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露峥嵘 25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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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下

    张总公司所在的楼下，是有一个地下赌场，以前缇娜就经常看见晴天化日，有人从那里精神萎顿地出来，不知道是在赌场里消耗多长时间才出来透气，看起来衣衫不整，眼窝深陷，缇娜多半远远地就会避开。

    她提着包，从楼上小心地下来走到外面，一眼看见街道对面有个熟人，形销骨立，胡须青恻恻地冒出来，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过，愣了一下，随即一股火从心底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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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地下赌场，分不清白天黑夜，空气中烟雾缭绕，歆康紧紧盯着荷官手中的色子筒，将手中仅剩的筹码推到大字处，最后一次，若是再输，他就全完了，昨天从高利贷那借的10万元都输了个精光。

    他紧紧地盯着荷官，看着荷官掀开色子筒，禁不住浑身一抖。

    荷官看着色子，宣告道：&ldqo;一二三，小。&rdqo;同时用推子将压在大字上的筹码全部拉回自己面前，歆康狠狠地砸了一下头，眼神凌乱。

    他必须翻本，否则拿什么还那深不见底的赌债，他必须翻本，他走到赌场门口，那里站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他急切地叫道：&ldqo;王哥，再借我一点，我翻个本，翻本就还给你。&rdqo;

    那个王哥翻开本子看看上面的记录，说道：&ldqo;不行，我们是有控制的，你这条命最多借这么多，挂了几十万的帐，把你杀了也不够本。&rdqo;

    &ldqo;我前几天才还过利息。&rdqo;歆康眼睛通红，一半是因为休息不足，一半是因为输红了眼。

    &ldqo;知道，不然昨天能又借给你十万吗。想借钱，下个月能还得了利息再说。&rdqo;王哥合上本子，这年头放高利贷也不容易，也要讲究点风险控制，还是老大厉害，若不是他加的这条，好多人光杆司令一个，欠账到没法还了，找个高楼平台向下一跳，他们真的是折本折大了。

    &ldqo;你把钱借给我，我能翻本，一定能翻本。&rdqo;歆康一把揪住王哥的衣服，有恳求有威胁，眼睛急得冒出火来，若是他不翻本，他怎么还，难道又要被人四处追债，让妈妈恬恬被他连累。

    王哥猛地推开他，面色不善，像他这样的人见得多了，他叫着杵在门口的两个手下，骂道：&ldqo;看屁看啊，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拖出去，咱们赌场寸土寸金，别让没钱玩的赌鬼在这里占地方。&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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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康被两个身高马大的打手一直拖住，直接拉到门口向外一推，随后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仿佛两重天地，外面刺眼的光线刺得他眼睛一痛，他连忙捂住眼睛，失魂落魄地垂下头。

    他甚至记不得他到底是怎样浑浑噩噩身不由己地又回到赌场，而他原本曾经说过，他再也不赌了，再也不赌了，他自嘲的笑笑，眼睛里一层落寞，自从染上赌瘾，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差不多，再也没有算数过。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自己搞定赌债，再也不能给妈妈和恬恬添麻烦，他得找钱翻本，他的运气不会一直那么差的，肯定能赢回来，只要赢回来一切都好办了。

    面前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经过，手里提着提包，里面鼓鼓囊囊，好像塞满了钱。他认出那是附近一家小饭店的老板娘，他还曾经在那里吃过几次饭，她总是在这个时候将一天的收入存进银行。

    从这里去银行要经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歆康一时迷糊，双眼浑浊尾随着老板娘，经过巷口时，拿起地上一块半截砖头装进兜里。

    那个饭店老板娘知道自己所走的地方是黑暗之巷，抢劫的多发地带，边走边机警地不断回头张望，歆康在她转回头时假装蹲在地上系鞋带，在她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时，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抄起砖头，向着老板娘身上砸去。

    砖头猛地掷出去，擦着老板娘的身边摔到地上，碎成几块。

    老板娘大吃一惊，回头看时，发现惊慌失措的歆康，拼命地叫道：&ldqo;救命啊，有人抢劫。&rdqo;边叫边跌跌撞撞地向前面跑走了。

    歆康已经没时间理会老板娘，刚才有个人猛地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他转回头，看见怒气冲冲的歆恬，大吃一惊，着急心虚地叫道：&ldqo;恬恬，哥哥不是&hllp;&hllp;&rdqo;

    &ldqo;不是什么，不是自己管不住自己，不是又去没黑没白的赌钱，不是想要抢钱来翻本，不是忘记了对你妈说过的话，不是不想学好，是不是？&rdqo;缇娜气得一连串的质问他，一个大耳光啪地一下扇过去，将他的脸扇在一边。

    歆康捂住脸，半边脸发麻，耳朵里嗡嗡直响，缇娜转身就走，是狗改不了吃屎，是狼走遍天下，有些人值得帮，有些人根本不需要搭理，纯粹浪费同情心。

    歆康一把拽住她，叫道：&ldqo;恬恬，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想这样。&rdqo;

    缇娜固执地想要离开，心头还狂乱地跳动，若不是她发现及时，歆康已经铸成弥天大错。歆康却紧紧拉住她的胳膊，轻声恳求：&ldqo;恬恬，你别生气，我是真的管不住自己，我是真的没办法，真的管不住。&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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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娜将歆康带回家中，歆康四处看着屋子中的布置，不管是房租还是家具家电都要花不少钱，纳闷地问道：&ldqo;恬恬，你什么时候搬来这里。这里是不是很贵。&rdqo;

    缇娜给歆康倒了一杯水，说道：&ldqo;这是我和好朋友合租的房子，她刚刚去世，我不太想提。&rdqo;

    歆康一眼看见墙壁上缇娜的巨幅写真，怔了一怔，轻声说道：&ldqo;你的朋友很漂亮。&rdqo;

    缇娜顺着歆康视线看去，心中略微有点涩意，随即找出一条新毛巾，递给歆康说道：&ldqo;你先去洗洗吧，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rdqo;

    当缇娜拎着半斤饺子、几个凉菜和几瓶啤酒回到家中时，歆康已经干净整洁坐在沙发上，他赌瘾未犯的时候，看来清秀英俊，漂亮的眼中透着天生的灵气。本来也应该如此，歆康歆恬一母同胞，歆恬楚楚动人，歆康自然也不会难看，也是能让女生怦然心动的容貌气质。

    歆康看着缇娜拎上来的东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他在赌场堵了一天一夜，在那种封闭环境下玩的就是心跳，情绪亢奋，一回到现实生活中，体力被透支的感觉立刻表现出来，两个黑黑的眼圈像国宝一样遮掩不住。

    歆康独自喝了几瓶啤酒，借着酒力，倒在客厅沙发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