    “他是我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前一阵子我见过他一面,但是没能联系上,你知道尔忠国他……很那个。”

    “那么,”项富庆露出疑问的眼神,“这位日本军医跟你算是什么样的朋友?”

    “就像你我这样的。”我说得很含糊。他自己琢磨去吧。

    项富庆的目光泛起暧昧之色。“我知道了,是因为这个缘故尔忠国才冷落你的吧。唉,

    难怪你的处境这么差。不过,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财力怎么配得上你?那个军医……他叫什么名字?什么军衔?”

    “他叫宫野春树,至于是什么军衔我不知道。我刚来汉口没多久,对很多情况一无所知。但我想你会帮我的。”

    “我是可以帮你,但是——”他顿了顿,“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不做吃亏的买卖,你懂的。”

    这个混蛋真狡猾!我暗暗骂道。但我想对他提到日本人,他多少会有所顾忌,至少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他不能对我为所欲为。

    “你在医院多住几日吧。我可以跟这里的医生打个招呼,就说你还需要观察几日。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听他说到安全二字,我立即想起了佟鹭娴。这个女人好狠毒啊。居然要毒死我,还让别人误以为我要自杀!

    从检查室出来,我假装头晕,回到病床上便睡觉。

    傍晚,尔忠国提了水果来看我。我还在装睡。

    他询问林嫂我是否好些了。林嫂将医生的话转告给他。

    随便问了一些情况,尔忠国没打算等我醒来,很快离开了医院。

    项富庆第二天早上再度出现——故伎重演——仍在检查室见我。

    我不悦地说道:“你这不是影响医生工作吗。我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康复,一次都没检查,你什么意思啊?”

    “我保证你没问题,我请的医生是最好的,药到病除,根本不需要再做任何检查。”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我缓和了些:“什么时候帮我办好那些事情?”

    “别急,就快了。可是,我有个条件,”他的目光温柔起来,“做我的情人吧。我不在乎你除我之外有没有其他男人。我们彼此都是自由的。”他拉起我的手。

    我看着那只手,愤怒顷刻腾起:“哪一类情人?公开的还是地下的?”

    “当然是地下的。这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猛地抽回手,“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像个见不得阳光的贼。”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说过,等你有自主决定权的那一天再说吧。那时候你不必总担心你的老丈人。”

    “你这就拒绝我了?”他颇感失望。

    我漠然一笑——你想得美!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这边托我办事情呢,那边就把我拒之门外了?这——这道理说不通啊!”

    他说的有道理,求人办事得看人家脸色,怎能当场翻脸呢?

    我意识到自己的“爽快”带来的被动。但是,我没本事想那么周全。

    我冷冷地说道:“你对我一点诚意都没有,为我点办事还讲条件,你跟尔忠国比起来还不如他呢。至少他没有要挟我为了他的事向你出卖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着——他已经这么做了。

    “哎呀,你真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从来都是只能占别人便宜,不让别人占你便宜。”

    “是吗?我占过你便宜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可不是?”项富庆也不再计较我的态度如何,眉飞色舞起地说道,“那些陈年旧账不提也罢,都还小嘛,反正我没少吃亏,加上尔忠国那个小霸王,更是吃大亏了。你呀,打小心高气傲,连我爹都说你这股贵气是从娘胎里带的,跟你娘一个样儿。当年我爹对你娘也是爱慕得很啊。你爹娘都是从北方来的,你家那宅院,兴福镇没哪家是那样的,把院子整成北平王府那种格局,还建照壁,荷花池。若不是门楣小了点,还真让人误以为你家是逃到江南的破落贵族呢。我每次被你欺负,惨哪,都像个奴才忍着……嗨!”

    我想起辛家大院的格调和当时的感觉好像是有那么股子意思。但我对他的话实在没兴趣——跟我无关。

    项富庆仍然很有兴致地说往事,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

    “原来你这么记仇。看来我是指望不上你了。”我忍不住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话不能那么说。凡事好商量嘛。”项富庆换了一副颇有雅量的面孔。“这样吧,后天我在香泉山庄请朋友吃饭,晚上就住在那里,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我在桂林山水那个院。八点半起我就专等你来,一直等到十点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哦。”眼神越发暧昧。

    项富庆总算离开了,半晌之后,我心里仍然堵得慌。

    午后,尔忠国和佟鹭娴一道来看望我。两个人并肩而立,俨然一对夫妇。

    我冷漠地看着他俩,暗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我抱你出去透透气,今儿风大,外头很凉爽。”尔忠国没经过我的同意便将我抱起来,径直走向凉台。

    今天没出太阳,感觉不到太阳的火辣,东南风呼呼地刮着,比平日里凉爽许多。

    “项富庆单独见你,聊了些什么?”他突然问道。

    我慵懒地躺在他怀里,心想这个特务盯得真紧哪,那么隐蔽的见面还是被他知道了。

    “你抱着我说话不累么?”我问他。

    宽阔的凉台有小停车场那么大,他抱着我一直向外走,不知何意。

    “你骨头轻,没重量。”他黑亮的眼睛轻蔑地扫了我一眼,没停下步伐,直到碰到凉台的围栏。

    我感到一丝惊慌,他不会威胁我若不老实交代就直接将我从凉台上扔出去吧,造成失足坠楼的假象。

    他将我放到围栏上,仍然抱着我。“项富庆跟你说了些什么?”他又问道。

    我惊恐地朝下面望了一眼:“他说有人想害我!”

    尔忠国眉头一扬,“他说了是谁吗?”

    “谁想害我谁心里清楚。”我嘟囔道,手攥紧了他的胳膊。

    “诡计多端的家伙!”尔忠国沉声说道,“你信了?”

    “反正我没想自杀。”我又看了一眼楼下。

    这里离地面好高啊。心跳开始加速。

    “别以为这段时间我闲着。我在调查你中毒的事情,结果已经出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知道谁想害我?”我吃惊地看着他。

    风吹过他浓密的黑发和脸颊,将一股雄性的气息送进我的呼吸道内,我松开攥住他的手,有些惶恐。

    即便他知道是她又如何,决不会因为我怎么那个女人——上司哎,包庇还来不及呢。

    “可不可以让我离开这里,我有恐高症。”我的害怕当然有理由,他好像随时都能将我推下去灭口。

    “告诉我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我需要知道详尽的内容,一点不漏。”

    我将项富庆两次跟我见面的谈话都告诉了他,唯独隐瞒了托他办良民证和找人这事。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你是不是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接受邀请?而且,他是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但愿你不是口是心非。”尔忠国将我放下来,却并未让我的脚沾地——放在他的脚背上。“你必须去。”他冷冷地俯视着我。“证明你自己是个合格的中国人,也证明你并不那么低贱。”

    “是啊,让我证明完自己是中国人也不那么低贱之后再被人灭口。第二天的报纸上就会登出某男某女因风流韵事引发命案,没人怀疑这桩命案背后真正的动机。”

    “嗤!”尔忠国发出他一贯的不屑声响,“你的意思是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尔忠国戴了绿帽子?”

    我愣了一下,这点没想到。他可是很爱面子的人,他负别人没事,别人负他可了不得。

    “你让日本人第一时间怀疑到我头上将我关起来审讯?”他说完又嗤了一声。“没脑子。”

    “你不是要杀他吗?却让我去勾引他,你以为这样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了?”

    “我自有安排,无需你操心。”

    “当然不用我操心,死人还怎么操心?”

    “谁说要杀你了?”

    “佟鹭娴!她一心想我死,你何必遮遮掩掩?”我揭发道,心中悲愤不已。

    “项富庆告诉你的?”尔忠国嘴角上扬,“你还真天真啊。任务还没完成,她就是想杀你也不会选择现在动手。”

    “骗人!你们这些特务有什么诚信可言?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亲情啊,故交啊,统统算狗屁!”

    尔忠国一把揪住我的脖子,“你还敢跟我吼叫,你除了会讨好男人,不长脑子吗?害你中毒的人恰恰是项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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