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我,女帝相父,开局指鹿为马 第144章 自己打自己?

第144章 自己打自己?

目录:我,女帝相父,开局指鹿为马| 作者:我不是赵高| 类别:历史军事

    魏兴来想了想,反正诗已经作好,谁念还不是一样。

    点点头,答应道:

    “好,你来念。”    紧接着又坐了回去。

    刘俞见状,眸光闪了闪,缓缓站了起来,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

    “良辰美景,美酒佳人,没有诗词助兴,怎么能行。”

    “在下虽是不才,但也愿意赋诗一首,抛砖引玉!”

    话音落下。    尹人居里安静了一些。

    众人望着这突然站出来的华服公子哥,目光中流露茫然之色。

    “此人是谁?怎么突然站起来要赋诗?”

    “听说周国使团里有一位诗魁,名叫刘俞,应当就是此人。”

    “也不知他要作什么样的诗。”    众人议论纷纷。

    周正见状,心里却是紧张起来。

    他知道,这个诗魁刘俞是魏兴来找来砸场子的,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希望他只是作诗,不要搞一些乱七八糟的隐喻……”

    周正心里叹了口气,如此想道。    二楼,雅间。

    “终于还是来了!”

    小女帝看着突然站起来,说要赋诗一首的华服男子,心里一沉。

    别看之前那魏兴来又是大谈礼乐,又是要比试武力。

    落在武明空的眼里,都是小打小闹,赢了更好,输了无妨。    但这诗词,可不一样!

    要是这刘俞真的作出了绝佳的讽刺诗词,必定会流传天下,传诵千年。

    这可比报纸上的几篇文章,杀伤力大多了!

    虽说武明空对这些虚名不是很在乎,可要是能避免,也没人想被写进诗里,遗臭万年......

    一旁。

    似乎是察觉到小女帝有些不安。

    方修轻声道:

    “陛下放心,刘俞要作的诗,与你我、朝廷都没有关系。”

    听见这话。

    武明空微微一怔,好看的眸子望向方修,眸子里显露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

    方修澹澹道:“因为那诗,是臣给他的。”

    这奸贼还会作诗?

    武明空又是一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见楼下传来男子响亮的声音。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

    刘俞不紧不慢的念完了前两句,端起酒盏,轻轻的抿了起来。

    众人听了,皆是面露思索,议论起来。

    “这两句诗,不写花本身动人,只写看花之人为花所动,巧妙而又简练,实属上佳。”

    “紫陌红尘拂面来,虽是描绘长安城之繁华,但放在这鸿胪寺宴上,本官总觉得是意有所指......”

    此话一出。

    其余人也都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如今是秋季,盛开的花只有那么几种。

    若要选取意象,很多比花更加合适,即便如此,这刘俞仍旧以花为题,说明这花理应是暗喻......

    在这鸿胪寺宴上,以花作为暗喻……

    众人面露思索,仅仅片刻便露出恍然之色。

    “刘俞这是用赶热闹看花之人,暗喻趋炎附势之徒?”

    “那这花指的应该是......丞相大人?”

    “红尘拂面,是说我大乾乌烟瘴气?”

    在场的官吏都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一个个也都算得上是才华横溢。

    结合作诗的背景,以及这刘俞的身份,很快就能猜测出诗背后的讥讽之意。

    “莫名其妙说要赋诗,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没招他没惹他,偏要作诗讽刺!这不是犯贱?狗一样的东西,得揍他一顿!”

    鸿胪寺的官吏们这么想着,看向刘俞的眼神中带着愤怒。

    而使团的成员,则是面带笑意,欣赏着鸿胪寺众人无能狂怒的模样,心道:“这诗谁都能作,只不过是好与坏之分,我可以用诗词讥讽你,你也可以用诗词讥讽我,大家都是平等的。

    你们要觉得这诗讽刺意味太重,尽可以自己作一首当作反击!

    要是你们作不出来,那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一群蛮夷,又怎知诗词歌赋的美妙,怕是给你们一年,都未必能做出这般精妙的讽刺诗!”

    想着想着。

    使团成员们皆是露出得意之色。

    二楼,雅间。

    小女帝听见前两句诗,眉头微蹙,冷冷道:“就知道这狗东西没安好心!”

    方修道:“有吗?臣怎么没这么觉得?”

    小女帝望向方修,没好气道:“他就差明着骂,咱们大乾朝廷都是一群趋炎附势、攀高结贵之徒了,你听不出来吗?”

    方修悠悠道:“臣觉得,是陛下想得太多,人家或许只是单纯写城市繁华,赏花者多呢?”

    小女帝有点儿生气,哼哼道:“你个狗奸贼,又装傻充愣!”

    方修斜睨小女帝,道:“陛下想挨打了?”

    小女帝不甘示弱的瞪着方修,道:

    “好心拿当驴肝肺!朕这是为你不平!”

    “你可知道,这首诗要是传出去,有多少人看你的笑话!”

    “从今以后,你方修就成了为了富贵利禄,投机取巧,极尽谄媚的佞臣!”

    方修有些诧异,好奇的问道:“难道现在的臣在陛下心里不是这样?”

    小女帝微微一怔,神色有一些恍忽。

    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气哄哄的道:

    “就算你是佞臣,那也只能给朕骂!别人不能骂!”

    听见这话。

    方修嘴角勾起笑容,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语气温和道:

    “这诗还只念了前两句,后两句还没念呢......”

    小女帝感觉自己的手被方修握住,心跳加速了几分,强装镇定道:“后面念不念也都一样,朕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方修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透过窗户,看向楼下。

    那里。

    刘俞缓缓的放下酒盏,一副微醺的模样,紧接着缓缓的念出了这首诗后两句。

    “……晋南观里桂千树,尽是刘公去后栽。”

    话音落下。

    整个尹人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使团的成员皆是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刘俞。

    魏兴来原先带着笑意的脸庞,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脸色阴沉到了极致!

    而鸿胪寺的官吏们都有点儿懵。

    “晋南观在哪儿?为何从未听过......”

    “还有这刘公指的是谁?不记得诸公中有姓刘的啊......”

    好一会。

    方才有人反应过来,开口道:

    “没猜错的话,这晋南观应该是晋阳府的道观。”

    “晋阳府的道观?这么说这首诗描述的其实是周国朝堂?”

    “那这刘公是谁?”

    “不清楚......”

    此刻。

    鸿胪寺的官吏不仅懵,还很好奇。

    这刘俞怎么会在关键时候,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人。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你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到你跟前,勐地抬手,然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莫名其妙。

    难以理解。

    另一边。

    使团成员对晋南观和“刘公”却都非常熟悉。

    结合整首诗的含义,不难推断出,这里的刘公指的是一年前,因阻挠新政,被迫致仕的内阁大学士兼领户部尚书刘向行......

    户部尚书空缺后,顶替上来的正是顺和陛下心意,力挺新政,并制定了许多细则的魏东征,魏阁老。

    如此一来。

    这首诗的含义没有变化。

    仍旧是讽刺趋炎附势,极尽谄媚的佞臣!

    只不过对象却从乾国丞相方修及他的党羽,变成了以魏阁老为首的,想要推行新政的大周官吏!

    如此辛辣尖刻的讽刺,一旦传回晋阳府,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会引起一场风波!

    而且!

    世人皆知,魏兴来魏大人是魏阁老的亲侄子!

    连魏阁老的亲侄子,都对新政有诸多不满,甚至特意邀请诗魁,在鸿胪寺宴上当众作诗讽刺!

    这件事传出去后,陛下如何想,刘阁老如何想,天下百姓又如何想?

    不出意外,这首诗必定会成为新一轮反对新政的开端!

    “应魏大人的要求,在下的诗念完了,抛砖引玉,不足道哉,诸位见笑!”

    刘俞说完,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坐了回去。

    使团的成员听见这话,表情全都变得古怪起来。

    “应魏大人的要求......念完……而不是作完......”

    “这么说,讽刺魏阁老,还真是魏大人的主意?”

    “亲侄子命人作诗,讽刺亲叔父,这种事,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说。”

    “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

    “话又说回来,这不是正说明了,新政不得人心!”

    “古人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连自己亲侄子都反对的新政,若要一意孤行,最后的后果不堪设想!”

    使团成员聊着聊着,就不可避免的讨论起了新政。

    魏兴来听见四周传来的议论声,眸子里好似要喷出火一般。

    他瞪大双眼,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刘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刘俞看向魏兴来,端着酒盏,抿了一口,没有回答。

    魏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那乾国丞相给了你多少银子!”

    刘俞站起身,走到魏兴来的跟前,伸出一根手指。

    魏兴来眸子通红,咬牙道:“一千两?”

    刘俞摇摇头。

    魏兴来又道:“一万两?”

    刘俞悠悠道:“一百两......还是在下给的他,并非是他给的在下。”

    魏兴来愤怒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疑惑:“此言何意?”

    刘俞悠悠道:“意思是......这首诗,是在下从乾国丞相那里买的。”

    魏兴来眼神更加愤怒,神色也更加不解,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听他提起这个问题。

    这位燕北府诗魁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流露出怅然之色,缓缓道:“其一,若是推行新政,我便要缴纳更多的田赋,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每日只是逛一逛青楼,读一读书,作一做作诗,逗一逗花魁......”

    “因此,能有动摇新政的机会,为何不上?”

    顿了顿,又道:

    “其二,一年前因阻挠新政,被魏党弹劾,不得不致仕的刘阁老,是在下的远房叔父......”

    这番话,如同一记铁锤,勐地砸在魏兴来的胸口上,让他一时间竟喘不过来气。

    好一会,方才缓和一些,咬牙切齿的质问:

    “你可知,你这首诗,传回京师,会引起怎样的动荡!”

    刘俞听了,只是耸了耸肩,一脸不在意的道:“与我何干?”

    这下子。

    魏兴来陷入了沉默,久久无言。

    好一会。

    他才缓过神,从桉台上抄起一个酒壶,勐地砸向刘俞的脑袋,破口大骂:

    “狗东西!老子今天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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